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日早晚,自己有空便在府中闲逛,已经将府中的各处摸了一边,还没有去的便只有同样有人看守的祠堂了,加之联想到密诏的信息或许也隐藏在真正的诏书之中。
所以才向芸香询问,从而确认。
听完芸香的回答梁浅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便是祠堂了,至少祠堂门口看守的人没有带刀,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转眼也就到马场了,便远远就听到马蹄声和驾马的声音此起彼伏,想必定是萧明汐还在骑马了。
见梁浅到了,萧明汐便喝停了马儿,将马儿拴好,快步朝梁浅走过来。
见萧明汐笑容明媚的样子,梁浅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嫂嫂回来啦,今日逛的可开心?”萧明汐边喘气边向梁浅问好。
梁浅见她才骑了马,大汗淋漓,还没有来得及擦干汗水边朝自己迎来,梁浅便将自己衣袖中的手帕拿出来给萧明汐擦汗。
梁浅边轻轻给萧明汐擦着汗边说道:“玩的挺好,还给你带了些好吃的好玩的。”
萧明汐接过梁浅手中的帕子,继续擦着汗,听到梁浅这样说,便向梁浅行了一个并不熟练的礼,梁浅忙扶她起身。
“你我姐妹之间,不用这些虚礼。”梁浅笑着说道,萧明汐也笑着应好。
*
两人回到萧明汐的房中,梁浅还是第一次来到萧明汐的房间里面,以前只是知道她住在这里,但是还没有进来过。
萧明汐的房间布置果然很符合梁浅这段时间对她的想象,房间里最醒目的便是萧明汐的那把弓箭,然后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大小武器,都是小巧实用的,虽然比不上萧明渊那个武场里面的多,但是对于梁浅这种房间里什么的都没有的要强多了。
除了各种练武功的器物之外,萧明汐的房中还有很多形状风格各异的小物件,玉佩手链也风格独特。
梁浅又注意到萧明汐梳妆台上有一个木雕的小马,可爱小巧,像是有人精心制作的一般。
萧明汐一进屋便到屏风后去找衣服了,任由梁浅参观着,刚拿着衣服出来便见到梁浅盯着那个木雕小马。
梁浅好奇的问道:“明汐,这是你自己做的?好小巧精致。”
萧明汐笑了笑,然后眼神移到那个木雕小马上,然后回答道:“不是,有个笨蛋送给我的。”
然后梁浅便偷看到萧明汐看着木雕的表情有些不同,眉眼都温柔了许多,嘴角还带有一抹笑意。
梁浅嗅到不寻常的信息,眯着眼睛看着萧明汐说道:“看来这个笨蛋不是寻常人哦,明汐。”
萧明汐这才回过神来,和梁浅打闹起来说道:“才不是呢,就是个笨蛋而已。”
萧明汐很快沐浴了回来,坐在桌边边擦着头发边听着梁浅说着给她带的礼物。
梁浅说着说着,看向桌上的那把弓,向萧明汐问道:“明汐,你的骑术箭术怎么做到这么好的?”
萧明汐停下擦头发的手,拿着木梳在手里把玩,“你其实是想问我为何与寻常大家闺秀不同吧。”
听到萧明汐这样的回答,梁浅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为何两人的关注点如此不同。
梁浅作为一个现代人,特别是到了大学以后,梁浅遇到过会各种各样技能的女孩子,手工,跳舞,打球,滑板,甚至是散打。
当你惊讶的发现这个女生又有一项隐藏技能的时候,你可能会说:“哇,你居然还会这个,你真厉害,太强了。”
可是现在在古代,仿佛女子的爱好,女子拥有的技能,只能是琴棋书画,理家女工,如果你拥有一个除此之外的特别的技能时,他人只会说:“你居然还会这个,这可不是大家闺秀该喜欢的,以后相夫教子也用不着。”
因此,当看到萧明汐听到这句话时,眼中闪过的一丝落寞被梁浅注意到了,但是很快的,萧明汐眼中又变得更亮了。
“其实嫂嫂,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我只是父亲在战场上收留的遗孤,家人都在边关战乱中走了,后来父亲见我孤苦无依,便将我认为义女,那时候很小,并不认识字,只模糊得记得有人叫我小汐,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溪水的溪,还是可惜的惜。”萧明汐仿佛喃喃自语的说道。
梁浅疼惜的看着这个女孩子,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头发,拿起她手中的梳子帮她轻轻梳头。
萧明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浅浅一笑,“后来父亲叫我小汐,给我取名字叫做萧明汐,父亲说明月若水,汐水如嫣,以后我不再是那个在泥巴里独自哭泣的小女孩了。”
梁浅听到这里,会心一笑,尽力用自己这几日学会的最简单的发髻给萧明汐盘上,两人相视一笑。
梁浅问道:“先去吃饭吧,等吃饱了,我们再好好聊聊,这次你要好好回答我,你的箭术骑术怎么做到这么好的?可否收我为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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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查案
第17章 终于要上班了
梁浅和萧明汐两人手牵着手来吃着晚饭,萧明渊坐在一旁边看书边等着两人,见两人来了,才放下书起身。
在饭桌上,梁浅和萧明汐两人坐在一起,两人低头说着话,满脸笑意,萧明渊也只是宠溺的看着两人,时不时给两人碗里夹菜。
三人正欢欢喜喜的吃着饭,门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月银进来行礼说了一个消息,户部的王尚书今日在家中暴毙,明日将会在王家府中设立灵堂。
房中刚刚的气氛戛然而止,三人面面相觑,萧明渊沉思片刻说道:“知道了。”
几人默默低头吃饭,没有过一会儿,门口的侍从来禀报说,宫中陛下传北安候入宫觐见。
这下几人是彻底放下了碗筷,萧明渊让侍从出去后,和梁浅对视。
梁浅对于第一次皇帝传召有些好奇,以前只是电视剧里面看过,而来到这里的这一段时间,萧明渊有时外出,梁浅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本来想好奇的问问的,但是一想到皇帝这个时间传萧明渊入宫,见萧家兄妹的表情有些严肃,梁浅也就压制住自己的好奇了,同萧明汐一般,关切的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回应着两人的眼神,笑着说道:“无妨,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
萧明汐点了点头,转头拉着梁浅悄声说道:“嫂嫂放心,这会儿宣召想必是陛下请哥哥进宫一同商量要事,嫂嫂不必担心。”
梁浅也笑着朝萧明汐点了点头,萧明渊见状便转身去房间里面换衣服,然后便急匆匆的赶去宫中了。
*
梁浅和明汐回到房间,见梁浅发着呆,萧明汐便拿着自己的木雕小马过来逗梁浅,梁浅转身笑着接过木雕。
萧明汐先开口说道:“嫂嫂不是想知道我这一身本领是怎么学的吗,快坐过来,我讲与你听。”
两人一同坐在桌边,吃着梁浅白天买回来的茶水点心,萧明汐边吃边轻松的和梁浅聊着:“我才被收养之时,前线战事紧张,父亲和哥哥都在军营中。
所以我每日住在边关和州的萧府中,由方嬷嬷照料着我,方嬷嬷虽然以前在宫中干过差事,却不刻板,方嬷嬷自己当年孩子夭折,被夫家说不详休弃了,她却并不相信这些说法。
忍着身心的伤痛四处打听询问,正好遇到当时才起事时的先帝家中招奶妈,嬷嬷去到府中,不仅体贴细微,还勤学苦干,后来父亲母亲成婚,方嬷嬷也不想在宫中了,皇后娘娘便引荐她到母亲处。
所以方嬷嬷她常说女子不应该只仰仗男人,自己也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后来有一次随父亲回京述职,我被京中的女子嘲笑不懂规矩,嬷嬷见我伤心,教了我许多礼仪,却告诉我,教我规矩只是为了应付这些人的,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规矩礼仪人人都可以学,这不是欺辱他人看不起他人的工具。
我学这些也不可固步自封,外人要是问道应对即可,自己不可像他人一样矫枉过正,所以我会这些礼仪,可是长久不用自然就生疏了。
也是因为有方嬷嬷的教导陪伴,从小我在萧府就跳上跳下,后来进到父亲书房,我看许多兵书上都有好多绘画,有了兴趣,父亲哥哥若是军营不忙,便时不时会回府中小住,我就缠着他们教我认字,后来慢慢的我就将父亲书房里面的兵书史书看了个遍。
甚至有一次,父亲考察哥哥一个军中的战策,我站在一旁比哥哥都先答了出来,父亲见我聪慧,便在家中教我射箭骑马,他们不在,我便勤加练习,才有今天的身手。
后来,我及笄才一年,父亲去世,我和哥哥都很伤心,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切,便偷偷女扮男装到了军营,军营中的人见我个头小,便只将我分配给医师打下手。”说到这里明汐有些失落。
梁浅笑着说道:“医师也好呀,你还可以学一门手艺,还可以帮助军营中的军士。”
明汐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位医师也是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我也在全力救治,只是在看着将士们受伤痛苦呻吟的时候,我就在想,自己一身本领无处可用,自己若能够到战场上,与将士共同杀敌,可以多保护一方将士。”
梁浅看着明汐,满是欣赏,也安慰着她:“你做的很好了,前线将士保家卫国,后方的医师救治患者,都是令人敬佩的英勇之士。”明汐也拉着梁浅的手笑了。
梁浅见夜有些深了,打算起身回房,被明汐按住,“你这会儿回去睡了,看样子好一会儿哥哥才回来,回来很可能就把你吵醒了,好嫂嫂,我们今天一起睡,我还有好多想和你聊的。”
梁浅沐浴后和萧明汐一起躺在床上,萧明汐讲着自己在军队中的所见所闻,和梁浅说到,“等边关战事稳定时,哥哥发现我在军营中,我还以为是侥幸,后来才知道,我在的军队中有一大半的人都认识我,又觉得我是将军之女,不敢敷衍,才安排我到医师处的,哥哥其实也是我进军队不久便知道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明汐又讲起自己的梦,她说梦到自己,是一个威震八方的大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将敌人斩于马下,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英勇无比。
梁浅隐约感觉自己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听着听着自己忍不住困意,便先睡着了,明汐说着说着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明汐早上起来得早,一大早就已经起床到院子里面练武擦弓,梁浅在床上睡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看着透过窗照进来的阳光。
听到明汐的动静,梁浅便换了衣服走了出来看看明汐的“表演”,梁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笑着看着明汐。
明汐这会儿已经换了一把漂亮英气的剑在手中舞动,看到梁浅也只是笑着打了招呼,手上脚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就在梁浅看了没有一会儿,萧明渊突然跳出来,拿起一旁明汐的另一把剑,和明汐比试起来。
明汐反应极快,立刻就接到了萧明渊几下出击迅速的招数,然后两人缠斗起来,不分伯仲。
但是或许是萧明渊的实战经验更多一些,将萧明汐逐渐往院子边缘的台阶处逼近,萧明渊拿着手中的剑仍然在快速的朝萧明汐处挥舞着。
明汐忙着阻挡招数,想寻找时机出击,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已经退到走廊的台阶上,果不其然被绊了一下,一下就坐到了台阶上,萧明渊也就顺势将剑指向萧明汐说道:“明汐,你输了。”
明汐笑着说道:“哥哥好计谋,看来我的剑术还是不如哥哥。”
萧明渊收剑伸手拉明汐起来说道:“许久没有同你比试,对比上次,也算进步神速了,只不过你太关注我的招式,反而忽略了自己脚下。”
两人并排着朝梁浅走过来,梁浅刚刚看着两人这般比试,加上萧明渊有些假装不经意的露出自己的战术,心里觉得这两兄妹倒是有趣得很。
梁浅给两人都递上手帕,萧明渊笑着接过手帕说道:“走吧,先去吃饭,想必正午旨意就会到。”
*
在饭桌上,萧明渊才说起自己昨夜进宫,陛下究竟吩咐了什么。
原来昨日王尚书突然在家中暴毙,可王尚书平日里注重养生,身体康健,人也正值壮年,这暴毙的消息一传来,之前清查朝中贪污军饷的事情被推迟,加上科举事宜将近,许多因素叠加,让皇帝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况且王尚书之死的消息传来不久,王家便说抓到了凶手,说就是王府书房中的书童,于是便打算以奴婢杀主草草结案。
因此陛下认为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借由王尚书之案的真相可以重启之前贪污军饷的调查,也可以顺藤摸瓜确定这幕后的主手,即使不能一击必中,也能斩断某人的助力。
梁浅听完便回应道:“所以陛下想让你去调查这个案子?一是想让以你为代表的某些回京的武将吃颗定心丸,从而借之后重启案件告诉众人,陛下还是重视一众武将,一众年轻将领的。二是想借此提拔你,让你形成势力去帮陛下对抗丞相。”
萧明渊看着梁浅,没有想到她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况且看得如此全面透彻,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怕是萧明汐刚刚听了也只能说出一半,而她竟然都看了出来,并且这么大胆直白的说了出来。
萧明渊假装淡定的点了点头,萧明汐听到梁浅刚刚的那番话,同样也是有些吃惊的说道:“嫂嫂以后还是别直接说臣相了,让别人听到怕惹起非议,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梁浅刚刚也只是结合之前从萧家长辈口中听到的信息,以及自己上街时有意无意听到的他人的议论得出的结论,也只是想到就说了,并没有在意到丞相的势力等事情,听到萧明汐这样说,梁浅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萧明渊这时候却说道:“在家中只有我们几人,无妨,烟晴说得很对,陛下自从登基以来,受到丞相许多牵制,丞相如今在朝中位高权重,此次我回来,明眼人都知道,是陛下想扶持我与丞相分庭抗礼,臣相大人不也是我一回京,就四处撒布陛下失信于我的谣言?”
梁浅得了萧明渊的肯定,便又兴致勃勃的问道:“那陛下让你查案,不可能只顶着北安候的名号去查吧,可是给你又转任了什么官职?莫非一会儿的旨意便是?”
萧明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陛下让我任大理寺丞,统领京中大小刑狱案件,这次的王尚书案也需要重新再详查。”
梁浅边沉思着,边脱口而出,“那这个案件,陛下可有向夫君提及什么案情?话说,这奴婢杀主,不是罪加一等,如今这书童,若不是他人派来的伪装杀手,怎么有这样的胆量敢杀王尚书?况且他杀王尚书的原因是什么,他也并未因此得到什么好处吧。”
萧明渊和萧明汐听到梁浅这样说,都齐齐转头过来有些吃惊的看着梁浅。
以前他们萧家只听说柳家女儿也算是大家闺秀,便以为柳烟晴应该看的书都是女德女诫之类的,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好像对刑律法典还有所了解,提出的几个问题也正中案件的关键。
萧明渊眼睛中闪过一刻怀疑,很快又恢复镇定道:“陛下对此案的细节并未提及太多,明日我去大理寺翻阅卷宗便知,倒是明日下午,娘子须同我一道去到王尚书府中吊唁,我顺便会带人去提那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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