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里本来就静谧,现在下了点雨,更透着一股萧瑟冷清,看着有点渗人。
不过……她们刚才是从哪边上来的来着?
稍微有点路痴的宋梨若,看着两旁相似的景色,瞬间迷茫了。
宋梨若忽然就后悔刚才领着妹妹,直接冲上来了。
轻吻梨子整理至于安镜,她以前就没来过这里,刚才又只管跟着姐姐走,自然更不认得路,所以只能迷迷糊糊的看着姐姐,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算了,管他哪个方向,反正都是下去,”宋梨若无所谓的摆摆手,“顶多路远一点,不过也远不了多少。”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很认真的研究了一会儿两边的路,最终选了一个方向:“应该是往这边走没错。”
安镜有点怀疑:“要不咱们再等等,等大家一起走。”
宋梨若刚想点头,又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心里依然跨不过去,再次拉着妹妹:“别等了,你身体差,不适合淋雨,别回去又生病了。”
然后就扯着妹妹下山了。
结果,果然就走错了。
虽然确实是同一个出口,不过从这边下去,路大概要远1/3,弯弯绕绕的,更显得荒凉。
宋梨若走着走着,心里有点发怵,不过看着旁边娇娇小小还镇静自若的妹妹,也只能努力挺着胸膛,装成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还好,又绕了两个弯,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车子,宋梨若才舒了口气,觉得腿都有点发软。
两个人往车里走,说是先去躲躲雨,顺便等其他人,不过还没上车,后面就传来一声亲切的叫声:“梨若?你果然也来了。”
两人转头一看,是高薇,哪怕来扫墓,她穿的依然是惯常的红裙和高跟鞋,艳丽的色泽在清冷的雨色里,看起来格外打眼。
她又看一眼安镜,对着小姑娘点点头。
宋梨若很惊喜――两人的关系不错,但是都忙,已经很久没碰面了。
高薇走过去,和宋梨若寒暄了几句,又看了一眼旁边乖巧的小姑娘,不知怎么的,觉得这场景很熟悉。
她叹一口气,说想跟宋梨若私底下聊两句。
宋梨若不明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又开了车门,让妹妹先去车里等。
两个人往旁边僻静的角落走了一段,彻底和那辆小车隔得远了,高薇才撩起一根烟,含在嘴边,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回事?没看出江屿那家伙居心不良?”
宋梨若脸上原本还带着笑,结果一下就被梗住了。
“江屿上次带着那小姑娘和我男朋友谈合作,”高薇继续说,“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人不单纯,至少江屿,肯定是别有目的。”
那种眼高于顶的大忙人,要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念头,怎么可能甘心给一个小姑娘当司机,车接车送的,还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以前唯一有这待遇的,只有望舒。
高薇也不是那种道德标兵,要真是见色起意都好些,可怕就怕,是因为其他原因。
“要是其他人,我也懒得管,”她漫不经心的说,“可那是你的妹妹,也是望舒的妹妹,那么点大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卷进去,挺可怜的。”
宋梨若没好意思跟她说,其实早卷进去了,自己压根没拦住。
此时,安镜坐在车上,不知道姐姐正在为自己发愁。
她无聊的翻了翻手机,又四处张望,忽然眼睛一亮,拐杖都没拿,径直下了车。
她现在其实已经可以放下拐杖了,只不过刚才爬山怕走得不利索,才特地带上。
而现在,她没打伞,就这么任绵绵细雨落在身上,小心翼翼的迈着双腿,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
江屿下山的时候,意外碰见了温宁则。
这家伙还是一副花狐狸的模样,穿着件桃花色的休闲西装,略显夸张的尖头皮鞋,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慢悠悠的往上走。
看见江屿,他眼前一亮,又去看江屿身后,奇怪的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屿冷冷的看他:“你又来做什么。”
“我本来每年都会来,”温宁则展现了一下手里的花,“只不过之前恰好没碰到你而已。”
他又伸长了一下脖子,左右张望:“伯父伯母呢?没一起来?还有你们家新收的那个义妹,也没有来?”
江屿寡淡地看着他,眉头再次跳了跳,然后被他强制压下去:“我父母还留在山上,说是想再待一会儿。”
至于他,因为挂念着某个人,才急急忙忙的下山来寻。
不过这些话,他压根不愿意说给温宁则知道。
这人的心思,一看就不怎么磊落。
“你等下上去,自然就见到他们了。”江屿说。
他特地带着一把伞,现在雨大了,顺手就把伞撑了起来,继续往下走。
可惜温宁则压根不接这一茬,反而探头探脑的凑过来:“算了,雨下的有点大,我跟你一起下去好了。”
那束百合花也湿漉漉的,招摇在风雨里。
江屿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睁眼说瞎话:“我这伞小,容不下两个人。”
温宁则歪了一下嘴:“神气什么,我又不是没打伞。”
于是,两朵黑色的伞花,就这么不远不近的,一齐往山下走。
一直没见到想见的人,江屿的脚步越走越快,也越走越急。
淅淅沥沥的雨,仿佛又把他带到了5年前,他刚送完葬,在墓碑前坐了很久,才一个人往山脚下走。
那段路仿佛延绵不绝,没有尽头。
他头疼得更厉害了。
眼看着前头的江屿越走越快,温宁则也只能努力加快步伐追赶。
他刚才没说谎,每年到这时候,他都会带一束花过来看一看。
不过这次,也确实存了私心。
他特别想亲眼见一见那只小金丝雀,要是有机会趁虚而入,就更好了。
可惜江屿好像早就察觉了他的心思,一直不肯引荐,他也只能出此下策,特地过来堵人。
两个人步子极快,清冷的雨丝都连成了线,从伞的后方飘落。
湿滑的小路尽头,忽然出现一个少女,没打伞,随意披散着长发,雨丝落在她的头发上,像是起了一层茫茫的细雾。
哪怕看起来有些狼狈,少女身上也像是在发光。
温宁则的脚步忽然就定住了,眼神有些迟滞,还有更多的怀念。
江屿的脚步反而更加快了,然后迅速把少女拉进了自己的伞下。
伞柄轻微旋转,散出一圈水花,又落回地面,悄然无痕。
安镜的头发湿哒哒的披着,胳膊被江屿紧紧地拽住:“哥……”
她飞快看了一眼江屿身后,那个有点眼熟的人,又马上改口:“江屿哥。”
她仰起头,露出有点心虚,又带点讨好的笑:“姐带我下来的时候走错方向了,我刚才还想着,怎么还没看见你们呢。”
她觉得现在的江屿,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青年神色极冷,眼眸里又压抑着某些深藏的情绪,一片鸦色,看起来已经到了泛滥的顶点,随时就将倾泻而下。
她本能的不安起来。
江屿却不管不顾,一把把少女抱进了怀里,脑袋埋进她湿冷的发里,全身上下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等你好久了。”他说。
安镜又心虚的瞥了一眼江屿的身后,才把嘴唇凑到青年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嗯,我知道,所以我回来找你了。”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某个无形的开关,江屿的情绪彻底失控,直接把少女抱起来,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管家正坐在驾驶位上,看着这对紧紧拥抱的年轻人,有点傻眼。
江屿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更进一步的把少女往怀里揉,湿漉漉的水汽也沾染到了他的身上,却又很快被皮肤上的热度蒸腾掉。
安镜尴尬的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管家,拍了拍身上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的青年,可惜,她越挣扎,对方抱得越紧,嘴里还喃喃叫着“望舒”。
安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腆着脸对管家说:“先回宅子。”
江屿这副鬼样子,还是尽量别让长辈还有姐姐看到,要不然,肯定更说不过去。
没想到,江屿却突然反应过来,说要去公寓。
说完这句话,他顺手又把前后座的遮挡放了下来,然后越发为所欲为。
公寓?安镜一愣,但是又很快被胡乱的亲吻骚扰得心神不宁,只能妥协。
虽然不知道是哪套公寓,不过至少能找个清静点的地方,等这家伙发完疯再说。
黑色的轿车在雨中悄然远去,不远处,还有个撑着伞的男人,定定看着车尾。
他……好像又晚来一步。
温宁则苦笑一声,捧着花,转过身,继续往山上去。
车上的安镜,一边哄小孩一样拍着江屿的背,让他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一边还要抽空给姐姐发消息,免得她发现自己突然失踪,瞎担心。
江屿垂头,嫌弃的看了一眼安镜手上的手机,又把头重新埋回她的肩胛处。
又是舔又是咬的,黏黏腻腻,简直像一只撒娇的大猫。
安镜努力抵抗了一会儿,可惜终究敌不过无赖的大猫,只能躺在他的怀里,细细的喘气。
“望舒,望舒,我等你好久了。”江屿还在叫着自己以前的名字,声音沙哑悱恻,还带着一种禁忌的味道。
安镜也只能软弱无力的去抓他的衣襟,就像一直在巨浪中颠簸的纸船,无助的任凭风雨侵袭。
这样的纠缠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车子停下,她才推了推江屿,用极细的声音哀求:“车子到了……管家还在前面。”
江屿这才停下来,又一下把少女抱起来,从专属电梯间上了顶楼。
强烈而压抑的吻依然没有停过,狭小的电梯间,又再一次让两个人的体温同时升高。
一直等电梯门开,安镜才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是自己以前住的房子。
难道江屿一直都没搬走?
念头一闪而过,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被带进了屋内。
纤长白皙的脖子被紧紧的扣住,强烈的索求,始终都没有停止。
安镜下意识的搂他的脖子,又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被直接按在了门上。
她坐在江屿的腿上,腰被紧紧掐着,眼睛里腾出了难以抑制的水雾。
原本润湿的衣服早就干透了,又重新被汗气浸染,然后一点点往下落。
那浓烈的情绪让少女下意识的颤抖,哀求,微湿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一路蜿蜒向下。
她不由自主的仰起头,叫了一声哥。
听到这声音,江屿却越发激动,用力吮吸着她的唇,然后转身,往床边走。
过于敏感的肌肤触碰到丝滑的布料,她再次可怜兮兮的发起了抖。
江屿从上而下,极近的看着她,深色的眼睛里全是痴迷和疯狂。
“可以吗?”他压低了声音,最后又问了一次。
两个人之间,有了极短时间的停顿。
然后,少女羞涩的垂下眼,点了点头。
那动作是如此的轻微,以至于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隐藏的兽性,却在一瞬间解除了所有束缚。
这一夜长得离谱。
安镜失神的躺在浴缸里,温柔的水流在她周身游走,似乎在尽力带走那些荒唐的疲惫。
可与此同时,男人的手也在游走。
温柔又强势,贪婪,且无休无止。
安镜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分力气,都要被彻底榨干了。
她哭过,求过,挣扎过,可惜没用。
刚才那一下鬼迷心窍的点头,仿佛成了这个混蛋的护身符,他理所当然猛烈攻击,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缓冲余地。
安镜现在只想睡觉。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向后仰倒,把身体的控制权彻底交了出去。
可直到天明,她才终于得了睡觉的机会,瘫在床上,仿佛一摊烂泥。
江屿却还是兴致勃勃的吻个不停,又揉着安镜的湿发,说要给她吹干。
安镜懒散又烦躁的拍了一下他,然后不管不顾,彻底昏睡了过去。
可哪怕是梦里,水波也不停歇,夹杂着风浪的声音,一波又一波的冲上她的肌肤,无休无止,扰人清梦。
第二天早上,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安镜忍不住一阵恍惚,还以为自己回到了5年前。
可下一刻,浑身的酸痛又迅速让她想起昨天晚上那荒唐的一夜。
还有某个混蛋贪婪不知魇足的嘴脸。
她哀嚎一声,瞬间把脸埋在了被子。
过了一会儿,床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床面微微一沉,一个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隔着被单,吻了吻她:“起床吃早饭了,或者你还想再睡一会儿?”
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跟昨天晚上都不是同一个人。
安镜咬了咬牙,把头慢慢从被子里露出来,瞪他。
结果又被趁机偷吻了一下,青年在她耳边低声说:“或者,让我来给你穿衣服?”
安镜差点直接跳起来揍他!
不过终究,她还是再次把脸埋进了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你先出去,我叫你才能进来。”
“好。”江屿压着笑。
好一会儿,安镜才从被子里慢慢的挪出来,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又嘶了一声。
她皮肤天生就细白,稍微一掐,很容易留印子,可也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甚至不好意思再多看,急急忙忙的把衣服套上,浑身热得冒火。
果然就像姐姐说的,就算顶着一张风度翩翩的皮,那家伙本质上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动作略快,结果腿一软,又重新坐倒在了床上。
隔壁的门被推开,江屿站在门边,看着少女歪倒在床边,衣衫半露,身上红痕堆叠。
她恼怒的瞪着江屿,眼睛里水雾迷蒙,不但毫无威胁,反而全是诱惑。
青年又重新走过来,低下头,吻了好一会儿。
最后被安镜生气的一口咬了下去,江屿才停住,闷声的笑,极慢地帮她穿好了衣服,手指却依然在肌肤上游弋驻留,迟迟不肯离开。
要不是少女太过身娇体弱,今天,绝不止于此。
安镜自然也心里有数,再次恼怒的把人给推了出去。
卧室门再次合上,安镜不由自主打量这间熟悉的房间。
出乎意料,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床单被罩还是熟悉的颜色,她以前喜欢的几个玩偶,也都放在原处,四处都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经常有人打理,完全不像已经空置了5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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