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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潮——路久瀛【完结】

时间:2024-11-23 17:33:58  作者:路久瀛【完结】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额财产,她起先是拒绝的,毕竟在对方创造财富积累的早期,她并未踏入他的生活,她是如此热烈地爱着他,并不需要他用这些来证明什么。哪怕没有这些,稳定的体制工作也足以让她过好生活。
  但她禁不住陈子承的软磨硬泡,甚至在某个清晨,在睡梦中,她被人亲醒,只见陈子承光着上半身,单手撑托着脑袋,柔情蜜意地盯着她。
  睡意猛烈,姜逢迷迷糊糊中微睁了下双眼,但很快又闭了回去,娇嗔地问:“干嘛,一大早不睡觉?”
  “没什么,我只是发觉,我比昨天更爱你了”,陈子承用手轻轻地抚开了对方额角的碎发,摩挲着来回端详,最后将她拥入怀中。
  前一夜,陈子承做了场散漫的梦,被深埋在记忆底层角落里的片段,无意间被层层剥开,这场梦浅显,记忆零星模糊,但他却仿佛跟着姜逢走完了前半生。
  梦里。
  那时他刚随母亲搬到继父家不久,姜家奶奶嫌弃母亲是二婚带娃,始终不肯点头答应这门婚事。
  他原本不想成为母亲的累赘,便私底下找了姜家奶奶,同她保证,自己可以继续待在周镇陈家,绝不会影响、并打扰母亲的新婚生活。
  但姜家奶奶丝毫不将他的话当真,冷嘲热讽了起来:“如果你妈当初真为你着想,她也就不会来勾引我儿子,不是我在说风凉话,哪个女人带孩子再嫁,能顾得上前夫小孩的?到时候他们要是真领证了,那你可就更惨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劝住你妈别进我姜家的门,否则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你比我还难过!”
  “我妈不是那种人,而且只要她过得好,我怎样都无所谓”,那会儿他年纪小,姜家奶奶的话,无非像刀戳心窝子般,恶狠狠地在他早年丧父的心口上来回划剥着伤痕。
  “你是这样想,但你妈可不一定会这么对你!她要是进了我姜家门,我更不可能认你这个继孙子”,姜家奶奶手持着棕黄色陈旧的扇蒲,头也不回地将他驱赶出去,并步履蹒跚地锁上了大门。
  被羞辱的陈子承,彼时正因为转学,谣言四起,与新同学相处得并不愉快。于是在某个午后,他见义勇为地帮助了比自己年幼无助、同样被霸凌的姜谦。
  那天他被同学围堵之时,恰好巷口响起了一阵适时的警车声,围殴他的那群男同学听到后,做贼心虚般害怕地一股脑跑干净了。
  他从小对声线较为敏锐,能够分得清实时产生的音响与刻意存录播放的声音,两者的差别之处。
  于是当他从蒙顿中反应过来时,准备朝着巷口望去,却被不远处胆怯且旁观多时的女同学遮挡住了视线。
  直到后来,他从拐角处,眼睛只捕捉到了那个女孩子身上的粉红色书包,书包的拉链扣上,挂了个极为醒目的哆啦A梦布偶。
  记忆轮番转动,回到了元旦那天。
  在姜家,他为了在准岳父面前极力表现,喝多了酒,晕乎乎地被送进了姜逢的房间。
  半夜从迷糊中有些意识地醒来时,注意到了书柜旁的角落里,一只闲置的粉红色书包极为醒目,于是他扶着头,毫无意识地随口问了句:“那个书包,是谁的?我好像在哪见过”
  “我瞧你是真的醉傻了,你怎么可能见过它,那是我初中用过的,都十几年的陈年旧物了”,姜逢俨然没把他的话当真。
  再后来,他开始学会不再为任何人的冷嘲热讽买单时,他努力学习,积极参加校内活动,极力让自己逐步融入这座小镇,融入所谓的班集体。
  于是他参演了人生第一部较为正式的话剧演出,担任《简爱》的男主罗切斯特,也正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的机会,让他自此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表演。
  记忆飞逝而过,模糊的教师办公室,少女一晃而过的身影;话剧舞台的边缘,那个道具般的路人甲,还有高三毕业时,年段集体大合照上,面容姣好的少女,飞快地从他的梦里深入浅出,他想要伸出手去抓,却晃然从梦里惊醒,手中紧握着的,是身旁共枕而眠,姜逢的手。
  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归属于眼前还处在美梦酣睡的女子,也坚定了他会一辈子陪她走下去的决心。
  寒冬一月底的某个傍晚。
  姜逢从闽大出来,她买了一听青啤,又备了不少卤料,想要去舞蹈培训室补偿林安冉,毕竟这个月初过于忙碌,她失约了好几次。
  学生街是由一堆放眼望去,就显而易见极具年头的居民楼拼凑而成,学生和商贩多了,商铺和餐馆掺杂并列,相互交织,卫生管理由此做得并不到位。
  舞蹈培训室位于学校斜对面、学生街的二楼,想要上去,需要走一条脏乱陈旧的老式楼梯,姜逢嘴上嫌弃着这无人及时打理卫生的楼梯,却并未因此停止自己的脚步。
  “你能不能正经点?这么多人,被学生或同事看到了影响不好”,一阵带着娇气的清脆女声从楼梯拐角处传来。
  “没事,我刚瞧见了里头人都走光了,不会有人看到,就亲一口”,原本并不觉得异样,但此时缠绕在姜逢头顶上方的男女混音,嗡地一下,将她震住了。
  黑暗的楼道处,她手头提满了东西,朝上快跑了几步,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目瞪口呆地望着林霖正搂着林安冉的腰身,旁若无人地“偷情”。
  “那边有人,快松开”,一个吻后,林安冉察总算觉到有人静默地站在距离他们两米远的楼梯口,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便想要挣脱正沉浸在热吻中的男友。
  “管他呢,谁谈个恋爱还要偷偷摸摸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林霖好不容易尝到甜头,便不想轻易松手。
  这样的僵局持续了一分钟,林安冉寻得不对劲,便极力用手扒拉掉对方送上来的烈唇,林霖这才意犹未尽地松手。
  楼道口若隐若现的灯,总算亮了起来。
  姜逢饶有兴趣地朝着对面的情侣挑了挑眉,比起她吃到瓜的雀跃,眼前这对并不安分的情侣,反倒拘谨了起来,赶忙低头整理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裳,闷声不坑地直接进入了破天荒的“社死”现场。
  培训机构的会客厅内。
  年轻的情侣正襟危坐在姜逢的对面,两人相继埋着头,绞尽脑汁在想说辞,始终不太敢直视她充满挑恤和探究的眼神。
  “怎么,不打算解释解释?”,姜逢勾着手指在桌面上敲出一阵声响,刻意强装淡定地盯着林安冉,一副让你先解释的模样,“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就这几个月,之前不太确定,就没跟你提”,林安冉着实有些心虚,之前她谈的那些前任,只要有她感兴趣的男人,她都会激动地给姜逢打电话,哗啦啦地讲一堆。
  这次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能憋事。
  “具体点,我也知道是这几个月,我又不是傻子,到底什么时候!”,姜逢声音稍微大了点,林霖就坐不住了,开始护犊子:“表妹,我亲爱的好表妹,我来说!”
  “林霖,你谈个恋爱就好好谈,能不能别这样,有点娘,怪恶心吓人的!”,姜逢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家表哥。
  “姜子,你可别得寸进尺啊,怎么能侮辱人呢,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哥,你得尊老!”林霖突然来了底气,开始同姜逢正面刚了起来。
  “那你也得先爱幼,我才能做到尊老”,姜逢还在气头上,“这么多年了,你那点心思,狗都能看出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帮你约了多少次安冉了,结果,好家伙,恋爱你倒是悄咪咪地谈上了”
  “我们这不是来不及说嘛,看你和陈子承都在忙生意,就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提”,林霖从小到大,吵架总是吵不过她。
  “那现在麻利点,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姜逢嘴硬,心里却在偷偷窃喜,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林霖不负我苦心啊!
  “吃烧烤那天晚上,我将你先送了回去,最后送的安冉,到安冉家,刚开始我抱着她上去沙发,然后她伸出手缓缓地勾住了我脖子……”林霖的话说了大半,林安冉感觉到自己的头都麻了,满脸通红,她咬牙切齿地瞪了对方一眼,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林霖,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哦,我明白了,敢情你两这是酒后乱性开始的?”,姜逢一副我已经看透你们两德行的神情,饶有滋味地在两人五味杂陈的脸上来回流连。
  “唉,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喜欢她好几年了”,林霖最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那你呢?安冉”,姜逢问。
  林安冉沉思后,低声回了句:“也许吧,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边”
第34章 34
  从血肉模糊,到万物生长
  正月里,外头锣鼓升天,鞭炮延绵不断地持续了多日。
  陈子承大年三十便回了周镇陪奶奶吃年夜饭,直到初二才回到南镇来。
  姜逢也开始有了寒假,她每天继续帮忙打理着自家“日不落”咖啡馆的生意,偶尔也会给隔壁文创店的员工送“温暖”,每次她拿着甜点和咖啡到店里,林逸杰和其他伙计都会亲切地唤她叫做老板娘。
  寒冬的夜晚,外头烟火缭乱,但街道客流量比往日冷清些,四下的嬉笑玩闹声都来自于孩童和居民,姜逢任由陈子承牵着,两人稀松寻常地走在这烟火绚丽的夜景下。
  “这烟花总是要簇拥在一同绽放,才最美”,在回陈子承公寓的路上,姜逢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黑蓝色的天空,此时五彩斑斓的烟火持续不断、惹人艳羡。
  “你知道吗?以前我看到烟花,总会想到你,在我成为你粉丝的那几年里,不管在什么场合,你都那么的光风霁月,光明璀璨般距离我好远”,姜逢两眼放光,轻微加重力度捏了捏陈子承正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双纤细的手。
  “那现在呢?当这抹烟花只为你绽放,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陈子承宠溺地看了眼身旁视线依旧停留在夜空的女子,开始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现在?”,姜逢迟疑了一会儿,“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的我觉得,人世间所有的璀璨和悲惨,有时仅是一步之遥。烟花是美的,也是脆弱的,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我的,但也是需要呵护的”
  陈子承难得红了红眼眶,特意压低嗓音在姜逢的耳畔说:“谢谢你,我的姜总!”
  小镇过完大年初五,便已经陆续有了游客和返工潮。陈子承也开始在周镇和南镇来回往返,奔波了起来。
  期间姜逢陪着他回了趟周镇,她在店内帮忙核销库存和资金账簿,而陈子承则是出去给镇上的几户家庭工作坊送上备好的年货,并商量新一年的合作事宜。
  有天陈子承前脚刚走,后脚陈姨便带着陈响响上店里来。
  “姜教授?还在忙呢,不打扰吧?我琢磨着过年了,带着响响来找子承,同你们拜个年,顺便感谢下,他对我们家的关照”,陈姨拉拽着陈响响的手,生怕他乱跑乱动,搞坏了店内的陈设。
  “不忙,我就是帮忙整理下票据,陈姨你们先坐会喝口茶,子承他出去了,可能没那么快回来,你有急事的话,我给他打电话?”,姜逢许久不曾与陈家人打过照面,心里倒是有些紧张,生怕误了重要的事情。
  “不用不用,子承平时也很少在家里走动,所以我怕打扰他奶奶休息,便独自做主来店里了,其实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我就是想要来感谢你们的,因为子承的帮助,让我们家这一年活得越来越有盼头”,陈姨拉着陈响响坐了下来,陈响响倒是比往常乖巧,也不玩闹嬉戏,安静地坐着玩自己手中的魔方。
  “响响状态比以前好很多,人也精神不少”,姜逢目光柔和,将新茶叶过滤掉头水,又给陈姨他们相继满上,内心正琢磨着要不要同陈子承发条短信。
  “今年家里收益好,存了点钱,就带着他去三院好的精神科瞧了下,也没指望能完全治好,我和他爸就盼着他能状态好点,学点自理的生活技能,我们以后走了,也比较放心”,本来是过节,陈姨原本无意,却不曾想,越聊越伤心。
  “肯定会好起来的,子承做这些,也是在盼着响响能过得更好”,姜逢不知要如何安慰,但想起陈子承此时在陈家人心中的份量,便只好将他搬了出来。
  闻言,陈姨也收了收先前悲悯的情绪,正准备继续缓和气氛,聊点别的,不曾想被陈响响打断。
  他突然放下手中的魔方,断断续续地将一句话说完:“才不是,承承才不喜欢做这些,承承最喜欢表演了”。
  陈姨并未将他的话往心里去,只是宠溺地摸了下自家儿子的头,嘴角含笑地说:“你这小子,倒是还惦记着以前看过的,子承演的电视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逢正拿着茶杯的手停在了空中,她缓缓地放下茶杯,完全将陈响响当做正常人来询问:“响响为什么会觉得子承最喜欢表演呢?”
  陈响响拽了拽自己的衣角,用含糊不清的话回答,“承承小时候说过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优秀的演员,他想当演员……”
  送走陈姨他们时,已经是傍晚六点。
  彼时,陈子承还未回来,姜逢只好坐在店内等他。
  这座南方小镇从不下雪,但冬夜的寒风冷冽,姜逢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却感觉到一股即将涌出的热流,从她的心脏开始蔓延,撕扯着她的思绪,于是她独自站在店门口吹冷风。
  马路的对面,是家新开的湘菜馆,店内空间狭小,仅有两张可以容得下客人的餐桌,于是老板便在外头支棱起了几张桌子,来弥补不足。
  店铺开业时,陈子承曾带着她去吃过几次,口味正宗,老板说着一口流利的川西话。有次店内夜里没其他客人,姜逢过去吃夜宵,便和老板闲聊了起来。
  她有些好奇地问:“老板,你怎么突然想要跑这么远来开个馆子?”
  “因为前些年做生意欠了家里边许多债,父母债人情债钱债,都得还,人呢,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想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若是生活过得去,谁又肯轻易舍得自己珍贵的东西”,餐馆老板素来亲和,说这话时,中年男子稍显黝黑的面容下,嘴角自嘲上扬,故作轻松的语气,反而让姜逢难以忘怀。
  姜逢想到这,对面餐馆的老板,恰好应景地出来外头抽烟,他独自站在冷风中,抖了抖身子,嘴里呼之而出的烟雾逐渐消散后,露出了一张忧思的脸,惹得姜逢的心继续往下沉。
  后来,这个夜里,姜逢回公寓发了场高烧,陈子承给她用毛巾进行物理降温,又喂了药,折腾了一宿。
  第二天,姜逢退烧后,从梦里醒来,对守在自己床边的陈子承说的第一句话是:“子承,我想你该回去了”
  “一大早的,说什么胡话呢,我能回哪?”,陈子承脸都还没洗,便被气笑了。他担忧了一晚上。
  “回娱乐圈吧,你该回去当演员了”,姜逢一脸认真地回。
  时间又过了一年。
  彼时陈子承已经回归娱乐圈,陈艺替他接了一部关注抑郁症患者的宣传电影,让他以自揭伤疤的方式,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
  不过与以往走的光风霁月形象不同,这次他更像是一位从底层上来的平民演员,他演抑郁患者、演坏人、演聋哑人,一心扑在表演上,潜心创作,磨炼演技,近乎不接除了演艺工作以外的活动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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