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漓语气不确定,“你是说……”
“对,我怀疑钱就是宋淮序通过苏家给的,联姻也是他求的。”楚弥冷笑,“他这种人干得出这种事。”
这么处心积虑,想必他超爱,温漓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还用问?他能用钱打发那男的分手,我也能出钱让那男的去和好。”楚弥说。
温漓没想到她这么勇,“可是他不喜欢你,这么做也没意思吧。”
“没事。”楚弥看得很开,“得不到心先得到人也不错,感情以后可以慢慢培养,我打赌他也是这么想的。”
“……”
温漓的感情观受到了冲击,不过她本身好像就在这么做,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对了,你和我哥怎么样了,说清楚了没?”
楚弥倾诉了一番神清气爽,挽住温漓的胳膊问。
“没有。”温漓简略说了下事情经过。
“岳悦?”楚弥想了想,“我外公确实喜欢她,想让她做孙媳妇,不过我不觉得我哥喜欢她啊。”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的白月光叫月月。
温漓心想陈清轨藏得真深,谁都不知道。
说到白月光,楚弥又想到宋淮序,很烦,道:“我手机没电了,能用下你的听歌吗?”
“好。”
温漓刚解锁完,一条微信弹出来。
【G】:回学校了吗?
她手指顿了顿。
【阿漓】:已经回了,谢谢关心。
她把手机给楚弥,楚弥瞄到他们对话,道:“你这也太客气了。”
温漓道:“这样就好。”
她不是楚弥,如果陈清轨有真心喜欢的人。
她会祝他幸福。
*
国庆第一天,上午九点半,温漓被微信振醒,她眯着眼缓了会儿神,拿过手机,有好多人发消息过来,多是初高中同学,问她国庆回不回去。
温漓逐一回复,看到陈清轨的头像被挤到后面,略带困意的大脑恢复清醒。
昨天她那样回后,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客气到了,陈清轨没有任何信息过来。
也有可能是在和岳悦吃饭,没时间回。
温母下午就过来了,温漓想到陈清轨,有些心烦意乱,干脆不显示他的聊天,把手机搁置一旁,起床换衣服,去超市购物,为温母的到来做准备。
楚弥昨天通宵打探有关苏情的更多情报,睡到下午两点半才醒,看到温漓在打扫卫生,要去接她妈,楚弥躺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溜出宿舍。
楚弥没告诉温漓自己国庆其实也不回家,免得她不好意思带她妈过来住,她看了看自己存款,苏情男朋友那儿要花一大笔钱,她现在资金严重紧缺,不得已给陈清轨打电话求助,可怜巴巴道:“哥,我这七天没地方住,能借我点钱住酒店吗?”
陈清轨心情好像不好,语气不耐烦,“你平时住哪去住哪。”
楚弥:“我也想啊,可阿漓妈妈要过来住几天,你也知道我不擅长和长辈相处嘛。”
陈清轨语气顿了顿,“她妈要来?”
“是啊,好像来旅游。”
“行。”
陈清轨挂了。
楚弥拿下手机,看到他转了五千过来。
【你国庆别回来。】
“……”
楚弥越发有理由相信,她那个猜测是对的。
另一边,钱航也没回家,在床上啃书,看到陈清轨和楚弥通完电话,就站了起来,长腿笔直修长,他捞起床上的冲锋衣套在身上,黑眼淡漠沉静,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看起来要出门。
钱航一下来精神了,“你去哪,找楚弥吗?”
陈清轨没答,把钥匙揣进兜里,挑起眼看向他,“一起么。”
钱航欣喜若狂,马上跳下床,“我去我去!”
当他跟着陈清轨到了超市,才发觉不对劲,哪有楚弥的人影?陈清轨在货架前仔细挑选,又是水果又是牛奶,而他负责推车。
钱航看他又绕了一大圈去买茶叶,都是长辈喜欢的东西。
“楚弥呢?”
陈清轨在碧螺春和西湖龙井之间斟酌片刻,干脆都买了,扔进购物车里,懒洋洋回:“我有说她会来么。”
钱航:“???”
*
温母两点半下火车,温漓和她通过一次电话,温母边擦汗边道:“好久没坐火车了,没想到这么累。”
“坐五个小时当然累,我给你买卧铺你不要。”温漓听她呼吸有点喘,担心道:“你刚出站吗?还是我去接你吧。”
“不用,就是火车里面太闷了,有点头晕,过会儿就好了。”温母道,“我到了告诉你。”
京大离火车站很近,地铁坐二十分钟就到了。
快三点,温漓看温母还没打电话过来,在宿舍楼下忍不住打过去,竟然没有通,她十分不安,举着手机沿着路去找,打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这时,温漓在常上课的教学楼前看到围了一圈人,议论纷纷,隐隐听到有人晕倒了。
温漓不好的预感升到最强烈,立刻跑过去挤进人群,看到温母脸朝地躺在地上。
“妈!”她叫了一声,慌张地跪在地上,把温母翻过来,不停地喊她名字,抖着手要叫救护车。
“我已经叫了。”
围观的一个男生道,“我看到她走着走着突然晕在地上,不敢扶,但我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差不多过了两分钟吧。”
又有人道:“是不是心脏病发作?”
“有没有药什么的。”
温漓脸很苍白,竭力冷静,“她没有心脏病。”
温母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不敢冒然去碰,看到温母胸口起伏都没有,她伸手去探她鼻息,竟然感觉不到呼吸。
温漓如坠冰窖,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妈……”
“让一下。”
头顶罩下一道阴影,颇具冷感的声音像磁石,沉沉坠下。
温漓抬头看到了陈清轨。
第27章 救治
陈清轨太有名了, 虽然他现在很少出现在学校里,但大多数学生都认识他,有女生还发出惊呼, 不用他说,自动避让出一条道。
温漓看到陈清轨,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恐慌不已的心肺因他的到来渗入一丝新鲜空气。
她立刻把位置让给他, 简洁明了道:“我妈走在路上晕倒,差不多过去了三分钟, 没有呼吸。”
陈清轨蹲下迅速检查温母的生命体征,脸没有丝毫血色,肿胀发紫,缺血缺氧的征兆。
陈清轨立刻着手做心脏复苏,低头时碎发遮住眼,冷静发问:“这附近有AED吗?”
周围一阵骚动。
“AED是什么?”
“没听过。”
“卧槽什么情况?”钱航提着一箱奶一大袋东西终于赶过来, 陈清轨突然把东西全扔给他跑了, 他骂了好久, 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得把东西都扔地上, 赶紧过来查看情况。
“AED就是除颤仪,一个红盒子装着,一般挂墙上,你们上课的教学楼有看到过吗?”
做心肺复苏很耗体力,钱航一边接手陈清轨一边喊道。
大家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从没注意过。
温漓凝眉思考几秒, 霍地站起来, “我知道哪有,我去拿过来。”
陈清轨看了钱航一眼, 钱航心领神会,“我只能坚持两分钟。”
“行。”
怕出现意外,陈清轨和温漓一起过去。
温漓跑进文友楼,在楼梯口指着墙上的红色透明盒问:“是这个吗?”
“对。”陈清轨应。
温漓马上要打开,发现玻璃小窗是锁住的,旁边也没有锤子,难道被人拿走了?
她心急如焚,眼泪掉出来了都不知道,在地上四处搜寻,“打不开,我找找有没有石……”
话还没说完,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温漓看到陈清轨冷着脸,手握成拳头直接砸开了玻璃,血瞬间流出来,指关节血肉模糊。
“……”温漓吓懵了,陈清轨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感觉不到痛,他飞快拿出除颤仪,对温漓道:“我先过去。”
他跑得更快,温漓顾不上别的,用力点点头,“嗯嗯。”
时间紧急,陈清轨从她身旁跑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嘴唇微微动了下。
“别哭,有我在。”
声音不高不低,掷地有声。
温漓蓦地睁大眼,抬头的功夫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无论过去多少年,温漓觉得自己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再也没有人如陈清轨这般带给她如此强大的安全感。
当温漓赶过去的时候,陈清轨在对温母使用除颤仪,虽然温母还没醒,但脸色比之前好多了,恢复了些许血色。
应该是能正常呼吸了。
温漓一眨不眨看着妈妈,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些。
钱航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对她道:“幸好救得及时,人缓过来了,你妈有什么基础疾病没?”
温漓说没,“她身体一向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警笛声由远及近,钱航望见救护车来了,道:“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嗯。”
救护车下来两个护士,陈清轨帮忙把温母搬上担架,温漓和他一起上了救护车,钱航留下来善后,挥手让人都散了,国庆留在学校的人不多,温母出事时被人看到,也算是一种幸运。
钱航任劳任怨地把陈清轨买的茶叶牛奶之类的东西捡起来,总算知道他是要买给谁的了。
*
救护车把温母送到医院,正好是温漓昨天才去过的京大附属医院。
经过一番救治,温母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被送到普通病房里打吊针。
病房里,医生夸赞陈清轨道:“听说你当时也在救援现场?干得不错,幸好你在黄金四分钟里展开了正确的施救,要不然人救不救得回来另说,你手没事吧?”
陈清轨嗯一声,随意握了握缠上纱布的右手,在救护车上护士就给他进行了包扎。
他下午值班,现在是上班时间,一个护士进来把白大褂扔给他,他抬起受伤的手懒散接过,手套进一个袖子穿到一半就停止了,偏头看着旁边的人。
温漓浑然不觉,道:“医生,我妈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初步判定是气血不足所致。”
医生扶了扶镜框,道,“她最近是不是天天熬夜,也没好好吃饭,和年轻人猝死一个道理,具体原因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我妈不会熬夜,我在家过十一点睡就被骂……”
温漓顿了顿,想到温母现在的状态,又不确定了,和温母打电话时都能感觉到她的焦虑烦闷,别说平时了。
“这些你可以等你妈醒来问她。”
医生语气调侃:“我们陈医生马上要去查房了,你再这样抓着他,他就要被扣工资了。”
温漓啊了声,才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握着陈清轨的左手,都不知道抓了多久。
“抱歉。”她窘红了脸,条件反射放开他。
“现在确实不合适。”陈清轨另一只手这才套进袖子里,整了整衣领,慢条斯理系上扣子道:“等下班了,你想握多久都行。”
温漓见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道:“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
医生笑呵呵道:“男女朋友也是朋友。”
“……”
温漓懒得再解释,医生都很忙,他们没待多久就走了,温漓在病床前见温母脸色还好,便拿着缴款单去医院前台付款。
“你好,费用已经结过了。”收费员在电脑查看,道。
“怎么会?我没付过呀。”温漓说。
“陈医生不久前付清了。”收费员道,“具体的你可以问问他。”
温漓怔了怔,应好。
温漓返回病房,慢慢坐到床边看着昏睡的温母,发了一会儿呆后,给陈清轨发了一条微信。
【阿漓】:[转账]
【阿漓】:谢谢你垫付医药费,今天真的帮大忙,谢谢。
除了谢谢,温漓不知道对他说什么,欠他的好像越来越多,怎么都还不完。
今天要不是有他,后果她不敢想。
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又马上被她打消。
他对她这么好,她不能忘恩负义。
话说,他今天怎么恰好出现在那儿,那里离医学院那么远。
温漓看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吊瓶,快打完了叫护士过来换,连续打了两瓶,外面天都黑了,温母还没醒,护士仔细看了一下温母情况,说一切良好,已经不需要输液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温漓的心彻底落地,神经放松下来后感觉困意袭来,趴在温母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隐隐听到说话声。
“好巧,你也是京大的学生啊,还没毕业就在医院上班了,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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