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老祖宗说一下,就说沈柔我用惯了,带回清风院了。”
“是!”
沈柔惊得目瞪口呆,连挣扎都忘记了。
她明明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游廊里根本没人,初云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更让她惶恐的是,江漓竟然要抱着她出寿康院。
她赶紧说道:“将军,奴婢自已能走!”
“不求我让你留下了?”
沈柔拼命摇头:“求将军让奴婢自已走出去。”
江漓眸色微沉,轻轻吐出两个字:“哄我!”
沈柔无奈,只得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不够!”
又在唇上亲了一下,好歹够了!
回到清风院江漓便让人备了水。
沈柔洗的慢腾腾的,最后竟被江漓直接从水里捞出来了。
又深入交流了一夜,直到天微亮江漓仍不肯放过她。
沈柔脸红的不像话,嗓子都哑了,白皙的脖颈上都是红红紫紫的吻痕,但身上的人竟还没有停下的打算。
她红着眼,委屈的说道:“将军,奴婢是真受不住了!
江漓咬着她的耳唇问:“下次还敢不敢了?”
“什么?”
“还跟我装糊涂?看来本将军还是心太软了!”
见他又要重来,沈柔赶紧说道:“奴婢错了,以后再也不擅自离开清风院了。”
江漓这才满意,他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胳膊放在她的头下说道:“睡吧,过几日我亲自去求老祖宗,给你个正经名分。”
第26章 让她殉情
沈柔醒时身边照常是空的。
她用手一摸,已经凉了,便知江漓应是早就走了。
后来她才听初雨说,原来这府上出了点事,武安侯和大少爷正巧不在家,江漓便去处理了。
沈柔也没问到底是什么事,她吃过早饭,便回到自已屋中继续做药囊。
这几日她这药囊已经陆续卖出去一些,因效果不错,在府上很受欢迎。
打开绣着梅花的钱袋子,沈柔数了数,一共三两碎银子,还有四十个铜板,这几日的收入相当于她在江府好几年的月银。
现在她算看明白了,难怪江府大度到说罪奴也可以赎回身契,以她每个月一百个铜板的月钱,要攒够赎身的五十两银子至少需要几十年,到那时她怕土都埋半截了,还赎身干什么?
这是打着仁义道德的幌子,把她们吃的死死的啊!
江漓回来时正好是午膳时间,他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和往常一样让沈柔帮着更衣净手,然后就坐到桌前吃饭。
一顿饭吃完,他淡淡对立在旁边的霍平说:“去买一口棺材,一会要用。”
霍平问道:“主子,选什么样材质的?”
“好一点,也算江府不亏待她了。”
沈柔没忍住问道:“将军,是哪个院里的下人去了么?”
江漓边往书房走边说:“不是,是我大妹要用。”
“大妹?您是说大……大小姐?”
沈柔怎么也没想到这棺材竟然是给江云忆买的,她不是早就逃出去了么?
被抓到了?
那又是如何死的?
她颤声问道:“将军,大小姐是如何死的?”
许是听出她语调的不对,这次江漓回头看了她一眼。
“谁说她死了?现在还没死!”
一听江云忆还没死,沈柔沉下去的心刚升起一点,又听江漓说道:“不过也快了,我让她自行了断了!”
沈柔结结巴巴的问:“为……为什么?”
“她与男人私奔,今早被那男人送回来了,那男人以江府名誉相挟,想要逼我父亲为他搭桥铺路。”
江漓冷哼一声:“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以为诱骗了江云忆,便能当上侯府的乘龙快婿平步青云,想的美!”
他停住脚,等沈柔靠近些时又说:“不过这卑鄙小人你也认识,就是你那好师兄裴天宇。”
听到这个名字,沈柔脑袋嗡的一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云忆口中做药材生意的人竟会是裴天宇。
这人确实家里是开药铺的,若不是拜他父亲为师,他这辈子都只能开个小药铺。
哪有什么值得托付终生的公子,这一切不过都是裴天宇有计划的陷阱罢了。
他若光明正大求娶侯府千金,哪怕是个庶女,他那身份武安侯府也是看不上的。
更何况他乃商贾出身,这身世便更不行了。
在武安侯眼中宁愿女儿去当王爷小妾,至少在官场上能有些助力,也不会许给一个毫无根基的裴天宇。
而他这招确实高明,他先将人诱骗到手,到时候打着才知江云忆身份的幌子把人送回来,这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江府就是再不愿意也得把女儿嫁给他。
高,确实是高!
但也卑鄙的让沈柔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而江漓更狠,出了这种事,竟为了侯府名誉让自已的妹妹去死。
她承认,这确实是解决这件事最快最好的办法,但也绝情的让人发寒。
“将军,就不能再想想其它办法了么?”
江漓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沈柔咬咬牙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让裴天宇去死。”
这话倒激起江漓的兴趣,他玩味的说道:“展开说说!”
“就双双殉情吧!”
江漓看向她,眸色幽深。
“那可是你的好师兄,你也舍得?”
沈柔恨恨的说道:“我没这种畜生师兄,不瞒将军,我父亲就是被他故意陷害的,母亲也是被他害死的。”
“那你还给他做汤送药囊?”
江漓说到这突然不说话了,他吃惊的看向沈柔,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那里面都加了东西?”
“是,让他早点去向我母亲谢罪的东西。”
江漓轻笑一声:“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你了,本将军觉得你刚才出的主意不错,我采纳了!”
还没等沈柔细说,就听他吩咐道:“初云,去办吧!”
初云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跪在地上说了声“是”,然后便迅速不见了。
沈柔急了:“将军,我的意思是假殉情,只让裴天宇一人死,让大小姐借着殉情的幌子彻底离开这里,而不是让她也真的死…”
江漓见她急成这个样子,勾唇一笑。
“巧了,本将军也是这样想的。”
“那初云他知道么?”
江漓嗤笑,还顺便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
“初云不是你,他没你那么笨!”
什么…意思?
“你们早就计划这样做了?”
“不然呢,我会真的杀死亲妹妹?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狠心的人?”
“那你还买棺材?”
“总要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云忆若真想走,便走的彻彻底底吧,她那样单纯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呆在这府上。”
说完他抬步向前走,沈柔赶紧跟上。
“将军,你让大小姐去死,侯夫人怎会同意,毕竟她已经把人许给老王爷了。”
“我母亲这几日没在府上,她回娘家了,要不这府上也不会这般消停。”
他又停下脚步问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那日撒出去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李曼的那几个人瞬间就没了反抗之力?”
沈柔惊得捂住了嘴巴:“那件事将军也知道?”
“你以为没人给你擦屁股你能在这府上呆的这般安稳?”
“将军替我出头了?”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那好大舅惹上点不该惹的麻烦,我母亲和李曼有求于我,我就顺便跟她们提了点要求。”
他又附在她耳畔阴恻恻的说:“所以你以后乖一点,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念想趁早掐了,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否则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刚有的那点好感瞬间没了!
沈柔在心里骂道:这王八蛋!
第27章 幽云城乱了
江漓的手段的确惊人,一天不到的功夫,裴天宇就在自已宅中服毒自尽了!
当然,江家大小姐也死了!
武安侯只说了声晦气,连尸体都没看一眼,便让人抬了出去。
初云回来时,江云忆已坐上了出幽云城的马车。
“放心吧沈姑娘,主子都为大小姐安顿好了。”
沈柔点头,默默地回到自已屋中。
她把早就准备好的三炷香点燃,冲她母亲故去的方向拜了三拜。
“娘,女儿送害死你的人下去见您了,您若在天有灵,就保佑女儿能顺利出了这武安侯府,与弟妹团聚,也能顺利回到京城,替父亲鸣冤。”
三柱清烟袅袅直上,沈柔又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今日江漓没出府,她得过去伺候。
江漓正在书房看着刚送过来的军报,也不知那上面写了什么,他眉头紧皱,身上的杀气都隐隐透出几分。
沈柔进去时,他头也没抬的说道:“过来帮我研墨。”
细细的水线落于砚堂之中,沈柔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墨条,快慢适中的磨着。
“将军用的是松烟墨?”
江漓没想到她还懂墨,轻轻嗯了一声。
沈柔在心里腹诽,看来这人只是对她抠门,她在他身边伺候这么久了,就没得过他半个铜板的赏,可自已连墨都用最好的,这松烟墨仅一方怕就要半两银子。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江漓又说道:“我写的都是军中信件,有些要送去很远的地方,普通的墨容易误事。”
“哦!这墨倒是和将军很配。”
江漓不再说话,只是认真的在纸上写着字,写完后便立即让外面候着的人送出去,一封又一封。
直写到午膳时间,沈柔磨墨的手都酸了,他才停笔。
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江漓问道:“累了么?”
“手酸!”
“过来,我给你揉揉!”
沈柔干笑:“哪敢劳烦将军,奴婢自已揉揉就好。”
江漓将她藏到身后的小手捉出来,耐心的给她揉着。
“过几日我要离开幽云城一段日子,你哪也不许去,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会把初雨留给你,若是挨欺负了,还像上次一样打回去,放心,我护的住你。”
“将军要离开很久么?”
“许是一个月,许是半年,说不准!”
沈柔又淡淡回了个“哦”字。
江漓清冷的眸子审视着她:“就不想我留下?”
“怎会不想,将军对奴婢这般好,您一走奴婢肯定舍不得。”
“真心话?”
“比真金还真!”
“那还想法子从我这院子离开?”
沈柔赶紧表忠心:“都是误会,能伺候在将军身边是奴婢最大的幸运。”
江漓在她脸上盯了一会,最后才说道:“沈柔,别耍花样,等我回来!”
沈柔是在江漓离开的三个月后攒够银子的!
初雨不知去办何事,这几天也都不在府上,这正好给了沈柔为自已赎身的机会。
年过五旬的老管家看着她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先是愣了好一会,然后不确定的问:“你真有五十两银子?”
沈柔点头,将那银子一股脑给了他。
老管家数了三遍,确定一文不差。
他又查了沈柔在府上的身份,看那白纸上赫然写着三等丫鬟,老管家便哪哪都不好了!
自他在这府上当管家,还没有一个三等丫鬟能为自已赎身呢!这丫头到底哪弄来这么多银子?
沈柔也看出他的疑惑,便主动将银子的来处说清楚了。
“这十两银子是老夫人赏的,她院中的管事都有记录,这三两是我给白姨娘看诊,白姨娘赏的,这二两是三小姐赏的,还有这二两是…剩下的这十八两,还有些碎银子,是我卖药囊所挣,每一笔都能对上账,江管家若不信大可差人去问。”
沈柔的医术这几个月在各房里出了名,后宅的姨娘小姐们哪里有个不舒服都找她,这个江福也略有耳闻。
只是没想到她卖药囊能挣那么多钱,但这是人家的本事,他也羡慕不来。
按说一个三等丫鬟赎身,江福完全做得了主。
可这丫鬟毕竟是三爷院里的,如今三爷又不在,他便犯了难。
这时翠竹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她跑的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汗。
“还好赶上了,老太太怕你已经出府了,这是她给姑娘的一点心意,姑娘出府用的着。”
沈柔打开一看,竟是白花花的十两银子。
她来这前去跟老夫人告了别,她要赎身出府的事江老太太也早就知道。
见她不接,翠竹急道:“姑娘快拿着吧,老夫人再不济也不缺这十两银子,你以后若真开了医馆,多看几个义诊便是,权当给她老人家增福报了。”
她又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
“沈姑娘,这银子,你也收着。”
沈柔赶紧推拒:“翠竹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翠竹按住她的手说:“这银子不是给你的,我前段日子随老夫人出府,见街上满是几岁讨饭的小花子,有的太小要不到东西,饿的奄奄一息倒在路边,看着实在可怜,我不能随意出府,你替我买些饼子分给他们吧!”
一听是因为此事,沈柔忙点头:“翠竹姐姐放心,我一定办到。”
因为有了翠竹的到来,江总管没再难为沈柔,他略一翻找,便把她的身契找了出来。
“沈姑娘,在这按个手印就可以换回身契了。”
沈柔自已在那张纸上看了看,见没什么不妥,便按下了手印。
在拿到身契的那一刻,她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这件事竟真的让她办成了。
踏出侯府那一刻,沈柔抬头看着碧蓝碧蓝的天,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原来是这般可贵。
她去江家族学接沈墨,几个月不见,小家伙长高不少。
沈墨穿了一身童子服,竟规规矩矩冲她行了个礼。
“长姐,你怎么来了?”
他笑的很灿烂,一点没有沈柔想象中受虐待的样子。
“小弟,你在这可好?”
沈墨开心的点头:“很好,这里的先生特别有学问,他们会讲许多我不知道的道理。”
“可有人欺负你?”
沈墨摇头:“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刚来时有几个人欺负我,后来江漓哥哥让我打回去,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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