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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与嘉眼里涌满了泪, 缩着身子听着身后的响动。
度秒如年。
他心情复杂，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伤心, 再到现在的平静——
也是，她那么优秀，追求者众多也是理所当然。
除了他, 之前在影院门口遇到的西装男……或许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那今天这个人又是谁？他和若楠姐又发展到哪一步了？有了这个人，若楠姐是不是就不会再理他了？
骆与嘉越是不想多想，脑子就越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他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还没反应过来, “啪”地一声，沙发旁的小台灯被人打开，橘黄色灯光霎时间照亮了四周。
宋若楠的声音传来：“还不出来？”
骆与嘉浑身僵住, 他是被发现了？什么时候？
“小嘉，”宋若楠轻叹一声，“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
骆与嘉腾地从沙发后面起身，一抬头便撞上她清冷如水的目光。
宋若楠穿着件白色衬衫, 扣子解开两颗，越发显得脖颈纤长, 皮肤白皙如玉。
她单腿跪在沙发上，手肘支在靠背上，神色自若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
若非刚才骆与嘉亲眼目睹、亲耳听见，他也不敢相信几分钟之前，她还在和另一个男人相拥热吻。
见他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宋若楠笑了一声：“怎么，对我很失望？”
她转身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施施然给自己点了根烟，“我也没想瞒你，刚才那人叫符津，他和你一样。”
和他一样？骆与嘉怔了一下，心里突然涌出一阵狂喜，“他不是你对象？”
宋若楠摇了摇头，“我不交男朋友。”
“不交……？”骆与嘉刚燃起的兴奋火苗又一点点熄了下去，“你是说，无论我怎么表现，你都不会跟我在一起？那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宋若楠盯着他，手指拨了拨颈边的碎发，“小嘉，如果你想过上结婚生子的生活，就不要再继续喜欢我。”
“我不会结婚，更不会为某个人生孩子。”
骆与嘉一时呆住：“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他第一反应是，宋若楠身体生了病，她不得不游戏花丛，无法与人结婚。
“苦衷？”宋若楠吐了个烟圈，挑了挑眉，“没有的事，我身体健康得很，这只是我的选择罢了。”
“……”
骆与嘉呆坐在地上，眼里的泪止住了，眼圈儿还红得厉害，他沉默许久，半晌才哑声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电影院门口的那个？”
“是他。”
骆与嘉闭了闭眼，有些艰难地问：“那当初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是……不想我伤心吗？”
“那时我和他闹矛盾，不想理他，所以才……”宋若楠看着他黯淡的眸子，心有不忍，补充道，“当然也是因为你。”
“小嘉，你应该知道，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你。”
宋若楠按灭香烟，抬手抚上他发红的眼角，“你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
骆与嘉“嗯”了一声，脸颊蹭上她柔软的掌心，“对不起，我没提前联系你，打扰了你的好事。”
他虽然嘴上说着软话，动作也满是下位者的臣服与依赖，但语调里的酸意遮都遮不住。
宋若楠忍不住笑：“吃醋？”
她亲了下他的眼皮，“我都没让他留下。”
骆与嘉急切地吻上她，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沙发一角。
他故意喘得很厉害，仿佛这样就可以覆盖掉刚才发生的旖旎。
气喘吁吁时，他才松开了她，眼神怯怯地看着她。
要知道，平时两人亲热都是宋若楠主导。
她很少这样纵容他。
“不气了？”
骆与嘉摇头，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身上，他抚摸着她的手指，“姐姐是怎么发现我的？”
天知道，他忍着不动有多难受。
“门口有你的鞋子。”
“……那你刚进门就知道了？”
“与符津亲了一会儿后，一不小心踢到了。”
“……”
他就不该问。
骆与嘉心里又开始冒酸泡泡，却也不敢再继续表露出来。
他知道宋若楠的性格，如果他再叽叽歪歪流露不满，她会直接将他扫地出门。
“小嘉，我对你是认真的，对他们也是。”
骆与嘉瞪大眼睛：“他……们？！”
宋若楠笑了笑：“怎么，我有很多追求者，很奇怪吗？”
“……”
他觉得心口又被捅了一刀，但因为之前已经血赤糊拉，他倒没觉得更疼，更多的是气闷。
“他们……比我好吗？”
“嗯？你们都很好呀，各有所长。”
如果是不好的，她也不会跟他们过多接触。
骆与嘉差点儿被怄死。
但他却不能对她撒火，一直都是他在乞求她的爱。
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打破沉默。
“姐姐，我饿了。”骆与嘉有点委屈，他晚上干了那么多活儿，一点奖励还没收到。
“我去给你煮面吃好不好？”宋若楠从他怀里下来，随手扎起了头发，“冰箱里还有西红柿和鸡蛋。”
“好，姐姐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宋若楠回头睨了他一眼，“之前是谁嫌我做的糖醋排骨发苦？”
骆与嘉连忙笑了笑：“那都怪我，之前瞎吃东西，嘴巴里串了味儿。”
他钻进厨房跟她一块儿煮面，烧水，洗干净西红柿，切成小块儿。
宋若楠的手指上沾染了许多汁水，他低头含住，细细吮净。
他做得自然，宋若楠的心却急跳了两下。
不得不说，他们之中，骆与嘉是最会温柔小意哄她开心的。
甚至，在冷不丁得知她在跟许多追求者保持联系时，他情绪也控制得很好。
这么乖，自然应该给他奖励。
吃完饭，骆与嘉就被她推进了浴室。
许久之后，他裹着浴巾将她抱进了卧室，直到夜半才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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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时，林希凡分到了一套单位的房子。
是那种筒子楼，面积不大，一个人住宽敞两个就有点挤，但他还是搬了出来。
搬家之前，他请陆宗青一家吃饭，感激道：“大哥和嫂子是出于好心才让我一直住家里，只是叨扰你们这么久，我也不好意思一直住下去。单位里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住我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我也在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在出售，有的话我会买一个作为我和思甜的婚房。”
陆宗青见他心意已决，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又不是外人。”
“哎，多谢大哥大嫂这段时间的照顾。”
孟逐星笑道：“我们也没做什么，再说你每个月不是还拿开支给家里？你就这么搬出去了，吃饭怎么办？”
林希凡：“单位里有食堂，再不然我也能在屋里做饭，简单做点就成。”
乐天有点不舍得他：“林叔叔，你搬走后就没人陪我玩球了。”
“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陆思甜倒觉得他搬出去也挺好，两人天天在单位上班，能见着面但也干不了什么，晚上回到家又在大哥嫂子的眼皮子底下，想亲个嘴都要避开人……
如今搬出去了，两人也可以亲近些。
搬完家后，陆思甜要帮忙收拾床铺，林希凡将她按坐在凳子上。
“不用着急，我自个儿收拾就行，趁着还没天黑，咱们骑车出去逛逛怎么样？”
“成啊。”
两人沐浴着晚霞骑车去了湖边，那边人不多，湖水清亮，微风吹拂，躺在草坪上很是舒服。
陆思甜看着天上的白云，突然道：“以后咱们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孩子，可以常带她出来玩。”
林希凡不动声色问：“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啊，像陶陶和乐天那样的多可爱呀。”
见他没说话，陆思甜转头看他，“怎么你不想要？”
林希凡犹豫一会儿，说：“如果我说，我没有生育能力，你……还会继续跟我在一块儿吗？”
陆思甜很是错愕：“什么？你怎么知道你……”
“之前去医院做过体检。”林希凡认真看着她，“小甜，你要是无法接受，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是无法治疗的吗？”
“治好的可能性不大。”
“你让我想想。”陆思甜有点懵，她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两人的脸在暮色中渐渐变得模糊。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陆思甜思考许久后开口，“怀孕生子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我应该庆幸自己不用经历。”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真喜欢也可以选择领养嘛，再说，不养孩子的话，生活也会变得很轻松，可以过一辈子的二人世界。”
林希凡有些不确定：“你真的能接受这样残缺的我？”
“这不是残缺，你别这样说自己，”陆思甜安慰道，“就当是老天的安排吧，让我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只为自己而活。”
她释然地笑了笑：“我见过太多为了家庭、孩子付出一生的女人，可以和她们有不一样的选择也挺好。”
“不过，这话你还是先别跟我哥他们说了，要是他们知道，估计可能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林希凡：“可这事儿是纸包不住火的。”
“那就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我们俩过得开心，我哥他们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尤其是逐星姐，她想法很开明的，以后知道了也会帮你说话的。”
林希凡笑了笑：“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有件事我需要提前确定一下。”
“嗯？”
陆思甜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就见林希凡的耳根腾地红了。
“你想哪天试？”
“下个周六吧，时间充裕。”
“……”
陆思甜哈哈大笑：“小林子，沐浴焚香，准备侍寝。”
林希凡笑得温柔：“到时候你别躲就成。”
第68章
七月底时, 莫莉莉生了一个大胖丫头。
李闻延很是高兴，他一直都盼着能有个女儿，翻了好几天字典, 最后还是听了老婆的意见，给女儿取名“之臻”, 小名“之之”。
李之之小朋友满月宴特别热闹，不止是大人多，小朋友也扎堆儿。
乐天作为大哥哥, 牵着珍珍和陶陶的小手，一起来看小宝宝。
之之很像妈妈, 大眼睛白皮肤，头发乌黑浓密，好奇地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小哥哥小姐姐。
“她的手好小呀。”珍珍好奇地摸着她的手指, “软绵绵的。”
马小兰在一旁看着，生怕自己闺女不知轻重伤了小宝宝，莫莉莉让她别这么紧张，“不碍事的，珍珍知道小心的对不对？”
“我知道的莉莉阿姨, 小妹妹还小，我要轻轻地碰她。”
珍珍长着张小圆脸，两颊有深深的梨涡, 扎着两个羊角辫儿，穿着粉色的小碎花裙，特别招人稀罕。
过了没一会儿就认识了几个新的小朋友，丢下乐天的手去和她们玩了。
乐天有一点点失落, 他周围都是妹妹，就他一个男孩子, 有时候没的玩了，他就只能和她们一块儿玩过家家、跳皮筋儿，或者是“化妆游戏”。
妈妈的梳妆镜前有一些化妆品，粉底、口红、眉笔，这些东西叫什么陶陶和珍珍都是一知半解，但是她们见过妈妈在镜子前涂涂抹抹，过一会儿之后妈妈就会变成另一张脸。
变白了，嘴唇红红的，妈妈说这是化妆，她们好奇之下，趁着大人不在，开始在彼此脸上捣鼓。
有时候也会拉来乐天。
他皮肤白，又好说话，陶陶求他两声，他就答应了……
小孩子哪儿会化妆，一番涂抹下来，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陶陶和珍珍忍不住捂嘴偷笑，乐天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叹了口气。
幸好没有其他人看到，要不然……
下一瞬，他就听到咔嚓一声。
窗子外，妈妈正举着相机，拍下了他此时的样子。
“……”
于是家里的相册里，多了一张乐天小朋友的黑历史。
多年后被翻出来时，已经成长为英俊少年的乐天神情淡淡：“这有什么？能哄得两个妹妹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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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陆思甜和林希凡的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
自从那个周末两人试了一次之后，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一次时，尽管林希凡提前看了些资料，但两人都太过紧张，以致于过程并不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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