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后来发现这些事我一旦关注了,就永远是我的事了,理所应当由我来负责。但我真的不喜欢干这些事,打心底里不喜欢。
我在想着我能不能像小高说的那样当一辈子公主,但为什么不呢?当一辈子公主多值啊,当然就是能当就当了,多当一秒是一秒。
听着刘春杨在厨房里清零哐啷,我吃了一颗荔枝,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看着电视剧。
过了没多久,刘春杨就端了一碗蒜蓉烤生蚝出来,说着开饭了。我也跑进厨房里看看他捣鼓了什么菜,原来还有一个红烧排骨,一个冬瓜虾仁汤,一个清炒菠菜。确实色香味俱全,很是丰盛。
我打开电饭煲帮忙盛了两碗饭,给端了出去。刘春杨也忙活完坐在了饭桌前,他双手在膝盖上搓着,呵呵笑道,你尝尝。
我尝了一口他烧的红烧排骨,确实给力,我吃着来不及开口说话,就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刘春杨看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就放心地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了。
这小子烧的几个菜确实不错,但我又不敢多夸他,怕他骄傲,而且我又饿,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般吃了个酒足饭饱。
我心想吃完也该我洗碗了,毕竟过的也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我端起饭碗和菜盆就往厨房里走。
刘春杨在我身后喊道,你放那里,我来洗。我厉声道,不,我来洗,我才不要白吃你的饭呢。
刘春杨像是被我这一嗓子吓到了,轻声道,你洗就你洗吧,我也不跟你抢了。
吃饱了饭刷碗还是挺得劲的,三下五除二我就把锅碗都洗了,把饭桌也给擦了。有一说一,刘春杨这厨房还是整理的挺干净的,一点都不油腻。
洗完碗,我看刘春杨不在客厅里,像在书房里捣鼓什么东西。我就探头进去看看,我这一看吓了一跳。刘春杨这个从前只会看无脑动作片的文盲竟然在看书,而且这本书竟然是《百年孤独》。
我走上前去,问道,你这书看得懂吗?
刘春杨被我吓了一跳,他嘴硬道,这有什么看不懂的?我,我还看别的书呢,什么《三体》、《道德经》都有。
我忍着憋住没笑,心想,净看些深奥难懂的书,看着就像是撩妹用的。
我打圆场道,你洗的荔枝还没吃完,要不出来吃点?
刘春杨听到吃荔枝,立马放下书,跟我来客厅里。他那开心的步伐,看着就不像装的,看来是挺想跟我唠嗑的。
他在沙发上坐下,吃着荔枝,我在一旁站着调着电视节目,想找个适合我俩一起看的综艺。
第三十五章 摊牌
我吃着荔枝,电视机开着,声音并不大。刘春杨就在我旁边坐下,我们看着这个节目,里面有几个演员我俩都认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刘春杨岔开了话题,他一边笑着一边问道,你跟我离婚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出息?
我一愣,他怎么突然跟我聊这个?之前离婚的时候我也确实觉得他能力不行。跟他结婚,搬进这个家,不仅我的生活质量下降了,还要忍受他对我的PUA!我明明很优秀,却老是被他说的一文不值!
想到这里,我就气的半死!我也不跟刘春杨兜圈子了,就是真刀真枪地跟他干。
我答道,“对!我就是觉得你没出息,觉得你不思进取!自己不行还老是PUA我,要把我也拖下水去!我跟你结婚以后生活质量就一直在下降!我连件贵点的衣服都不敢给自己买!”
刘春杨本来是想跟我开开玩笑,但他没想到我竟然这么认真,而且说话这么伤人。他欲言又止,终是颓废地靠在沙发上,慢慢开口道,“我是没有什么出息。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也答不上来。可能是因为离婚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后,我对生活的要求降低了,我对刘春杨出人头地的渴望也降低了。我打算躺平吃老本了,而且我的家底也够我吃的,甚至再加上一个小孩也够,只要花钱不要太大手大脚就行。
至于对刘春杨的感情,我觉得他挺靠谱的,如果他能不那么大男子主义,其实也挺适合当老公的,过去当我老公这几年他也不能说是不称职。
我盯着电视机屏幕,回答道,“我累了,我只想躺平,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你有没有出息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只会期待自己,不会再期待你了。”
刘春杨听我这么一说彻底爆发了,“你的意思是从此以后我对你来说就可有可无?有就最好?没有也行?那我对你算什么?”
“算什么?”我苦笑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想对我来说算什么?”
我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光明,居高临下地对刘春杨说,我给你的爱都是施舍,你爱要要,不要拉倒。离了你,我的地球也能转。
刘春杨彻底破防了,离婚前的争吵他没事,领离婚证的时候他也很理智。但现在,他之前的自信全没了――他自信我不会真正离开他。
刘春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像困兽搬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踱了两圈,然后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我坐在沙发上掉眼泪,我心里也不好受,但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他。
我正难受,刘春杨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他妈的电话。刘春杨出门竟然忘了带手机!
唉,他出去也好一会儿了,我还是出去找找他吧。他这么生气,可别出什么意外。
我随手披了件外套,拿上两个手机,又在鞋柜里找到了我离婚前放那的备用门钥匙,往外走。
一路上我寻思着刘春杨会去哪里?直觉告诉我,他会去湖边。离婚前我俩一直去那里散步,他今天这么生气估计也会去湖边走走。
于是我急急忙忙地往湖边赶去。
这个点湖边还是很热闹,路灯闪烁,有几个唱歌的人,来来往往散步锻炼的人也很多。
我沿着湖一路走过去,一直走到湖边的栈道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刘春杨正对着湖水发呆。
我叫了一声刘春杨,他回过头来看到了我。我快步走上前去,想把手机给他。他看到我朝他走过去有点厌恶,也向前走了几步,想甩开我。没想他走得太急,本来就站在湖边没有围栏的栈桥上,往斜前方走了几步直接“砰”地一声掉进了湖里。
我吓了一跳,赶紧一边大喊“救命”,一边跑了过去。只见刘春杨在水里瞎扑腾,一直在呛水。我忙蹲下去,伸出手,叫着刘春杨的名字,让他赶紧抓住我的手。刘春杨又扑腾了几下,才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我一使劲他可总算把身子给拎直了,脚也踩到了底。我总算舒了口气。
刘春杨拿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睛,然后握着我的手一点点地靠近岸边,往栈桥上一撑,爬上了岸。
这个时候,我们周围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刘春杨全身上下都在滴水,我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刘春杨穿上,我俩冲出人群开始沉默地往家里走去。
走着走着,刘春杨的手机又响了,我拿出他的手机一看,又是他妈的电话。
我把手机递给刘春杨,说,“已经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了。”
刘春杨接过他妈的电话,照例开始跟他妈寒暄。她妈说要给他寄点家里的大米,他不愿意,拒绝了。
刘春杨跟他妈扯了几句就借口加班挂断了电话。
他铁青着脸,只想快点回家。
终于来来到了门口,我掏出钥匙开门。刘春杨见我有钥匙很奇怪,问道,你哪来的钥匙。
我说我之前藏了把备用钥匙在鞋柜里,一直没取,今天一翻,竟然还在,我顺手拿了就出门了,你要是要的话就还给你。
刘春杨说,你先收着吧。然后进了门,他开了热水去洗澡,让我帮他拿一身换洗衣服。
我看他这一身湿漉漉的也不好进卧室拿衣服,就给他拿了一身睡衣递给准备洗澡的他。
唉,真是奇了怪了,我下定决心要当一个公主的,这会儿竟然开始伺候起了刘春杨。
唉,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刘春杨这个战五渣。
我在客厅里等着他洗澡,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会怎么发展下去,我们的关系脆弱的好似一根芦苇,一拧就断。
过了一会儿,刘春杨出来了,他看我好像在等他,就说,我没事,也没碰什么口子。洗过澡就好了,我把我那脏衣服洗了就行。
我点点头不说话,刘春杨又说,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不该对你发脾气。那个,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第三十六章 割腕
我看着刘春杨对我道歉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或许我们两个人都应该冷静一下,想想自己的过去和想要的将来。
我对刘春杨说,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
晚上,躺在床上,我问自己,你是真的愿意跟刘春杨继续过下去吗?还是只是来这里借住几天?还是要另寻我人生的归宿?想着想着,我觉得这一切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复杂,我只想睡觉,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揉着眼睛醒来,刘春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是他早上出门买的豆浆、油条和鸡蛋灌饼。我跟他客气了一番,然后默默地把我的那一份早餐吃完了。
早上来到单位,张朝阳兴冲冲的对我说,区里书记觉得养老安全检查的项目很好,已经定下来后天上午来参观了。我点点头,汇报道,我投稿学习强国的文章已经写好了,到时候来参观了,再加几张照片,让宣传科修改一下就能投稿了。张朝阳让我再拟一份项目介绍的细节发言稿,这样区里书记来了他也能介绍地详细周到一点,我点头照做。
回到工位上, 想到自己的工作总算能有点成效了,我也是挺开心的。
我正在忙工作,我的微信跳了一下,我打开来一看,是个人要加我。我再定睛一看,这个人的自我介绍里竟然写了“杭优”两个字。我想她加我好友干嘛?但还是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不一会儿,就加上了杭优的微信,杭优在微信上问我,你现在是不是韩枚枚女朋友?我答道不是。但我感觉她这样不管不顾地问我有点奇怪,谁一上来就这么问的?我继续忙我手头上的工作,谁有空陪她发疯。
我正在写发言稿,杭优又给我留言,她说,“麻烦你帮忙转告韩枚枚,说我永远爱他。”
我满脑子的疑惑?这话怎么要让我转达?难道她联系不到韩枚枚?这话听着也很别扭,不像是正常让人转达的话。
虽然我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没干完,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不简单。韩枚枚到处兴风作浪,怎么把我也连累上了。
我立马就给韩枚枚打了电话,韩枚枚很快就接了。我还在想怎么组织语言,韩枚枚就跟我寒暄上了,“力平啊,好久没联系了,你是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跟他瞎绕,开门见山地说,“杭优突然加了我的微信,找我聊天,让我转告你,‘她永远爱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说的话,做的事,怎么都这么奇怪?”
电话那头韩枚枚一阵沉默,然后他开口说道,“这个事我知道了。杭优她得了抑郁症,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是没想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但这个事透露着一股子诡异劲儿,我想不放在心上都难。
我立马给杭优回信息,说我已经转告韩枚枚了,但是杭优没再给我半点答复。我打电话她也不接。
我越想越不对劲,就给韩枚枚打电话,让他去看一趟杭优,电话里韩枚枚支支吾吾地推脱,说是有事不太方便。
可是我不知怎的急的坐立不安,我让韩枚枚把杭优的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赶过去看一趟,顺带逼着韩枚枚也一起去。
就这样,我背个包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我跟着韩枚枚给的导航来到郊区的一个安置房小区里,大概三十分钟的车程。
在杭优楼下停好车,我就匆匆往楼上跑,她住在三楼,门关着,我拼命敲门也没人应。我站在她家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韩枚枚顺着楼梯跑了上来,他脸上满是着急慌忙的神色。他说他家离这里近,刚才还顺路去了一趟杭优的公司,公司里说她今天没去上班。
我问韩枚枚,你知道杭优开的车什么样的吗?韩枚枚说,我认识,是一辆白色的卡罗拉。我们顺着阳台往下望,果真在停车坪的角落里看到了杭优的车。
事实证明,杭优要么徒步出门了,要么就在这房子里。
韩枚枚也去敲门,但也敲了半天没人应。这也过去半个小时了,出门买个东西总该回来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我质问韩枚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枚枚看起来很是不耐烦,他说就是吵了一架,也没什么。
我一刻也不想耽误,扭头就在手机上找了一个锁匠。打通锁匠电话后,我让韩枚枚开车去把锁匠带来,我在这里继续守着。
时间久了,我有点站不住就蹲楼梯上等着,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我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杭优你可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不然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唉,我真的是躺着也中枪,年纪轻轻的可别让我背上一条人命啊。
我正在心里瞎拜瞎念,韩枚枚带着锁匠来了。这个锁匠水平了得,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门,我们冲进去一看,客厅里没人,卧室里也没人。
然后我极不情愿地走进卫生间,果然,我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出现了。杭优昏迷在地上,一只手浸没在放满水的浴缸里,水被染成了一片鲜红。
我“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韩枚枚赶忙跑了过来。见此情景,他立马冲进去抱起了杭优。杭优在他怀里显得小小的一只,有说不出的脆弱。
我从浴室里扯下一块毛巾,给杭优的手腕缠上几圈,简单打发了开锁匠。
韩枚枚抱着杭优就往他的车里跑,要把杭优送到医院去。我也开车跟在韩枚枚后面。
我一边庆幸自己的直觉真是准的可怕,好歹救了杭优一命,一边又感叹自己的运气真是坏的离谱,怎么能碰上这倒霉事情。
急诊室里,医生说杭优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流血也已经止住了,输液恢复就行。
韩枚枚坐在床边,懊恼又痛苦地看着杭优,或许他从来没有想到杭优会为他走到这一步。他一向是个乐观积极,游戏人间的人,此刻变得冷峻起来。
我对韩枚枚说,我该回去了。韩枚枚回过神来,对我说了声谢谢。我问他,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他说没想好。也是的,杭优的爱无疑是沉重的,如何面对也是困难的。
我不想再插手他们的感情,于是,我对韩枚枚说,以后,没有必要我们不要再联系了。韩枚枚机械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应该一门心思都在杭优身上,也没有空来管我。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抢救室。
第三十七章 和好
回到单位已经下午了也没有什么心情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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