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转身向后走,还没等她走出小径,就听见身后几声惨嚎!
她猛地回头,见如牛般壮的几个男人此时都捂着眼睛躺地哀嚎,而沈柔却如恶鬼附身,正拿着一块大石头,狠狠的朝他们脑袋上砸。
“啊~~~”
李曼哪里见过这般样子的女人,那眼神像狼,嗜血又疯狂。
她本想跑,可腿软的根本就不听使唤!
沈柔拿着那还淌血的石头,一步步向她走去。
真当她软弱好欺?那个温婉柔顺的沈家大小姐早就死在抄家流放的路上了,现在的她,可以为求生、为护住弟妹豁出一切…
李曼尖叫着:“沈柔,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这府上的表小姐,你若杀了我,会被我姑母和表哥下油锅的…啊…”
啪啪的两声巴掌响,李曼的脸颊立即肿了起来。
沈柔扔了石头,拽着她的衣领左右开弓。
边打边说:“我都说了,不关我事你却还要致我于死地,谁稀罕你那阴晴不定的表哥,谁稀罕给他当妾?”
李曼彻底被她打懵了!
她呜咽的道:“沈柔,你竟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难道我跪地向你求饶有用?横竖都是死,我何不拉上一个垫背的!”
“啊…啊…啊…呜呜呜…”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别在打我了…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该不信你!”
“还有呢?”
“还有不该招惹你…”
沈柔见她彻底被打怕了,这才松开她!
其实她敢这般打李曼,是早就算好她不敢把这件事捅到明面上,毕竟她现在是清风院的人,她若敢把算计她的事说出去,江漓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那不打白不打,还得打的狠些,坏人若不一次打服她,只会让她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躲在暗处的初云眼睛直抽抽。
他看向一旁的初雨说:“沈姑娘这哪里需要咱们保护,比我还狠!”
初雨也还处在刚才的震惊中。
他啧了一声感叹道:“确实够狠,不过看着咋这么解气呢!”
“初雨,你先回清风院把刚才的情况说与主子听,我继续跟着沈姑娘。”
“好!”
清风院内,江漓添了第三次茶时,初雨进来了。
“主子,沈姑娘从寿康院回来了!”
江漓面色不太好看,声音中透着点怒气:“不是半个时辰前就从那回来了么?怎么走的这么慢?”
“呃,沈姑娘路上遇到点麻烦。”
江漓的眸子瞬间沉下来,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吓得初雨浑身一颤。
他冷声问道:“谁干的?”
“是表姑娘!”
“嗬!她这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他看向初雨问:“人都解决了?手脚可干净,没让她发现你们是一直跟着她吧!”
初雨有几分尴尬:“回主子,我们没动手!”
“什么意思?”
“事情是这样…”
待初雨最后一个字说完,江漓的唇角弯了弯。
他倒是没看出来,他的“软兔子”竟这般有能耐!
又等了小半盏茶时间,沈柔回来了!
她一进院就听守门的侍卫说江漓找她,心想这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让她消停。
“将军,您找奴婢?”
江漓看着眼前温婉乖巧的女子,一时还真跟初雨说的人对不上。
“我听人说你去了寿康院,祖母她老人家找你了?”
“嗯,老夫人犯了头疾,听说我会治病,便传我过去给她瞧瞧。”
“可是瞧好了?”
“暂时只能缓解,若想大好,奴婢怕是还要再去几次。”
江漓抬眸看向她,见她垂着眸,规规矩矩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一副软糯好欺的样子。
他试探性的问:“这府上你不熟,回来时没迷路吧?”
“没有,奴婢去时记了路,所以回来时很顺畅。”
江漓点点头,眼睛不经意间瞄向她裙摆处的一点血迹。
沈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猛然一惊!
“受伤了?”
“没,没受伤,是奴婢今日来月事了,也不知何时竟弄到了衣服上,还请将军准我回房换一换。”
江漓默了一会,沈柔的心更紧张了。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摸出他的一点性子,只要这人一沉默,准没好事。
不会被他发现她刚揍了他表妹吧!
“去吧!”
沈柔如临大赦,飞一般的逃出了他的卧房。
她住的屋子也在江漓这个主院中,本来是不在的,但江漓只用一句话便让她乖乖搬了过来。
他说:“要不搬过来住,要不就住我房间,你自已选?”
沈柔有的选么?
她不敢任性,只能认命!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她刚换好衣服,江漓就推门进来了!
沈柔紧张的问:“这么晚了,将军怎么来了?”
江漓在她那红唇上扫了一眼,幽幽的说:“沈柔,你真当我是和尚?”
“将军,咱们不是说好了等…”
“我等不了…”
沈柔深呼一口气:“将军不想等,今日也不行,奴婢来月事了!”
江漓忽的将她抱起,贴着她耳畔说:“那本将军可要查查看!”
第21章 奴婢受不住了
这一查便查了一整夜!
天将亮的时候,沈柔幽怨的想:这人是多久没碰女人了,自已怎么就那么倒霉,竟成了他的泄欲工具。
见他只歇了片刻,便又重整了旗鼓,沈柔吓得直往床脚缩。
“将军,奴婢是真的受不住了!”
江漓拽着她的小腿把人扯到自已身边,满脸餍足的问道:“真受不住了?”
沈柔拼命点头,红着脸说:“那里疼!”
“手不疼吧?”
“啊?”
半个时辰后,沈柔的手也酸了!
她都不知道自已何时睡着的,总之醒来时,天已大亮!
见自已衣服被江漓扔的老远,那绣着鸳鸯的肚兜好巧不巧的正好挂在床尾的春凳上,昨日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便又跑了出来。
本以为江漓已经走了,她便直接下床去拿衣服,谁知一抬头,竟发现他坐在桌旁,正看着手中的一本案卷。
那人领刃整齐,连衣角都不曾有一丝褶皱,好像昨夜放纵疯狂之人根本不是他。
沈柔突然就想送他四个大字:“道貌岸然!”
听见动静,江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盯着手中的案卷,只是说道:“穿好衣服,跟我出去!”
“去哪?”
他凉凉的扫了眼桌上的几包点心,语气淡漠清冷的说道:“把这些给你那好师兄送回去,并且告诉他,你在我这吃的上饭,让他以后别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碍眼!”
“我师兄来了?他人呢?”
她这话刚问完,陡然感觉屋内冷了好几分。
“怎么,你是想让他见见你现在的样子?”
沈柔这才发现自已身上还…
她腾的一下脸便红透了,连那白皙的脖颈都染红了半片,赶紧胡乱扯过一个被子,将自已遮住。
“将军,您先出去,奴婢要穿衣服了!”
江漓站起身,又回头对她说:“快点,别磨蹭!”
自来这武安侯府后,沈柔就再没出去过。
如今走在平日走过的街市上,她闻到的都是自由的空气。
她算了算,自已如今有五两银子,赎身要五十两,还差四十五两,看来她得抓紧挣钱了。
“霍平,去敲门!”
“是!”
沈柔这才注意到他们已到了裴天宇的宅子外。
略等了会,裴天宇便匆匆迎了出来。
他见到沈柔竟来了,颇为意外。
“师妹,你怎么来了?”
又瞧见她身后站着的江漓,要抓向沈柔胳膊的手瞬间移开了。
“下官不知将军来了,有失远迎,快里边请!”
江漓看他一眼,淡漠的说:“不必,我是来陪沈姑娘还你东西的。”
裴天宇这才注意到沈柔手中的几包糕点,正是他早上差人送过去的。
他讪讪道:“我记得这些都是师妹最爱吃的…”
感受到身后那人越发冷冽的气息,沈柔赶紧将东西一股脑塞到裴天宇手中。
“师兄以后不必送了,我现在每日吃空气便能饱。”
还没等裴天宇反应过来,她又从身上掏出个药囊。
“这个药囊送给师兄,安神最好,我知师兄经常失眠,便熬了两夜特意给师兄做了这个。”
“那个师兄,我现在不能出府太久,就先走了!”
说完她快速转身离开,因为她感觉身后江漓的目光都快化成实质性的刀子了,再待一会她怕她小命不保。
她也知当他面给裴天宇送药囊他会生气,但没办法,她现在能见到裴天宇的机会不多,但那慢性毒药却不能停。
这也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法子,没想到还真送出去了。
马车上,江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疼的沈柔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猩红的眼眸滚着骇人的冷意,吐出的字更是凉的她心间打颤:“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送药囊,沈柔,你是在找死?”
沈柔心里不服,给别人送个东西怎么了,她又不是他的谁,管的着么?
但她也就敢在心里腹诽一下,沈墨还在他手里捏着呢,她可不敢真惹怒他。
“将军,奴婢以为只是个药囊,不知会惹您这么不快,您若是不喜欢我送他东西,下次奴婢就不送了。”
她声音软软的,杏眼含泪波光莹莹的看向江漓,她本就生的极美,这副娇媚的样子更是撩人,看的江漓昨日刚泄的火又腾的窜了上来。
他用手一带,便让对面坐着的人跌进了怀中。
“知道该怎么做?”
“在这?”
“别等我后悔!”
沈柔都快被他欺负哭了!
她绞着帕子问:“能不能等回府…”
第22章 让善良长刺
沈柔从马车上下来时,腿也软脚也软。
她从起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还被江漓在马车里折腾,现在都有些站不住。
好在他也没白折腾她,沈柔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两包药草,那糟透了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吃过中饭,她便将自已关在房内做药囊。
安神的、醒脑的、防蚊虫的、助消化的、解暑热的…花花绿绿做了一大堆。
等下午去给老夫人施针时,她便把各种功效的药囊送出去一些。
这也是她早就想好的,只要老夫人院中的人用着好,她就不愁这府上没有其她人找她买。
初雨在外面敲门:“沈姑娘,大小姐想见您!”
沈柔赶紧将药囊收好,亲自迎了出去。
外面站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未施粉黛,一身素色罗裙,头上连个钗都没插,这般打扮哪里像侯府的大小姐,甚至连侯夫人院中的大丫鬟都不如。
沈柔赶紧冲她福了福身:“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沈姐姐快别这般,我担不起的!”
她的样子有些惶恐,倒比沈柔还小心翼翼。
“我知道姐姐,有一次我三哥烧糊涂了,嘴里便一直叫着姐姐名字!”
这话让沈柔颇为震惊:“三爷病中叫我的名字?”
见自已说漏了嘴,江云忆赶紧转移话题。
“沈姐姐,我这次来找你,是想烦你给我姨娘瞧瞧病,我听祖母院中的翠竹姐姐说,你会看病!”
她这话让沈柔多少有些疑惑,虽说大小姐生母是个姨娘,可生了病也没必要找她这个小丫鬟去看,这府上不是一大堆府医呢么?
但人家既然已经找来了,她也就只能先问问病情。
“大小姐,您能跟奴婢说说你姨娘是哪里不好了么?”
“就是一直咳嗽,夜里特别重,近几日还咳出了血!”
“这毛病多久了?可发热?”
“差不多三年了,咳得重时便会发热。”
“府中的大夫怎么说?”
江云忆绞着帕子,眼睛一点点的红了。
“没看过府医,只让外面大夫给瞧过,说是痨病,治不好的!”
“为何不让府上的大夫给瞧瞧?”
这话一出口,沈柔便反应过来了,还能为什么,江漓那个厉害的娘不让呗!
江云忆也没瞒着,轻声说道:“母亲说姨娘得的是痨病,没必要看大夫了,让她自生自灭。”
“那侯爷也不管么?”
江云忆的眼睛又红了几分,强忍着才没让自已的泪滚下来。
“父亲…父亲怕是都不记得还有姨娘这个人了…”
听到这话,许是生出些同病相怜,沈柔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这就是人人艳羡的高门贵妾?生不由已,死不由已,一辈子都被困在那方寸之间,即使已被那负心之人忘得一干二净,也只能烂死在他为她建的牢笼里。
何其可悲!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大小姐,您稍等,奴婢拿些东西便随您过去。”
秦姨娘住的是个偏到不能再偏的小院。
院中静悄悄,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蒿草及腰,木门嘎吱作响,就连房顶的瓦片也是摇摇欲坠。
还没进屋,沈柔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吓得江云忆赶紧快跑进门。
“姨娘,您怎么样了?”
她红着眼,一下又一下给床上干瘪的女人顺着气。
那女人双颊凹陷瘦的只有皮包骨,却仍强撑着一口气对她说:“不是让你不要来了么?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江云忆哽咽的说:“娘,我给你找来大夫了,沈姑娘医术很好,她会看好你的病。”
沈柔把头扭过去,不忍再看。
身为医者,她进门时便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病拖得太久,如今病人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神仙来了都没用。
但她还是走上前,很认真的给她号了脉。
看完后,她语气温和的说道:“秦姨娘且宽心,您得的并非是什么痨病,只是普通的咳疾,吃上几服药便能好。”
听她这般说,江云忆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的将她的手臂都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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