此时非早朝时间,但满朝文武皆在,萧凌一入大殿,平昭帝便立喝一声:“跪下!”
第63章 什么是真相
萧凌扫了一眼已经跪在大殿中间的张华,闭了闭眼!
但他不知道张华之前都交代了什么,只能稳住心神,跪了下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
平昭帝眯眼看了自已这个长子一会,冷冷一笑。
“太子,城东三里巷私盐一案可与你有关?”
萧凌猛地抬头,满脸惊诧:“父皇,儿臣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平昭帝又冷哼一声。
然后他抄起一个账本,猛地向萧凌砸去。
“自已看!”
萧凌快速向张华跪着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有些微颤的捡起地上的账本。
打开那一刹那,他瞳孔剧缩。
因为那上面自他们卖私盐起,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父皇,这是栽赃,这上面写的什么,儿臣完全不知啊!”
百里纯佑也跪地说道:“皇上,太子敦厚纯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老臣觉得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陛下明察!”
他话音刚落,身后又跪下不少朝臣!
“还请陛下明察!”
平昭帝一看,他这满朝文武竟快跪了半数,心里越发的冷!
他还正值壮年,这些人就赤果果的支持太子,真当他死了么?
“太子,朕最后问你一遍,此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萧凌额头已见细密的汗,他偷瞄了眼百里承佑,见他冲他摇头,便叩首高呼道:“儿臣不知,儿臣冤枉!”
“好,很好!”
平昭帝唤道“上官杰,把你们刑部查到的人证物证都呈上来吧!”
“是!”
上官杰是刑部尚书,他被点名,所有人都不看他,却都看向萧衍。
而此时的萧衍,眉眼低垂,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皇上,这两人就是太子平日负责与盐运使张华搭线之人,这些是他们上交的证物。”
有太监将一个托盘呈到平昭帝面前,平昭帝眯眼看了会,让人拿给了萧凌。
萧凌一见那上面的东西,直接就瘫软了下去。
那证物里竟有他随手写的便条,还有一些有他太子府印记的银子。
平昭帝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说说吧,你们平日都是负责干什么的?”
一人回道:“奴才是帮太子殿下给张大人带消息的,若有什么事,太子殿下会让奴才带话,若事情过于复杂,太子殿下便会写张便条给奴才,方便奴才去记,并且嘱咐奴才消息带完后销毁,可奴才怕万一哪里出了差错会找到奴才头上,便一直留着,就是刚才呈上去那些。”
另一人叩头说道:“奴才是负责去张大人那给太子殿下收银钱的,有时差事办的好了,殿下便会随手赏点银子,剩下的都在托盘里了。”
问完话,平昭帝又看向萧凌。
“太子,你可还有话说?”
萧凌恶狠狠的瞪向萧衍,他还真是小瞧自已这个二弟了,竟连这也能挖的出来。
看来那张华和他身边这两人早就被他收买了,这坑他怕是几年前就给他挖下了。
如今大势已去,多说无益,他只能叩首道:“儿子一时糊涂,还请父皇开恩!”
“开恩?太子,你可知自已犯了多大的错?你身为太子,本应勤勉政事,为民谋福,你倒好,为了一已私利不顾大夏律例,不顾百姓死活,你眼里可还有朕,可还有这天下?”
“来人,拟旨!”
“是!”
见有人要求情,平昭帝还没等他们说话,便暴喝一声。
“今日谁替太子求情,一律视为同谋!”
他这话一落,两队御林军立即出现在殿门外,所有人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今日之事皇上心意已决,谁若敢劝,必遭反噬。
而且这件事太子被人拿到了实证,此一局败给肃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平昭帝见所有人都不在言语,继续下旨道:“太子萧凌,自幼蒙朕躬亲教诲,冀其成才,以成大统。然近期行为不检,屡犯国法,失德失行,难孚众望,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谋,废太子之位,降为魏王,禁足三月,禁足期间不得踏出府内,亦不得他人探望。”
“盐运使张华,为饱私囊,知法犯法,念其年事已高,又为朝廷效力半生,贬为庶人,发配岭南。”
对于他这处罚,所有人又是一惊,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皇上这又是何意?
萧凌听后瘫软在地,而张华则大喊:“谢皇上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衍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渐渐明了!
只怕这一切都是他父皇设的一个局,一个为打压他和太子的局中局。
他父皇利用张华让太子沾上了私盐,从此断了他的登顶之路,又怕太子倒了之后自已锋芒太盛,便利用三里巷大火让他背上残暴嗜血的恶名。
试问一个为登顶不择手段的皇子,这天下谁人会助他?
最高明的还要数上官杰这步棋,人人都以为上官杰是他的人,便会以为那些证据是他早就挖出来的,这样刑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呈上证物便合情合理。
然而只有他知道,上官杰拿出的证据他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来的,现在看来,这老狐狸也是他父皇的人!
他父皇这步棋着实是高,一石二鸟,从此便可高枕无忧了!
刚处理完太子的事,大理寺少卿白仁礼便站出来说道:“启奏皇上,经大理寺查证,城东三里巷走水一案是有人故意放火,还望皇上严查此事,还百姓一个公道。”
他这话刚落,萧衍便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平昭帝竟也看了他一眼才说道:“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这般做又是为何?”
又有一大臣出列说道:“臣认为放火之人是想假借大火,牵出三里巷中藏有私盐一事。”
他这话说完,现场一片哗然!
“这也太歹毒了!”
“是啊,是啊!简直是丧尽天良…”
萧衍冷冷听着这一切,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能说什么呢?说不是他干的,现在谁也没说是他干的!
这世间最大的无力感便是,你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所有人都认为是你做的,偏偏他们又什么都不说,让你辩无可辩!
第64章 你若无聊,不如咱们干点别的!
江漓来时,刚好赶上平昭帝将纵火一案交给刑部处理。
他之所以来的晚,是因为他又折回了三里巷,因为他总觉得很多地方存疑,便打算探一探。
这一探不要紧,竟让他发现了点别的。
原来三里巷的人并非都烧死了,还有一些人藏在地窖中,据那些人说,当夜起火后,他们本是都能逃出去的,可巷口被人堵了,有黑衣人拿着刀,见人跑过去便砍,然后再将尸体拖进火中烧。
他们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说那些人都是左手拿刀。
这满京城左手拿刀的杀手据江漓所知,便只有皇上身边的那支暗卫队了,他们之所以左手拿刀,是因为他们最擅长的武器是飞镖,左手的刀只不过是个幌子,右手里的飞镖才是要人命的根本。
而这支暗卫队被平昭帝藏得很深,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年少时和萧景打赌输了,便去偷皇上殿中的烧鸡,与他们正面交过手。
起初他还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那样做,当听闻那私盐扯上了太子,他便什么都想明白了!
这事刑部怕是永远查不出结果了,逝者已矣,可他们那些活着的亲人还得活下去,总要替他们讨回些公道才行。
想到这他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认为找出真凶固然要紧,但也应安抚民心。”
平昭帝看他一眼,温和说道:“振南将军说的有理,那便每家给十两银子吧!”
江漓听他这么一说,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人说烂树烂根,这大夏怕也是从根里烂了!
若是别人听平昭帝如此说,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但也不敢明说,但江漓这人一向胆大,他又说道:“皇上,十两银子可买不来几条人命!”
平昭帝心中有气,心想我又没让你管这事,你瞎凑什么热闹,但他敢怒不敢言,江漓手里握着十万镇南军呢!
“那依爱卿的意思呢?”
“依臣之见,每家应按人头记,每死一人朝廷补贴一百两纹银。”
一人一百两,那得补多少?
他虽心中有气,但却不能在这时表现出来,只能生生忍着。
“按说一百两确实也不多,可朕听闻那三里街已无幸存者,这银子补给谁呢?”
“臣知陛下所忧之事,已让人找到了那些死者的亲眷,因都是穷苦人家,所以几乎每家都有人在外做工,这才幸免于难。”
“每家都有?”
“每家都有!”
平昭帝听后只能咬牙道:“既如此,准了!”
他以为这事应是完了,偏听江漓又说道:“臣替那些死难者亲眷叩谢皇恩,但陛下,三里巷的宅子已经都烧没了,臣觉得朝廷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流落街头,陛下向来爱民如子,若见到如此情景,怕也寝食难安!”
平昭帝都被他气乐了:“那依爱卿之见,朕还得给他们建宅子?”
这明明是个反问句,但江漓却硬生生给他听成肯定句。
他赞道:“还是陛下考虑周全,臣原本觉得朝廷能给他们建个善堂暂时居住便极好,如今看来,是臣狭隘了!”
平昭帝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镇南将军的理解力这么差的么?
于是他又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众爱卿怎么看?”
“陛下,老臣觉得镇南将军说的颇有道理,确实应该给他们建宅子,这样陛下之圣明必将在百姓中间口口相传,我大夏有此明君,必昌矣!”
“老臣附议!并且老臣觉得还应建的大一些,豪华一些,这样才更能彰显陛下之圣明。”
平昭帝面上笑着,心里却把这说话的大臣骂上了天。
这老匹夫不愧叫秋高,都把他气爽了!还大一些,豪华一些,感情不是他掏银子。
“臣附议!”
“臣等也附议!”
平昭帝气的手都抖了,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工部,希望工部能哭哭穷,把这事压下去。
于是他唤道:“工部何在?”
工部侍郎赶紧上前一步说道:“臣在!”
“你算一算给这么多人建宅子需要多少银子?”
那工部侍郎倒是敬业,竟随身便掏出一个算盘。
噼里啪啦一顿拨弄后,他说道:“若按普通民宅建,几千两便能建好,可若要建的好一些大一些,这么多家那怕就得上万两银子。”
平昭帝一听,心都在滴血!
他沉声问:“现在工部账上可有银钱?”
说这话时他还冲工部侍郎轻摇了下头,可现在的情况是大家一心想给遇难者家眷建宅子,气氛在那轰着呢,兵部侍郎便将平昭帝的意思自动理解为不能哭穷。
懂!
他仰起头,十分豪气的说道:“陛下前段日子拨的四万两银子还没动呢,若是都用上,还能多修几条路。”
有人质疑道:“陛下拨的四万两银子不是建避暑庄子用的么?”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便都看向平昭帝。
平昭帝这回是彻底气狠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咬牙说道:“不建了,先紧着百姓用!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若没事,今日便都散了吧!”
等人都散了,他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据说躺了三日都没上朝,连侍寝的宫妃都没见!
***
沈柔自那日回来便都没出家门,这日她刚睡下,便感觉腰上一紧。
“江漓,你疯了,这么晚了跑到我这来,就不怕我爹抓住把你打出去!”
“怕是怕,可我想媳妇了怎么办?”
“谁是你媳妇?”
沈柔想坐起穿衣,江漓却一下钻进了她的被子里,惹的她一声惊呼。
“别动柔柔,我就抱会,什么也不干!”
沈柔见他真是老老实实的,便也随他抱着了!
她还记挂着三里街的事,便问道:“杀朝阳的人可抓到了?听说那私盐是太子的,故意放火的人刑部可查到了?”
江漓不想让她为这些事烦心,那些朝堂之事太过复杂,也太过阴暗,于是便敷衍着说道:“没查到,估计没那么快查到!”
沈柔眸色沉了沉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肃王?”
一听萧衍的名字,江漓心里便不舒服,本来是两人的甜蜜时光,这好端端的又提他干什么?
他热情降了几分问道:“你说是不是他?”
沈柔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件事,好像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可你不觉得越是这样越奇怪么?一个人若做了这么大的坏事,怎会留下这么多的把柄?”
听她这样说,江漓看向她的目光晃了晃!
他突然觉得,他的小兔子好像还挺聪明!
“你猜对了,不是他!”
“那会是谁?”
江漓不接她的话,而是将手从她腰间缓缓上移。
“柔柔,我冒险来这可不是跟你破案的,你若实在无聊,不如咱们干点别的!”
第65章 江漓上门了
沈柔见他又不规矩,便在他手上敲了一下。
“少胡闹,再胡闹就回去。”
江漓有点小委屈:“柔柔怎么总是赶我走?”
沈柔都惊了:“江漓你脸皮怎么那么厚,这可是我家,就算我不赶你走,你有胆子一直待在这么?”
“我今日来便是想与你说这件事的,明日我想上门拜访一下沈太医。”
“真打算来?”
“必须来!”
沈柔轻笑:“那我就先祝将军好运吧!”
说完她便推他:“快走吧,一会铃铛就进来了!”
她这话刚说完,门口便响起了脚步声。
江漓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一闪身就从窗口跳了出去。xl
沈柔捂着脸笑骂了一句:“这狗东西!”
铃铛一进门便感觉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可她揉揉眼再看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打着哈欠说:“小姐,您还没睡呢?”
“要睡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二小姐非要跟着奴婢学绣鸳鸯,绣了一个像鸭子,又绣了一个连鸭子都不像了,不说了,困死奴婢了,奴婢要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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