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心问道:“已经什么?”
那管事嬷嬷只认识萧景,并不认识他身边这个姑娘,便说道:“已经有了恩客了!”
周婉心一听伸手就将她的脖领揪住,怒问道:“哪一间,快带我们去!”
若是别人在这如此闹,管事嬷嬷早就差人打出去了,但来的是瑞王殿下,她自是不敢如此做。
便只能说道:“三楼最里边那一间!”
周婉心进去时正看见一男子在抱着百里纯,她二话没说,飞起一脚便踹了过去。
这一脚的力度可不算轻,直接就把上官玉踹的飞出去三步远。
百里纯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后,她惊喜的说道:“婉婉,你来了!”
以前周婉心还在太子府时,百里纯便会时常去看她,两人那时候便很谈的来。
后来她被萧凌挑断手筋软禁起来,百里纯还偷偷给她找过大夫。
周婉心能成功在萧凌眼皮底下死盾,也要多亏她出手相助。
所以如今百里纯落了难,周婉心不可能不管。
“纯纯,那个臭男人可是欺负你了?你别怕,看我不踹死他。”
一听这话百里纯赶紧将她拉住:“婉婉你误会了,那是上官大人,他是来救我的!”
“救你?”周婉心吃惊道:“那他怎么还抱着你?”
百里纯脸上一红,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两人的行为。
这时上官玉从地上捂着腰走了回来。
“齐二小姐下手可真狠!”
周婉心尴尬的笑道:“误会了,还望上官大人见谅!”
这时萧景在门口敲门说道:“你们若是说完了,咱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
为避嫌,他刚才一直等在门廊内,可这地方的靡靡之音太重,他不过才站了一会,便着实听不下去了!
而且这种声音他也不想让婉心听到,实在是…
经他这么一提醒,周婉心忙拉住百里纯的手说道:“纯纯,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百里纯一听,眼睛瞪得老大。
“你给我赎身了?”
“对!”
“可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与瑞王殿下借的,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了,等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离开教坊司后,又有一事犯了难!
那就是百里纯要住哪的问题。
跟周婉心回齐府显然不现实,去瑞王府更是不可能,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上官玉说道:“不如住在我那里!”
周婉心看向百里纯,百里纯冲她微微点下头。
就这样,百里纯跟上官玉一起回了家。
上官玉如今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自已买的宅子也小,是个两进的院子。
因他尚未娶妻,所以后面的院子也没收拾,住的都是府上的下人。
他自已住在前院的一间正房中,如今百里纯来了,他不能让人去后院住,只能先将人领进自已的院子。
府上的管家见他家公子大半夜领回一姑娘,又见那姑娘穿着他家少爷的外衣,哪里还不明白!
他赶紧吩咐人将上官玉住的卧房收拾一番,又在里面备了沐浴的水,甚至还放了些增加情趣的小玩意。
等上官玉带百里纯进去时,整个人都傻了!
他赶紧扑过去将那些东西收拾好,然后涨红着脸对百里纯说:“以后你就住这,我搬到外面的隔间去,那个……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说完抱着那些东西飞快的跑了,百里纯不知道他抱的是些什么东西,但她觉得应是他宝贝的东西,要不也不会捂得那般严实。
江家老宅内!
江玉还是惯常在书房读完书,才回房休息。
今日他读的有些晚了,所以回去时李曼都睡了。
他轻轻脱衣,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如今两人已同床共枕好几日,可却一直没有圆房,江玉心中虽想,但他不知道李曼愿不愿意,他不想强迫她,所以便一直在等。
李曼其实没睡着,她只不过在床上假睡。
感应到江玉回来,她的心有些紧张。
这人已住在她屋中七八日了,可两人睡的工工整整,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已长得太丑了,所以他才一直不碰她。
今日丁香给她出了主意,让她睡觉时穿的少些,所以她没穿里衣,上身只有一个绣了荷花的肚兜。
见江玉躺上来,她便将被子有意向下拉了拉,露出一个白皙圆润的肩头。
江玉以为她睡熟了在踢被子,很自然的帮她盖好了!
李曼没法子,只能等了一会故技重施,这次她狠了狠心,直接向下拽的大了些,露出的就不仅是肩头,还有那丰满的胸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江玉见她又踢了被子,便又要帮她去盖,可这次他的手刚碰到被角,却被李曼抓住了!
若不是黑夜掩盖了一切,他会发现她那早已红透的脸。
见手被抓住,这次江玉终于发现她的异常,她轻声问道:“曼儿,你可是还没睡着?”
“没有,在等你回来!”
女子的声音有些娇软,像是一根羽毛,撩拨的江玉心里痒痒的。
他强压下内心那种躁动,将她的被子盖好,温柔的说道:“那睡吧,后日三哥便要成婚,明日这府上就有的忙了,你怕是白日也不能补眠。”
黑夜中李曼突然说道:“江玉,我冷,你能进到我被子中抱着我么?”
听她如此说,江玉给她盖被子的手猛的一顿。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李曼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便掀开他的被子,自已钻了进来。
第104章 圆房
女子的肤肤光滑细腻,突然贴上来让江玉的呼吸猛的一滞。
“曼儿,你…”
李曼伸手抱住他的腰,又向他怀中蹭了蹭,然后问道:“江玉,我这样抱着你睡行么?”
何止是行,简直太行了!
江玉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也没能说出半个字,但身体却本能的躁动的厉害。
他呼吸明显粗重了不少,缓了好一会,他才问道:“曼儿,我能…能亲你一下么?”
李曼在他怀中娇羞的点点头。
见她竟然点头了,江玉再也克制不住,他猛的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然后略有些急迫的亲上那个让他日夜想念的红唇。
李曼被他亲的微微颤抖着,渐渐的脸上泛了红,鼻尖也渗出细小的汗珠。
她有些喘不过气,但江玉却热烈的很,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后来他放过了她的唇,却又亲上了别的地方。
衣服一件件落地,雕花大床开始有节奏的摇晃,窗外的蝉不知疲倦的叫,遮住了屋内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
冬月初八!
沈柔这日半夜就被折腾起来,满屋的丫鬟婆子都在忙着!
梳妆婢女将她如墨的乌发梳到头顶,又盘成了高高的发髻,最后插上朱钗步摇,戴上镶满东珠的喜冠。
又有四五个丫鬟婆子在帮她上妆穿喜服。
这一番折腾完后,天边已有了细微的光。
铃铛将一面铜镜放到她面前,惊喜的说道:“小姐您快自已瞧瞧,今日您这打扮,当真是倾国倾城,别说姑爷见了您,就是奴婢都移不开眼呢!”
沈柔望着铜镜中的自已,倒是并不太在意!
她问铃铛说:“几时了?”
“回小姐,卯时一刻了,还有半个时辰,姑爷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
沈柔点点头:“咱们府上的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放心吧小姐,老爷早就差人安排好了,您就踏踏实实等着做新娘子吧!”
可不知为何,沈柔的心中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她赶紧让自已定了定神,把心中这种不安归结为成亲前的焦虑。
可半个时辰后,江家迎亲的队伍却没来!
又等了一炷香,竟然还没到。
这实在太反常了,沈家众人都有些坐不住。
沈太医已差了三波人去打探情况,现在那些人都还没回来,沈家三老爷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屋内一众女眷则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这武安侯府会不会反悔了?”
说话的是沈家四夫人,这四老爷是妾生的,与沈太医不是一个娘。
当初沈家兄弟几人分家时,这四夫人徐氏便一直嚷着说沈太医偏向二房和三房,所以那时便记恨上了。
又见沈柔嫁的这般好,早就眼红的不行,如今见江家竟没来接亲,怎会不借机说上几句。
沈家族中与她要好的一个妇人说道:“看这样子十有八九,咱们和人家毕竟门第差的太多了,就算柔丫头长得貌美,可这容貌也不能当饭吃,俩家结亲最重要的还得是门当户对。”
“就是就是,当初大哥就不该让柔丫头高攀人家,现在怎么样,闹出个这么大的笑话,若是对方真悔婚了,这以后谁还敢娶沈家二夫人白氏听她们在那嚼舌根,不禁皱了皱眉头。
如今沈柔亲娘已不在,她便是沈家夫人中最长的。
沈柔自幼便与她亲厚,如今哪里听得四房的人这般说她。
于是她冷冷的说道:“老四家的,今儿是柔丫头大喜的日子,你若是会说话,就说几句讨喜的,若是不会说话,那就把嘴闭上。”
现在沈家二老爷已在刑部任了职,这白氏一向也是个厉害的主,她这番话倒真把徐氏震住了,现场顿时安静了不少。
此时江家府上外面一片喜庆之色,可这宅子中的主人却撇下满院宾客,皆守在江家祠堂内!
江洛跪在地上,全身颤的如风中落叶。
武安侯气的双眼爆红,恨不得现在就一脚踹死他。
“逆子,你说,这些书信真是你写的?”
江洛根本不敢去看那些信,他头上的汗如雨水般再往下淌。
“父亲,这些信是伪造的,儿子写的明明亲眼看见魏王都烧了!”
一听这话,武安侯痛苦的闭了闭眼。
刚才宁安公主差人将这些信送来时,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如今这希望是彻底没了!
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声音有些虚弱的问道:“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江洛将头磕的砰砰响。
“父亲,儿子一时糊涂,受了魏王的蛊惑,咱们江家这么多年一直不与他亲厚,儿子就想若这次他真成了事,怕会对咱家不利,于是便瞒着你们做了两手准备。”
“儿子这般做也是想替父亲分忧,想能关键时刻为家里做点事,也是好心,大不了出事后儿子一人顶着,反正我又没有功名,您就说您完全不知情…”
他这话还没说完,武安侯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那震天的响声顿时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都跳了一下。
他气的浑身发颤,用手指着江洛骂道:“蠢货,当真是蠢货,你以为你没有功名,便能在这件事上摘的干净了,别说你是江家嫡子,就算是这府中一个下人,若写出这样的信,我这武安侯府也得满门抄斩!”
江洛一听竟会这般严重,吓得腿软的都跪不住!
他哭道:“父亲,儿子错了!我虽不争气,但从没想过要害江家,若这件事真的被皇上知道,您就说全是我一人干的,就算皇上将儿子凌迟致死,我也毫无怨言,只要能不连累江家就行。”
武安侯如今已经懒得看他了,他冲自已长子江砚问道:“老大,宁安公主派来送信的人怎么说?”
江砚看了眼一身喜服站在那里的江漓,顿了顿才说道:“宁安公主说,如果今日三弟迎亲队伍去的是她公主府,那么二弟做的事便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第105章 改道另娶
宁安公主对江漓有意,这事也不算什么秘密!
当时江漓退了北厉和天齐的联兵,她便请旨要嫁给他,可惜被江漓拒了!
江砚见他说完后,所有人都不说话,便又开口问道:“关于这件事,三弟四弟你们是怎么想的?”
江漓沉着脸不说话,江玉想了一会说道:“我觉得这件事蹊跷的很,就算宁安公主挖空心思想嫁给三哥,可单凭她一个公主,怎么可能拿到魏王和二哥私下的密信?”
他这话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里!
是啊!
单凭一个宁安公主,是不可能拿到那么重要的证物的!
江砚又问道:“那四弟认为能拿到这些证物的人是谁?”
“我觉得应是…”
到底是谁他没说,但似乎也不必说了!
其实这还用明说么?
在场的所有人,怕是除了江洛以外,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放眼望去,能拿到这些信的怕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皇上平昭帝。
现在看来,怕是魏王勾结北厉人逼宫一事他也早就知晓,要不那些救驾的军队也不会赶去的如此之快。
如果这一切平昭帝早就知晓,那么这期间谁与魏王有过接触,他怎会不知?
江洛平日从不关心这些朝中之事,又怎会突然想到要投靠魏王做两手准备,这中间要是没人引导教唆他鬼都不信!
所以这场专为江家下的套早在魏王要逼宫时便已形成,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打成了死结系牢了。
平昭帝如此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握住江家一个把柄,毕竟如今魏王和他身后的势力倒了,江家便被一下突显出来,以平昭帝的性子,若不抓住点什么,怕是不能安的。
他选择的法子也高明,以宁安公主为翘板,用她和江漓的婚事试探整个江家的意思!
若是江漓顺了他的意娶了公主,便说明江家妥协了,愿意为他所用,反之,则是心存异心,那他便可借助这件事,将江家连根拔起!
平昭帝下了如此一大盘棋,如今留给江家能走的却只有一步!
武安侯慢慢站起,他先是环顾了一圈自已这几个儿子,最后将目光落在江漓身上。
看了好一会,他才异常沉重的说出一句话。
“老三,去吧!”
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江砚抿着唇,江玉一脸悲伤,只有江洛眼带希望的看着江漓。
江漓将唇绷成一条线,大红喜服的映衬下,他的脸白的厉害!
死局!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他能想到法子,也根本就实施不了!
若今日他执意娶沈柔,不仅会害了整个江家,也会害死她!
而娶宁安公主,现在并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平昭帝留给整个江家唯一的一步棋,走则生,不走则死!
他不怕死!
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所有江家人因他而死!
所以今日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45/91 首页 上一页 43 44 45 46 47 4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