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在家中逼着自已喝苦药,又让她爹给她扎了许多次针灸,总算起了些成效。
到了第八日,也不知脑中堵着的血块突然通了,还是吃药起了作用,她竟突然就好了。
铃铛见她家小姐又在那喝热茶,惊喜的说道:“小姐,你可是都记起来了?”
沈柔心说何止是把以前的事记起来了,最近发生的也没忘!
好你个江漓,给她等着!
“走!”
“去哪?”
“瑞王府,去看看婉心,顺便跟她说一下我好了,免得她为我担心。”
偏她去的路上正好遇见萧衍,萧衍刚向她走过来便听她说:“殿下还欠我一碗面钱,有时间记得还!”
萧衍略有些尴尬的说:“沈姑娘,你好了?”
“承蒙殿下挂记,臣女都好了,臣女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萧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她这一好,怕是又要和自已疏远了!
瑞王府内,周婉心在吃饭,萧景在给她添饭布菜,弄的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完全无事可干,只能傻愣愣的在那站着。
“表哥你别只给我夹菜啊,你自已怎么不吃?”
“我不饿,看着你吃便好!”
听到这话,站在周婉心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窃喜。
第92章 江漓要娶沈柔
本来她们刚被二小姐挑走时心里是有不安的,一怕二小姐那克人的名声,第二个也怕二小姐久病脾气古怪会难伺候,如今看来,这些都是没必要的担心。
再看瑞王殿下对她们家二小姐这态度,怕是早晚要将人娶进门的,到时候她们可就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了,看以后齐府的人谁还敢欺负她们小姐,谁还敢嘲笑她们眼瞎命苦。
“表哥,是你差人给我那屋子放了八个炭盆么?”
萧景心中想,看来婉心终于发现他的心细之处了。
于是赶紧说道:“最近天凉了,我怕你…”
“你是想热死我?表哥若没事,不妨进我那屋子坐一会,看看这个季节八个炭盆子燃起来,是种什么样的奇妙感受!”
萧景一噎,问道:“所以你大半夜跑房顶上坐着,是因为热的?”
“不然呢,难道我有病?”
“那你怎么不差人将它们搬出去?”
周婉心看着他,一脸的生无可恋。
“表哥的人调教的太好了,我让人搬出去,他们就给我搬回来,还说什么这是他们主子对我的一番心意,让我莫要辜负了!”
萧景回头看丁一,丁一赶紧低头看鞋尖。
他也是好心啊,那炭盆里的碳都是他家主子一块块挑的,光挑那碳就挑了半宿,周姑娘若不用,那他家主子这心不掉地上了么!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通传说沈姑娘来了,周婉心一听,直接将萧景扔下就跑了出去。
萧景看着她碗中自已刚给她夹的菜,心说好歹吃一口再走么!
日子如流水,转眼便到了十月初七。
月上中天的时候,闹腾了一整日的江府才总算安静下来。
李氏心情糟透了,那些她提前给江漓准备的东西,今日都给江玉用上了!
若不是曼丫头废物,闹出个这么大个岔子,这些好东西怎会用在一个贱妾生的儿子上,当真是心疼死她了!
偏这时她身边的大丫鬟杏雨走进来说道:“夫人,老爷差人来问,说明日新妇的敬茶礼可准备妥当了?”
李氏一听武安侯竟还问起明日要给的敬茶礼,头就更疼了!
她本来准备的是一对古玉的镯子,可如今李曼嫁的人不是她儿子,她哪里舍得将那么贵重的物件再给她,于是便换成一对不值钱的同心锁。
“你去回老爷,就说都准备妥当了!”
杏雨刚要出去,又听李氏问道:“今日老爷宿在哪个院子中了?”
“回夫人,去了祝姨娘的屋子!”
祝姨娘是武安侯去年才抬进府的,今年不过才十八,也不知最近使了什么手段,竟缠的武安侯连续在她屋中住半个月了。
如今李氏年龄大了,倒也不似年轻时般那么在意武安侯住在哪里,如今她更在意侯府的子嗣。
想到这她吩咐杏雨道:“记得明日再让人给她送去一碗避子汤,看着她喝了,做的干净些,别让老爷发现了。”
江家四爷院中今日布置的格外喜庆,两盏大红灯笼高挂于门楼之上,一条大红地毯直铺到正厅。
厅内布置更是精心,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巨大喜字,每一件家具都披上了红色的绸子,连桌腿都绑上了红色的丝带。
可与这喜庆之色一点不相符的,是床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新娘子。
江玉抿着唇,眼眸半阖,似要敛去心中的委屈失落,不曾想一开口声音已经沙哑。
“曼儿…”
一听他唤自已曼儿,李曼哭的更凶了。
“谁让你叫我曼儿的,你滚开,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江玉被她吼的顿了两个呼吸,才说道:“你今日累了一天,我让丁香进来帮你沐浴更衣,然后早些休息吧,明早我过来接你,一同去给父亲母亲敬茶。”
李曼随手抓起一个茶盏就向他砸去,里面还热着的茶水全洒在他那大红喜服上。
江玉看了看自已的衣服,又看了看李曼,喉结滚动好几下,终是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出去。
江漓今日因着江玉成亲,晚上也没回他的将军府,而是住在了江府老宅。
他刚在自已院中练会剑,就见霍平走了进来。
“主子,老夫人差人说让您过去一趟。”
江漓看看天色问:“都这么晚了,祖母她老人家怎么还没歇息?”
“属下听翠竹姑娘说,好像老夫人今日身子不太舒服,请了大夫在给她瞧病呢!”
江漓边收剑边说:“怎么身子又不舒服了?可是犯了头疾,霍平,你去把我屋中那颗老山参给祖母带着,告诉翠竹说我换身衣服就去。”
“是!”
半炷香后,江漓进了江老太太的屋子。
远远的他就看见沈柔背对着他坐在中厅,似在给她祖母开药方子。
一见给她祖母治病的人竟是沈柔,江漓着实开心了一下。
这段日子沈柔都有意不见他,他去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人,心中正想的紧呢,这回看她往哪逃!
他先进内间给江老夫人问了安,又走到她身边问道:“祖母可是今日累到了?您身上哪里不舒服?”
江老太太按了按自已的头说:“许是今日见你四弟都成了婚,想到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急的我这头疼病都犯了!”
江漓弯唇一笑说道:“祖母莫要急,孙儿也快了!”
这还是江老夫人第一次听自已孙子说要成亲了,激动的她都从床上坐起来了。
“老三,你可是有意中人了?是哪家的姑娘,快说给祖母听听!”
“祖母,您想见见么?”
“瞧你这话说的,祖母做梦都梦见你成亲呢,怎会不想见!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
“祖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老太太先是懵了一瞬,还在她这屋中四下找了一会,然后猛然间悟了!
“你是说柔丫头?”
“祖母慧眼,正是!”
沈柔是江老夫人极中意的姑娘,温婉贤惠有主见,她若能进江家,绝对是管理后宅的一把好手。
可江漓毕竟是江老夫人最看重的孙子,她还是有些介意沈柔已经破了身那件事。
江漓见他祖母犹豫了,便问道:“祖母可是对她哪里不满意?”
江老夫人屏退左右,又让人守在门外,这才对江漓说道:“柔丫头这孩子哪里都好,若你能娶到这样的姑娘,祖母是打心底为你高兴,就是…”
她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就是你可知她已不是完璧之身,祖母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第93章 定婚期
江漓一听他祖母竟是为这事担忧,脸上便有些热。
“祖母,这事您大可放心,孙儿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一听这话,江老夫人有些吃惊。
“当真?”
“自是真的,孙儿怎么可能拿这种事跟您乱说。”
“可当初在幽云城,我便有意将她给你,她可是拿这个理由搪塞的我,后来你要纳她为妾,我之所以拦着,多少也有些这个原因。”
江漓笑道:“祖母,那时柔柔对孙儿不够了解,她不想给我做妾,我们之间多有误会,现在我们心意相通了,孙儿心里只有她,还望祖母成全。”
江老太太一听这话,瞬间便感觉头都不疼了。
她哈哈大笑着说道:“既如此,那祖母的顾虑便全没了,柔丫头在中厅给我开药方呢,你去告诉她,不用开药了,她这剂良药比什么都管用,顺便把人给祖母带过来,祖母要跟她说点体已话。”
江漓忙应了声“是”,转身便走了出去。
中厅内,沈柔刚把写好的药方交给一个小丫鬟,就感觉腰上一紧。
她一惊,回头见竟是江漓,没好气的说道:“将军疯了不成,这可是在你祖母的院子,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江漓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已腿上,吓得沈柔赶紧说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放!”
“你这人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江漓贴着她耳唇说道:“这就无赖了?”
沈柔拿他一点办法没有,挣又挣不开,还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人听见,只能先任由他那么抱着。
“柔柔,你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怀逸都先比我知道,我还是从他那得到的消息。”
“你还有脸说,我都没找你算账呢,我病着的时候你是怎么欺负我的,谁说过要跟你生八个孩子?”
江漓认真的想了想说:“八个确实有点多,咱们就生四个吧,两儿两女,正好!”
“沈柔下意识回道:“四个也多啊,最多生两个,一儿一女才正好!”
江漓坏笑着点头:“也行,都听你的,夫人说生几个就生几个。”
沈柔这才意识到自已被他绕进去了,气的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江漓却趁机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上亲了一口。
“柔柔,我们成婚吧,我要娶你,也想日日这般抱着你!”
这话来的猝不及防的,扰的沈柔的心怦怦乱跳。
“江漓,你确定要娶我么?我这人很霸道的,也很贪婪,我不想与任何女人共侍一夫,你若娶了我,便不可再纳妾,通房更不行,你能做到么?”
“柔柔,我说过,我只要你,一生一世只爱你。”
“那你以后情话也只能对我一个人说。”
“自然!”
“好东西也要先给我吃!”
“连我也给你,你若想吃,随时奉上!”
“你这人…唔~”
江老夫人进去时,正看见这香艳的场面,她冲搀着她的翠竹说:“快走快走!”
可越是着急,越容易出事,她竟一下踢到了个铜盆上,咣当一声,吓的沈柔赶紧将江漓推开了!
江老夫人尴尬的笑笑:“你们继续,我就是路过,误入!误入!”
沈柔的脸烧的绯红一片,她略有不安的说道:“老夫人,我…”
江老太太笑道:“还叫老夫人,过几日就得改口叫祖母了。”
说着她兴奋的冲翠竹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把侯爷给我叫来,我要跟他说说老三的婚事。”
“老夫人,已经这么晚了,确定现在去请侯爷么?”
“再晚也得给我叫过来,我可等不及要抱重孙子了,你去,现在就去!”
见翠竹真的去了,沈柔的脸更红了!
江漓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这贴心的小动作确实让沈柔安心不少。
“祖母,您这里若是没事了,我就先送柔柔回去了!”
“好好好,柔丫头,你回去也跟沈太医说一声,就说明日我这老太婆亲自去他府上下聘,迎我孙媳妇进门。”
江漓一听喜得跟什么似的,他还怕这聘礼沈太医不接呢,若他祖母亲自去了,这事就没有不成的道理。
果然如江漓所料,第二日沈家早早就开了正门,沈太医与沈家二老爷三老爷,还有一众沈家族人亲迎了武安侯和侯府老太君。
其实沈太医也不是不中意江漓,他只是对江府以前轻慢的态度不满意,尤其是侯夫人李氏来闹过后,他打心底不想让女儿嫁进江家。
但这段日子他算看明白了,无论他怎么撮合,女儿心中也并无肃王的位置,她虽不说,但他知道,自已这个闺女怕是真心喜欢江家那小子。
如今江家老太君和武安侯亲自上门来提亲,也算诚意满满,他沈家自是没有再拒的道理!
况且女大不中留,别以为他这当爹的什么都不知道,昨日江家那小子送他闺女回来时,两人在门口那腻歪劲,简直没眼看!
江老夫人是真急着抱重孙子,两人的婚期定的非常急,就定在一月后,冬月初八。
婚期定的是匆忙些,好在江漓早就把成亲用的东西备齐了,只是他原本打算是把沈柔接进将军府的,他祖母和父亲都不同意,没办法,便只能把婚房定在了武安侯府。
既如此,江漓在江家老宅住的院子便需重修了,江老夫人掏了体已钱,找了最好的工匠用最快的速度,将那院子翻修了一遍。
李氏虽然不喜欢沈柔,但江漓到底是她亲生儿子,于是她差人将江漓新房的家具全都换了,清一色的花梨木,样式也新颖,当真是下了血本。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江家二少奶奶何氏这几日心气都不顺。
他们住的院子比江漓那个小了不少,而且位置也不好,江洛又是个花心的,这几年小妾抬了一个又一个,好在被她弄死了几个,要不这院子哪里住的下。
江洛不争气,虽是嫡子,却在江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连带着她在这府上也不受重视。
如今心中虽有气,也不敢去找李氏说,只能带着丫鬟去了江玉的院子。
李曼正在房中给花浇水,便听她贴身丫鬟说二少奶奶要来与她谈谈心,忙让人请了。
何氏一进门,便四下打量她那屋中的摆设,然后咂舌道:“四弟妹可真是命苦,你看你这屋中的家具,哪有一件是好的?”
“按说你与四弟也是刚成亲,四弟虽不是母亲亲生的,但也是这侯府的公子,这差距也不能这般大啊!”
“我前几日去老三的院中瞧了瞧,啧啧,不说那院子修的,也不说那婚房的家具,就连那喝茶用的茶杯都是斗彩的,哪像我们屋子里的,都是别人不要的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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