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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叶荔枝【完结】

时间:2024-11-27 14:45:11  作者:叶荔枝【完结】
“治!必须治!输液和药都要!”患者父亲斩钉截铁的捏着他儿子的肩膀说,“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好!”
随后患者父亲小心翼翼的问祝敏,“大夫,那大概多少钱,我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祝敏很耐心的说:“输液先输三天看看效果,一天一瓶,一瓶五十五;药片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一次一粒,二百八十九一盒,一盒十二粒。”
患者父亲听到后,揉了揉耳朵,有点不可置信的问:“您刚才说的,单位是元不是万吧?”
这下轮到祝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无奈的笑了一下,“当然是元啊!五十五元,二百八十九元。”
“大夫,您怪幽默的。”患者父亲长舒一口气,“本来还挺紧张的,听您这么一说……您放心,这钱我们有!”
祝敏点点头,给患者开了单子,“输液室在二楼,拿药在一楼。”
这对父子是祝敏今天下午最后放号的病人,他们离开后,祝敏靠在办公椅上闭眼休息。
其实不是她故意夸张说法,而是在疾病面前,不论贫穷与富贵,众生平等。
会有人觉得十三块五元的药负担太大,也会有人觉得只要能康复,一天上万块的治疗费用也不算什么。
而她作为医生,必须严谨的跟每一位病人讲清楚。
下班后,祝敏按约定时间来到了西餐厅,祝敏来的比较巧,不用取号排队,还剩最后一桌,她坐在位置上等陈易海。
直到二十多分钟后,陈易海才到,他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从税务局开过来这一路太堵车了。”
祝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堵车情有可原,虽然她回想了一下,从税务局到这里这条路,平时下班的点基本不会发生堵车。
然而她不理解的是,穆传红对于“大高个,长得不错”的理解是什么。难道就是身高和她差不多高、肚子像塞了个西瓜那么大的啤酒肚,甚至头发都稀稀疏疏少得可怜?
一点也不像比祝敏大三岁的样子。
十三岁还差不多。
“你有点胖,你们医生是不是都不需要保持身材?”陈易海坐下后,这是他和祝敏说的第一句话。
在看菜单的祝敏诧异的抬头,这人脑子和眼睛没事吧?
如果她这叫胖,那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胖,而且他在说其他人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照照镜子吗?
祝敏身高有166,而且她是吃不胖体质,体重常年控制在八十五斤到九十斤之间浮动,是标准甚至有点偏瘦的身材,她不理解陈易海怎么会这么说,祝敏没有接话,静静地看陈易海接下来的表演。
陈易海仿佛没有看到祝敏的眼神,自顾自的继续说,“等我们结婚之后,你最好再减个十来斤,我喜欢瘦的女人,对了,你住哪,均价多少钱一平?全款还是贷款?你平时在家做家务吗?不做家务可不行,这女人啊,必须得会做家务。”
祝敏眉头微微蹙起,对陈易海的话感到不适:他们两个是可以讨论结婚的关系吗?当然不是。
而且她的房子在哪、以及她会不会做家务,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陈易海继续说:“我是看你工作不错才肯出来跟你见面的,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在税务局工作,平时都是大把大把的女生追着我,我有一套九十二平的房子,贷款,结婚之后你可以把你的房子卖了,把钱给我,我们一起还贷款。”
祝敏内心一声冷笑,这人算盘都快打到她脸上来了,而且可真没看出来,能有大把女生追这种毫无素质的人。
她面无表情的说:“我想我的体重多少和你没什么关系,我的房子、我会不会做家务也和你没什么关系,而且听你的描述,你也是无奈出来相亲,不如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正好菜也还没点好。”
陈易海听到祝敏的话之后突然暴怒,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餐桌受到撞击,餐具碰到餐盘,发出“啪”的一声剧烈响动,此时正值用餐高峰期,餐厅里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朝他们投射而来,祝敏察觉到了,隐隐觉得有些丢脸,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她,可她却要接受餐厅里不明真相的人的眼神围观。
即使西餐厅每桌之间的隔断做的不错,但祝敏仍然觉得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
陈易海抬高音量:“你以为你是谁啊,跟你出来相亲是给你脸了,你还以为你是大学毕业的小姑娘吗,我跟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要不是相亲,你都没资格见我,你知道平时多少人排着队想见我吗?”
祝敏再也听不下去,她觉得这顿饭已经没有什么吃的必要了,像陈易海这种不尊重女性、素质极低的人,祝敏想不通、也不知道他除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有什么。
祝敏虽然平时很温和,但也不是忍气吞声能任由旁人指着鼻子骂,就在她准备反击回去时,她察觉到头顶被一层淡淡的阴影笼罩。
是有人忍受不了陈易海在公共场合的大声喧哗,来制止他吗?
傍晚的天空里每一朵云都被浸染上了胭脂色,霞光满天,西餐厅内放着婉转悠扬的爵士乐,祝敏下意识的抬头向阴影的方向缓缓望了过去。
祝敏的心毫无由来的一颤,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祝敏的角度看去,他的下颌锋利,面部折叠度极高,神情严肃凌厉,夕阳朦胧的映在他的身上,泛起一阵光晕,祝敏一时间,看不清他的眼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20章 汹涌又克制
江聿过坚持履行社会责任, 常年致力于慈善事业,每年都会定期捐款、做公益活动,希望能够尽他所能帮助弱势群体, 改善社会环境, 实现共赢, 今年他和市一院谈了一笔资金和医疗器械的捐助, 已经进入到最后敲定的环节。
有一些医疗专业方面的内容, 江聿过有些不确定的地方,他约了他市一院的朋友, 神外的苏玺岳医生。
因为医生的工作性质比较忙, 而且苏玺岳今天晚上还要值班,所以他们约定的地方就定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江聿过到西餐厅的时候,苏玺岳还在医院加班没有下班。
江聿过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 他的位置靠着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倒映着他微微落寞的侧影,江聿过的角度能看到市一院高楼上“江坞市第一人民医院”这几个醒目的题字以及医院院徽的logo, 天色渐暗,屋外灯火通明, 车辆川流不息,格子间的灯光一盏盏亮着。
他蓦然出现一个念头——
如果苏玺岳忙到没时间来吃饭, 他可以去他的值班室找他。
江聿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市一院神经外科和泌尿外科似乎在同一层。
江聿过在座位上处理公务, 他近段时间的工作也十分忙碌,只不过他比作为医生的苏玺岳好一点的是,他可以相对自由的办公, 就像现在,他在西餐厅也可以远程办公。
最近的工作重点在旗下分公司的并购重组, 江聿过在公司内部系统里浏览合同,倏然,听到身后的男人发出尖锐突兀的批判声,在安静的西餐厅里十分另类:“你有点胖,你们医生是不是都不需要保持身材?”
江聿过无意窥探他人隐私,只是那男人完全没有身处公共场合的自觉性,声音高昂,并且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输出一些封建思想,江聿过压根儿一点也不想听,但是那男人就坐在他的身后,说出的话一字不落的钻入他的耳朵中,被他听到。
江聿过不难听出这男人是在相亲,只是他说的这话实在令人作呕,江聿过作为一个男人都听的眉头直蹙,完全听不下去并且无法认同他这种观点,并且在想,和这种男人相亲真是浪费时间。
一直都是这男人在单方面输出,江聿过眉头微微蹙起,有些疑惑,难道他的相亲对象,是个着急结婚的女人?连这种令人憎恶的男人都不知道反驳?居然还能忍下去听他说完?
恰在此时,男人说话的声音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脆冷漠的女声,“我想我的体重多少和你没什么关系……”
江聿过听到后的这一瞬间,心猛烈收紧,心脏一阵酸痛,蔓延至全身。
他的手背青筋凸起,猛然握紧手掌,手里的手机猝不及防的掉在了地面上。
这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他不必回头,就知道声音来源属于她。
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一道声音。
这道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耳边、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声音,他断然不会认错。
江聿过怎么也想不到,祝敏会出来和人相亲,并且居然是和这样品行的人出来相亲。
江聿过压根儿不用对这种男人考察什么,只需要听他说这么几句话,就能将这种人的内心所想全然暴露,他无法想象怎么和这种人同桌吃饭,听一两句话便胃口倒尽,食不下咽。
身后的男人拍桌子的声音在餐厅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在一家充满氛围感的西餐厅这种人显得格格不入,男人嘴中吐出的话不堪入耳,江聿过再也坐不下去,微微眯起眼眸,冰冷的寒意涌上,他径直走到祝敏和那男人的餐桌旁。
他站在那儿,垂眸注视着祝敏。
日落时分,夕阳落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落在祝敏的发丝上,暖调的金黄色为她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江聿过的角度看着祝敏抬头和她对视,她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更加白皙,白到透明,白到让人心疼,他的心脏忍不住的泛起阵痛。
如果可以,他很想抱抱她。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江聿过的到来显然让陈易海没有预料到,男人最会看男人,江聿过眼里是上位者天生的冷漠散漫,和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相融合,酝酿出一股凌厉的强大气场。
让人不寒而栗。
陈易海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但又不想在祝敏面前失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直白而又十分客气的问江聿过:“你有什么事吗?”
江聿过闻声冷着脸一瞥,对待这种人,和他多一个眼神、多说一句话、多起一句争执都是对祝敏的、对自己的侮辱,他当下要做的就是迅速解决掉这种没有素质的人,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祝敏的面前。
江聿过嗓音里淬满寒意,声音平平却又令人胆颤,“李局知道有人打着税务局的名义在外面吹嘘自己吗?”
陈易海听到江聿过的话后面色一颤,手掌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但嘴上还在辩驳,“……我,我可是在税务局工作的!我和李局关系很好,我可是他手下……”
陈易海心中没底,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认识税务局一把手,而且听起来他们关系还很熟悉,陈易海更不知道,听眼前的这个男人话里话外的语气,是怎么知道他不是税务局的正式员工,而只是一个和外包公司签了合同的合同制员工呢?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相亲对象说过,他不是公务员,而只是一个在税务局工作的合同工,陈易海很会伪装,和他相亲过的每一个人,对他的工作都没有怀疑。
陈易海一直觉得,合同工又怎么了呢?又比他们差在哪儿了呢?
虽然陈易海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和盘托出。
江聿过拿着手机,作出在找电话要打拨出去的样子,冷言道:“不知道李局他来见你是不是也需要排队?”
这是方才陈易海自己在祝敏面前说过的话,可此时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明白眼前的男人背景深不可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道:“你……我……好啊,你们是一伙的,你们……”
江聿过不再理会陈易海说了什么,而是重新看着祝敏,无声和她对视,仿佛在跟祝敏说:你还要回怼回去吗?
祝敏不知怎的,仿佛读懂了江聿过眼底的话意,她已经不想和这种人多费口舌了,但该说的不能省略,她冷着声音对陈易海说:“我想今天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打扰我的母亲。”
陈易海听到祝敏的话,仿佛还有什么想说的,但他被身边江聿过的气场吓得说不出话,只想赶紧离开,就当他准备狼狈的起身时,江聿过冰冷的声音响起:“道歉。”
陈易海看江聿过大有他不道歉就让他没了工作的模样,抿了抿唇,冲祝敏说:“刚才是我说话太难听,不好意思啊。”
说完,他立刻小跑着离开餐厅,消失在祝敏的视线中。
暖金夕阳淡淡的笼罩在祝敏和江聿过的身上,泛起朦胧的光,祝敏站起身,直视着江聿过深邃的眼眸,轻声真诚的说:“刚才谢谢你。”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是真的感谢。”
尽管他们上一次见面时,江聿过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想好了。”
“走出这个门,就当谁也不认识谁,咱们从此再也没有关系,再也别见。”
不论他们重逢后发生的事情是否愉快,不论他们如何用冰冷的话刺痛对方,但刚才那一瞬,祝敏是真的很感谢江聿过。
感谢江聿过帮自己解决了一个穆传红抛给她的麻烦。
并且祝敏没有想到,江聿过会让陈易海给自己道歉。
江聿过微微抿唇,他不需要祝敏的一句疏远的“谢谢你”,他从来不希望他们之间客气又生疏。
仿佛萍水相逢的路人。
他不希望。
江聿过没有说什么,他静静的望着祝敏,夕阳洒在她的肩膀,落在她的脸颊,她清澈的眼眸像是水晶酒杯里滟滟荡漾的青柠朗姆酒。
江聿过拿出了一张做工精美的名片,在指腹间微微摩挲,递给祝敏,“如果生活有困难就去拨打上面的电话申请法律援助,不要兼职出来替人相亲,倒胃口到连饭都吃不下去,和刚才那种人同一桌都是对自己的惩罚。”
“几年不见,你是有自虐的癖好了吗?”
祝敏听刚才那点感谢的心思瞬时烟消云散,江聿过这人说话怎么还是这么难听,永远这么毒舌。
祝敏大一那一年,《病理生理学》的老师是学校出了名的毒舌难搞,在历代学长学姐中简直口口相传,但是祝敏上了他的课之后发现,也不过如此,她见过比这老师还要毒舌难搞的人。
祝敏看在他刚才为她解围的份上,尽量放平心态,语气平和:“不是替人相亲,是我自己相亲,不可以吗?”
江聿过知道祝敏出来相亲是一回事,可听到她亲口在他面前承认又是一回事。
他明知祝敏不会和那种相亲对象在一起,可他忍不住想,有一就有二,万一下一个相亲对象刚好是祝敏喜欢的类型呢?他们岂不是会约第二顿、第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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