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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撇子——何处听雨【完结】

时间:2024-11-29 15:03:32  作者:何处听雨【完结】
  林棉红了眼圈,飞跑过去,从他身后揽住了他:“你在训练自己用左手画画,对吗?”杰米哒
  “已经三年多了。”他说,“雕塑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了。但我对画画也很感兴趣。你知道吗?我和我姐姐从小都学画画,我们两个画得都很好。只是,用右手画画对我来说就像上辈子的事,我知道很多技巧,用左手掌握是很难的。但是,很难不代表不可以,有些东西,已经注定没有希望了,所以但凡还有希望实现的梦,我不想轻易就放弃。”
  “所以你买下了这个房子作为画室?谁也没有告诉?”
  “我谁也没说。说实话,也是怕最后失败,会丢脸啊。”许汀舟低头沉吟,“如果被人知道,我竟然还妄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一个专业的画家,大多数人可能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谭吧?而且,那些关心我的人,大概会害怕我终究要受到现实的打击。何必让他们去相信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完成的梦想呢?
  林棉流下眼泪,心里同样热流涌动:“我是第一个被你带来这个‘秘密基地’的人?”
  “是。”他说。
  “现在的你,有把握实现绘画的梦想了吗?”她绕到他的身侧,蹲下身,抚上他的脸。
  “坦白说,我仍然不确定。”他说,“但是,起码,我知道你会愿意相信我、陪着我,你不会因为这个梦太难实现而嘲笑我,更不会阻拦我。你总是那么傻,对我有着盲目的信心,哪怕我并没有那么好……”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么好’是多好,但你对我就是‘刚刚好’!”林棉把头倚上了他的膝盖,“汀舟,谢谢你和我分享这个秘密。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这不再是个秘密。你习惯了把心事藏起来,可我知道那会很累,而我会心疼你。”
  许汀舟单手抚上她的发心:“关于我还在画画这件事,我不会再瞒多久了。我学习用左手画画也得到了我原先美院老师的指导,前些天他推荐我参展本土青年画家的联合画展,就在市美术馆。”
  林棉高兴地抬起上身,险些撞到许汀舟的下巴。她看着许汀舟摸着自己下巴一副好险的模样,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哦,我就是太激动啦!那么说,你成功了对不对?”
  “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起码,我觉得这些年自己的执着并不只是种执念,也总算得打了一些回馈。”
  林棉看着他发亮的瞳仁,再一次于他的眼眸中,深深沦陷……
  联合画展开幕的那天,许汀舟和林棉一同去了市美术馆。
  市美术馆这次将三个楼层的六个展厅拨给了六位本土青年画家,画种涉及油画、版画、中国画,每位画家都拿出了不少于三十幅作品。许汀舟的画在二楼的二号展厅。进门处的画者简介很客观地介绍了他因逢意外伤残,以左手执笔作画的事实。照片上的他依然没有戴美容手,可是看上去是那么年轻、英俊。
  “我以为,你可能会不让写……”林棉依偎着他的肩头,柔声道。
  “我想,策展方有他们的考量,我并不想难为他们。我只是请他们不要写得过于悲切煽情。唔……看起来还过得去。”
  林棉拖着他的左手:“走吧,进去看看。”
  馆里的人不算多,也难怪,这里除了举办名家特展,并不是人气聚集之地。参观者大多安安静静地观赏展品,直到有人发现了许汀舟――
  “你好,请问您是许老师吗?”问话者是一个和许汀舟年纪略长的男人。
  许汀舟竟有些腼腆:“我是。”
  “我想冒昧地问一下,许老师这些画在此次展览结束后有没有考虑出售?”那个男人递过一张名片。“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画廊详谈。”
  许汀舟接过名片道:“谢谢您。除了‘棉花’和‘泊舟’这两幅非卖品外,其余都可以商谈。等过几天,我会和您联系。”
  “这两幅非卖品是我最喜欢的,不能得到虽然很可惜,但我尊重许老师的意愿。那就先不打扰了。”
  画廊来的男人告辞后,展厅内的其他人也留意到了许汀舟,有些个胆大外向的还围过来和许汀舟攀谈,探讨例如创作理念、作品灵感来源、绘画过程中的难点之类的问题,难得许汀舟没有半分不耐,一一予以解答,全程态度可亲。林棉觉得自己杵在那里不太合适,便想站得远些,却被许汀舟不着痕迹地拉了回来。
  那些围绕着许汀舟的参观者渐渐品出了他和林棉的关系,皆识趣地散开了。许汀舟便牵着她往展厅深处走,在两幅小画前停驻。
  那两幅画并不大,左边是蓝天白云下洁白绽裂的棉花田,右边则是一叶泊岸的小舟。
  “这不是此次策展方最重视的作品,却是我自己最喜欢的,你喜欢吗?”
  “难道……”林棉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他会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是我和你的名字?”
  “这两幅画,分别叫‘棉花’与‘泊舟’,可你知道,在我心里,它们合起来叫什么吗?”他偏过头看向她,温柔浅笑,“‘白棉作纤,系我泊岸’!林棉,你就是那根纤绳,把我栓得牢牢的!”
  林棉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我真的做到了?”
  “做到什么?”
  “让你完完全全爱上我!”
  许汀舟将她的手拖入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林棉摸到了,那里有一个丝绒质感的小盒子。她预感到了什么,心脏狂跳!
第41章 、轻软如绢…
  “你……要在这里?”她红了脸、更红了眼圈。
  他笑了笑,俯首在她耳畔轻声道:“看你。如果你希望我在众人面前大张旗鼓地向你求婚,我……也可以。就是可能……动作不那么好看……”
  林棉摇头:“我知道你不习惯那样,我也不需要。我觉得,我现在只想和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你帮我把戒指戴起来就好。”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自己把戒指戴起来呢!”他显然在故意逗她。
  林棉撇嘴一笑:“这可不行。就算你动作再不好看,我也要看,我要在心里永远记得为我亲手戴上戒指的这一幕――记一辈子!”
  “那一会儿去我的画室?”许汀舟道,“我把你戴上戒指的手画下来,这幅画和这份回忆,我们一起留存一辈子,好吗?”
  林棉的幸福写满了整张脸孔:“到时候,我要在我们的房间里挂上这幅画,对了――还有‘棉花’和‘泊舟’也要!想到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三幅画,还有……你,我会幸福得晕过去的!怎么老天对我这么好啊!哈哈!嘻嘻……”她笑出了声,虽然压抑着音量,却怎么也止不住。
  许汀舟看着眼前这个笑得跟傻子似的姑娘,道:“我看我还是快点把你带离这里吧,一会儿人家都看你不看画了。”
  林棉一只手被他牵着,一只手半捂住脸:“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我也迫不及待想和你去画室了呢,嘿!”
  两人走到展厅门口,却赫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迎面而来。
  熟悉归熟悉,却是未曾料想会在这里遇见的。
  “姐?”许汀舟道,“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展览的吗?”
  “这不是本土青年画家的作品联合展吗?只是……刚好有你的展厅,顺便过来看看。”许汀兰道,“难道你忘了,我也曾经热爱绘画。当年,我画得不比你差。”
  “我没忘。”许汀舟顿了顿,深深地望了许汀兰一眼,“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说过,希望我们姐弟俩有朝一日能一起办一场画展。这个愿望,我一直放在心里。”
  许汀兰一时无言,隔了几秒钟才道:“这恐怕是会落空了。”
  “我们是姐弟,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们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和我一样,不是轻易会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死心的人。姐,”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我只有它了,可我都没有放弃。你说得对,你从小画画都不输我,所有的老师都夸你有灵气,也许我是最没用资格轻飘飘劝你重拾画笔的人,毕竟,当初很大程度上,是我害得你牺牲了自己的理想……”
  “和你无关!”许汀兰看着展厅门口人来人往的参观者,打断了他,“你觉得在这个场合谈这些合适吗?你是要让人都看你的笑话还是许家的笑话?”
  林棉看着她的神情、听着她的语气,竟然觉得,许汀兰有种有心维护许汀舟形象的善意。
  许汀舟似乎也感觉到了:“姐,谢谢你能来。”
  “并不为你,只是顺便。”
  “不管怎样,我都很高兴。”许汀舟看着她道。
  “现在我可以不受打扰地进去看画了吗?”许汀兰冷冷地道。
  许汀舟和林棉立马退到一边,许汀兰头也不回地向内走去。
  林棉轻轻挽住了许汀舟,将头倚靠在他的臂膀:“会好的。”她说。
  “嗯。”他似乎完全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我想,以前我还不够努力去修复我和我姐的感情,找了很多逃避的借口。其实,真的是我亏欠她许多。”
  林棉下了个决心:“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以后……搬回去住吧。”
  他很意外:“你不会觉得不自在吗?一般而言,单单和公婆住都很难相处了,何况,我姐他们一家也和我爸爸住在一起。我们家的情形,你是知道的,这样一个并不和睦的大家庭,你真的不要勉强自己。我家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没有必要参与进来。”
  “我倒也没有做到把‘你家’的问题视为‘我的’问题的程度,但‘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了。汀舟,”她挽着他走上下行的扶梯,“我是因为那是你心心念念要维系的家人,所以才愿意搬过去一起住的。我当然也觉得二人世界会自在些,不过你平时那么忙,家人聚少离多,哪有感情增进的空间。你这个人,又不善表达,还有些骄傲矜持。你姐姐也是。我觉得,这方面我比你们强多了。今天以前,坦白说我对你姐姐的印象并不好,可是今天我才看出来,她心里有你这个弟弟。你说你亏欠了她,那我会和你一起补偿她我,我不信我们的真心相待不能捂热她的心。等到日后合适的时机,我再和你搬出来,享受二人世界也不迟。到时候,一家人之间热热络络地经常走动,岂不是很好?要像现在这样,一个月也说不上两句话,怎么能把话说开、把心结打开呢?你说是不是?”
  两人来到停车场,找到了那辆新买的红色大众甲壳虫。
  林棉前几天拿到了驾照后,今天去美术馆就是她充当的司机。许汀舟带她去选车的时候,她没有扭捏推拒,反而爽快地选了一辆红色的大众甲壳虫。想着今后两人约会可以尽享二人世界,心里美得很。
  林棉见许汀舟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出发。
  湖滨别墅与她第一次来时完全不同。家具虽然仍然质朴简单,却添了不少软装,餐桌上铺上了白色欧式钩针的桌布,窗帘也换了新的,房间的各处点缀着瓶花。
  “我自己布置的,你还喜欢吗?”一进门,许汀舟便主动揽紧了她的腰,轻快地给了她一吻。
  林棉扑哧笑了。
  “怎么?这审美很可笑吗?”许汀舟的样子不像在生气,而像是真的在怀疑自己的品位有问题。
  “没有没有,”她摆手道,“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
  “我原来想着,这里可能会是我们婚后的小家。原来的布置也太简陋了――毕竟这里原只是我练习画画的地方。好在房间也够多,客厅、厨房、卫浴都齐全,卧室也有三间,以后……即便有了孩子,也住得开。当然,我也想过按照你的喜好重新买新房,倒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提议搬回去和我爸爸还有我姐姐一家一起住。”
  “汀舟,”林棉的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把戒指盒拿了出来朝他晃了晃,以作提示,“你刚刚说到‘婚后’,是不是有点超前呀?”
  他笑着伸出左手拿过戒盒,拿下巴一抵打开了它,小心翼翼地用中指从戒槽中挑出那枚戒指。
  林棉一边笑一边伸手。
  他潇洒地把戒盒往一旁的沙发一抛,将戒指套入了她早已伸到自己面前的左手。
  那是一枚订制的戒指,正面看戒面是一朵小小的立体的棉花,棉花的背面、戒圈的内侧却暗镶着一颗钻石。
  “这枚戒指像它的主人,乍一眼看上去有些朴素,其实那些闪光的、珍贵的东西,就藏在那些朴素的外表之下。”许汀舟的声音款款动听,却毫不浮夸,听上去是那么真挚。他忽然半蹲下身,道,“林棉,嫁给我!”
  他曾经受过伤的左腿在打颤,也显然不允许他做出单膝跪地的动作。林棉赶紧边拽住他边道:“汀舟,我说我要在心里永远记得为我亲手戴上戒指的这一幕,又没说要你搞单膝下跪这一套虚礼!”她心疼死他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出口的虚荣心。
  许汀舟借着她的力才站直起来,随后蓦然拥住了她:“棉棉,我以后都叫你棉棉好吗?你真好、真暖啊……”
  “我一辈子都暖着你!”她像只小猫似地蹭着他的胸膛。“汀舟、汀舟,你这里也好暖、好暖!”
  他们进了画室,许汀舟抽出一张画纸,又拿了画纸夹走到支好的画架前。
  他低下头,动作很娴熟地用下巴按压住画纸,随后用左手打开了夹子。
  林棉的心痛了一下,想到刚才他用下巴开戒盒的时候,她只顾着傻乐,竟忘记了他的不便,心里不禁埋怨自己过于粗心了,竟然没有看出来他有多么不便。
  在许汀舟打算用同样的方式固定住画纸的另一角时,林棉替他按住了画纸:“以后,需要我的时候,要记得说。我太笨了,太没有眼力见了,我和你刚认识我的第一天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所以你要记得主动跟我说……”
  “是那个时候的我对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太苛刻。”他说,“其实,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了。无论是工作、还是作为我的女朋友。棉棉,我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谢谢你那么好相处,才让我没有错过你。”许汀舟在林棉固定好的另一边画纸的位置夹好了夹子,笑道,“谢谢老婆。”
  林棉没想到他对这个称谓说的如此自然,立马双颊绯红。
  他逗她:“是不是还不习惯被人这么称呼?”
  “没经验,当然不习惯嘛……”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小声嘀咕。
  “没关系,这方面的经验可以慢慢累积的。”他轻轻拿下她捏着自己耳垂的手,那只手上还戴着亲自为她套上的婚戒。
  她不自觉地抬眸望向他:“汀舟,今天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的!――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做梦,可是,好难以置信啊!”
  “对我又何尝不是呢?”他说,吻着她的手指,“你的手真美,你也好美,我要统统画下来,作为一生一世的非卖品。”
  他示意她在自己面前坐下,先是画了一幅她的手部特写素描,又让她坐得稍远一些,勾勒出了她的素描肖像草图。
  林棉第一次坐模特,久了也表现出了疲累。许汀舟看出来了,站起身示意她过来。
  “我可以动吗?”问话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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