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知道,彻底的晕了过去。
晕在了一片梦境里。
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在梦里,还出现了一个看不清楚样子的男人。
但是依稀能看到,男人的身材极好,穿着一身西服,正在向她奔来,只不过向她奔来的样子有些仓促着急,连地上的落叶都随着男人向她奔来的方向飞起。
是谁?
这么着急的来找她?
祝敏虽然身处梦境,却有了一个无比确定的答案。
她想要冲他大喊,“你慢一点。”
但是怎么也张不开口,喊不出声。
祝敏在梦里开始着急,而冲她跑来的男人比她还要着急,向她跑来时差点跌倒在她的面前。
祝敏忍不住的想,有什么事能这么着急呢?
但是随着男人将要跌倒的动作,祝敏的心也跟着无辜一惊。
心脏的这一颤,让她的意识逐渐回笼,祝敏缓缓的睁开眼睛。
室内的灯光有点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眸。
视线逐渐趋于清晰,梦里没有看清楚脸庞的男人缓缓地现在出现在她的眼前。
祝敏一时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现实,亦或是梦境。
不然江聿过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第77章 回应他绵长而热烈滚烫的吻。
病房内的天花板上闪烁着刺眼的灯光, 祝敏眼睛楞楞地看着江聿过。
江聿过深邃的眼睛泛着不易察觉的红色。
祝敏更加怀疑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晕倒后产生的幻觉了。
江聿过什么时候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了?
而此刻站在病房里的江聿过,手掌心仍然一阵麻意,那是短时间内过度紧张后带来的连锁反应。
江聿过把车停到停车场后, 迅速的拉开车门, 向着住院部的方向跑去。
方才在等红灯的间隙他给苏玺岳打电话, 问祝敏在哪间病房。
苏玺岳隔着屏幕都能听出江聿过声音里的颤抖, “她现在已经转到在急诊住院部了。”
“聿过, 你路上注意安全,她现在是平安的。”
苏玺岳尽可能的安抚江聿过, 让他尽量平静一点。
但是深爱的人出了事故, 这怎么可以是一两句话就能安抚平静的呢?
江聿过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着,他尽量保持冷静,到达医院后, 直奔苏玺岳说的急诊住院部。
苏玺岳在急诊住院部的门口等待着江聿过,在陪他去病房的路上,苏玺岳言简意赅的把他刚才得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江聿过。
“这种行为极其恶劣, 对方已经被送进警局了,你先去看看小祝医生吧。”苏玺岳把他送到病房门口, 拍了拍苏玺岳的肩膀,随后离开。
在苏玺岳离开后, 江聿过沉默着, 站在祝敏的病房外。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如果不是额头的纱布太醒目,她就像睡着了一样。
祝敏高中的时候经常在江聿过的房子里过周末,两个人一起上自习, 写作业、温习功课。
学累的时候祝敏就会霸占江聿过的床,舒舒服服的睡一个午觉。
那时候的江聿过不会和祝敏睡一张床, 他知道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好。
在祝敏午休的时候,他通常不会睡觉,他一想到他的床上睡着他爱的女孩,时常浑身燥.热的难以冷静自持。
他默默的在一旁注视着睡着后的祝敏,祝敏的肌肤很白,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纤长的睫毛微微翘起,鼻尖精致,唇瓣红润,江聿过无数次忍不住的偷偷亲上睡梦中的祝敏。
已经陷入梦乡的祝敏什么都不知道,她偶尔睡着后也会在梦中微微启唇,江聿过附耳在她的唇瓣,却什么也听不清。
那时候的他总会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啄一下,然后去准备祝敏爱吃的水果和下午茶,等待祝敏醒来。
祝敏晒着太阳,舒舒服服的在江聿过的大床上醒来,醒来后的祝敏迷迷糊糊的,张口就在喊江聿过。
“江聿过——你在哪?”
祝敏还在半睡半醒间,午后的阳光落在被子上,晒得她身上暖洋洋的,祝敏刷题刷试卷大脑很累,中午睡一觉能很好的缓解疲惫,醒来后的她好像身体里又充满了力量。
只不过看不到江聿过的身影。
江聿过进来时拿着一杯给祝敏的果汁,他放到床边柜上,问祝敏:“睡醒了?”
祝敏躺在床上还有点不想起,舒服的点了点头。
这幅画面要让旁人看到,祝敏像是这里的主人,而江聿过则是她忠实的仆人。
祝敏不止一次问江聿过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午休。
祝敏被舒服的棉被包裹着,舒服的打了个哈欠,问江聿过:“你再找一床被子不就好啦?就像课桌上的‘三八线’一样,又不睡一床被子,为什么你中午不睡一觉呢,真的很舒服的。”
祝敏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被太阳晒得暖呼呼的午后,又想起江聿过舒服的被窝,她的话语间都带着倦意和慵懒。
江聿过坐在床边,看着躺在他的床上的祝敏,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他压着嗓子说,“故意呢?”
祝敏眨着无辜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江聿过。
江聿过被祝敏盯着,他从后背、小月复逐渐泛起燥热,声音愈发沙哑,“乖,不是现在。”
祝敏躺在床上,而江聿过俯视着她。
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牢牢的将她锁定,仿佛她是猎豹口中鲜美的猎物。
祝敏好像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脸颊在午睡后从泛着粉意到瞬间涨红,她一下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你……江聿过,你能不能……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我说什么了?”江聿过面不改色,唇边挂着玩味的笑意:“我们两个,究竟是谁思想不纯洁?”
江聿过继续故意逗弄祝敏:“是谁邀请我睡一张床的?”
祝敏脸颊红扑扑的,像果树上最红最健康的那颗苹果,“我那不是怕你学习太累,怕你下午犯困!我是好心为你,结果你……恩将仇报,哼。”
祝敏说完,朝着江聿过相反的方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去看他。
江聿过轻笑一声,“那是我不识好人心了。”
祝敏闷闷的说,“你知道就好。”
江聿过继续笑着说,“还不起床?”
祝敏拽着被子,自己的脑袋又向被子里缩了缩:“不想起,还想再躺一会儿。”
江聿过的床上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是他身上常有的味道混杂着太阳晒过的气味。
祝敏轻轻的嗅了嗅,这样的味道让她更不想起床了,想一直赖在床上。
哪知道忽然之间,祝敏的背后一下子被一股温热有力的手臂圈住。
她被江聿过突如其来的圈在怀里。
祝敏身体微微僵住,她从来没有和江聿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尤其——
尤其还在江聿过的床上。
祝敏不敢回头看他。
身后的强有力的手腕将她圈在怀里,她的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祝敏微微低头,能看到江聿过的手腕搭在她的腰间,她一动也不敢动,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江聿过,你……你怎么忽然上来了?”
祝敏恍惚之间有些语无伦次。
江聿过湿热的呼吸扑在祝敏的后脖颈上,薄薄的肌肤泛起一股酥麻,祝敏有些手足无措。
江聿过低声开口,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悄声说:“不是你问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睡觉吗?”
“可是,可是我说的是睡觉。”祝敏愈发觉得这话有歧义,慌乱的解释道:“我说的是名词,午休。”
江聿过听到后在祝敏的耳后低笑一声,祝敏被他好听的声音刺激的耳朵痒痒的。
江聿过含着笑意说,“宝贝儿,我说的也不是动词啊,你想什么呢?”
祝敏的脸颊更红了,她伸出手去拍江聿过圈在她腰肢上的手臂,“你别离我这么近。”
江聿过强势的侵略让祝敏有些不知所措。
江聿过又重复了一次,“刚才是谁邀请我中午和她睡一张床的?”
“我错了。”祝敏见好就收,“我不应该让你和我一起睡一张床的。”
祝敏红着脸说着,心里暗自想,以后就算江聿过困得睡着打呼噜,自己也不会再问他要不要一起睡觉了!
江聿过眉头微微蹙起,箍着祝敏的手臂更用力了一点,将她向自己的方向带了带,低声道:“你说什么?”
祝敏又重复了一次。
江聿过轻咬着祝敏的耳垂,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却又不容置喙:“说错了,重新说。”
祝敏红着脸想要挣脱江聿过的怀抱。
但是江聿过用了个巧劲儿,祝敏一下子从背对着他变成面对着他。
祝敏脸颊热热的,不敢去看江聿过。
江聿过修长的手指扣住祝敏的下巴,唇角微扬,语调轻佻:“不想和我睡一张床,你还想和谁睡?”
祝敏咬了咬唇,嗔怒道:“喂!你思想真的很!不!纯!洁!”
祝敏说完,也不想继续赖床了,就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江聿过附身,将祝敏压在身下,故意坏笑着道:“你都已经给我扣罪名了,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你?”
祝敏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了几拍,但很快她从江聿过玩味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他是在和她开玩笑,她笑着说:“你好烦啊,我要起来。”
江聿过用力的亲了一口祝敏的脸颊,发出“啵唧”一声,祝敏被这一声弄得面红耳赤。
江聿过笑了笑:“给你切了水果,你去吃点。”
“你呢?”祝敏问他,“你不吃吗?”
“我去冲澡。”江聿过淡淡道,随后向卫生间走去。
祝敏起身坐在床上,有点疑惑的自言自语,“怎么忽然去洗澡?”
***
现在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的祝敏和当初的她截然不同。
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的额头上裹着一层层的纱布,厚重的纱布衬得她巴掌大的脸颊憔悴无比。
她的唇色惨白,整个人像生了一场大病。
在来的路上,苏玺岳已经告诉江聿过,祝敏除了额头受伤外没有其他伤口,但是额头受到的重击引发了轻微脑震荡,并且经历这种事,心理状况肯定会受到影响。
或许看不到的伤口比额头的伤口更严重。
江聿过看着那一层层的纱布,看着憔悴未醒的祝敏,心脏受到难以忍耐的钝痛,这样的钝痛顺着血液蔓延全身。
他轻轻的推开门,生怕病房的门发出的声响将祝敏惊醒。
江聿过站在祝敏的病床边,垂着眸,满眼心疼的俯视着她。
近距离的、直观的看到祝敏的伤口,江聿过眼眶泛酸,心中掀起海啸般的阵阵揪心刺痛。
祝敏的发丝凌乱,身上盖着医院白蓝相间的被子,只露出一个被纱布裹了大半的脑袋在外面。
江聿过想要伸手摸摸她,又怕万一力度把握的不好,再弄醒伤了她。
江聿过不知在祝敏的病床边站了多久。
他浑然不知。
直到祝敏醒来。
江聿过眼眶更酸了,他默默的注视着祝敏。
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还是祝敏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江聿过?”
祝敏刚醒来,声音有些微微沙哑。
她的意识逐渐回笼,她发现江聿过出现在这里不是她的梦境。
而是真真确确的。
祝敏的眼睛忽然就酸胀了起来,不知为何,热意汹涌。
额头的伤口不断的散发着隐痛,祝敏的声音变得无比肯定,“江聿过。”
可肯定的语气中泛起难掩的哭腔。
今天下午在诊室她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真的好害怕啊。
江聿过单膝跪在她的床边,隔着纱布,轻轻的吻上了她额间的伤口。
江聿过的声音低哑哽咽,“我在,我在。”
两个人再也难以忍受被束缚的情绪,那些交错的情绪在心底不断翻涌交织,源源冲出心底的桎梏。
江聿过伸出手,将祝敏轻轻揽入怀中。
祝敏主动将脑袋搭在他的肩窝,江聿过的身上散发着令她可以心安的味道。
她的发丝擦过他的下颌,祝敏在他的怀里,鼻尖酸酸的,她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她不想哭的,可是泪水断了线般的落下,任凭她怎么忍也忍不住。
江聿过害怕碰到祝敏的伤口,手臂的动作很小心,他小心翼翼的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祝敏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后背,此时此刻动作的力量胜过言语万千,但他仍然在说,“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江聿过的声音也在轻轻发颤,当他得知祝敏遇到危险后,他心底的恐惧担忧并不亚于祝敏。
历经一场生死,祝敏的心情仍然难以平静。
她颤颤的在江聿过的怀中啜泣,她原本以为自己很坚强,但是今天,她无可避免的直视了自己的脆弱。
江聿过身上的檀木冷调充斥着祝敏的鼻腔,她的哭泣声渐止,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主动开口,语气故作轻松:“不是说‘今晚见’吗?你说我们这也算‘今晚见’了吧?”
此刻江聿过和祝敏对视着,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他知晓祝敏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让他安心——
祝敏用活泼的语气让江聿过也不要那么担心她,她在告诉江聿过,她很好。
江聿过想到这里,心更痛了。
他再也忍不住的、双手如捧珍宝般地捧起祝敏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祝敏呼吸微滞,可紧接着下一秒,她很快的回应他绵长而热烈滚烫的吻。
空气阒然无声,只能听到似有似无的唇.齿.交.缠时的吞.咽声。
他们不去多加思考,一切只凭此刻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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