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蓝魈与旱魃
读完了凤女与蓝魈催人泪下的故事之后,洛洛和谢川晓把视线转到壁画下方的蓝魈与旱魃拜堂的画面,这个也有文字记载。
旱魃的前世,曾是上古神灵之一,掌控着极为强大的火焰与旱灾之力。她的名字,一经出现,便令大地颤抖、河川枯竭。然而,在那场天界与人间的浩劫大战中,她与众多神o一同陨落,遗留在尘世之中。那些散落的神力化作了她的本源,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是变成了一个在天地间孤独徘徊的幽魂。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旱魃对同样以游魂形式存在于人世间的蓝魈,同病相怜。她在世间流浪了千年,蓝魈是她唯一的牵挂,是她唯一在这片冰冷人世中感到温暖的来源。
早在天界时,旱魃便对蓝魈产生了深深的仰慕之情。蓝魈虽然是天界中不起眼的小神灵,但他的谦逊与温柔却深深打动了旱魃的心。在那个充满冷漠与权谋的天界中,蓝魈的存在宛如一缕温柔的春风,拂过旱魃那颗冰封的心灵。
然而,蓝魈的心却从未真正属于她。他虽然对旱魃友善,却始终保持着那一份淡然的距离。他的心中,有着另一个更为重要的牵挂――那就是凤女。
蓝魈曾经的职责是为凤女点亮长明灯,守护她的归来。在那场战争之后,蓝魈依然不忘自己的使命,即使他失去了神格,失去了原本的身份,依然执着于点灯的信念,期盼着凤女有朝一日的回归。
旱魃看着蓝魈那份执着与深情,心中既是苦涩,又是嫉妒。她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替代凤女在蓝魈心中的地位,这让她的暗恋之情愈发隐秘而炽烈。她无数次在内心挣扎,试图让自己放下那份无望的情感,但每当她看到蓝魈守在那盏长明灯旁时,她的心便如火焰般燃烧,既是痛苦,又是渴望。
她在痛苦中愤然离去,南下到更加炎热干燥的南方,在那片炙热的土地上,旱魃重新感受到体内的神力逐渐觉醒。
在南方,旱魃偶然发现了一具正在衰老的身体,那是南阳公主,一位本该寿终正寝的老巫女。旱魃动用了她所剩无几的神力,夺取了这具身体,并通过这具身体,恢复了部分神力。她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尘世间徘徊的孤魂,她重新拥有了某种程度的权能。
怀着对蓝魈的怨恨与对往日情感的眷恋, 旱魃用幻象编织出一个虚假的景鸿王朝,用以宣泄她心中那无处安放的愤怒与怨恨。
这个王朝在血月的照耀下繁荣昌盛,她还创造了蓝魈、凤女以及自己的角色,南阳郡主是皇子谢川晓的未婚妻,而代表凤女的白洛洛,在其中只是一个第三者,死于非命的白月光。
然而,这个幻境不仅仅是旱魃的幻象,还是她对尘世的绝望与怨恨的具象化;它由怨念集结而成,当血满月来临的时候,幻境就变成真实的灾难:
强大的怨念被血月光放大了,能量升级了,怨念衍生出了自我意识,成为怨灵,它进入了幻境,在其中为所欲为。幻境中的角色人物受到怨灵的侵袭而疯魔,或者成为傀儡,或者成为丧尸。
在幻境中的时间是停滞的,因此血满月被永远固定在了这一天,怨灵诞生日!谢大小姐、皇帝、钦天监他们这些NPC,并不是丧尸王,而是怨灵!
旱魃的怨念是如何产生的呢?随着岁月流逝,旱魃渐渐意识到,自己爱上的不仅仅是蓝魈这个人,而是他那份深沉的爱情。她迷恋上了蓝魈对凤女的那种执着与深情,那是她从未拥有过,也从未能体验到的情感。
旱魃开始渴望得到这种被如此深情爱恋的感觉,她幻想着如果蓝魈能以同样的情感爱上她,那她的生命便能焕发出从未有过的意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旱魃的爱恋开始变质。她无法忍受蓝魈对她的冷漠,更无法接受凤女在蓝魈心中的无可撼动的地位。她的心中开始滋生出一种强烈的嫉妒与怨恨。这种怨恨不仅仅是针对凤女,更是针对蓝魈――她恨他为何不肯回头看她一眼,恨他为何宁愿在人间做鬼,也要守护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而不愿与她共度永恒。
最终,旱魃的爱恋彻底变成了怨恨。她不再是那个默默守望的神灵,而是一个心中充满了仇恨的复仇者。
洛洛读完后不由咂舌,好家伙,好几千年的恩怨情仇啊,蓝魈是最大的冤种,不但失去了爱人凤女,为了找她还得在人间做鬼,做了鬼,还有一个暗恋者死也不肯放过他,咱就说这孩子得罪谁了吗?
“下一步怎么办?”谢川晓在洛洛耳边私语。洛洛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发愣的皇帝,那是怨灵耶,因为幻境中的角色都是纸片人,对气味无感,洛洛在这里失去了大部分能力,难以分辨这家伙的成色。
“关键不在于他,先不要打草惊蛇吧。”洛洛摇摇头,不想动手了。总共就那么点能量,又是血月又是丧尸傀儡的,还有个旱魃在城外候着,得省着用。
“那就随他自生自灭吧。”谢川晓走了过去,不知道跟景鸿帝说了啥,领着他往外走了。
洛洛不动声色地观望着,呵呵,既不动手杀他,又不愿让他继续释放怨念,估计谢川晓是打算把他关密室。
忽然,洛洛听到一阵细碎的淅淅沥沥的声响,像是细沙从墙壁缝隙里落下来的声音,还没等她仔细查看,谢川晓在她身后惊骇莫名地大喊:“壁画裂开了,快离开这里,要塌陷了!!”
果然,百忙之中,洛洛最后撇了一眼壁画,金碧辉煌的图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剥落、分崩离析......
这幅壁画的使命就是告知预言,使命完成后,它的去向只能是消逝,为了永远保守这些秘密。洛洛立即转身飞奔了起来,边跑边喊:“原路返回,钦天监只有一条路,快快快,这里整个都会塌掉!”
洛洛和谢川晓奔跑途中,已经感受到钦天监地下的涌动,似有什么生物即将破土而出!
夜色深沉,钦天监的主殿笼罩在一片阴冷的静谧中,只有几盏孤灯在微弱地闪烁着,投射出昏暗的光影。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透着一股诡异的压迫感。主殿内的墙壁上,描绘着数百年前工匠们精心绘制的壁画,记录着天象、神o和人间的万象。这些壁画承载了古老的智慧与神秘的力量,但此刻,它们似乎在静默中等待着一场未知的灾难。
突然,壁画上那幅描绘着神o驾驭天象的画作中,一道细微的裂缝无声无息地出现了。裂缝像是一条暗黑的蛇,悄然无息地从壁画的边缘游走开来,沿着神o的身躯蜿蜒而上。壁画中的神o形象开始扭曲,眼眶中的瞳孔似乎在微微转动,仿佛正盯着殿中的某个角落,带着无法言说的恐惧。
伴随着裂缝的蔓延,壁画上的颜料开始剥落,碎屑如同漫天飘雪,轻轻地飘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神o的面容从威严变得狰狞,天空中的星辰变得模糊不清,壁画的色彩逐渐暗淡,仿佛整个画面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
刚才洛洛和谢川晓经过的密道两侧墙壁上,刻满了古老而诡异的符号,那些符号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蠕动。
密道内的地面开始剧烈颤动,仿佛有巨大的生物正在地底下翻涌。密道的尽头隐隐透出幽暗的光芒,像是地狱之门在黑暗中缓缓开启。密道内的空气变得更加阴冷,呼吸之间仿佛能感受到无数怨魂的低语声,那些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仿佛在诉说着无法逃脱的命运。
随着密道的震动,钦天监的主殿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天花板上出现了裂痕,那些裂痕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石块纷纷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殿中的石柱开始扭曲,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仿佛它们也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最终,钦天监的整个结构开始崩溃,地面上的裂缝疯狂地扩展,整座建筑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巨塔,随时可能彻底坍塌。密道中的黑暗气息愈发浓烈,那些古老的符号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一声巨大的轰鸣,钦天监的主殿在顷刻之间崩塌,墙壁如同纸片般撕裂,天花板坠落,地板下的密道彻底暴露出来。那股来自地底的力量终于彻底释放出来,带着无尽的恶意,吞噬了这座曾经掌控天象的殿堂。
洛洛拉着谢川晓堪堪跑出钦天监大门的时候,爆炸在他们背后猝然降临,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地底深处猛然拍打而出。强烈的冲击波像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摧毁了钦天监的残存结构。洛洛和谢川晓只感到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然托起,随即被抛向空中。
巨大的火光在钦天监的废墟中冲天而起,刺眼的亮光如同白昼一般,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空气中充满了炽热的气息,谢川晓只觉皮肤仿佛被烧灼般刺痛。
他们被冲击波高高抛起,耳中充斥着爆炸的轰鸣,视线中只剩下翻腾的火光和飞散的碎石,他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远,只有一片灼热的寂静。
两人骨碌碌地滚进了灌木丛,灌木的枝叶划破了他们的衣服和皮肤,但也在某种程度上减缓了他们的坠落速度。他们挣扎着翻过身,浑身疼得像是被千万斤重的巨石压住,双眼因尘土和烟雾而模糊不清。
透过纷乱的灌木叶,依稀看见远处钦天监的方向。那是一片燃烧的地狱。钦天监的废墟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火焰漩涡,正在吞噬周围的一切。无数的碎石和残骸在爆炸的冲击下飞散而出,火光映照在天空中,犹如末日的景象。
“你是真的巫女吗?”谢川晓万念俱灰地嘟囔道,“来个乾坤大挪移,不行吗?”
第四十四章 婚礼(1)
夜幕如一层厚重的黑纱,笼罩着整座皇城。红色的灯笼从宫门一路延伸,火光映红了天际,如同炽热的血液在皇城的脉络中涌动。然而,这耀眼的红色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并非欢庆的盛事,而是一场阴森的仪式。
谢川晓站在内殿一角,身着华贵的红色婚袍,沉默而僵硬。他的脸色苍白,神情苦涩而木讷,这场婚礼是皇帝一纸圣旨的安排,而站在他对面的新娘,是那位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南阳郡主――旱魃。
凤仪殿,这座皇城内最为尊贵的殿堂,被布置得富丽堂皇,深红色的绸缎从天花板垂下,铺展至地面,仿佛整个殿堂都沉浸在一片火红的海洋中。殿堂中央,一座巨大的祭台上燃烧着诡异的蓝色火焰,火焰的光芒在四周的墙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冥界的烈焰在昭示着某种不可违抗的命运。
殿堂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天女魃的画像。她的形象高贵而冰冷,头戴凤凰冠,面容如雪,每一幅画像中的她都微微抬头,眼神空洞,仿佛在注视着某个遥远的虚空。灯光在画像上摇曳不定,仿佛那些画中人正在黑暗中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帝国的权贵们齐聚一堂,达官显贵们身着华丽的礼服,纷纷到场观礼。尽管他们的表情庄重而严肃,但那刻意保持的冷静背后,藏着某种无法忽视的恐惧。南阳郡主旱魃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传闻她拥有操控风雨和灾厄的力量,甚至能引发旱灾与瘟疫。这样的传闻让她的形象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恐怖的面纱,令所有在场之人心中暗暗忌惮。
婚礼乐章在殿堂内悠扬回荡,音符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在空气中流淌,仿佛在召唤着某种来自冥界的力量。
随着乐声的响起,婚礼的高潮终于到来。殿门缓缓开启,旱魃在几名宫女的簇拥下步入殿堂。她一袭深红色的婚袍,华丽而冰冷,裙裾上绣着金色的凤凰,仿佛那只凤凰随时会从布料上展翅飞翔。头上的凤冠沉重而华丽,珠玉叮当作响,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威严。
旱魃的面容在红纱的掩映下显得苍白而冷酷,她的目光冰冷如霜,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对一切毫无兴趣。她一步步走向谢川晓,脚步轻盈稳重,仿佛踩在虚空中,却每一步都震动着殿堂内的每一个人。
当她最终站在谢川晓面前时,整个殿堂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谢川晓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旱魃身上传来,仿佛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许多。
婚礼的仪式庄重而复杂,充满了古老的仪式感。祭台上的火焰跳动得愈发剧烈,蓝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殿堂,仿佛要将所有人吞噬。司仪官高声唱颂着古老的婚礼誓词,词语中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仿佛能唤醒沉睡已久的冥界生灵。
“大礼开始――”司仪官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旱魃与谢川晓在祭台前站定,面对熊熊燃烧的火焰,双双跪下。旱魃的动作优雅而庄重,谢川晓则僵硬无力,他的心中充满了抗拒,却只能机械地跟随旱魃的动作,双膝触地,低头拜下。
天地为证,火焰中的影子扭曲变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婚礼的不祥。拜天地之后,旱魃与谢川晓缓缓起身,转身面对高堂。
“拜高堂――”司仪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谢川晓的目光掠过高高在上的皇座,心中泛起阵阵寒意。旱魃的动作依旧优雅,她冷冷地看着高堂之上的皇帝,面容没有丝毫波动。
谢川晓双膝再次触地,感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夫妻对拜――”这是婚礼的最后一项仪式,也是将两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时刻。
旱魃缓缓低下头,目光紧锁着谢川晓。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柔情,反而充满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寒意。谢川晓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无数冰冷的锁链缠绕,无法挣脱。他机械地跟随旱魃的动作,躬身拜下,眼前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坍塌,只剩下那蓝色的火光在眼前跳动。
当他们的动作终于完成时,殿堂内的气氛已经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就在此时,司仪官再次高声宣布:“南阳郡主旱魃、谢川晓公子,现立永恒之誓,以天地为证,以此生相缔,不死不弃。”
旱魃微微抬头,目光冰冷而威严,她缓缓转身,面对祭台上的蓝色火焰。谢川晓感到心脏再次紧缩,脑海中仿佛有某种力量在苏醒。他知道,这一刻即将决定他和旱魃之间的命运,他想要抗拒,却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只能无力地跟随。
司仪官将一块通体晶莹的玉盘递到旱魃面前,玉盘上放着两枚形状古怪的戒指。戒指由黑金打造,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旱魃毫不犹豫地拿起其中一枚戒指,轻轻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戒指与她的肌肤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道微弱的蓝光,仿佛她与戒指之间有着某种天然的契合。
随后,旱魃将另一枚戒指递给谢川晓。谢川晓感到戒指冰冷刺骨,仿佛握住了来自深渊的诅咒。他缓缓将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冰冷的戒指仿佛瞬间融入了他的肌肤,戒指上的符文在接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刻闪烁了一下,随后归于沉寂。
就在戒指佩戴完毕的瞬间,司仪官高声诵念起一段古老的誓词,旱魃和谢川晓同时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起这段誓词。
“以天地为鉴,以神灵为证,吾旱魃愿与谢川晓共结此生之缘,不死不弃,永生永世,彼此相伴,若违此誓,天地不容,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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