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到达有些体力不支的程度,不知道是被热水还是眼泪濡湿了睫毛,她很勉强睁开眼睛,十分灵巧的抓了个身,面对着徐西临。
浴室灯光明亮,隔着浅浅水雾,一种似水墨画般浅浅情欲被人轻描淡写几笔,人物有着最含蓄的留白。
她的视线往下扫了眼,迅速抬头,看向徐西临,此事是自己一句话引起的,陈雾觉得也该由自己结束,因此她忍着羞耻,向徐西临撒娇道:“哥,我累了。”
徐西临摘了眼镜,眉心痣在灯光下更加明显,他视线多有模糊,但距离近了,只有陈雾是全世界最清晰的一副景象。他微笑不语,陈雾知道是默许的意思。
于是在明亮的浴室下。
陈雾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俯身。
她没做过这种事情,尽管陈雾最早对他身体感到好奇,但两人之间,被照顾多的是陈雾,她像个只管自己玩乐完全被宠坏的孩子。
在触碰的那一刻,徐西临全身都紧绷起来,像一张越绷越紧的弓弦,脑中一片空白,就待一刹那的火花完全将理智灼烧。
他有种头皮爆炸一般的感觉,徐西临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嘶了一声。
“够了!陈雾。”不过刚低头片刻,徐西临就受不了,抓住陈雾的肩膀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很脏。”徐西临绷着脸,认真道。
陈雾舔了舔嘴唇,说:“还好,味道不是很奇怪。”
顺势,她的视线往下看,又抬起,讨好的贴着徐西临:“哥,我帮你摸鱼行吗?”
她用被热水淋湿的脸蹭了下徐西临的胸口,一只手按在他,抱怨道:“我好困啊,哥,结束吧,来日方长,不然我会死掉的。”
“没人会因为这个死掉的。”徐西临呼吸有些急,说话语气却还是平常不疾不徐温柔的样子。
陈雾主动亲了下他,装作没听见,主动伸手。
室内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与此同时,徐西临有些入迷又挫败的同陈雾接吻,他有些不甘的咬了下陈雾的嘴唇,却在下一秒主动的安抚。
他很想对陈雾坏一点。
但另一个自己却好像有自己的主意,不懂遮掩自己内心无数个幻想念头,只顾一个劲的讨好着陈雾。
泡澡的这个过程太久,久到陈雾的手指在温热水里都被泡皱,措不及防弄到陈雾的身上,她小小惊呼一声。
下一秒,却看见她好奇的伸出手指碰了下,无辜的望着徐西临,被热水濡湿的睫毛簌簌眨了下。
而徐西临懒懒依靠浴缸,脸上是餍足而放松的神情,两人视线隔着雾茫茫的热水雾气交汇,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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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陈雾用浴巾裹住自己,真的很累,她懒懒的朝徐西临伸出胳膊,示意他抱着自己回卧室。
酒意已经散在身体深处,淡淡的困倦席卷而来,因此陈雾讲话像在撒娇,她自己却毫不知情:“徐西临,帮我吹头发,我好累。”
一同湿发的徐西临随意的将额前头发用手指往脑后梳去,露出额头,眉眼英俊无比,他低头亲了下陈雾的额头:“嗯,辛苦了,陈雾。”
醉意加上疲惫促使陈雾很快入睡。
耳边响彻的吹风机呼呼的声音也完全没有打断她的沉睡。
陈雾难得睡得很快,再一次陷入梦境,无数回忆纷至沓来,迎面冷风寒冷锋利,吹得梦中陈雾无力打了个喷嚏。
旁边是徐青鱼,他有些不赞同的看着陈雾:“你穿太少。”
陈雾反驳:“你土不土,现在女孩都这么穿。”
徐青鱼不懂,但往外站了下,挡住身侧冷风。两人往麻将馆里赶去,今天是二月七号,农历二十九,除夕。
又是一年新年,陈江和徐明月仍旧没信。但陈雾和徐青鱼决定麻将馆照旧开着,毕竟这几天最赚钱。
等到店里,陈雾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久里头的黄东听见两个人的说话声才敢开门。
一开门,里头尚未收拾。
徐青鱼把早饭先给黄东,让他和奶奶吃早饭,而自己和陈雾则一人拿扫帚,一人拿抹布垃圾桶收拾店里的卫生。
黄东呼哧呼哧吃的飞快,没一会也加入。
三个人飞快将店里的卫生打扫干净,不过早上八点多,决定开门。
平溪镇少玩乐,过年期间最多的就是打麻将,更有甚至半夜开牌九桌,赌钱喝酒找小姐都在半夜里悄悄进行。
开店没多久,常来的熟客便纷纷赶到,占据各自的好位置。
店里几张麻将桌坐满人,又是满屋子的烟味,陈雾自己抽烟,但讨厌中年男人的烟味,她拉扯徐青鱼的袖子,无聊的问他:“我抽烟的时候,身上难闻吗?”
徐青鱼正在记账,抽空看她一眼,冷漠道:“抽烟都一个味道。”
陈雾不信,拉着他要冲他哈气:“我肯定不难闻,我每次抽完烟都老老实实刷牙吃糖的,你好好闻一下,肯定不难闻。”
拉扯的时候,陈雾越靠越近,徐青鱼却躲得飞快,和平常完全不一样,见状,陈雾自己也怀疑自己不会真的很难闻吧,正是难堪的时候,就非要拉扯徐青鱼闻自己。
被她拉着胳膊的徐青鱼浑身僵的像个石头墩子,他躲到没地方躲,只能看着陈雾越靠越近,他的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陈雾的嘴唇上。
和陈雾想的相反,她确实是个十足爱干净的人,只是偶尔抽烟,注意刷牙漱口,洁白牙齿柔软的唇瓣,靠近时嘴唇一张一合。
这么近的距离下,徐青鱼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唇瓣吸引走,完全没听见陈雾说得什么话。
而是让徐青鱼想起来自己最近清晨的梦。
他被激得,一下从柜台翻出去,
陈雾:……
她难堪到有点生气,说:“有那么难为你吗?黄东你过来!”
正在给人跑腿倒茶的黄东闻声抬头,疑惑的看过来:“又咋了?”
还没等陈雾把黄东叫过来,只看见面无表情耳根通红的徐青鱼隔着柜台靠近她,敷衍的在她面前做了个闻的假动作,说:“不难闻。”
陈雾知道他敷衍自己,故意为难徐青鱼:“那我香不香?”
好不容易倒茶结束跑过来的黄东闻声,无语的想要掀桌子,发飙道:“你俩没事干就去给我一块端茶倒水去!
此时正好有人叫,徐青鱼趁机溜走,掩饰自己无声吞咽的动作,他深呼吸掩藏住自己那些肮脏不堪的念头和梦境碎片。
小半天功夫,陈雾手里拎着个烧水壶去店后面烧水,为了省点,店里用得还是炉子烧水,烧一壶水能灌两个热水壶的热水。
陈雾一个人守着四个炉子,怕火熄灭了。奶奶就坐在一侧打着瞌睡,陈雾趴在奶奶怀里,嘟囔:“奶奶,我身上难闻吗?”
奶奶一个瞌睡醒了,笑着给陈雾理了理头发。
过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其中一个炉子烧开水,陈雾立马起身拎着烧水壶往热水壶里灌。
忽然,有人掀开帘子从前面走进来。
这个麻将馆的房子挺大,但只隔出来两块地方,前面是麻将馆内部,后面便用木板做个隔档,隔了个厨房杂物间,平常白天这里用来烧水做饭,晚上黄东奶奶就睡在这里。
陈雾一时弓着腰,没看人是谁,还以为是徐青鱼或者黄东,说:“过来搭把手啊。”
那脚步冲着陈雾过来了,陈雾正要指使他拎另外一个炉子上的壶。
一靠近就发现不是徐青鱼也不是黄东,是店里的常客,也算是陈江的麻友,他笑嘻嘻的问陈雾:“你爸过年也不回来?”
陈雾一脸谨慎,握紧手里的烧水壶,说:“没有,他打电话说就回来了。”
那人笑嘻嘻的靠近,好像没发现陈雾的抗拒,伸手要拎着陈雾的手里的热水壶,说:“哎,给我给我,别烫着你,你这个手啊,跟我们不一样,嫩。”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目光上下扫视着陈雾,双眼冒着精光。
看的陈雾很不舒服。
旁边奶奶也站起来,要摸自己的拐棍,还没摸到就让那人一脚踢开。
炉子上的热水壶滋滋作响,陈雾下意识的想要跑,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人仿佛只是来拎热水壶的,陈雾松口气。
还没松彻底的时候,就一个眨眼的瞬间,男人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的屁股。
陈雾当下第一个反应是麻了,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因为对面男人没事人一样拎着热水壶走出去了,他好像就是跟陈雾打了个招呼一般,就走开了。
陈雾头脑空白的站在原地良久,直到炉子上的水开,惊醒了陈雾,她手忙脚乱的要拎着热水壶。
帘子再次被人掀开,露出徐青鱼白生生的脸,他主动接过,对陈雾低声道:“你去柜台算账去,这壶太重。”
陈雾呆愣着没动。
等徐青鱼把所有热水灌满,又重新烧了水,纳闷看着陈雾:“怎么了?”
陈雾猛然惊醒:“哥!刚刚有人摸我屁股。”
听她说完,徐青鱼迅速看向陈雾,他抿唇,放下手中的热水壶,眼中冒着狠厉:“哪个?”
陈雾抓住他的胳膊,结巴道:“就是那个常来的。”
两人一同掀开帘子,眼看着店里正在抽烟洗牌的男人。陈雾抓住徐青鱼胳膊的手指紧了紧:“就是他,刚刚拍了我屁股一下。”
“你去后面,别出来。”徐青鱼冷静道。
陈雾立马拦住他:“不行,咱们还得开店呢!”
闻言,徐青鱼扭头看她,眼眸漆黑,像一个无形中引人往下跳的深渊,良久,他才点了下头:“听你的。”
晚上,闭店后,陈雾和奶奶睡在一块,徐青鱼和黄东很久没回来,陈雾担心的睡不着。
直到半夜她才听见有人拍门声。
她打开门,担忧的心还没放下就又再次提起,只看见徐青鱼额头脸颊有流下的血迹。
黄东从后面挤进来,一把把门关上,坐在凳子上大喘气,才开口道:“我艹,要不是我拉他跑得快,差点把那老东西打死。”
陈雾一动不敢动,像个冬天深夜冻僵的兔子。
但这次黄东也没说话逗她。
徐青鱼伸手握住她的手,皱眉道:“陈雾,你穿太少,手好冷。”
她不断的发着抖,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像是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的惊恐完全的包围住陈雾,等到她的手被徐青鱼暖热,陈雾才好像得救了一般,猛地扑进徐青鱼的怀中,吓得哇哇大哭。
徐青鱼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人样,身上却很温暖。不管是他的的手掌还是怀抱,总是能够完全的承担起陈雾那个软弱的灵魂。
“陈雾,睡个好觉。”吹风机的声音总算停下,有人用手轻轻的梳理着陈雾的头发,动作温柔到让人眷恋。
几乎是无意识的,陈雾依循短暂时间就培养出的习惯,在徐西临上床后,准确倚在徐西临的怀中,她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要徐西临紧紧抱紧自己,将怀中温暖再分自己一半。
“睡吧,陈雾。”
第46章 ch46
ch46
夏如梦回了北禹,等陈雾去北禹时两人再见面。
白天的时候陈雾拍摄完自己的美妆视频,赶在下午剪辑完更新。她闲来无事给自己抽塔罗玩。
这次心里默念了个问题,这次去北禹是否顺利?
仍旧是基础塔罗牌组,陈雾飞快洗牌,在桌面上摊开后抽出了一张塔罗。
抽出的塔罗被陈雾夹在手中,一时间没有翻开过来,她轻轻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才翻开手中塔罗牌。
——权杖六。
这是一张象征着顺利、成功的牌,虽然在去往北禹的路上或者在北禹遇到一些挑战和困难,但最终都会被解决。
看清楚牌面,陈雾彻底松口气,就算想要抓住机会,但一想到要离开舒服温暖的家,去往外面,陈雾多少会很紧张。
起码这张牌多多少少给陈雾一些安慰。
陈雾拿出手机对准牌面拍下张照片,算作记号,她顺手打开微信检查最近有没有新客户,出乎意料的是,小绿前两天又给她发了消息,但当时陈雾没打开这部手机就没看到。
小绿:老师,我彻底分手了。
小绿:你说的特别对,他跟人结婚了,我彻底被绿了。
小绿:但是我一点不难过,因为我准备考研了,我爸听说我要考研,给我买了套房子。
小绿:唉,老师你还在吗?我以为我会喜欢他到天荒地老的,但是我现在看以前的事情却觉得好陌生啊。
大约是因为陈雾一直没有回复,小绿收手,最后给她留下一张笑哭的表情。
而陈雾也借此联想到当初给自己抽到的魔术师逆位那张牌。
——魔术师逆位。
大多数时间里牌面解读为欺诈或缺乏信心,时机未到等。当日陈雾刚刚回到桃源,与八年未见的徐西临领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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