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得出奇,连草丛间的蛐蛐叫都没有。
无风无月,只因风月已在他怀中。
姚诗薇闷在水里,只听到男人若即若离的声音更加沉闷,感觉身体好像被无数小虫子啃噬着快要被掏空了,双手紧紧抠着大腿,也不知在忍耐什么。
小薇……
一只手探进水中,准确地扣住了她的小脸往上提起,提出了水面。她呛了两声,感觉被揽进了熟悉的胸膛,一口凉酒帖着唇灌进她嘴中,她舌尖尝到一丝酒甜,便不自觉吞咽起来。
他托着人儿,连哺了三口,发现她还闭着眼,不禁闷笑两声。大拇指轻轻蹭了蹭紧闭的眼角,凑近了低语,“小薇,很美。”
美?
她心头一悸,又怵然一惊,感觉到眼角像被什么软滑的东西舔了一下。
她惊得再睁开眼,看到他薄唇下一剜红软慢悠悠地勾过一排雪白的齿尖,她用手抠住腿侧,感到些微的刺痛,让某种官感更清晰了。
“啧,啧啧啧……”
萧澜辰看着背着自己,狼吞虎咽的姑娘,无声地裂开唇角。
这小东西警惕得很,都这种时候了,还是下意识防着他,又不是全防着,更像是一种试探。
不着急,这种做猎物的体验从大西洲体验后,就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慢点,我又不会跟你抢。”
“唔,我……我只是,饿了。”
“哦,那我再让人送些来?”
“不用。我,我戒指里有。”
“还有什么?”他突然欺到她身后,环住人,手肘支着膝头,歪头垂眸看着只达到自己心口位置的小东西……感觉还是太小了点,“让为夫看看?”
姚诗薇感觉被靠近时,整个空间都变得逼仄,脊背处莫名的触动,乍冷乍烫,难以分辨又想分辨更羞于分辨,动作僵住。
“不要。你又不吃,看什么看,我自己……我看我的。”
她一下抱着水几往外挪,那帖着墙边磨蹭的样子像一只护食的小松鼠般可爱。只是眼前这只没有蓬松的毛皮和大尾巴,只有那身水滑的凝脂被一条黑色匹缎抚过。池子太小,背后的人肉小山慢慢靠来时将头顶小小一片天辉都掩去。
“小薇……”
男人的手绕到她前方,慢慢下移,一把扣住了她放在腿侧的手,握紧,“除了想吃东西,还想要什么?”
还想要什么?她低头看着水下交缠的双手,他粗实的手臂几乎是她的两倍,露出水面的部分筋骨突起,青色血管怒遒过深色肌肤……即使他的动作已经极尽温柔,一动不动。可是背后传来庞山般的迫力正隔着肌肤,隔着胸膛,一点一点地震动,倾压……
他的另一只手捏住她吃食的手腕,递到他唇边,张口咬下了食指与拇指捻着的那半块糕点,酥皮裹着甜桔芯,入口即化成一片酸甜味儿,啧啧的唾沫声在耳边响起,他托起她的手,指间沾着酥皮,和一抹湿意。
“真甜。”
他轻喃着,俯在她耳边呼出一句话,令得她浑身一颤,猛然扭过了头,小脸上都是挣扎的极端羞恼。鼻头都发红,眼底的湿红像凤凰花般的艳,他弯着唇吮下那抹艳色,又低声哄了一句。
湿……
每一个字听在人耳中,都是极至的放浪。
这个男人,故意的!
他俯下身亲吻她时,身后沸动着一片乌沉沉的魔气,把后岸上的绿茵都吸干成了枯黄一片。
真是像魔鬼一样诱人又危险的家伙。
“萧澜辰!”
姚诗薇双手搭上男人的厚实的肩头,目光中透出一股坚定,是以往此时这般亲昵少见的神色,忽地她额心凰翎如火沸浮,全身送上时,她用力拉下他的脖颈,与他额心的那一线魔纹相叩。
接触的那一刹,有一只金色小凤钻进了男人的灵台,直入内府的阴阳鱼海,一眼就看到了正浮于灵海眼中的一金一黑两道盘座身影。
才多久不见,双婴体已经被雕凿得愈发像男人本体的模样,跟那座金佛骨几乎一样,连头上的戒疤都那么清晰。
“澜辰(兰成)――”
一声鸟啼如唤,飞掠过两婴,当它碰到他们时,他们双双更醒,随她而行,将她环抱其中,前拥后掬,左揽右抱。
“双修吧!”
神识似乎未受那粉粉花雨影响,他们之前演练过好几次,也不需多言便成双鱼抱珠之势。
灵海嚯嚯,巨大的阴阳鱼盘开始摇尾相衔,翻浪而动,搅起纷纷如雨的金色灵蕴全部涌向上空的交缠的人影,那里夹缠的一丝魔息如入蛊盘,一头冲进了那团交注的洪流中。
儿――
渊长的啼鸣远远荡开,在浩海般的灵府内回荡,最后收束跌落进女子男子们的交吟粗喘之中。
作者有话说:
发错了章节,这里重新调整一下哈。发现重复的就往后看哦,今天还是会更新的。
第136章 没日没夜都
◎没完没了,为什么你还没回来,交公!◎
鱼摇石杵,起磨蹭转,滴水穿鼓,嚷嚷起歇。
姚诗薇神识回归时,睁眼发现自己还死死缠在男人身上,放浪形骇,简直没眼看。
本来萧澜辰的肤色就比自己深几个度,与她的柔软腻白视差明显,在上面留点点痕迹不凑近了看其实也不会太羞耻啦,现在、眼前,轻轻滑动的小骨头上边上,有半圈儿明显的、深入肤里沁血的牙印儿,旁边怒突的大筋上也有牙印,延伸往后。
噢呜,她想捂脸,已经没眼看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她弄的。
她什么时候变野兽了?她就是化成小黄鸡,也顶多弄几个小圆点嘛!
视线不可抑地逡巡一圈儿,胸口,肩头,手臂,甚至腰侧,腿……历历在目啊,全是她作案的证据啊,脑海疯狂震动,她忆起在识海里玩叠叠乐时,周围荡起的灵蕴水泡里映出了另一种画面,原来是**的作案现场实播。
噢呜――
“小薇……”
萧澜辰看着突然蜷在怀里不动,却把小脸埋在掌心里的小姑娘,伸手抚了抚她的背,大掌滑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际,轻轻揉按着哄慰,“还有哪里不舒服?腰酸了么?可以换一个……虎伏之姿?”
虎伏?!???
这是他们当初进行[深囗教学]时,他一字一句读给她听,还身体力行地进行了一番真人演绎。
看他说这话时的不紧不慢,表情平静深邃,她心头就一阵哆嗦,感觉整个人都像埋在海底的那根根手指精的花园沙蛇,从青色变成白色再变成橙红色再红白相间地闪闪闪……
她一动,他就低低沉沉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扣住她腰的五指深陷,用力,本来平坦的眉目也慢慢泛出一丝波折来。头顶一片灰蓝的天光即将被山边的淡桔染去,他半身浸在水波中,黑发如匹练般从石岸上簌簌飘落在水中,散乱,交缠,好像被蹂躏都是他。
她咽了咽口水,掌心被粗糙的肌肤磨过,像串了电般,“……咳,我,我不……我要休息。”
她出口破音,沙哑得厉害,就想往岸上爬。在她爬上去时,他竟然没有阻止她,还好心地托了她一把。她支起腿想起身,冲回屋子里,谁知刚一用力,一股针刺传来,一个巨大的连锁反应,让她生生地又跌回水池里,被男人一把捞回去。
“我,我,我的……”刹时连她整个脑后仁儿都疼,影响了语言中枢似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纠结羞臊到了极点。
男人轻轻抚过她的背,柔声安抚,“小薇,对不起,这是咱们的第一次,为夫施力过当,害你受苦了。咱们且在池中再泡上一会儿,待你身子好些再上岸不迟。”
“好,好什么……”她不知该说啥,只感觉到身体里又有些怪,注意力全在两人之间,“你是不是还想胡来啊!明明已经双修过了,为什么你还这么,这么,这么兴奋?”
她羞得最后闭上眼才吼出来,他看着她水灵灵的小脸,眸底烈火一灼,柔柔扶在那软腰儿间的大掌掌背上青色血管骤然浮突遒轧如着魔的蛇。
他好脾气地哄着,“夫人这是忘了《素女传》中所言,男子于晨时肾精蓄足,日升则旺。”
她双眼瞪得更大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给她讲《素女经》里的知识重点?!她又羞又恼,更莫名地气愤,扬手就拍,啪啪的水花击在那副厚实柔韧的胸膛上,偏就是推不开,还拍出一种莫名地羞耻感来。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回屋里休息。”
“嘘,夫人莫要激动,否则……”
他还耐心地劝着,她已经臊得不行了,当即额头上的翎纹光动,就要化身为小黄鸡,一飞了之。这是她目前为止,百试百灵,百试不爽的最佳逃逸办法,而且随着她目前的禁制开启,她飞行的速度都能跟飞梭相媲美了。
灵光一动时,姚诗薇没有如愿化成小黄鸡,却感觉到被一股热意击中,整个人都是一颤,瞬间软倒回男人怀中,极度的空虚感化成千万只小蚂蚁般开始啃噬她的薄弱的毅志力,令她发出羞不可抑的低喘吟叫。
“我……我,是不是,中毒了?”最后一丝思维里,她惊惧地看着被自己重新缠上的男人。
男人眸色沉沉,如静海流深,声音低醇得像一汪诱人的浓酒,声线如化丝般一圈一圈儿地套绕在她心尖儿上,有种安抚人心的蛊惑之力,说,“小薇,你忘了,你中了粉粉花雨。对于初试之人来说,影响会比较大,药效可能会持续三日。”
“呜呜呜……夫君……”
姚诗薇已经听不太清话了,整张小脸如凤凰木上的火红花朵,拿着男人胸口当磨般似地蹭蹭,一边嘤嘤地哭。
男人坐在水下石阶的背脊,慢慢拉直,紧绷的臂肌伸展间水珠滑落,密色鼓绽青筋奔走,将整个小泪人儿拢进怀中,轻轻拍抚,低声哄慰,“夫人莫怕,待为夫为你解……”
最后那个字眼儿被男人含着粉唇,卷进女子微喘的小嘴中。
红日当空,梧桐树洒下片片阴翳,凤藻池中水声喧哗,嘤喘不休。
-
待一切结束后,姚诗薇如愿躺在自己的书房小榻上,看着窗外青天白云,风笺在瓷铃下随风翩跹。
整个人的神魂,仍有些懵懂、昏乏。
身体是一动也不想动,惫懒得要命,但她坚持一个人躺着好好休息,不让男人碰一下。
四周很安静,连值守的人全都被遣离阁殿十丈远。
她的心情只能用生无可恋来形容了。
好像是三个太阳……不,为啥只有一个月亮?当晚好像是没有月亮的……那也该是两个月亮,不不,不对……
可恶,她到底被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折腾了几天几夜?!真的要变成少女时代X天X夜的小凰文女主角了嘛!
呜呜呜呜,噢次太丢脸了!
之前初醒时,她是在屋里的大水缸里的。男人正伺候着给她洗身子,动作十分小心,还不时询问她会不会疼,可他问的地方太羞耻了,她只想踹他。
可怜她踹出的小脚被他握住,打出去的拳头都被他的蛮头山卡住。就……
她还问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我,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会不会……”她抚着自己的小腹,情绪很复杂。
萧澜辰神色一成不变,淡淡道,“小薇是担心为夫给的元阳太多,会让你怀孕?”
她在心里腹诽:这里不是很忌讳谈闺房之事,怎么这男人每次提起,都这么淡定的样子,像在谈论科学事实似的?!张口就是什么元阳,会阴!!!
萧澜辰认真解释,“为夫已至元婴巅峰,趁近化神境时,修士的身体已经与寻常人大不相同,已经没有五脏六腑之分。便是元阳再多,想要形成灵胎,若是夫人的阴元不够,不能更好的契合运转,也很难成胎。”
“啊?什么阴元?”
“可以把此理解为男子白虎,女子赤龙。”
“哦……”还是好乱的感觉。
“若夫人想要宝宝,为夫自当勉力配合。”
“不要!”
当时她说得太快,只看到萧澜辰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现在回忆起当时细节,似乎也并非没有一丝变化,他握着丝帕的手背上青色血管似乎跳了跳。他向来情绪不爱外露,表达也少,都是一本正经与她论事,但相处快三年了,她渐渐地能从他的气息、眼神里感应到他的情绪变化。
当时,他是有情绪的,大抵是有些不高兴的吧!
他顿了一下,才道,“像我这般境界的修士,想要拥有子裔,也需得多多合房,双修才有可能得一儿半女。都是机缘,不可强求。”
他抱她出水时,法术无声无息涤去她一身水渍,在她来不及羞怯坦诚相见时,一袭粉色丝袍便罩住她全身,丝带自动系上时,他才伸手在她腰下系了个正正板板的蝴蝶结。双臂穿过她的手背和腿弯,抱她回了大床。
她方才回神提要求,要睡自己的小榻。他定定看了她一眼,她抿紧唇,他神色温淡,便转了脚步进了书房,将她安置在了小榻上,同时挥手将窗边的小灵雀们都挥开了,立了道禁制不让任何人靠近这一边窗棂和屋外的基台、花园。
她立即翻身背过去,一副厌世厌人的样子。
他也没走,还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半晌又低低说道,“现在,为夫有小薇这一个宝宝,足矣。”
她抖了,晃了下背把那只大手晃掉了似的,又往窗台阴影里缩了缩,几乎要把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又抚了抚她的头,说要去日月阁修炼稳固这几日凝采的灵气,许夜里要很晚才会回来,或者不回的话会用凤镯给她传信儿。又叮嘱她饿了让灵雀传唤食膳云云,细心依旧。
-
话说天坛殿一事后,萧长峰夫妇也一直关注着儿子媳妇的情况。
直到三日后,萧澜辰亲自到天微殿给父母请安,说明情况已经解决,才放了心。
阮红琳仔细提醒,“小薇尚小,又是才化形不到三年,你……且温柔些待她,莫要太过鲁莽。”
萧澜辰恭敬垂首。“儿子晓得,小薇她年小又娇气,儿子自当温柔以待。”
萧长峰咳了一声,“这有啥好说的,他那,咳,之前不是在仙坊泡温泉时,准备了那么多春宫图、避火册给姑娘学。”
阮红琳盯了丈夫一眼,萧长峰立即转过头。左右也觉得这样跟男子谈房里事儿,有些不妥当,便换了话题,说起那晚萧二叔、萧三叔两家的情况。
萧长峰以族长的身份,招集长老群,拿出人证物证,定了两家的罪责。
萧冠旭被外贼蛊惑,欲加害自家兄弟和媳妇,还意图栽脏兄弟,被革去家族所有职务,全家必须搬出祖宅,资源也降为外城子弟水平,凭本事赚取。萧大哥相当于成了废人,再无出头之日了。
萧二叔教子无方,需于祖宗祠堂前罚写《家规》一百遍,再面壁思过半年。萧二叔抗议斥骂不迭,萧长峰拿出其与韩家通敌的证据让萧二叔见好就收,萧二叔自知大势已去,又哭求打衰兵牌,最终被束仙绳捆了,由老道兵押去了祠堂。他的金丹修为虽不低了,但被萧长峰拿法器压制之后,等同于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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