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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夜未眠——二川川【完结】

时间:2024-11-29 14:57:21  作者:二川川【完结】
  她抱着飞扬的心态,在六月末第三次飞北城,参加毕业典礼。
  祝敏慧已经拿到北城某家大厂的offer,未来尘埃落定。
  下午毕业典礼结束后,两人一起去找了冯优悠。
  冯优悠的毕业典礼在下周,她早就确定了毕业后要回家继承家业,三个人心态都很轻松,最后一起在北城逛了逛。
  傍晚时分,在后海那家户外咖啡馆喝咖啡。
  祝敏慧和冯优悠在聊天,程若绵半听着,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陆政,确认这段关系的结束。
  可自从四月初她离开北城之后,陆政一直没有再联系过她,像是默认这段关系就此结束了,此时她去联系他,未免显得画蛇添足。
  如此想着,还是作罢。
  她无意识地打开微信里和他的聊天框,愣愣地低眼看着。
  需要删掉他的联系方式吗?
  这时候聊天框忽然弹出条新消息:
  「陆政:Lunaire酒店2001,八点钟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程若绵没懂。
  但就像陆政曾说的,只要还在期限内,她就还是他的人,只能乖乖听话。
  她没告知祝敏慧和冯优悠,三个人散场之后,她直接打车去了酒店。
  到了20层才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上床的地方。
  她用从前台拿的房卡刷卡进门。
  陆政已经在客厅沙发里等着了。
  她走到他面前站定,陆政抬眸看她。
  女孩穿着一袭白色吊带连衣裙,披着柔软的针织衫,脸蛋儿白皙清透,眼眸也一如既往地清澈安静。
  程若绵从他的眼神里得知,大约是要最后睡一觉。
  这样也好,也算是有头有尾,明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她动手开始脱衣服,坐到他腿上。
  陆政从始至终没说话。
  末了,他穿好衣服,走出卧室之前,程若绵裹着毛毯追到他身后,“陆先生。”
  陆政转过身来。
  “这段时间谢谢你,”她道,“我们算是和平分开了吧?”
  陆政微微勾唇笑了笑,声音低沉而平淡,“当然,我答应过你的,好聚好散。”
  “那……”
  她话没说出来,但听那语气,似是怕他以后为难她。
  陆政觉得好笑,“我不至于那么没风度,你毕竟跟过我一年多,”他说,“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他衣冠楚楚,离开了房间。
  程若绵去洗澡。
  水流混着眼泪哗啦哗啦落下。
  哭完,只觉得痛快。
  她终于回到了原本想要的生活轨道上。
  她是自己未来的主人。
第53章
  八月,南城盛夏。
  高挑纤细的女人离开租住的两居室,穿过市郊烟火气浓厚的老小区,乘早高峰地铁前往公司。
  市中心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早上九点多钟,人。流如织。
  白衬衫黑色一步裙搭配小高跟的一道身影,随着人潮进入写字楼。
  写字楼15层,出电梯便是一家占据了半层楼的策划公司,颇有中式特色的铭牌上写着三个字:「望青山」。
  公司刚成立不到一年,但有着丰富的前期积累,此时已然走上正轨,运营模式清晰,营收来源稳定,一切蒸蒸日上。
  白衣黑裙的女人刚在工位坐定,打开电脑冲了杯咖啡,就有人来喊,“绵绵,会议ppt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啦。”
  “来了。”
  程若绵抱起电脑,拿着几份文件起身去会议室。
  早会一般由副总经理亲自主持,这几天副总经理去国外出差,会议的主持工作便落到程若绵头上。
  她打开经理秘书一早准备好的ppt,跟团队过一下各自今天的任务。
  早会在高效的十五分钟内结束。
  程若绵回到工位,开始忙自己手上的事。
  「望青山」的主要甲方是国内各地的文旅局,偶尔也会承办本国和外国各个使馆的文化交流项目,这会儿有三四个项目在同时进行,大部分同事都在出差,办公室稍显空荡。
  程若绵手上有个南城本地的项目,这几天一直带着下属和实习生在文旅局奔走,月底还要出差去一趟哥本哈根。
  南城和哥本哈根两地市政府建立了「友好城市」的合作,随着合作落地的第一个交流项目要在明年年初正式上线,她的团队在其中承担咨询策划和辅助落地执行的工作。
  忙得脚不沾地。
  中午在公司楼下吃过饭,下午程若绵带着下属一起去文旅局。
  负责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在局里谈完工作,下属直接下班,程若绵则在文旅局旁边的咖啡馆支起电脑,又开始工作。
  回复了几封邮件,正在逐字逐句检查某份文件的译文,听到有人喊她,“程若绵。”
  抬起头,来人是宋扬。
  宋扬直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笑说,“在这儿加班?”
  “宋先生,”程若绵有点意外,“好巧,又碰到你了。”
  宋扬在文旅局隔壁的交通局工作,比她大两岁,去年毕业的,没有编制,按他的话说,是“在交通局打杂,”哪里有需要去哪里。
  两人上个月才刚认识,初次见面是在交通局门口。
  那是台风天之后的一大早,程若绵去文旅局办事,路过交通局门口,见一个白衣黑裤的男人坐在台阶上,耷拉着脑袋,浑身都是泥,混杂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走过去又返回来,俯身问,“你还好吗?”
  男人像是累极了,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大约是示意自己没事。
  “你身上是血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也不是程若绵多事,她头一天晚上被那呼啸的台风吓得不轻,早上又见了一路的枝杈残骸,担忧面前的人是被树砸了或者什么的,多问了一句。
  男人这才抬起头,对上她那张略显担忧的美丽的脸,愣住了好一会儿。
  程若绵笑了笑。
  宋扬站起身,说自己是头一晚被调去参加道路抢修,身上这一身泥是那时候搞的,血是同事的,同事手臂被划伤,已经送去医院,没大事,他自己是连夜回来汇报,走出大门实在撑不住,就地在这儿歇一会儿。
  就这么认识了。
  此后偶遇过几次,宋扬请她吃过一次饭,说是为报答初见那日她的“救命之恩”。
  宋扬人如其名,长得不错不拘小节,行事干脆利落,虽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颇有自己的风格。
  “我也是刚下班,路过从窗外看见你,进来跟你打个招呼。”
  “哦,”程若绵笑一笑,“你下班一向这么早吗?”
  “也就今儿早一点儿。”
  不知他是哪里人,说话隐隐一股子京腔。
  程若绵点点头,没再接话,试图埋头重新投入工作,发觉他还在对面坐着没走,便客气地笑说,“我还有点工作要做。”
  “你忙你的。”
  宋扬说着起身,“我去点杯喝的。”
  他点了两杯冰美式拿过来,坐下之后就低头看手机,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程若绵也就顺理成章地重新看向屏幕。
  忙完工作一抬头,才发觉他还在对面坐着。
  程若绵合上电脑,“我忙完了。”
  宋扬立刻把手机锁屏,“下班了?”
  “下班了。”
  “走吧,顺路送你回家。”
  他已经起身,把点给她的那杯还没动的冰美式也拿起来。
  程若绵有点犹豫。
  他送过她两次了,每次都说是顺路,到底顺不顺路她也不知道。
  宋扬看她的表情,笑说,“真顺路。”
  至此,也不好再推辞。
  -
  正值晚高峰,走走停停。
  两人闲聊了些各自工作上的事,宋扬微抬抬下巴,示意她手里那杯冰美式,“怎么一口不喝?”
  “我不想喝冰的。”
  程若绵看他了然的眼神变化,补了一句,“……不是那个……”都是成年人了,也没必要在这事儿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太爱喝冷饮。”
  宋扬笑着点点头,重复道,“不喝冷饮。”
  这话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程若绵偏过头,没吭声。
  到了老小区外面,下车前,程若绵跟他说,“谢谢你宋先生,又麻烦了你一次。”
  口吻极其客气。
  “宋先生,”宋扬看着她,觉得好笑似的,“还这么客气?”
  程若绵还是微笑着,正想说再见,宋扬就道,“以后叫我名字。”几乎是半命令的语气。
  那一瞬,程若绵都有点恍惚。
  他身上那股劲儿跟某个人有点像。
  只不过少了些沉稳,少了些冷厉,少了些让人难以招架的强势。
  跟恍惚一起袭来的是一阵痛感,她本能地压下去,如常跟宋扬道别,下车。
  -
  南城和哥本哈根的合作项目,程若绵付出了不少努力。
  期间一度因忘记吃饭得了急性肠胃炎被送去急诊室。
  领导也说她,不要太拼了。
  已经很优秀了,自国内最厉害的培养外语人才的学校毕业,外加英国留学经历,更别提还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储备和丰富的相关工作履历,往那儿一站,脸上就写着俩字:
  靠谱。
  不但工作认真负责,有想法有创意,甚至本人的形象也有加持,毕竟是参与政府和国外的合作,外貌上得端庄大气且得体。
  对接的一些个外国人都说她很有东方韵味。
  有一种外柔内刚的强韧感。
  八月底,她和几个领导一起飞了一趟哥本哈根。
  上次来这里是一年前。
  在哥本哈根待的那两天日程很满,跟着领导跑了好几个地方,作为著名景点,格伦维特教堂也在考察之列。
  程若绵在当地接待团的指引下参观教堂内部。
  教堂建筑本身呈现了极致的线条美感,尤其是在午后温柔的光线下,光影美得似一场幻梦。
  更像是一场转瞬即逝却亘古隽永的神迹。
  上车离开前,她最后望了一眼。
  就让这神迹,成为她切割掉的那部分,永久地留在这里吧。
  这是她身体一部分的坟墓。
  -
  8月22日,陆政31岁生日。
  孟正安和郁景明几个人为他攒了个小聚会。
  他刚从哥本哈根飞回来,没倒时差,回瑞和洗澡换衣,而后直接去了俱乐部。
  陆政一向不觉得生日是件要紧事,跟平常的应酬一样,聊聊天喝喝酒,插科打诨说笑着也就过了。
  这天也是如此。
  孟正安没个正形地来跟他说笑话,他笑骂几句,碰碰酒杯,仰头喝干。
  圈里像他这样的公子哥,逢生日节日最忌讳收礼,旁人瞧着这样好的攀关系的机会实在眼热,也只能来敬一杯酒,说些吉祥话。
  他懒懒地靠坐在沙发里,有人来跟他敬酒说祝福,他低眼听着,唇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末了,跟来人碰杯,把杯中酒喝掉。
  看起来若无其事。
  跟以前的陆政是一样的。
  孟正安一直瞧着,却忍不住偏头跟郁景明嘀咕,“你觉不觉得阿政有点问题?”
  “觉得。”
  “是吧?”孟正安拍了拍他的肩,又蹙起眉头,想不通似的,“说不上来,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老杜家那个下三滥给他敬酒,他都喝了。”
  搁以前,陆政是瞧不上这号人的。
  倒不是说他现在就瞧得上这号人了,而是,“他人根本没在这儿!”孟正安恍然大悟,“是吧?魂儿丢了。”
  “我感觉,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就是个空架子。”
  郁景明说。
  陆政没喝太多,聚会结束,他乘电梯下楼,背影看起来也很稳当,郁景明和孟正安跟他道别,他没回头,只是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抬了抬。
  上车,降下车窗。
  尚策启动车子往瑞和驶去。
  后座,陆政闭目养神。
  确实没喝太多,可夏夜的清风拂面,他只觉得浑身都在烧。
  解开衬衫顶端两颗扣子,无济于事。
  回到瑞和,尚策早吩咐家政煮了醒酒汤,陆政在楼下喝了,回二楼卧室。
  时差还没倒过来的缘故,毫无睡意。
  他敞着腿坐在起居室沙发里,捏捏眉心深深匀出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自己表面上还好好的,可体内五脏六腑要烂了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烧,烧得要顶破喉咙。
  放空大脑。
  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一种彻底的平静。
  那是在知道程若绵表面上与他柔情蜜意、事实上却一直计划着离开的时候,他的心情。
  他的情绪一直停留在那一刻,没有消弭没有纾解。
  他没有去处理这个情绪。
  就这么一直搁在这儿,积压在身体里,此刻在酒精的催发之下燃烧起来。
  何必强求。
  他拿得起,自然放得下。
  他最不喜欢扭捏作态矫情做作。
  干脆利落一点好。
  就这样很好。
  -
  陆政的亲姐姐陆英姿从尚策那里听说,陆政最近好像有点不好,她放心不下,入秋那一阵,在工作间隙,经常找陆政吃饭谈事情。
  到十月底,陆政受不了了,非常无语。
  不紧不慢的态度是即将发火的前兆,“有完没完?您不是刚升职吗,闲成这样?”
  电话那头,陆英姿闲闲地笑,“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跟我装着、敷衍我,永远不打算发火呢。”
  陆英姿比陆政大十岁,俩人年岁差距大,自小也不亲密,只有一种高门大户家亲姐弟的默契感,面儿上彼此疏离,但心底都知道,对方是自己最亲的亲人。
  陆政叹气,“……您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明天要去文旅局看个朋友,私人行程,你跟我一起吧。”
  她能感觉到,陆政心里有什么东西没发泄出来,再这么下去怕他要憋死了。
  到第二天,陆英姿跟朋友在办公室聊天喝茶,陆政站在窗前抽烟。
  外面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大降温了。
  陆英姿时不时瞅他一眼。
  他看起来有些冷淡,气质显得比以前更加沉稳而冷厉。
  这不行啊,好像越激他,他越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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