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漓忍不住多摸了两下,随后手被男人一把抓住,摁在她头顶。
“你就这么想要?”陈清轨隐忍低喘,眼深似墨,被撩拨得燥热难耐,脑中每一根神经都是麻的。
温漓抬起腿圈住他的腰,不轻不重地蹭了蹭。
她说:“想。”
话音刚落,男人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似疾风骤雨密密麻麻,又湿又烫。
温漓乖得不得了,任他脱自己衣服,想亲哪都配合地让他亲,甚至主动坐在他身上,手颤巍巍扶着。
“别动。”她声线和手一样抖,“我自己来。”
陈清轨低哼了声,视觉听觉双重刺激,舒服得要炸,眼尾动情泛红,就这样把她抱过来,揉捏。
“宝贝。”他哑声道,“到底怎么了,这么热情。”
温漓又涨又痒,没说话,努力用身体回应他。
整整一个下午,房间的动静都没消停过。
温漓主动得反常,陈清轨所有想要的姿势,想玩的花样,能的不能的她都尽力陪他,欢愉中眼泪止不住掉,又马上被他舔掉。
从床上到客厅的沙发,又到浴室,外面天都黑了,陈清轨才把温漓从浴室里抱出来回到床上。
温漓精疲力尽,哑着嗓子说渴。
“好。”陈清轨只套了条裤子,倒了一杯水过来,看她撑着床艰难坐起来,刚刚的热情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在新家太激动了?”他扶着她的腰,难得有闲心开玩笑。
温漓摇摇头,喝了一口水润嗓,沉默很久,轻轻叫他的名字:“陈清轨。”
“嗯?”
温漓说:“我们分手吧。”
陈清轨僵住。
上一秒还温馨的气氛,瞬间冻住,降到零点。
陈清轨唇角弧度渐渐消失,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
温漓用力捏着水杯,把眼角的酸意逼回去,抬头直视他,“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手吧。”
陈清轨唇又弯起,冷而嘲讽,“因为秦晓?”
温漓没否认,嗯了一声。
这也是原因之一。
陈清轨不说话了,装都不装一下,下颚线紧紧绷着,狭长的眼黑沉沉,脸色阴郁压抑,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戾气。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
温漓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呼吸仿佛都带着刺痛,入骨的疼。
她不想再拖下去,避开他的目光道:“对不起,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你前途光明,离开我会更好。”
“我走了。”
她掀开被子,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拽住用力往回扯。
温漓现在本就酸软无力,直接撞进他怀里。
“别走。”
陈清轨紧紧抓着她细瘦的手腕,力气大得温漓轻嘶了一声。
好疼。
她抬起头想让他放手,看到他的脸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疼。
“别走。”陈清轨又重复了一遍,嗓子哑得能冒火,说得很慢很难,“你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我们像以前一样。”
温漓不忍心:“我都说了……”
“无所谓。”陈清轨执拗看着她,一字一顿,“只要别被我看到,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温漓内心狠狠震了震。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分手,但没想到他能退让到这个地步。
自尊心这么强的人,现在为了她,姿态放得那么低。
明明他什么错都没有。
温漓眼睛红了一圈,差点就反悔了,想抱着他哄,刚刚都是骗他的。
可那样的话,他的前途怎么办。
他明明能成为最好的外科医生,会因为她裹足不前。
而她,又能给他什么呢。
她有个无赖爸爸,有个拎不清的妈,他会被他们家吸血,吸到死。
只有他们分手了,所有人都能解脱。
她还能救一条人命,多好。
“陈清轨,别这样。”
温漓把汹涌的情绪压回心底,掰开他的手指,狠下心道:“刚刚,你要我做的都做了,我们好聚好散。”
她没用多少力气,陈清轨的手就松了,掌心之前受伤留下的疤痕显眼。
陈清轨看了她十几秒,忽而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他捏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拢到她耳后,语气轻淡,有种癫狂的平静。
“温漓,我平时是对你有多好,让你觉得随便一句话就能把我打发掉。”
温漓闭了闭眼,道:“我知道是我的责任,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会尽量满足。”
陈清轨是真的觉得很可笑,“什么都可以?”
温漓:“嗯。”
陈清轨看着她的脸,淡淡吐出三个字:“给我口。”
“……”
温漓一震,望向他的眸子浮现几分愕然。
“这么看我干嘛,不是什么都可以?”陈清轨说。
温漓没说什么,垂下眼,要拉下他的裤子拉链。
陈清轨冷漠的声音落下:“用嘴。”
温漓顿了顿,撩起耳边碎发,俯下身子,快要碰到时,下巴猛地被捏住,陈清轨动作粗鲁地掐着她抬头。
“你就这么喜欢秦晓?”他冷冷逼问,漆黑的眼底愤怒压抑不住。
温漓从没见他失控过,这是第一次。
“嗯。”
她听见自己冷静应了一声。
“温漓。”陈清轨也平静下来,像往常一样叫她名字,“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
温漓没有回答,指甲掐着手心,快要嵌进肉里。
陈清轨从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竟然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冷淡的嘲讽。
原来,人失望到极致,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是我冒昧了。”
陈清轨放开她,全部表情从他脸上消失,找不到任何挣扎不甘,看她眼神和普通人没两样。
他慢条斯理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衣服,看也不看往身上套。
“走的时候,钥匙放茶几上。”
他再也没看过她一眼,头也不回走了。
第49章 最后
温漓打理好自己, 离开公寓时已经八点半了。
夜色浓黑如墨,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飘进温漓眼睛里, 凉丝丝的。
雨不小,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温漓抬头看了看天空,直接走出屋檐,任由雨水淋遍全身。
小区里有人和她一样没带伞, 时不时踩着雨水从她身边跑过去,只有她步子不急不慢, 像个异类。
“要一起撑吗?”
路过一个高个儿男生,看到温漓没打伞,好心问了句。
温漓怔了下,下意识以为是陈清轨,明明声音一点不像。
“谢谢,不用。”
天冷雨水寒气重, 温漓脸冻得发白, 她避开对方撑过来的伞, 抓着挎包带在雨中跑起来, 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
*
康瑞医院,病房亮着灯,白光略暗,显得幽静。
秦母看着床上消瘦苍白的儿子,叹了口气, “你晚上都没吃什么, 饿不饿?我去给你削个苹果。”
秦晓从手机里抬起头, 想说吃不下,可看着她比他还要憔悴的脸, 把话咽回去,说好。
之后两人都没说话,秦母沉默地削好,秦晓安静地吃,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气氛已是常态。
秦晓麻木咬苹果,听到手机响了,迅速拿过手机。
秦母看到他从紧张到失落,心酸得不行,道:“阿漓今天可能有事,也许明天就来了呢。”
上午温漓说今天会来看他,没说几点,秦晓从白天等到晚上。
“我打电话问问。”秦母说。
“别打。”秦晓语气低沉,“她现在只会觉得我烦,不会来的。”
“我没这么说过。”
门口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声。
病房门没关,温漓走了进来,浑身半湿,长发湿漉漉垂下,水珠滑落过白皙下巴。
秦晓愣愣看着她走近,“阿漓……”
“哎呦,怎么湿成这样。”秦母马上站起来,拿干毛巾给她,“淋雨过来的?”
温漓嗯一声,擦了擦头发,“没带伞。”
秦母:“把湿衣服换下来穿我的,别感冒了。”
“不麻烦,晚点我回去洗澡。”
温漓边说,边打量秦晓,他神情激动,不像是抢救过的样子,“阿姨说你自杀,怎么回事?”
秦晓又是一愣:“我没自杀啊。”
温漓看向秦母。
秦母尴尬道:“我要是不这么说,你就不会过来了。”
秦晓这才知道温漓为什么会来看他,脸上激动散去,“妈,阿漓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该打扰她。”
秦母道:“你好意思说,做梦都在喊人家名字。”
“算了,没事。”
温漓打断他们,来的时候她就有所预料。
上午秦母说秦晓自杀,她打电话过去问具体情况,秦母说得支支吾吾,她就猜测可能是假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就秦晓的状态来说,现在是假的,以后可能变成真的。
温漓看着秦晓,“你知道我和陈清轨在一起了?”
“嗯。”秦晓低头道,“以后你还是别来了,被他知道了不好。”
“我们分手了。”温漓说。
秦晓猛地抬头,“为什么?”
“本来就没在一起多久。”温漓注意到他手上的苹果核,将垃圾桶拿近了些,“你别多想,也别乱来,都到这一步了,好好准备手术。”
秦晓说:“你不会是骗我吧,是不是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秦母不自在道:“瞧你说的,我哪里干涉得了她。”
温漓面色平静,说不是,“我们真的分手了。”
她这副样子,连秦母也搞不清真的假的。
秦晓已经信了,“因为我?”
“不全是。”温漓不想谈这个,“手术什么时候?”
秦母回答:“下月初。”
温漓对秦晓道:“手术前我会尽量抽空来看你。”
秦晓直直看着她,“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对我还有感情?”
“我,”温漓语气顿了下,“和别人在一起过。”
“我不介意。”秦晓试探性地抓住她的手。
温漓没躲开也没挣扎,垂眸看着他们相握的手。
秦晓终于笑了,眼里重新绽放光彩。
“阿漓,我不在乎你以前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我只要你的未来。”
*
学校有门禁,温漓没待多久就要走,秦晓想送她。
怕他身体出意外,温漓不同意,和他拍了几张照片哄他。
秦母笑呵呵在边上当摄影师,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时候温漓经常来他们家玩,秦母就喜欢拍他们记录生活日常。
温漓走的时候,想起什么,让秦母把拍的照片发她一份。
温漓卡在门禁的十一点到宿舍楼,阿姨正在锁门,见到她开门让她进来了,知道她有男朋友,念叨道:“别老和男人大晚上鬼混,闹大肚子后悔都来不及。”
雨还没停,温漓收起秦晓塞给她的伞,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回到宿舍,楚弥和伍玲已经上床休息了,敞着床帐打王者。
“你竟然回来了。”楚弥看着游戏,头也不抬,“还以为你会和我哥在外面过夜。”
伍玲余光瞥见温漓头发是湿的,咦了声,“你怎么淋到雨了,陈清轨没送你回来?”
“我们分手了。”温漓说,打开衣柜取出干净的睡衣,准备洗澡。
静了静,另两人同时停住手上动作,伍玲还处在震惊中,楚弥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冲到温漓面前。
“是不是因为秦晓?”楚弥问。
温漓抬头看她,心想不愧是兄妹,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嗯。”她回答。
“为什么?”楚弥真的很生气,“你明明说过现在喜欢的是我哥。”
温漓看了看时间,道:“可以让我洗完澡再说吗?马上要断电了。”
楚弥脸完全黑了,朝她抬起手。
“楚弥,冷静点!”伍玲见她打温漓,吓得爬下床。
巴掌在温漓脸侧停下,不足一寸距离,温漓眼都没眨,平静道:“不打吗?”
楚弥冷着脸看了她半天,走向门口。
伍玲连忙道:“下面锁门了,你去哪儿?”
“去隔壁寝睡。”楚弥甩上门。
伍玲闭上嘴,看了一眼温漓,她依旧不冷不热,拿着衣服转身去浴室。
温漓用最快速度洗澡,洗到一半还是断电了,水变冷,她关掉花洒穿上睡衣出去,头发滴着水,没吹风机很难干得了。
温漓随便擦了擦坐到床上,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不着边际地想反正也睡不着,干不干得了好像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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