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依知道,他又在强迫自己清醒了。
可偏偏客厅的音响在这时切了歌,旋律暧昧,歌词也很暧昧。
your waters,your fountain
(你的水,你的源泉)
Left me yearning for more,for more
(让我渴望更多,更多)
And I can't take it anymore
(我情难自禁)
If I can have this dance tonight
(倘若今晚能与你共舞)
I promise that you won't forget
(我会让你难以忘怀)
……
短暂的停歇,让他们将歌词听得更真切。
虽是一首英文歌,但他们无比清楚,对方都可以听得懂。
隐晦又直白,南依瞬时红了脸,心跳得更加厉害。
她就躲在他怀下,抿着唇,眨着眼,睫毛一颤又一颤。
很难不引人遐想,在旋律与歌词的催化下,冲动如同巨浪,铺天盖地压过来。
他需要冷静。
深呼吸几次,在请求帮助和切歌之中,徐曜选择了后者。
他舔了下嘴唇,翻身下床,说,“我去关掉音响。”
南依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徐曜回头,就见她紧紧闭着眼,红着脸,小声说,“就,这样吧。”
在他错愕之际,她甚至用力拉了他一把,将他重新拉了回来。
手心在无意识渗着汗水,她无比紧张,可没有半分挣扎,只是强迫自己去将那些羞人的话说出口,“说好了晚上回来……要哄你的。”
徐曜说的不假,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所以她也无法设想,在此情此景下,她细软轻喃的话语有多么强的杀伤力,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快被击溃了。
“也不是要你用这种方式哄。”他叹气。
南依说,“怎么哄……就让我决定吧。”
徐曜停顿几秒,还是忍不住去吻她,辗转深尝她的香/甜。
直到蓄势待发的那一刻,徐曜堪堪停住,喉头滚动,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像以往一样,拉着她的手,发出请求,“那你帮我,好不好?”
南依说,“……不好。”
徐曜对她的拒绝不甚在意,只低声问,“为什么不好?”
“……胳膊很酸。”
“这样,”徐曜地笑出声,又笑着吻上她的嘴唇,“那确实是我不好。”
“委屈宝贝了。”
徐曜已经做好自己解决的决定,他揉了揉她头顶,说,“明天有课吗?要不要睡觉?”
南依仍然说,“不要。”
徐曜耐心地问她,“不睡觉的话,你想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这要她怎么说?她怎么才能说出口?
见她不回答,徐曜已经开始给出选项,“是想看电影,还是……”
“不,”她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嘴巴中挤出几个字,“你别再……忍了。”
徐曜怔住,沉默片刻,他问她,“什么?”
南依不再说话,她向来被动,谨慎,胆小,此刻却饱含了勇气,紧闭着双眼,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徐曜倒吸一口凉气,及时摁住她胡乱挥舞的手,“等等。”
他自诩不是个有自制力的人,否则当年自主学习时也不会那么痛苦,可遇见南依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全身心爱着一个人时,他可以极尽耐心,百般隐忍。
只因为他爱护她,不想她受半点委屈。
害羞的小姑娘不肯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图,只横冲直撞地拉着他。
徐曜怕她后悔,所以再三向她确认,“想好了吗?”
“你……确定吗?”
“会很疼。”
他一连问了好几句,但这种话,她根本没法回答。
事实证明,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人。
徐曜喜欢逗她,但在关键时刻,他隐忍克制,犹豫不决。
南依时常会因为他的话脸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比如此刻,在他停滞不前,随时可以放弃时,她总有股冲劲。
南依蜷缩着,静了好一会,才豁出去似的睁开眼看他。
他的眼神逐渐深邃而炽热,似乎随时能将她吞没。
那一刻,她确实有点退缩。
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她毫无经验,怎么会不怕。
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的。
她思想没那么开放但也没那么传统。
她可以为自己做决定,选择学校,选择工作,选择恋爱对象,每一步她都没有后悔过,这次亦然。
她确信,她爱他,他也爱她。
那么初体验,早晚要经历。早一天,晚一天,对她而言无异。
既然她已经迈出这一步,就没有收回的打算。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水击打窗子,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像激励她的鼓点。
南依一鼓作气,双手攥紧他的衣服,红着脸凑过去,吻住他。
那一刻,徐曜明显吸了口凉气。
理智被瓦解,他无法再冷静克制,只能跟从本能,加深这个吻。
……
理论与实践是两回事,南依早该想到的。
初尝试比想象中困难,他不够熟练,她也不够放松。
最后在她难以忍耐的痛呼中,他终止行动。
“伤到了吗?”
徐曜明显急了,将人抱在怀里哄,“还疼不疼?”
“让我看看。”
“……”
看看……
看什么看……
他说这话时看上去特别诚恳,心无旁骛。
南依却差点因为这个提议害羞到想要钻进地缝里。这里没有地缝,所以她埋首进被子中,只留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我……困了。”
“那你……”
“不疼了!”
“真的?”
“真的!”
徐曜似是松了口气,俯身吻她的额头,“好,快睡吧。”
灯光暗下来,南依仰躺着,在一片漆黑之中盯着天花板。
今晚能勇敢到这种地步,到底还是受了酒精和氛围的催化。
方才的一幕幕冲击力极大,此时此刻,她有些茫然。
徐曜翻了个身。
转眼看到她僵着身子,一动未动,他立刻察觉到她有心事,他不免愧疚。
伸手将人捞入怀中,嘴唇轻吻她的额头,思前想后,他低声道,“下次会做足准备。”
“一定不让你疼。”
刚刚退热的脸再度烧了起来。
他总说她耿直,明明很多时候,他的话也很直白。
南依握了握拳,最终轻轻地应了声,“嗯。”
而后又不禁在想,下次……下次又要怎么尝试?
……
既然失败,就要找出原因,规避错误。
南依原本想找点动作片作为参考,但她实在找不到,又张不开嘴问别人取经。她能找到答案的地方,只有百度。
像查阅参考文献一般,她看了许多解答和经验。
上面说,初次尝试,失败是很正常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紧张,人在紧张时,痛感明显,肌肉也会紧绷。她越是紧张紧绷,对方就会愈发寸步难行。
当务之急是放平自己的心态,必要时,可以帮助他寻找……寻找位置。
几篇文章看下来,让她这个考究派面红耳赤。
但既然学了,就不能白学。
当晚,为了给自己壮胆,南依主动灌了自己几杯酒。
趁着醉意上头时,她鼓起勇气,红着脸对徐曜说,“我学了一些知识,我们再……尝试一下吧。”
徐曜足足愣了十几秒。
反应过来后,他无奈轻笑,“小兔,你这也……”
“太犯规了吧。”
那晚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做。
因为南依没掌控好量,不小心喝了太多,整个人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徐曜也没有选择在这时候趁人之危。
南依还记得,临睡之前,她听到他贴在她耳边说,喝酒太多会麻痹神经,你的感受不会太好。
正因为这句话,当晚她做了个梦,chun梦。
第二天迷茫睁开眼时,一眼便看到梦中主角就在她身侧,靠坐在床头,睡衣领口半敞,正在手机上回消息,似乎在处理工作。
察觉到她苏醒,徐曜转过头来,温柔地笑了下,“醒了?”
“睡得怎么样?”
南依含糊地说,“……还好。”
有些事该隐瞒还是要隐瞒,总不见得如实对他说,做了场大尺度的梦,你是梦中男主角吧。
这也过于羞耻了。
不想让自己的不自在太明显,南依翻身起床,“我去洗漱了。”
今天学校没有课,吃过早饭,南依坐在沙发上规划白天行程。
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已经看到好几人在朋友圈说好看,南依决定去看看。
“那我们上午去公园转转,中午去吃饭,下午去看电影,就定在……下午两点十五那场吧?”
徐曜正刷碗,闻言,应了声,“好。”
“是科幻电影,你想看吗?”
“可以啊。”
其实不管去哪里,做什么,只要是她的决定,他从不拒绝。
他不是没有主见,却百分百迁就她。
爱意不需要用嘴说,她时刻能感受得到。
定好电影票,南依蹬上拖鞋,跑到厨房去。
他已经刷好碗,洗过手后,开始切水果。
全都是她喜欢的。
自从他从林尔雅那听说,南依饭后喜欢吃点水果,他每天都会准备好。
洗好,切盘,一天三顿,从没落下过。
见她凑过来,他拿起手头切好的苹果,递过去。
南依张口接,徐曜问她,“甜吗?”
她点头,笑的眼睛弯弯的。
昨夜下过雨,天空被洗的湛蓝,这会阳光正好,柔和地映在她脸上。
徐曜静静地看了会,笑了下,“想尝尝。”
“好啊,”南依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天真地说,“我喂你吧。”
徐曜低低地应了声,随即俯身下去,含住她的嘴唇,又撬开她的牙齿,细细品味过后,心满意足地说,“确实很甜。”
突如其来的深吻,让她呼吸有些急促。
她仰着头看他,一双眸子水水的。
徐曜低头看着她笑,问她,“今早你说梦话了,你自己知道吗?”
梦话。
南依愣了愣。
她开始回忆自己做了个什么梦,有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脸颊瞬间爆红。
再次开口时,她不自觉结巴起来,“我我我,我不知道。”
她生怕自己无意识说出什么话来,徐曜要讲,她一时心急,拉住他的领子,踮脚吻了上去。
她的本意是叫他不要乱说。
可在他看来,她近来总是主动,她主动,他也从不拒绝,甚至乐在其中。
真正的情/事不需要提前打招呼,不需要做约定,它自然而然,它一触即发。
可以存在在一个吻中,又或者是简单的触碰。
温柔过后是缠绵,缠绵再往后,便是沦陷。
吃过早餐的清早,理智尚存,可情绪却被一个吻点燃,迅速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他将她托举抱起,深吻着她。
从厨房到客厅,又从客厅到卧室。
窗帘半拉,有阳光透进来。
白日比起夜晚,更能激发她的羞耻心,她比以往更敏感。
这是第二次尝试。
他做足了前期准备工作,确保到位,才有所行动。
接吻的时候,整个人很急促,到了这会,却完全不急了。
也不能说不急,毕竟他高挺的鼻尖渗出细密汗珠,她清晰可见。
他只是在等她适应。
像抽丝剥茧,缓慢细致,一点点,一寸寸。
可要完全成功,还是费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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