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 你看, 雨水不浇我了。”
温淼抹了把脸上瀑布样儿流下的雨水,惊喜地说。
秦耕朝四周望去, 惊喜不已,说:“淼淼,你不用挨浇了。”
而四周的雨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滂沱如注。
这不就是他们盼望的雨水不浇着温淼吗,在这紧急的时候实现了。
温淼把脸上的雨水都抹去, 笑得像花一样:“太好
了。”
秦耕提议:“淼淼, 你能不能试着让雨水别落你四周, 只落在着火的地方就行。”
温淼笑道:“我试试,我特别想看到火场。”
雨水慢慢有了变化, 追随着温淼的雨水缓慢往前移动,直到离开温淼,在她头顶上出现了灰黑色的天空。
没有雨水的遮蔽,温淼从消防车后走出来,终于看清楚面前的大火。
黑烟的气焰已经被大雨浇灭不少,然而遮天蔽日的浓烟裹挟着火苗不停地往上窜,被雨水浇灌势力减弱后又突然会腾起更高的火焰。
完全是两股相反势力你强我弱的来回博弈。
自己不挨浇,从近处看着雨水跟火焰做斗争,随时了解火情的感觉可真好。
自从七彩沟灭火之后,再次实现遥控雨水。
就在附近的消防队的赵指挥员发现了雨水的变化,雨水前移,依旧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而温淼站在雨水外面。
“温淼你不用挨浇了?”赵指挥员惊讶道。
温淼很兴奋:“对,我把雨水移过去了。”
秦耕跟她商量:“淼淼,让雨下着,咱们把湿衣服换了?就去附近的消防车上换就行。”
然而,雨水足够固执,还是要追着温淼,眼瞅着又移了过来,她说:“不好,雨水又过来了。”
秦耕朝半空望着,赶紧把她的衣服重新藏到雨衣里。
温淼在跟雨水作斗争,她把雨水移过去,雨水重新移回来,移过去,移回来。
“过去。”
温淼手臂平直前伸,做了个推的动作,雨水像被推动,往前边移了移。
秦耕在旁边看着:“……”
同样站在她旁边的赵指挥员看到雨水移动:“……”
温淼还是不能很好地控制雨水,不过有雨下就行。
她相信,总有一天,雨水能够不浇到她。
而秦耕看向四周,附近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但都在远处,有个热心市民最为英勇,他说他是化肥厂的车间主任,他们厂被波及到,他很着急,一定要参与救火。
即使消防员数次劝退,他仍然无所畏惧地往火里冲。
真是难得的见义勇为好市民。
——
等离开雨水笼罩,温淼跟赵指挥员说:“还有雨水,现在是借用了后天的雨天。”
赵指挥员简直惊喜到疯狂:“还有雨?那就是说起码还能下一天的量?我这就去汇报。”
温淼说:“起码还能下一天的雨量。”
赵指挥员知道自己特别贪心,期待地问:“还能借大后天的雨不?”
温淼实话实说:“我也说不清。”
不过,这已经让赵指挥员跟周围的人狂喜,他赶紧跑步去指挥部汇报。
秦耕明白,这是在危急关头,温淼的超能力再次升级,是她的意志力推动异能升级,她控制雨水的能力增强。
指挥部的人都在计算着时间跟雨量呢,本来按第一次的雨量,雨水应该停了,消防员们已经准备好等雨停后就抱着水管子冲上去,可现在雨水仍然在不屈不挠地浇在火上。
赵指挥员兴奋地喊:“总指挥,温淼又借调了后天的雨水,雨水还能下一天的量。”
指挥部紧张的空气马上流动并活跃起来,众人都为这个大好消息振奋。
他们不知道温淼跟未来借调雨水是啥原理,但只要有雨水用就是天大好消息。
总指挥说:“很好,我们现在用海水灭火很吃力,这个量的雨水,即使不能完全灭火也比几百名消防员一起上强。”
每个人心中都惊惶,不安,现在突然觉得有了坚实的依靠,本来灭火比爬雪山过草地还难,现在有了一股异常强劲的力量跟大火对抗。
——
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兴致高涨地看着雨水跟火焰此消彼长的温淼发现大领.导站到了她旁边,她情绪激昂地汇报:“现在是下第五天的雨。”
大领.导往前面前的雨幕跟大火,赞叹:“很好,淼淼。”
温淼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像刚从甜水生产队出来的时候那样容易脸红,可现在是大领导夸奖她,她俊俏白皙的脸颊还是瞬间变得白里透粉。
周围有很多人看向大火,看向温淼,一方面做好雨停后扑上去灭火的准备,一方面希望雨水多点,再多点,毕竟跟消防力量相比,雨水太强大,太方便。
大家都觉得温淼厉害,视线落在她身上,都想要感激她,赞美她,这时听温淼说:“总指挥,你们还是离远点吧,我顶不住了,雨水还要过来浇我。”
看着雨水又向温淼这边移动,众人:“……”
这是强悍的充满力量跟希望的雨水,他们当然不怕挨浇。
大家都有点担心温淼的雨水会突然停掉,但雨一直下着,一直在透支雨水。
看着连绵不绝的雨水,大家觉得这个看着柔弱的小姑娘其实实力非常强大,也许担心是多余的。
大雨铺天盖地下到天黑,前所未有的港口大火被温淼硬核扑灭。
“大火扑灭了,全都灭了。”
现场所有参与灭火人员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回归原位。
一边是雨水的哗哗声,一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人群的兴奋之情感染到她,让她轻松又自豪。
“秦耕,我一共借用了十五天的雨天,整整十五天哪。”温淼都觉得自己厉害。
她能更自如地控制雨水,运用超能力,除了还要挨浇,她比之前自由得多。
“恭喜你淼淼,你的超能力升级,干成了一件大事儿。”秦耕的心一直悬着,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灭不了火要承受压力,现在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由衷为她高兴。
没有哪一场大火能被消灭得如此畅快淋漓。
“明火都已经扑灭。”
指挥室里一片欢腾。
雨水还在持续,直到油罐温度下降到正常温度,雨水才停。
“太好了,火灭掉了,港口保住了,黄岛城保住了。”
油罐没有继续爆炸!
化学品没有泄露!
油库跟电厂没有受到牵连!
温淼来后再无伤亡!
检查过后,可以肯定大火不会复燃。
很多人欢笑着,流下激动的热泪,奔走相告这个好消息。
焦灼的气氛被欢声笑语取代。
周围的人纷纷向温淼祝贺,总指挥跑过来握住她的手:“温淼同志,大火完全扑灭,你一个人就相当于一个城市的消防力量。那么多雨水,我们用消防车拉一万趟都比不上。”
自从温淼来后,他们的消防力量就没再用上,温淼保卫了港口,保护了所有人,保护了整座城市。
大领导温厚的手掌握着温淼湿漉漉的手:“温淼同志,非常棒。”
温淼脸上带着轻松的惬意的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围的人都看向她,在夸她,赞美她,感谢她,温淼有生以来都没听过这么多的赞美感谢,好不吝啬地把最美好的语言都加在她身上,甚至满脸欣赏崇拜。
她听到夸她的字眼里有大功臣、立大功这些说法,她觉得这些说法太过夸张,而且这么多人都在现场,随时准备顶上,所有奋战在一线的人都有功劳。
温淼的脸颊白里透粉,潋滟成两片绯红。
——
温淼一直是精神百倍跟精力无穷似的,现在感觉疲惫跟困倦齐齐向她的身体跟大脑侵袭,她懒洋洋地在消防车上换完衣服,上下眼皮黏在一起睁不开,想要睡觉。
赵指挥员说:“我们把你护送到招待所休息。”
温淼已经闭上眼睛,倚靠着秦耕,头枕着他的手臂,调整到舒服姿势说:“你们不走,我就不走,万一火再着起来,我还能下雨。”
秦耕想让温淼好好睡一觉,但温淼说不走,他们就不能让她离开。
要是她正在睡觉,知道火又着了起来,她会很着急。
说不定要是大火再复燃,她还能再次超常发挥超能力,还能下雨也说不定。
“不走,靠着我,睡觉吧。”秦耕给她盖了件军大衣,温声说。
听到秦耕的保证,温淼立刻放心地沉入睡眠之中。
秦耕不敢动,不敢闭眼,生怕自己一动温淼就会醒。
他甚至伸手试了几次她的鼻息,屏住呼吸安静听着,听她的呼吸均匀平稳,才能放心。
原来的消防员跟部队官兵人困马乏,火场换了一波新人来值守。
老百姓们还能焦急地等着呢,胜利灭火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街道、工厂、家属院流传。
“大家都回去吧,火成功扑灭,一点危险都没有了。”
人群中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
大家都知道火已经扑灭,油库没炸,化学品罐没炸,多重危险解除,大家高兴得跟过年似的,纷纷赶回家中正常做晚饭。
这么大的火顺利灭掉说明什么,说明国家有实力,国家强盛,定能走向繁荣富强之路。
每个人都为国家感觉骄傲,自豪感跟凝聚力空前达到顶峰。
——
九点钟,嘈杂的周围逐渐安静下来,附近的大部分烟尘被雨水浇落地面,潮湿的空气中刺鼻的烧焦味道减弱。
看火彻底不会复燃,秦耕他们去附近部队招待所投宿。
“我需要套房,能从一个房门出入。”秦耕横抱着睡的特别沉的温淼说。
她那么轻,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任何颠簸跟动静都不会影响到她。
部队招待所有这样的房间,给高级干部住的。
孤男寡女难免遭人质疑,他直截了当地说:“你看她睡得这么沉,有啥动静都不会醒,夜里我要试她的鼻息。”
温淼的健康跟安全第一,秦耕压根就不觉得不合适。
他觉得温淼不像普通睡眠,她浑身软绵绵的,就像做手术全麻的人的状态,他不可能放心。
赵指挥员看温淼的脸也白得过分,一下就红了眼眶,说:“是我们让她太累了,要不要送到医院休养?”
他想温淼控制雨水可能需要耗费很大的精气神,再说雨水那么大,普通人浇十分钟都受不了,更何况温淼浇了一下午。
秦耕说:“那倒不必,让她好好睡一觉就行。”
赵指挥员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我安排好车跟司机,不管是夜里还是啥时候,你随时调用。”
秦耕把温淼放到床上,脱鞋,盖被,也没客气,说:“这样最好,多谢。”
回自己房间闭目养神,三十分钟之后,秦耕又返回温淼房间,灯光昏黄,本来打在脸上应该是暖黄色,秦耕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来没见温淼的脸颊白得像墙壁,失去了柔和温润的光泽,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甚至觉得温淼平时粉润的嘴唇淡而无色。
不过,灯光严重干扰,他看得并不真切,不知是否属于关心则乱。
在摸了她的额头并试探鼻息后,秦耕还是觉得她的脸苍白到不能接受,甚至感觉平时温淼的皮肤会反射着淡淡的光晕,现在柔光都没了。
他终于叫司机送她去部队医院,并联系赵指挥员跟部队医院打声招呼。
温淼被安排到条件最好的单人病房,值班医生全过来检查,又翻眼皮又听心跳又是摸脉,跟满脸焦急的年轻人说:“她没病,只是太累,让她好好休息。”
赵指挥员拎着几个罐头急匆匆地跑来,看起来比秦耕还着急,问道:“你们看她脸白得跟床单似的,正常吗?”
医生说:“她还没吃晚饭吧,可以给她输点葡萄糖。”
秦耕想了又想:“算了,看看再说。”
他不想让温淼挨扎。
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高连长他们四个“保镖”陪着温淼,秦耕跟女兵小许出去“散步”。
已经是十点钟,军医院楼下的院子没有人,一片安静,空气里烧焦的气味还未散去。
军医院也给普通百姓看病,并未圈进部队范围,谁都可以进,两人出了院子,拐上马路。
这个年代大家都睡得早,除了零星下完班的人匆忙往家里赶,马路上很少见到行人。
四周安静,两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小许看向秦耕,只见他异常沉静,不着痕迹地看向四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马路边上,一个中年大哥蹲在地上吸烟,两人走过,秦耕突然几个箭步跨过去,一记老拳朝他的脑门砸去,直砸得对方眼冒金星,然后一把薅住老大哥的后脖领子。
“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吧,你放开我,救命啊,来人啊。”对方遭遇突然袭击,反应极快,使劲挣扎想要挣脱。
秦耕双手如铁拳一般,把老大哥的胳膊往后拧,语气冷硬:“你还跟着?”
小许麻利地拿出身子,把老大哥的双手反向捆绑得结结实实,现在是在马路上,不想闹得动静太大,才没把他五花大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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