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苍恃的身体并未移动半分,他就这么站着,把自己的身躯压下来,右手还拿着刀。
“不吃了。”槐翎压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她避开苍恃那直白的目光,伸手要去解身上的围裙,但是她不知道苍恃是怎么打的结,她越是想要解开就绑得越紧。
外面传来了打雷的声音,看样子马上就要开始下雨。
苍恃放下刀,极有耐心地把槐翎制造的死结通通打开,他的指尖很热,又时不时会不经意地碰到槐翎的指尖,槐翎低头等待他解开,而他的呼吸就这么落在她的脖子上,热热的,让她很想去挠痒。
身上的围裙一松,槐翎终于能够脱下围裙,她转过身去就想离开这狭窄的厨房,苍恃却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她用力推了一把,但苍恃纹丝不动。
她有些生气了,抬头看向苍恃,只见他脸上没有笑意,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深邃的眼睛里都是看不清的情绪。
“让开。”槐翎皱起眉头,她又用手臂推了一下,但只换来他的再一步得寸进尺。
槐翎不知道的是,现在苍恃满眼都只有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她的嘴唇是玫瑰色的,在吃了西瓜后,浑身都散发着西瓜的香味,又显得水润润的,她越是说话,苍恃的自控力越是减少一分。
“你是听不见我说话还是怎么……”槐翎气极了,她抬腿就想给苍恃来一脚,然而下一秒她看见苍恃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她的嘴唇贴到了冰冷但柔-软的东西,她还没看清是什么,就感觉到有什么撬开了她的牙齿,肆意又霸道地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
“唔!”她震惊地想要躲开,却被人死死地按着头,她被迫抬头接受这个吻,这个吻并不温柔,可以拿粗-暴来形容,她却想不起来把嘴巴合上,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那尖锐的牙齿,就这么无知地全盘接受。
槐翎在不知不觉中用力地拽着苍恃的衣服,他同样穿着一件背心,背心不厚,都快要被她拽得变形,露出了一片布满疤痕的皮肤。
她的身体被压得后仰,在品尝唇齿间的西瓜味时仿佛能看见盛开的夏天,苍恃觉得就在那一瞬间自己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槐翎一定会很生气的,但是他无法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身体比起大脑动作要更快些,几乎是本能一般,他强-吻了槐翎。
西瓜掉在地上,洒落了一地的瓜肉和果汁,在厨房里的两个人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口-舌-交-缠,疯狂跳动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身体也自然地分-泌出汗-水,两个人都湿-淋-淋的。
在炎热的台风天里,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槐翎终于挣脱掉身上的束缚,她气喘吁吁单手撑在桌子上,两颊通红,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睛半睁,她的嘴唇还有些发-麻,大脑正在努力跟上现状,此刻只余下二人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
苍恃依旧站着,他舔了舔嘴唇,似是还在品味余-韵,不断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槐翎看着他的舌头滑过那同样水润的嘴唇,他的唇大小适中,不会太薄也不会太厚,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
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性-感。
不是只有脱光了才是性-感,而是一种感觉。
苍恃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用指腹拭去嘴角的水渍,眼里是抹不开的情-欲,往日里温和的脸绷得紧紧的,毫无疑问他是爱着槐翎的,既然如此,一个吻又怎么足够?
恐怕槐翎也抱有同感,但她不喜欢把主动权交出去,无论什么事情,她都希望能够成为主导的一人,尤其是现在。
槐翎抓着他的衣服领口,逼迫他再次伏了下来,而后槐翎闭眼主动迎了上去,她学习能力很强,只要试上那么一两次就能摸到诀窍。
苍恃自然不会拒绝,他也闭上眼睛全身心去体会被引导的快乐。
他用手背垫着槐翎的腰,生怕她被桌子弄疼了腰上的肉,手指却不听话地伸进衣服的底-下,摸着她滑-腻的肌肤,槐翎感觉不到他那放-肆的手-指,只用双手勾着他脖子全心全意地享受这个吻。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酝酿了一上午的暴雨终于降下,狂风骤雨盖住了厨房里旖-旎的声音。
西瓜汁流了一地,把原本干净的地板弄得黏黏糊糊的,祝译抬头看了眼流出来的西瓜汁,只默默叹了口气。
这西瓜她还没吃上呢……
第67章
下了将近一天一夜的雨,温度也终于回归正常水平。
狂风吹得窗户呼呼作响,祝译最近很有眼力见,除了必要时候都不会出现在公共区域。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沉浸在看书之中,无论外面有什么声音,她都不会去看不会去听。
这两个人显然有些失控了,祝译虽然面上嫌弃,心里还是赞许的,反正他们两个只要开心,做点双方都喜欢的事情,那也是人之常情。
她也是恋爱过的人,知道荷尔蒙上头是怎么一回事。
但祝译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有一个人很明显只是在贪图□□上的美好,另外一个人确实全身心投入进去了。
祝译叹了口气,手指翻过一页书,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漆黑的夜里,苍恃推开虚掩的门,他的脚步很轻,似是一阵风吹过,和他高大的身躯完全不符合。
他来到槐翎的床边,看着她沉睡的模样,现在的槐翎看上去恬静的很,月光落在她的床边,衬得她更是美丽得不像是凡间的人类。
他这几天一直在偷偷记住槐翎生活的规律,槐翎睡眠很浅,而且长期处于警戒状态,很少有深度睡眠的时候,一旦深度睡眠后也很容易惊醒,在她睡觉的时候她会抓着一把刀,那把刀就藏在她的手腕下面,其次在她的枕头下面有一把手枪,是上膛了的。
她还在床的背面粘了一把□□,紧急情况可以拿到并且清除近距离的敌人,子弹则是塞在各种各样的角落里,只有苍恃找不到的,没有槐翎想不到的。
她非常缺乏安全感,所以逼迫自己精神高度集中。
而且在被迫打开门锁的时候,那几天她甚至没有睡觉,有了非常明显的焦虑症状,一天能抽两包烟。
最后她似乎是找到什么排解的法子,现在起码能睡一会了。
但是时间也很短,苍恃计算过,大约是在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一般两个小时后她就会醒来,并且会在房间内进行训练,确保身体时刻处于最佳状态。
她确实有傲视其他人的资格,苍恃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他说不出要保护槐翎的话语来,因为槐翎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倒不如说从各种方面来说,他们两个都是槐翎的拖油瓶。
没有他们两个的限制,槐翎现在就能回A区了。
然而她什么都没说,跟过家家似的陪他们窝在C区,消磨着看不到未来的日子。
他是使了些心计才让槐翎把房门打开的,如今他也终于找到了如何不惊醒槐翎的办法,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槐翎悠长的呼吸。
他就像是个知道自己在做着美梦的小孩,不愿让自己的梦结束,所以紧紧地闭着眼睛,只要一直延长,一直沉浸在这个梦里,他就觉得满足了。
从A区逃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死了。
杜山是以最高的规格来配置追击部队的,苍恃知道的机密太多,一旦泄露出来只会危害到皇帝,所以他抢了一架泰坦,为了减少追兵,把平日里几乎不怎么用的导弹扔在机库里面,摧毁了半数的泰坦。
不过他运气向来很差,那架泰坦没有完成整备,有些关节已经受损,于是他不得不从半报废的泰坦里逃出,幸好自爆功能还能使用,又成功拖延了些时间。
他把A区闹得天翻地覆,等到了B区的时候又害怕牵连到槐翎,不敢接近安全屋,只得远远地看着,他来得太晚,暴动已经结束,安全屋也空了。
就在他决心要前往C区的时候,他曾经的队友找到了他的踪迹,二十人的武装部队围堵了他,苍恃还记得曾经的队友拿枪对着自己时,那脸色是那么的苍白。
他们都有不得不开枪的理由。
他被抓了起来,鲜血流了一地,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槐翎是怎么一个人逃离同样二十人配置的小队的。
她那段事迹流传得不广,但是正巧在那段路上有高清的摄像头,所以拍了个一清二楚,这段视频甚至成为了他们护卫队的内部教材。
她那会的条件比苍恃的恶劣多了,但是槐翎从未有过认输的时候。
于是苍恃学着槐翎的技巧,从运输车队里逃了出来,后果是他受了重伤,在与槐翎见面前,他先得确保自己还活着。
后来再遇到槐翎的时候,他伤口发炎,已经溃烂得血肉模糊,如果不是槐翎的出现,恐怕早就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苍恃静静想着。
一个小时过去,苍恃知道槐翎马上就要醒来,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重新钻进自己已经冷掉的被窝里,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房间内传来声音。
*
暴雨仍然未离开,他们三个无所事事,只能待在沙发上看电视。
祝译最近爱看的综艺结束了,槐翎和苍恃是松了一口气,起码祝译不会再提出要做些新发明了。
不过又有一个综艺接档,节目很简单,就是一群年轻人荒岛求生,顺便让这些人演一下谈恋爱,因为会剪辑,时不时能整出些爆点,要么就是突然插入的吵架,吵完后又突然和好了。
祝译很容易被节目带动情绪,槐翎虽然不爱看也跟着看了一些,不过她的重点都是着重在求生上。
“为什么求生的时候还有时间谈恋爱?”她问过很多次。
“又不是真的求生,年轻人闲着没事谈谈恋爱也很正常。”祝译吃着雪糕说道,“再说了,观众爱看的是谈恋爱,不是求生啊。”
“可是这都是演的啊,难道演出来的爱也值得去相信吗?”
槐翎也舀了一勺雪糕,她是理解不了,但是旁边苍恃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吃完饭后槐翎也乖乖地去洗碗了,她似乎颇为享受这样的独处时光,在洗完碗之后,她会回到房间里的阳台里抽烟。
隔壁的男孩再也没出现过了,槐翎也没别的人可以玩-弄。
苍恃看着这样的槐翎,只觉得陌生又怪异,好像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槐翎,和过去的槐翎相去甚远。
他有时候觉得这样的槐翎也挺好的,他会趁槐翎洗碗双手都是泡的时候去吻她,又会趁槐翎抽烟的时候去堵上她的嘴巴,他们没有进一步的接触,只停留在接吻这一步已经足够,槐翎不抗拒也不生气,她只是接受了这个动作,在结束后会眯着眼睛看苍恃,就像是一只被满足了的猫。
苍恃却时不时觉得,这样的槐翎美好得像是虚假的。
他在命运女神的眷顾下,小小地体会到了人生里来之不易的幸福。
现在他开始觉得这样的幸福是只为他编织的虚幻,等他醒来的时候只会感觉到无尽的空虚和痛苦,他变得惶恐不安,时而沉默寡言,时而情绪失控。
他会在槐翎还在和祝译说话的时候去吻她,在打雷的夜晚去偷偷牵她的手,当槐翎工作的时候也要紧紧抱着她,他自作主张地进入槐翎的房间,在她的房间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尝试在槐翎身上获取更多温暖,他就像是不知餍足的野兽,缠着槐翎不放,用尽全力去获得她的关注,他的世界很小,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
他想要体验到爱,却又没有勇气去表达爱。
于是他在崩溃的边缘,终究是没忍住问出了一个会毁掉一切的问题。
苍恃咬着她的唇,用迷离又充满眷恋的声音说出藏在心底的话语。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槐翎的表情只有一瞬的僵硬,然后她移开了目光,脸上的笑意在这瞬间消失,她是说谎的好手,苍恃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潮红也在这之后退去。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但是他依旧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了那个答案上。
哪怕只有一点,他都希望槐翎是对自己有一点好感的。
不用达到爱,不用达到喜欢,只要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好感就足够了。
苍恃很紧张,他的手心都湿透了,声音也有了些许的颤抖。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她用问题回答了问题。
他抿紧嘴唇,感觉汹涌的泪水涌了上来,他输掉了所有的筹码。
她回避了问题,甚至没有选择说谎,槐翎扯出一个微笑,伸手要摸他的脸,苍恃只能侧过头去,避开了她的触摸。
槐翎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是那么的残忍,又是那么的冷静。
“我可以给你钱…只要是你想要的…”槐翎的唇还是晶莹的,她美得动人心魄,在这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十恶不赦的心。
他睫毛动了一下,泪水便倏地从眼眶掉下来,泪珠掉在槐翎的胸口,很快就消失不见。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他苦笑,他不该笑的,又有些庆幸,幸好槐翎没有选择说谎。
槐翎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她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苍恃,睫毛轻轻颤动,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恨她的沉默,又害怕从她嘴里说出的残酷话语,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正在被一把钝刀剖开,一点也不轻松,一刀接着一刀痛苦得让他快要死去。
苍恃知道,他亲手终结了这一场梦,现在该是醒来的时候了。
第68章
他们闹得不开心。祝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过有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奇怪,两个胆小的人,都要刺得对方鲜血淋漓才会罢休。
不把尖刺拔下来就无法相拥,无法感受对方就无法表达爱意。
在这件事上没有对错之分,这两个人都是输家。
暴雨终于小了一些,天气预报说预计明天就能停雨,不过再不停雨下去也是麻烦,街道很显然已经淹了,大家的出行也受到了影响,总不能一直让居民待在家里不离开。
祝译坐在窗边看书,现在安全屋里安静得要命,尴尬得让她都要看不进去书上的字。
自他们吵架后,苍恃就很少留在安全屋里了,他带上自己的装备出门,说是要排除掉危险,但是真的有那么多危险吗?
槐翎只当没听见,她神色如常,好像前几天的缠绵都是幻觉。
祝译觉得她真是心狠,转念一想,也就她这样的人能以上面的位置为目标,要是换成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恋爱脑,这个国家才不会变好。
槐翎对着自己的电脑,她对自己的东西都有很强的保护欲,从不让人窥探到上面的内容,但是祝译曾经无意中瞥到上面的画面,那是身份卡系统的管理画面。
虽然不知道槐翎用什么手段做到的,之前那些身份卡的出现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只要能进入到管理画面,那创造再多不存在的人都是可操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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