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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冬日——面包有毒【完结】

时间:2024-11-28 14:44:25  作者:面包有毒【完结】
  “别别别,”姜筠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浑圆,见他要起身,连忙按住他的手臂,“这也太明显了。”
  这么多天都装作不认识了,可不能最后时刻功亏一篑。
  “瞧你吓得,”阿黄嗤笑了声,又和她开起玩笑,“要我说,姜筠你真是命好,男朋友对你这么好,你哥也对你这么上心,前几天,你哥说这边治安不太好,担心我们遇到问题,还要了一份我们的行程。”
  飞机即将起飞,空姐走过来提醒大家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姜筠大脑仍是一片空白,木讷地关了机,嘴唇渐渐失去血色。
  “所以,你把我们的行程给他了?”她问。
  阿黄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呲着大牙乐。
  “给啦,连我们酒店的地址,我也抄送了一份过去。”
  飞机升至高空,姜筠深呼吸了一口气。
  至此,她几乎可以断定陈琎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陈琎的座位在她斜后方,舷窗外云层翻涌,她回过头看他,似乎是感应到她的视线,本来低着头的陈琎在这一刻忽然抬起头。
  双目对视,他脸上戴着口罩,她看不见他下半张的表情,可从眼睛来看,他应该是在对她笑。
  她竟有点想哭。
  飞机上这漫长的七个小时,她睡得并不好,连做梦都是断断续续的。
  下了飞机,等游客们全都离开了,她才去地下车库找陈琎。
  他的车就停在最显眼的位置,见她出现在车库入口,陈琎下车,帮她拉开后排的车门。
  她快步走了过去,只是她没有上车,而是先抱住了他。
  冬天的拥抱无比炽热,凌晨的地下车库来往的车辆不多,姜筠很反常地抱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陈琎愣了愣:“你怎么了?”
  “我都知道了,”姜筠声音闷闷的,“是温礼昂做的,对不对?”
  陈琎眼角跳了跳。
  他的沉默,在姜筠看来就是默认。
  她松开环住他的手,认真地打量他脸上的伤口,越看越心疼。
  “痛不痛,在飞机上都没办法帮你换药,伤口这么捂着,会不会不好?”
  姜筠不是个很有生活经验的人,此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她正要上网去搜,陈琎就按住了她的手。
  “不痛,”他眼底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别紧张,过两天就好了。”
  姜筠把他的手拿下来,皱着眉:“伤得这么严重,你都不知道还手的吗?”
  陈琎没有反驳。
  姜筠这下更是诧异,甚至还有些生气:“你还真的没有还手?陈琎,你是傻子吗,你大学不是学过格斗吗,你就这么站在那任人打?你到底——”
  下一秒,陈琎打断了她的话,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因为,他是你哥。”
  大脑里轰地响了声,姜筠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也要学着和他好好相处,不是吗?”陈琎眼睑半垂,神色有些失落,“其实我更害怕,如果他受伤了,我怕你会心疼他,我怕你不站在我这边。”
  说完,陈琎才抬眼看她,眼底的温柔几乎可以溺死人,此刻脸上的伤口让她想起了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狗,灰扑扑地回到家和主人告状。
  姜筠喉咙开始泛酸,眼眶里的泪在打着转。
  “傻子,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陈琎捧着她的脸,抹掉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
  “别哭了,又没有很痛。”
  他这么一说,姜筠的眼泪全掉了下来,陈琎这下彻底手足无措,突然又觉得自己该死,怎么能利用她的同情心呢。
  她的眼泪落在他的大衣上洇开,陈琎安抚地轻拍后背,又听见她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的。”
  陈琎轻声笑了笑:“你要保护我啊?”
  “对啊,我不能让他再这么欺负你。”
  姜筠觉得自己有责任这么做,于是,刚上车,她就对陈琎说:“我要去找温礼昂。”
  陈琎慌了:“啊?”
  “如果他明天不在,我就后天去找他,如果他后天不在,我就周末去找他,总之,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的生活?”
  陈琎慌忙拉她的手:“不用了,就让这事儿过去吧,他应该也只是一时冲动。”
  姜筠摇头,态度坚决:“不行,这事过不去,至少在我这过不去。”
  —
  接到周嵚电话的当天,姜筠立刻就打车去找了温礼昂。
  站在公寓门口,她拼命按着门铃,直到那扇门打开为止。
  温礼昂午后醒来,身上只穿了睡衣,头发没有打理,自然地垂落在眼睑处,看到姜筠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他还以为他在做梦。
  但显然,并不是美梦。
  很快,他发现了,姜筠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眼中有尚未熄灭的怒火,看向他的眼神恶狠狠的,像是生气发怒的小猫,眼睛瞪得浑圆,要伸出爪子挠人。
  温礼昂嘴角弯了弯,语气是一贯的温和,把门敞开。
  “先进来吧。”
  说完,他去厨房给她倒了杯蜂蜜水,回过头,姜筠还站在玄关处,没有走进来,而是戒备地看着自己。
  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她如今连门都不愿意进。
  温礼昂的心在快速往下沉,他无法不关注到这些细节,这个家曾经承载过他们之间那么多回忆,可如今她站在这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
  姜筠语气很强硬:“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陈琎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温礼昂没有犹豫,点头:“是。”
  下一秒,他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当下他并没有反应过来。
  姜筠打了他。
  为了陈琎。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姜筠,脸上只剩下错愕,与此同时,姜筠从前说的话在耳边响起,为此情此景增添了讽刺色彩。
  她说:“温礼昂,以后你有我了,你不会孤单的,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事的。”
  她说:“是上天把我补偿给你的,我要一辈子对你好。我要当你的骑士,我要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曾经对他说这些话的人,现在为了另一个人,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紧接着,话语如同暴风雨砸下。
  “温礼昂,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想做什么,以前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现在我好不容易喜欢别人了,你又来破坏我的生活,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来找我,我根本不想看到你,连你出现在我身边,我都觉得恶心。”
  最后一句话实在太重,温礼昂渐渐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
  他眼里的光悉数熄灭:“你心疼他了?所以来找我兴师问罪。”
  “那我呢?”他扯了扯嘴角,笑得苦涩,“阿筠,我也受伤了。”
  姜筠这才看向他手臂上绑着的绷带,还有额角处贴着的纱布。
  她冷笑道:“你别骗人了。”
  陈琎都没有还手,他从哪儿受的伤,他只不过是绑了个纱布装模作样罢了。
  她走过去用力地扯下温礼昂手臂处的绷带,想要拆穿他。
  只是,绷带刚扯到一半,她就愣住了,指尖都在轻微发抖。
  绷带下大片的伤口,有淤青,也有擦伤,虽然已经愈合了一半,但也能看出来伤得有多重。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
  这一瞬间,她的想法都有些动摇。
  与此同时,姜筠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陈琎发过来的。
  【宝宝,你什么时候回来。】
  显然,温礼昂也看到了。
  “他是不是告诉你,他根本没有动手?”温礼昂勾了勾唇角,“那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阿筠,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姜筠低头没有说话,像是在认真思考,大脑很乱,只是想到陈琎的脸,她眼神又变得坚定。
  “反正,他肯定不会骗我。”
  就算有人撒谎,那也肯定不是陈琎。
  沉默在蔓延,室内的空气变得闷窒,温礼昂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攥紧的指节泛白。
  “阿筠,我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堪了吗?”
  她连查证都没有查证,就判了他死刑。
  也就是说,她无条件相信陈琎。
  姜筠避开他的视线,别过脸说:“如果你没有来跟踪我们,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温礼昂,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其实很久之前我就说过的,我说以我们的关系,一年见一次就够了,要不是春节实在没办法避免,最好五年、十年都不用见。
  虽然那时候我说的是气话,但现在我是认真的。你现在对我来说就像是手上的倒刺,就算撕下来会划开一道口子,流很多血,甚至还可能会发炎,但我也一定要把它彻底拔掉。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心软了,以前你受伤我比谁都心疼,但现在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话音落下,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就像处在真空世界,听不见任何声响。
  “真的吗?”
  温礼昂眼神失焦,轻声问道。
  像是为了验证她话里的真实性,温礼昂拿起一旁的美工刀,在手臂的伤口处用力地扎了进去。
第72章 晋江正版首发
  血。
  粘稠的, 鲜红的。
  不断地往外涌。
  手臂垂落,任鲜血流淌,往下蜿蜒, 最后沿着指尖滴落。
  白色的地毯很快被染成了红色, 洇开的痕迹像是鲜花铺在地毯上, 美得诡谲又瘆人。
  刀口拔出的瞬间, 温礼昂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仍在看着她, 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仿佛他伤害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姜筠大脑嗡了一声, 脸色惨白, 那血沿着柚木地板流到她脚边,像是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温礼昂, 你是不是疯了!”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姜筠手忙脚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止血的绷带,可是没有用,这些绷带怎么可能止得住这么多血,她崩溃得朝他大吼大叫, 大滴的眼泪砸在手背,她急得快疯了。
  拿出手机给救护车打电话, 温礼昂却拉住了她的手。
  “阿筠,你是心疼的,对不对?”
  他还执着于刚才那个答案。
  姜筠没理会他,拿着手机往后退了几步, 温礼昂又把刀锋利的一面对准了自己的脸。
  “不要!!”
  刀已经接触到了皮肤, 在最后一秒,姜筠跑过去抱住了他。
  久违的拥抱。
  温礼昂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哐当一声, 刀掉落在地,他听见姜筠低声重复着同一句话:“别,别做傻事。”
  姜筠颈间白色的围巾染上了他的血迹,像是动物留下的标记,温礼昂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不要伤害自己,算我求你,不要这样……”她声音哽咽得不像话,开口时已经泪流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温礼昂说了句:“好。”
  浑身失去力气,身体都在发冷,姜筠松开抱住他的手,想给医院打电话,但下一秒,温礼昂在她面前跪下。
  他眼神湿漉漉的,仰头看着她,手臂上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涌,斑驳的血迹印在脸上,高挺的鼻梁在她手背蹭了蹭,整个人脆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跪在她面前,低声哀求:“不要离开我。”
  “阿筠,不要离开我。”
  ……
  姜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
  鼻间是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身上还穿着来时那件沾着血迹的大衣,过往的人都朝她看,和旁人窃窃私语,她无心理会,半躬着身,几乎把脸埋进了膝盖。
  坐在这里,她对时间失去了概念,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只知道从白天一直等到傍晚,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
  她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对她说:“手术已经结束,家属可以进去了。”
  眼前黑白的世界终于有了色彩,姜筠急切地走进病房,温礼昂是醒着的,他靠在床背,脸色是病态的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极其虚弱。
  她打量他身上的伤口,关心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温礼昂摇头:“我没事。”
  “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说完,姜筠就要起身。
  “不用,我不饿,阿筠,你别走,我想看到你。”温礼昂拉住她的手,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又松开,“还是你觉得恶心?”
  姜筠疑惑,皱眉。
  “什么?”
  “你下午说,连我出现在你面前,你都觉得恶心,这句话是真的吗?”
  刚才手术昏迷的那几个小时,他大脑里萦绕的只有这句话。
  他真的让她感到……恶心吗?她已经厌恶他到这种程度了吗?
  话音落下,姜筠又陷入了沉默。
  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温礼昂望向窗外的枯木,眼里的期待在慢慢褪去。
  就算他此刻躺在病床上,她也不愿意说些软话哄他。哪怕是同情,她也吝啬于施舍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慨道:“这个冬天好漫长。”
  漫长得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了。
  “嗯,是吧。”姜筠含糊地应了声。
  “阿筠,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陈琎,在科德鲁的那个夜晚,我对他说,只要他和你分手,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公司、房子、股票,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温礼昂笑得讽刺,眼睛望向面前雪白的墙壁,渐渐失去焦距。
  “他没有一刻的犹豫就拒绝了我,他说,他什么都不缺,我奋斗了那么久、我所珍视的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他眼里原来一文不值,连作为交易的条件都没有。
  因为他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什么都有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无忧无虑的童年,所有人对他百依百顺,所有人都要看他眼色,他没为钱发过愁,他没有体会过被邻居亲朋冷嘲热讽的滋味,没有体会过寄居在他人屋檐下小心翼翼的生活,没有体会过连幸福的那一刻都感到战战兢兢的日子。
  他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可我呢,阿筠,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
  夕阳消失在天边,走廊外的灯光亮起,姜筠摇头,纠正他的说法:“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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