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序:“好像是。”
楚弥见颜月明显松了口气,嗤笑道,“那也不会是你。”
颜月蹙眉,“楚弥,我没招你惹你吧,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楚弥道:“谁让你动不动就说谎骗人。”
颜月忍气吞声,“我承认我这个习惯是不好,但谁没说谎过呢。”
“有啊,阿漓不就是。”楚弥冷笑,“别把人想得和你一样坏。”
*
发烧而已,温漓不想去医院,挂号,问诊,开药,处处都要钱,家里现在情况困难,她不想浪费。
她很坚持,陈情轨观察她症状,好像确实只是普通感冒,便让司机打转,开往别的地方。
温漓晕车,加上发烧,闭眼靠在座椅上,脑袋昏昏沉沉很难受,这时感觉有人把她搂过去。
他掌心冰凉,驱散了几分热意,温漓忍不住贴过去,身子歪倒在他身上。
陈清轨低眸,看着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女生,轻轻抽出手臂,揽着她往怀里靠,会更舒服。
司机在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哎呦了一声道:“小哥,这你女朋友?”
女生歪着头,长发散开遮住半张脸,陈清轨伸手帮她把发丝拨到耳后,低声道:“不是。”
“都搂上了还否认,”司机瞅他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欺骗人感情的渣男。
“你禽兽啊。”
“……”
车子开到他们上次来过的酒店,陈清轨开了一间房,抱温漓上去。
温漓虽然头晕,意识还算清醒,当陈清轨把她放到床上,她眼皮动了动,睁了开来,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她怔了几十秒,一下回忆起了在这里度过的无数个夜晚。
听到脚步声,她目光看去,陈清轨衣冠楚楚地走过来。
她条件反射道:“我现在不想做。”
陈清轨手里还握着一杯温水,闻言顿了顿,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垂眼问她:“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像禽兽?”
温漓看到他拿着退烧药,有些尴尬,“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是你不想去医院。”陈清轨垂头抠下一粒药。
“那个,我……”
温漓想说只有少数的药对她有效果,吃了也没用,可她仔细看发现药的包装盒就是她常吃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我吃这种退烧药?”
她撑着床单,要坐起来。
见状,陈清轨拿了一个靠枕垫在她背后,道:“两年前是我送你去医院开的药。”
温漓想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你记性真好。”
陈清轨没说话,等她吃了药,把水递给她道:“今天早点睡,如果明天烧没退,就去医院。”
温漓乖乖点头,躺下后,看到他去洗手间拧了湿毛巾敷在她额头。
做完这一切,陈清轨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脱了外套放在一边,里面难得是件亮色的高领毛衣,下巴搭在绒软的黄色领子上,肤色雪一样白,气质多了几分温润斯文。
他坐在她床边安静地看手机,每隔个十来分钟,给她换一次毛巾。
温漓头很晕,却睡不着,偷偷看了他很久,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小声道:“你对所有病人都这么耐心吗?”
他们只是床伴,温漓不想自作多情,可还是忍不住多想。
陈清轨没有看她,目光停在手机上,“医生都这样。”
温漓的心落回现实,感觉到困了,声音慢慢变轻,“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你的月月说不定会喜欢上你。”
陈清轨划拉屏幕的手指顿了下,“其实……”
他抬起头,看到她已经睡着了,静了会,给她掖了掖被角。
温漓被照顾了一宿,第二天就退烧了。
她醒来时看到陈清轨竟然就睡在椅子上,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侧着头靠在椅背,皱眉闭着眼,碎发散在额角,看着睡得很不舒坦。
他竟然就这样睡了一晚?
温漓惊讶一阵后感到愧疚,轻轻从床上坐起来,想把他搬到床上。
没想到她一动陈清轨就醒了,他眯了眯眼缓神,开口第一句就是:“烧退了没?”
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又来了,温漓点点头,“已经不晕了。”
陈清轨揉了揉鼻翼,直起身,把昨天买的温度计拿给她,温漓测了后体温果然已经恢复正常。
今天刚好是周末,温漓没急着赶回学校,看陈清轨耷拉着眼皮,神色倦懒,一幅没睡够的样子,她迟疑地问:“你要不要在床上睡会儿?”
陈清轨看向她,“好。”
“那你睡,我先回去了。”
温漓掀开被子下床,想把床让给他,刚穿上拖鞋站起来,手腕被拽住,她怔然抬眸。
陈清轨敞着长腿,微微抬起头,在椅子上自下而上仰视她,慢吞吞说:“我认床,在外面没人陪,睡不着。”
“……”
他照顾了她一夜,把他扔在这里确实不太好,温漓又躺回床上,没多久,陈清轨也上来了。
灼热的气息拂过脸侧,温漓感觉自己被抱住,男人的手从背后搂住她,她微微一僵,很少在白天和他靠这么近,亮得有些不适应。
“那个,”
温漓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挨到腿,烫,且硬,她一下明白那是什么,声音稍滞,“你怎么……”
陈清轨抱着人,脸埋在女生柔嫩的颈窝,白茶香扑鼻,他声线喑哑,“正常的生理反应,不用管。”
可都抵到她了,温漓一动不敢动,抿了下唇,“不难受吗。”
“你想帮我解决?”陈清轨只是随口一问,开玩笑的性质,没想到她轻轻颤了下,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陈清轨呼吸重起来,看到她埋在发丝间的耳垂通红,凑近亲了亲,潮热的吻向下游移。
温漓被亲得晕晕乎乎,知道这是开始的信号。
没想到,还是变成真的陪睡。
也许他们只适合这种关系。
温漓喘着气,逐渐意乱情迷起来,陈清轨这次不同以往,温柔而磨人,进行得很慢,甚至在最后关头停下,不让她去。
一切戛然而止,欲望得不到满足,温漓从没这么难耐过,乌黑的眼睛很湿,“你,动一下,难受……”
“吻我。”陈清轨手指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缓慢道:“亲我一下,什么都给你。”
要是以前,温漓不可能会答应,可看着他眼皮底下的淡淡青色,心像被针扎了下,情不自禁抬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
温漓下午回的学校,得知她生病的消息,吴祺然买了慰问品到温漓宿舍楼下,让楚弥帮忙带话,说温漓不下来就不走。
温漓便下去了,但没接受他的东西,“我已经恢复了,谢谢关心,这些留给需要的人吧。”
吴祺然道:“这只是些水果,你吃不完可以分给室友,不用客气。”
他太缠人,温漓有些头疼,不得不直白道:“抱歉,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你回去吧。”
吴祺然没有放弃,“我后来打听过你的事,知道你大一有个英年早逝的男朋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应该有新的生活。”
“不是因为那个。”温漓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走不出来,她长得很像贞洁烈女么,“别把我想的太高尚,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不要贬低自己,你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女生。”吴祺然认真看着她。
“……”
温漓依旧没要他东西,但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给了微信,回去后吴祺然就发了信息。
【明天我们社团团建,你想不想来?】
温漓知道他的社团是辩论社。
陈清轨也在里面,还是社长,所以他打辩论赛才那么强。
据他本人说当初只是为了解压入社,没想到没人打得过他。
他肯定也会去吧。
温漓犹豫,没有马上作回复。
路过她旁边的楚弥看到了,果断帮她回了个来。
“能蹭吃蹭喝干嘛不去?傻不傻。”楚弥揉了下她脑袋,“也有人邀请我,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有人做伴温漓当然是愿意的,“那好。”
第二天楚弥长了教训没睡过头,带着温漓早早过去,地点是一个娱乐俱乐部,集吃喝玩乐一体。
有人比她们更早。
温漓在门口就看到桌球边的陈清轨。
天气阴,室内光线不充足,陈清轨垂着眼皮,不紧不慢擦拭着球杆,边上围了许多人,他个儿高,人也突出,似乎对周围的话题不感兴趣,他神情懒淡,嘴没张开过。
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黄色高领毛衣。
温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陈清轨似有所觉,偏头看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几秒,温漓率先错开,睫毛不自然地眨了两下,忍不住揪住楚弥的衣角。
“怎么了,脸这么红,”楚弥看她头埋得和鸵鸟一样,牵住她的手,“怕生?”
温漓也不知道自己脸为什么这么烫,小声嗯,“有点吧。”
另一边。
“轨哥,你笑什么?”
钱航和吴祺然打嘴炮,说不过要去找陈清轨做主,结果看到他忽然勾了勾唇,撩人得紧,别说旁边的妹子们,他心脏都缩了一下。
“没什么。”陈清轨眼皮又垂下去,球杆放回原位,又拿出新的湿纸巾擦手。
“……”
学医的多少有点洁癖,钱航觉得陈清轨这种属于重度。
“你们好。”
轻柔的女声在耳侧响起,钱航转头看到颜月走过来。
她笑着问:“想问一下你还记得我吗?”
这不废话,钱航刚想开口,发现她直直看着陈清轨,话也是对他说的。
陈清轨瞥了她一眼,“温漓室友?”
“我已经从她们宿舍搬走了。”颜月笑容有点撑不住,“我加入辩论社很久了,还是第一次在社团活动看到你,就想来打个招呼。”
毕竟是社长,陈清轨可有可无点了下头,“欢迎。”
“……”
人到齐,在场男女参半,很多人不会玩台球,钱航提议去唱K。
大家闹哄哄去了隔壁大包间,音响设备俱全。
没人听过陈清轨唱歌,女生们很兴奋,胆大的直接道:“社长,和我唱一首呗。”
“不唱。”陈清轨连歌都没点,靠在沙发上看手机。
钱航看不惯他这拽样,“你是社长,就不能打个头?”
陈清轨头都没抬一下,慵懒道:“你和领导吃饭让领导敬酒?”
钱航不再招惹他,陈清轨和楚弥不愧是一家人,嘴一样毒。
他打算一展歌喉,下意识找楚弥的身影,竟看到她黏着宋淮序要双人合唱,她那么高傲的人,撒起娇来嗲得可怕,宋淮序似乎很伤脑筋,不过还是和她唱了。
钱航瞬间什么心情都没了。
楚弥走后,温漓安静地坐在角落,看到楚弥兴冲冲拉着宋淮序唱歌,心微微一动,好像知道她在追的人是谁了。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头顶落下一道笑声。
温漓抬头,吴祺然一屁股坐在她旁边,邀请道:“要不要和我来一首?不是我自夸,我唱歌挺不错的,参加过中国好声音海选呢。”
“不了,谢谢。”温漓婉拒。
“你不信?”
“不是,怕连累你的声音。”
“哈哈你还会开玩笑啊。”
不远处,颜月在点歌机前心不在焉地切歌,眼角余光望向陈清轨的方向,失落感涌上心头。
本以为这次有机会和陈清轨合唱,没想到他不喜欢唱歌。
吴祺然的声音传过来,颜月看到吴祺然想方设法哄温漓唱歌,眸光微动,举着话筒道:“阿漓,你是想唱歌吗,要不要我把话筒给你?”
音响把她的声音扩大。
所有人都看过来。
“不用。”温漓语气顿了一下,“我不太会唱歌。”
“不用不好意思。”颜月跑过来把话筒给她,又返回去切歌,“你想唱哪首?我帮你置顶。”
“想把我唱给你听。”吴祺然举手道,“这首你们班以前在校庆上合唱过,阿漓,你应该会吧?”
温漓看他兴致勃勃的,还是和他合唱了一首。
她声音细柔,就算跑调也不会难听到哪去,像涓涓溪水,流到人心坎里。
沙发上,陈清轨头抬了起来,眯眼看着她和吴祺然你一句我一句,捏紧了手中的啤酒罐,缓缓喝了一口酒。
钱航在温漓的歌声里恢复了点精神,道:“真别说,温漓唱得还挺好听的。”
陈清轨淡嗯了声,表示赞同。
钱航又道:“吴祺然和老秦有点像,感觉他和温漓挺配的。”
陈清轨没吭声,把空了的啤酒罐搁桌上。
“怎么了?”钱航莫名感觉有点冷。
“没。”陈清轨从烟盒里摸出根烟,没点,就这么咬着,散漫的语气透着一丝凉意,“就是突然觉得,楚弥和宋淮序也挺配的。”
钱航梗了一下。
陈清轨以兄长的口吻,慢条斯理道:“楚弥跟了他,我放心。”
“……”
温漓唱完一首,掌声响起来,一片赞扬声。
楚弥扑过来抱她,“阿漓,你唱得好好,等会儿和我再来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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