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夫君他咸鱼失败了
作者:边浔
简介:
柏萱穿成了古早文里的恶毒女配,前期是男主的棋子,嫁入敌方阵营当细作。后期作为男女主感情催化剂,各种降智陷害女主,凄惨下线。
穿来第一天就是新婚之夜,柏萱收到了男主送来的小纸条。
喜烛正旺,她顺手烧了――
狗男主,哪凉快哪待着去。
没了她,男主确实快凉了。
她的夫君,也迎来了原书中赴死的剧情……这不行,说好了一起坐吃山空的。
于是,柏萱在他晚膳里加了点料,想他避开被人当垫脚石的命运。
谁知,一夜过去,她和他从一个被窝醒来。
柏萱看了自己一眼,默默伸手去找衣服,却找了个寂寞。
男人翻了个身,慢条斯理地递给她:
“这里。”
“……”料加错了?不能啊!
――
谢衡一朝醒来,发现自己上辈子金戈铁马,拼死拼活,最后成了太子的替罪羊,别人的踏脚石。
重活一世,谢衡表示,站队、结盟、夺嫡?
关他什么事!
躺平了,谢邀!
直到某天,他发现外面有只狗子总朝他夫人吠,还偷偷摸摸地想咬他夫人……
谢衡冷笑,她是他的夫人,只能是他的。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女配 甜文 爽文 轻松
主角视角:柏萱,谢衡
一句话简介:你躺平了?我躺哪?
立意:努力生活
第1章
漆黑的夜,明月高悬。天边暗云滚滚,几缕微弱的月光从夹缝中倾泻。
银装素裹的地面,树影婆娑,视野模糊。
重重阴影里,只听徐徐脚步声骤然停住,响起清润的男声:
“开门。”
厚重大门慢慢开启,带出一阵细微冷风。跳动的烛火里映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厚薄适宜的唇微微抿着,表情却并不尖锐,瞧着眉目和善。
与清冷的气质不同,男人身穿一袭大红色喜服,幽幽月光下,长身玉立,芝兰玉树。浑身上下,除了隐隐包裹在衣服之下硬朗健硕的体格,没有半点攻击性。
候在门口的小厮笑迎自家主子,虽然不懂新婚夜,公子为何不去洞房而是来惩戒室,但他向来惯会看主人脸色。
瞧谢衡面色温和,气息平静,并无大发雷霆之兆,想来问题不大。于是笑着错开身体,躬身让路。
“公子,人在里面。”
惩戒室不大,是谢衡院子旁一间不常用的房间,墙壁上像模像样挂了几根鞭子。
谢衡慢悠悠踱步,尚未走进,便一眼看到了地上被绑的年轻男人。
四目相对,他有片刻的恍惚。
他的贴身侍卫,从七岁开始跟着他,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听到动静,邹高远抬起头,对上谢衡清清冷冷的目光,心脏猛地一沉。
自小一起长大,他们实在太了解彼此,一个眼神,一点细微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位爷是喜是怒。
对于谢衡这种人,越是沉默不显,越是严重危险。
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邹高远强自镇定,挤出一抹笑:
“公子,这……这是怎么了?我……属下可是犯了什么错?”
今夜的风格外大,门一开,烛火猛烈摇晃,明明灭灭的火光拂过男人面庞,终于吹乱了平静的表象,掀起清浅波澜。
谢衡每往前走一步,眼前的人影渐渐明朗,脑海里的画面也更加清晰。
就是这个人,在他上阵杀敌时,背刺了他一刀。
一刀致命。
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和穿破心口的剧痛,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如烙印般深刻的记忆,滚烫的鲜血,灌入身体的凉风。
谢衡撩起衣摆蹲下身,他不懂自己明明死了,为何一睁眼又回到了十八岁成亲这天。
但既得了重生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不能重蹈覆辙。
第一步,就是拔了身边的细作。
他手里有把袖刀,小巧精致,非常锋利,用来削肉极好。
刀光闪眼,小厮盯着谢衡隐匿在火光里的侧脸。左看右看看不出哪里不对劲,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不,不是没大问题吗?怎的还拿出刀了?
不止拿,刀还贴上了邹高远的脸。
谢衡看他一脸无辜的表情,觉得讽刺。心思不老实,长得却老实。若非如此……罢了,他又不以貌取人。
心下不爽,手上用力,刀刃压进皮肉,他低声道:
“你没犯错。”
小厮:“……”公子你说这话前能把刀放下吗?
邹高远浑身被绑,动弹不得。只能不停眨眼珠子,点头附和。不是他不想开口为自己辩解,而是他莫名其妙被绑来这,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贸然开口,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心里七上八下,他仰头望着自己跟随了十年的主子,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冰冷的刀面,淡漠的眼神,一切都不是好兆头。
果不其然,下一刻,公子已经翻转刀柄,刀锋划过脸庞,割开一道口子。他说:
“你是犯罪,罪大恶极。”
“公子,我……这不可能,定是有误会。属下一直伴您左右,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不会干违背律法之事,还望少主明察。”邹高远急了,背脊冷汗直流。
天边暗云压境,幽暗阴影里,窜出两个人。
大虎落在谢衡身边,恭敬递上手中盒子:
“公子,东西找到了。”
小虎连忙接话:“我找到的!”
求夸奖!
“拿来!”
好的。
大虎睨一眼自家虎头虎脑的弟弟,率先解释:
“公子料事如神,邹高远果真背叛了您。属下发现他床底藏有暗格,找到了这个。”
盒子上还放着一封信。
今日有些奇怪,公子拜堂过后,突然说头疼,可没等请来大夫,又说自己好了。
然后也没去敬酒,悄悄命人绑了邹高远,还吩咐他和小虎去邹高远的房里搜查,看看是否藏有他与外面之人的往来书信。
对此,大虎小虎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这并不妨碍他俩逮人。好家伙,真找着了公子要的东西。
他俩虽未私自打开来看,却也猜得出,邹高远有问题。
床底下建暗格,定是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邹高远眼神疯狂闪烁,他屋里的书信绝大部分都已烧掉销毁。可谢家掌管兵部,谢衡又是兵器锻造师,有些图纸他不能直接偷,只能自己复刻。
他的画技如何能跟谢衡比,反复临摹才得三分像。只得先藏起来,待练到六分像再送出去。
也因此,这些图纸只能说明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并不能揭露其他问题。只要他咬死不招,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擅自描摹……
然而……
“还想骗我。”
男人声音平和,表情也很冷静,对手上的东西毫不意外,仿佛一早就料到了。低笑一声,两指夹着帛书,缓缓靠近桌上烛火。纸张一触即燃,他道:
“不说,行啊,烧给你一起带走。”
反正,他也不想知道。
反正,不是太子就是五皇子。
是谁都好,他不在意,不想管。
走?走去哪?
小虎懵了,急忙接过烧着的一沓纸。看清图纸画的是什么,他脸色猛然大变:
“兵械图?小子,你想造反啊?竟敢偷兵械图?”
这要传出去了,整个谢家都得遭殃。
小虎急得直冒热汗,愤愤不满指着邹高远:
“蛇蝎心肠!公子,他留不得了,我还年轻,不想被他害死。你杀了他,救救我啊。”
大虎头疼,拉回缺根筋又多张嘴的弟弟,训斥:
“公子自有打算,有你什么事!”
小虎……他这不是怕吗!他才16岁,还没成家留后呢。
谢衡淡淡群┥档男值芏人,这两个,比邹高远长得还老实。
他心下更不爽了:“我说过留他?”
那以后岂不是所有下属都敢造反?
没说过!
这意思是?
小虎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我来杀!”他的刀大!他还没杀过人!每次看大虎动刀,都特别馋。
谢衡:“滚边去!”
小虎:“得嘞!”
两人靠边站,谢衡起身,背过手,垂眸看黄纸烧成灰烬,任由邹高远哭天喊地喊冤枉。两指夹住小巧小刀,运转内力,轻轻一掷。
刀刃正中邹高远心脏!
好刀法!
大虎小虎连忙鼓掌捧场,谢衡负手而立,懒得看他们那傻样,淡淡吩咐:
“尸体烧了,都管好自己的嘴。”
处理完第一个要杀的人,谢衡转过身,抬头望天。浓云厚重,月光淡薄,和他死的那天很像。
可这一刻,他才开始有些重生的真实感。
想起什么,他突兀笑了笑,唇边牵起小小的弧度: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
大虎小虎同时一愣,啊?还有谁?大喜的日子你究竟要杀多少人?
……
谢家嫡子大婚,排场可谓盛大,满朝官员到场祝贺。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前院高朋满座,虽然新郎借口逃跑,但有谢大人在,并不影响大家喝酒。整座府邸灯火通明,婚房这边更是添了许多红绸红带,喜庆又隆重。
喜房里,红烛摇曳,静坐在床边的人内心也跟着挣扎许久,
柏萱在一百零一次叹气后,终于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她没穿成万人迷玛丽苏女主,穿的是万人嫌恶毒女配。她不大记得原书具体细节,只隐约记得这个与自己同名的女配柏萱是原男主的爱慕者,为他嫁入敌方阵营当细作。
前期恋爱脑,后期对照组,纯纯工具人。
不过好歹穿越时机还不错,新婚夜,一切才刚刚开始。只要她不做书中那些事,应该就不会落得那般惨死下场。
可惜的是……柏萱被蒙在盖头之下,再次默默叹了口气。等到现在,都没等到系统,大概是没有了。
居然连个统子也无!这岂不是意味着她没有金手指,读心术,特异功能……等穿越福利?
真磕碜!
门外传来脚步声,没一会,房门被推开。
柏萱有点紧张,她作为对照组女配,有不少戏份。男主男配都是女主的,外貌性情描写也不少。毕竟给女主的配置,这些人无论相貌品行极好且各有千秋。
唯独她的夫君,属于典型的炮灰。没台词,没存在感,甚至没姓名,代称是太子党羽,男主对头。她对他一无所知,万一是个青面獠牙,粗鄙丑陋,卑劣下流之徒,她该如何应付?
方法没想好,人已经进来了。
粗鲁地扯下盖头时,柏萱心肝一颤,这……这就要开始了吗?不……不能吧?
还没喝合卺酒呢!
眼前蓦然多了一只手,朝着她胸前衣领袭来,眼看就要触碰她的脖子。
柏萱大惊,忙用双手攥住男人手腕,抬起头。
嗯?
炮灰也这样好看吗?很清俊的那款,面冠如玉,眉形工整,凤眸如星,薄唇……性感。
五官单看好看,组合在一起也相当俊俏。脸型属于一眼惊艳,又耐看的类型。轮廓不过分锋利,侧脸的线条在橘黄色烛火里十分柔和。身材亦精壮有料,要是身手再过得去……他似乎又过来了些。
太猴急了,柏萱抵不过他的力道,见这人一句话不说,一来就动手,瞬间没兴致。
有点烦他的手还往她脖子伸过来,用力一举,不满地道:
“可否先帮我摘了凤冠?”
没发现她脖子都要压断了吗?这么不体贴,能指望什么?
她情绪不好,压根不管谢衡,举起他胳膊往凤冠那一甩。
然后听到男人低低闷哼一声,眉心皱起。
谢衡径直来此,只想干脆利落拧断柏萱脖子。可掀开盖头,看到她低眉顺目的那瞬,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前世她也长这样吗?她是如何害的他来着?
像是有什么闯进他的脑袋里,把关于她的画面全部抽离,顷刻间,记忆如潮水退去,眼前骤然模糊,头一抽一抽的发疼。
该死!
她对他做了什么!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女人已经攥住他的手往凤冠上按。冠花锋利,割破指腹,他猝不及防,所以哼了声。
再去看新娘子,大脑更加浆糊,他愣住了,逐渐露出疑惑茫然的神情,他是来杀她的……吗?
不小心划伤了谢衡的手,柏萱有些着急:
“哎,你手受伤了,过来点,我给你看看。”
嫁衣太重,柏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顺手捞起身后的白色帕子,把他手指冒出的鲜血擦干净。
男人突然抽风似地后退一步,眼神奇奇怪怪:
“你……别过来。”
柏萱攥着他手,不明所以:
“什么?”
他状态看上去好差,脚步虚浮,眼神飘忽。才流了这么点血就不行了?身份炮灰,难不成身体也炮灰?
“别碰我。”
哦,松手。
谢衡没防备,加上此刻确实头晕目眩,一个不察,跌倒在地。
……这也太娇弱了。
柏萱无辜摊手:“你不让碰的。”
大虎二虎在门外守夜,听见里面咚的一声,骤然红了脸。
只是没一会,公子就喊人了。
这……小虎去看大虎,冲他挤眉弄眼,无声询问,这合理吗?
大虎板着脸:“愣着干什么,你进去啊。”
小虎突然智商上线,没动:
“先喊的是你,你怎么不进去?”
大虎:“……你去端水来。”
谢衡有点吃不准突然的记忆模糊是为何,似乎是从她抓住他的手腕开始不对劲。那么这个女人,他不能再碰。他要远离此处,叫了大虎二虎进来。
等了会没等到人,反而发现坐在床上的女子似乎要过来,他撑着椅子缓缓站直:
“你……不许动。”
可是,你好像需要抢救的样子啊?要是新婚夜死在房里,她是不是也要跟着凉了?
好在大虎很快推门而入,目不斜视。
谢衡揉着脑袋,烦躁得很:
“扶我出去。”
“是。”
还不忘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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