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家的男人,她只需要一个就够了,至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不配和她有任何接触。
一门之隔的办公室里,汤乐也接到了意料之外的电话。
他一边示意何家炳处理网上的事,一边接起,白曼语的声音传了过来。
“今天好大的惊喜。”
汤乐沉着眉色,阴郁地盯着屏幕上的男人,白曼语略带嘲讽的语气为他的暴怒隐添了一把火。
“您想表达什么?”
白曼语:“我早说过,大陆妹不是好东西,你看她做的什么事,视频满天飞,绿帽子给你从头戴到脚,你就没有什么好说?”
汤乐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朝旁边的何家炳比划了个响指。
何家炳看懂他的示意,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人。
汤乐:“您想让我说什么?说我受不了要和许云溪分手,还是说我要把许云溪一脚踹开?”
“恐怕您要失望了。”汤乐手肘支在桌面,拇指压着太阳穴,“上诉所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你……”白曼语像是气急一般,卡壳半秒,气汹汹道:“总之,我不可能认可大陆妹做我的儿媳!”
汤乐:“不需要你认,她和我住又没和你住。”
许云溪心事重重地来到公司,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Ann。
Ann安慰性地拍了拍许云溪的肩膀:“Kaia被叫进去许久还没出来。”
许云溪忧虑地看了眼禁闭的办公室门,Kaia是她的直属上司,出问题她是要负直接责任的。
她紧绷嘴角,敲了几下门板,里头传出一道男声:“Please come in。”
Oubo的总部在美国,香港这边是分公司,说话之人就是Oubo在香港的总负责人、总经理Larry。
Larry是个法国男人,浪漫多情,因常年在中国这边运转项目,久而久之会说一点简单的中文。
许云溪推门而入时,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应对这事,神色严峻,一抬头,她预演的批评场面并没有出现,Kaia甚至还对着她笑了笑。
还没等许云溪做出任何反应,Larry就说:“Danika,昨天的事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让美丽的你受惊了。”
what?许云溪略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云溪苦笑:“Larry先生,您不批评我为公司带来了负面影响吗?”
她继续解释:“网上流传的那段视频是造谣……”
Larry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打断她的话,“Danika,我无条件相信你,再说,你没有上网吗?哪里还有什么负面影响?”
“什么?”
许云溪来公司的一路都在天人交战,思考这事是谁干的,根本无暇抽时间出来看手机。
Kaia凑了过来,打开热门网站和短视频app,与许云溪相关的词条已经没了,视频也全都404。
Kaia:“就在半个小时前,几乎所有在网上流传的视频都下架了,找不到了,现在已经没人关注你这件事了,因为刚刚爆出娱乐圈大瓜,常年与素人老婆秀恩爱的影帝出轨经纪人,网友的关注点都转移至那边了。”
许云溪有些许错愕,这么巧?
“还有,昨
晚的应酬方,也就是借醉抱你的那个男的因为这事引咎辞职,在微博发了道歉信。”
“你这事就算翻篇了。”
Larry也说:“责任在我,Danika,公司会给予你补偿的。”
就这样,许云溪稀里糊涂地接受了这些消息,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半空一下坠落回到原本平常的位置,再出来时,看到Ann偷偷捧着手机在看。
许云溪瞄了眼,发现她在微博刷热搜。
“Ann,你也在看这个?”
Ann偷偷摸摸地嘘一声,然后继续摸鱼:“我挺喜欢他的,上综艺的时候我还磕过他们夫妻的CP呢,啧啧,真是没想到他会在自己老婆的眼皮底子偷人,你看你看,这个经纪人连她老婆一半水平都比不上,真搞不懂为什么会看上她。”
许云溪对这些八卦没兴趣,正要说点什么,Ann的应接操作盘响了响,是前台有找。
怕打扰Ann工作,许云溪自觉离开,结果刚走几步Ann喊住了她。
“Danika,一楼有位张小姐找你。”
Oubo的办公地点是在大厦的28楼,员工进出都要佩戴工牌,不然的话进不来,张琬就是被大厦的前台给拦下了。
她神色焦急地翘首以盼,直到远远望见许云溪的身影才松了一大口气,拍了拍胸口,小跑几步迎上去。
“云溪姐!”
许云溪往大厦门口右边的咖啡厅一指,示意张琬。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对面而坐,张琬屁股都还没沾到椅子,就抢白说:“云溪姐,你没事吧,网上说……”
张琬有些难以启齿地噤了声,挠了挠头发。
许云溪给她点了杯店里的爆款,将手机搁下桌面,“已经没事了,别担心,都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云溪姐姐才不是这种人。”张琬义愤填膺地说,桌面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觊了眼许云溪的神色。
看她欲言又止,许云溪问:“怎么了?”
“云溪姐。”张琬伸长腰杆朝许云溪靠过来:“我好像知道是谁要陷害你。”
许云溪一怔,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好多。
连她一时半会都查不出所以然的事,张琬是怎么知道的?
她拢了拢长发,随性问:“噢?说说看?”
张琬压低声音:“我觉得是刘永安。”
随即张琬把那天刘永安的话说了出来,
来找许云溪坦白的这个决定张琬想了很久,实在是因为刘永安太过忘恩负义竟然说出这种话。
知道许云溪听到后肯定会难过,但现在发生这种事,她总感觉和刘永安脱不开关系,很像是他会做的事。
“那天从你家里离开之后,我就看到刘永安偷偷摸摸上了一辆豪车。可是据我所知,刘永安在香港举目无亲,那豪车里坐的人会是谁?我思来想去都认为这事很奇怪,所以才来找你。”
张琬越说越气,一拳锤在桌子上,把满杯的咖啡碰洒了点。
“刘永安真的是个白眼狼,分不清大小王,云溪姐,你都不知道,我那天听到他那么说你我有多想打他一顿!”
“要不是你出钱出力资助他读书,他能考上大学吗?没心没肝的东西。”
比起张琬的气汹汹,许云溪平静得多。
她的确有点意外刘永安是这么看待她的,接着她客观地推理一番。
如果这事真的是刘永安干的,凭他自己的能量还不足以让这件事铺开这么大,肯定是背后有人指点。
难就难在没有证据,想当然是没有用的。
许云溪:“你说刘永安上了一辆豪车,车牌你还记得吗?或者说车子有什么特征?”
张琬是农村留守儿童,眼界有限,并不懂从车子的标志分辨出是什么品牌,她只能从当时车辆光滑的车漆,和闪亮的轮毂推测出车子应该很贵。
“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匆匆一眼对车牌号码完全没有印象,至于品牌……就记得车头好像有个小飞人,是立起来的。”
第24章 谎言四
张琬说完自己知道的事就赶回酒店上班了。
只剩下许云溪自己一个人心不在焉地撩动面前的咖啡,漂亮的拉花被她用勺子搅进杯底,咖色漩涡倒影在她的眼眸。
她一肚子狐疑,不知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为什么要这样诬陷她?思来想去许久,也找不出有这样动机的人。
从视频的发布时间点,到视频的角度和剪辑,话题的引流等等来看,对方是有备而来,并且是抱着要搞臭她的名声的目的,如果不是视频下架的及时,恐怕现在她已成为众矢之的。
能有这么大能量,半小时之内全网封闭话题并爆出娱乐圈的料来混淆视听,一切的手笔背后之人只有可能是汤乐。
他身边养着一群业务熟练的舆论监督团队,肯定比她要更早的知晓这件事。
许云溪双手抱胸面对光洁的玻璃墙,目光下移至桌面的手机。
从今早到现在,汤乐还没有联系过她。
许云溪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捏捏耳垂。汤乐最爱横吃飞醋,现在估计是气炸了,一边帮她擦屁股一边想要怎么收拾她。
她结账起身,临走前又打包了几杯店里的招牌提上公司分给同事,向Kaia请了下午的假。随后从慈善资金会的资助备案里,挑出了刘永安的档案。
路上,许云溪接到了何家炳的电话,跟她说没有查到孟依楠的嫌疑。
这个结果在许云溪的意料之中,堂堂孟家小姐不至于要这样跟她过不去,许云溪语气顿了顿,问:“他……今天很忙吗?”
何家炳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向汤乐。这些天,因为汤振海忽然出事,汤氏高层都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光是应付这些老油条就花费了汤乐不少精力,几乎都在连轴转。
“乐哥很忙,一直在开会。”何家炳想了想,又继续道:“网上的事你不用担心,乐哥已经处理好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只管说。”
“好。”许云溪看了眼窗外,车子驶入了大学门口,司机荣叔回头告知她一声。
刘永安是今年的大一新生,九月份才来的香港。
彼时他正从教学楼下来,一边走一边低头玩手机,快速在各大门户网站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与许云溪有关的新闻。
他惊讶极了,甚至惊讶到直接杵在原地,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怎么会这样?上课之前他明明看到消息都散出去了,怎么才过了一节课的时间就所有内容都消失不见了?微博和短视频的词条也更改成知名演员出轨。
刘永安怔愣抬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忽然间,一道人影由远及近,停在了刘永安的面前。
对方询问:“是刘永安同学吗?我们许小姐有请。”
刘永安防备地盯着来人看。他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连头发都打理的非常精致,像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管家。言语礼貌,甚至还面带微笑,但行为却咄咄逼人,不由分手就将他带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图书馆是学校新建的,一楼的西南角是单人研修室,宽敞明亮,刘永安到的时候,周围一个学生都没有,像是被清场了。
刘永安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许云溪坐在研修室正中央的书桌椅,阳光从她的身后洒进,稀稀落落的光影笼罩住她的全身。
他先是抬头看了眼许云溪的表情,见她淡定沉稳,接着又把目光转移至带他过来的荣叔身上。
心虚使然,刘永安此时此刻只想逃离这里,他不悦地脱口而出:“这里是学校,你们怎么进来的?”
荣叔说:“你们学校新建图书馆的资金来源于SK集团,许小姐是资金募集的负责人。”
刘永安蔑声一笑,心想有钱就是好,去哪里都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他僵硬地站着,心跳怦
怦地等待许云溪的下一句时,脑海中飞速把自己做过的事回忆一遍,尝试分析有没有哪里出了纰漏。
许云溪盯着他,冷不丁发话:“是你干的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清冷的声线非常稳重,没有一丝迟疑。
刘永安到底还是年轻,心里藏不住事,听到她这么问眼睛都瞪大了,吓到肩膀颤抖,眼珠子溜溜转,舔了舔发紧的嘴唇后退一步。
其实许云溪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此事与刘永安有关,她刚刚那句话是诈他而已,没想到挺有效果。
她也不多废话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谁在背后指使你?”
刘永安的脑子在慢半拍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呛声:“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是我干的,有证据吗?”
许云溪眯了眯眼,站起身来走到刘永安面前。
刘永安个子不高,与穿着高跟鞋的许云溪面对面比她矮了半个头。
他满脸通红地仰起脖子与许云溪对视,眼神充满不服,愤怒,还有嫉妒。
如果是被人冤枉,产生愤怒的情绪很正常,但嫉妒是为什么?
许云溪自己就是苦出身,靠自己用功努力十年寒窗才考到香港的顶级大学。刘永安的情况跟她类似,都是贫困山区出生的苦孩子。
许云溪仍旧抱有一丝慈悲心,不愿把他想的太坏。
“永安,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吧?你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刘永安气吁吁地鼻哼一声,撇过头去说:“不是我干的。”
那人说会帮他保密,保证谁都查不出来,况且他确信自己没有留下证据,许云溪说这么多肯定是想诓他。意识到这些,刘永安禁不住在心里暗爽,但这种情绪又很快被气愤湮灭。
他反客为主地指着许云溪说:“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卖身傍男人这不是你的专长吗?要不然凭你这样无依无靠光有张脸的女人,怎么住豪宅开豪车?网上那些视频只不过是揭穿了你的真面目而已,你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贪图名利又拜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回响。
被打蒙的刘永安原地转了个圈才停了下来,愕然地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右脸,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荣叔恶狠狠地指着他骂道:“闭上你的狗嘴,没良心的狗玩意!再胡说一句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和汤乐在一起之前,许云溪做过许多兼职,从柜姐,模特,到麻将馆的陪玩,酒吧营销,她都做过,认识荣叔是在她当柜姐的时候。
荣叔的年纪其实不算大,还不到四十岁,早年丧妻,独自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儿。
两年前,荣叔被工厂辞退下岗,家里一下没了收入来源,旧伤复发干不了体力活,没有文凭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只能到处打零工维持生活,后来在商城做夜班保安,与勤工俭学做柜姐的许云溪熟识。
许云溪得知他要上夜班没时间照顾女儿,空闲时候会主动帮他照料一下。
荣叔依旧清楚地记得那一年,他在商场搬货没空回家陪女儿过生日,是许云溪提着蛋糕去他家里陪他的女儿过的,没让女儿孤零零一个人在家。
再后来,许云溪和汤乐走到一起,聘请他做她的专职司机,给了他体面又稳定的工作,甚至还给他预支了一年的薪水让他可以和女儿搬去更好的地方住,就读更好的学校。
要不是有许云溪帮了他这一把,没准他现在还在哪个餐厅的角落里切土豆洗盘子。
他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诋毁许云溪!
荣叔愤愤不平地骂道:“正扑街,有爷生无爷教,食碗面反碗底!*许小姐,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啊,肯定是心理扭曲,嫉妒你,一个男人,竟然能如此忘恩负义,反咬一口帮助自己的人,迟早被天收!被雷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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