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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有酒家——花杏儿【完结】

时间:2024-12-05 14:47:31  作者:花杏儿【完结】
  肖克岚被打得浑身都疼,脑瓜子也嗡嗡的,他不知道自己就是想铲个猪粪来泄气,闹出这么多事来。也不理解孙秀娥昨夜都好好的,今早怎么一起来就变脸了。
  这一顿打下来,孙秀娥累得气喘吁吁,肖克岚站在一旁委屈巴巴地不敢吭声。
  肖克岚是有孙秀娥给他交罚金,可肖宴就逃不了衙门的二十个板子,不仅如此,回了千户所,总督大人的板子也等着他。
  原本昨日就被孙秀娥和丁玉梅打得不轻,今日这几十板子下来,走路都是瘸的,回家还是王文瀚一路扶着他走的。其实衙门的板子算是轻的,执杖的人都是相熟的,做做样子罢了。就是千户所这边,总督大人亲自盯着,都没人敢糊弄。
  此后几日,肖克岚和肖宴每天晚上等酒馆打烊后,都到酒馆里来洒扫厅堂。
  地板每日要拖三次,之前他俩留下脚印的地方,还得先用皂荚刷一刷。阿旺和康子想着帮帮忙,但都被孙秀娥拦下来。
  “你俩不用管,让他俩长长记性。”
  这天丁月梅吃过晚膳,抱着孩子出来消食,顺路来酒馆里看看。
  厅上只看到叔侄两个卖力干活儿,她来到后院。
  孙秀娥正在给新酒封坛,准备埋进土里。院里有一颗高大的槐花树,刚挖起来十年前埋进去的酒坛子,一坛一坛在墙边放着。阿旺和康子把酒坛上的泥土擦干净,挨个搬进酒窖里。
  想着大堂柜台上空了一个老酒坛子,孙秀娥让伙计开一坛大的搬到柜台前去,再弄两个小坛摆在柜台架子上。
  前面厅堂上,地板已经被擦得反光,肖宴斜靠着柜台歇气。仔细嗅了嗅,这刚搬出来的酒香味儿真浓烈。
  看到一旁还在洗帕子的肖克岚,把自己手里的帕子往他盆里一丢。
  “四叔,帮我把这个也一块儿洗了呗。”
  帕子飞进水盆里,溅起水花来,喂了肖克岚一口污水,还呛了几下喉咙。缓过来生气地抬起眼,肖宴还嬉皮笑脸说道:“不好意思啊……”
  肖克岚一气之下把他刚扔过来的帕子朝他脑袋一扔。
  肖宴灵活一躲笑道:“打不着打不着!”
  肖克岚把身旁的两三块抹布都给他丢过去,结果一个也没中,全都掉在了柜台上。肖宴很得意地摇了摇头,这把肖克岚气得不轻,顺手把身旁的一根木棍给他扔了过去。
  肖宴依旧灵活地躲过,但听身后哐嚓一声,二人定睛一看,木棍砸中柜台上一个酒坛子,坛子瞬间破碎,酒香四溢。
  “肖克岚!”孙秀娥想来看看他俩活儿干得怎样了,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追着叔侄二人打。
  丁月梅见状,把孩子丢给一旁的阿旺,也过来收拾肖宴。
  四人在堂上转了两圈,肖克岚和肖宴逃出酒馆往人群深处跑去。
  正是落更前夕,街上还挺热闹,人来人往的。孙秀娥追了几条街,叔侄俩很快就没了人影。
  肖宴和肖克岚在逃跑中跑散了,想起方才孙秀娥那生气的样子,肖克岚到了家门口都没敢进。孙秀娥正在气头上,这回去要是等她找回来,那不等于自投罗网?
  他兜兜转转来到了桥东巷老宅子,自从他成亲后,这老宅子就废弃了。因为院子小,屋内陈设破旧,房梁年久失修,雨天漏雨冬日漏风,位置又偏远,租不出去也卖不出去,所以一直搁置着。
  他来到院子门外,四处张望了下,确认孙秀娥没追上来,提起一扇门板,贴着墙钻进去后,再把门板完好插上。
  几间小屋子空空荡荡,一眼就能看清,根本无处藏身。他来到院子里,朝着灶台走去,想着蹲在灶台后边应该不会被发现。
  过去把外头的一捆柴拿开,只见肖宴蹲在里边笑着打招呼:“四叔,你来啦?”
  肖克岚看到他就来气,但此时此刻不是撒气的时候,他过去揪着肖宴往外拽:“这是我的屋子,你找别地儿躲去。”
  肖宴不肯走,只是身子朝另一头挪了挪。
  “别这么小气嘛!咱俩挤一挤,都能躲这儿。”
  “那你往里边再挪点,我这儿都藏不进来。”
  “差不多了,再挪我就出去了。”
  一个半丈长的灶台,两个人在里边挤来挤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天色已经黑尽,两人在这灶台后面蹲了近半个时辰,周围都安安静静的。
  肖宴:“四叔,咱要在这儿藏多久啊?”
  别说肖宴蹲不住,肖克岚的腿早就麻木了,他也不知道要蹲多久。虽然确确实实想躲着孙秀娥,但一面又再想她怎么还没找过来?到底何时能起来?
  他微微探出个头来,大门两扇门板的缝隙很大,透过去看到外头一个人都没有,暗自叹了一口气。
  一旁肖宴发起牢骚来:“四叔你也该好好管管四婶儿了,下手那么重,那天打我的,这儿身上还疼着呢,将军打的板子都不疼了。我娘子刚成亲那会儿多温柔体贴啊,如今也跟四婶学得动不动就打人,还揪我耳朵。”
  肖克岚冷哼一声:“我能管得住她?她不收拾我就不错了,你怎么不叫你媳妇劝秀娥温柔点呢?说到这事就来气,秀娥原本也没这么凶,都是你要过来抢我的铁锹,不然惹不出这么多事!”
  肖宴辩解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是在帮你,你当时要是把铁锹给我,你能钻进粪缸里?”
  肖克岚无话可说,朝着他推搡道:“你分明是歪理,去去去出去出去!”
  两人在灶台下推攘起来,殊不知孙秀娥和丁月梅找遍了该寻的地方,也找到了桥东巷来。
  孙秀娥站到门外,低眼瞥了一眼多余且锈迹斑斑的铁索,一脚把两扇门给踹开了,正好看到灶台后边肖克岚黑黑的一坨滚了出来。
  “好啊你俩果然在这儿!你还跑!”
  听到声音肖克岚和肖宴立马起身来,肖克岚围着灶台跟孙秀娥打转,找机会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肖宴还在发愣中,丁月梅上来就揪耳朵,他哀嚎连天被拖着走出去。
  许是蹲久了腿麻,肖克岚还没跑出桥东巷便被孙秀娥揪住拽回家。
  夜已深,各家各户人都睡觉了,孙家北屋门前,肖克岚跪在搓衣板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身上的淤青。
  四月初,王文瀚娶妻。
  大伙儿都没见过石慧英,成婚第二日,好友几个相邀在肖宴家吃晚膳,顺便见见这新娘子。
  下午王文瀚就带着妻子到隔壁来,丁月梅笑着迎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王兄弟真是好福气啊,弟妹生得这么标志,这脸嫩得唷跟朵花儿似的。”
  听到夸赞,石慧英又红了脸,腼腆一笑。
  王文瀚带着她认识肖宴和丁月梅。
  “这是肖大哥,这是嫂子。”
  晚饭时间还早,石慧英跟着丁月梅到厨房准备饭菜。
  肖宴把王文瀚拉着坐下,小声戏谑:“瞧你这春光满面的样子,昨晚没少忙活吧?”
  王文瀚害羞地低下了头。
  肖宴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害羞什么?你又不是大姑娘。就教你的那些都得记住了,跟你说话呢抬起头来!大男人害什么臊?别告诉我跟你家娘子洞房的时候你还这样啊?”
  话到此出,王文瀚抬起头猛地摇了摇头。
  
第29章 耗子
  傍晚时候,花岱延到了,桌上的菜也上得差不多了。
  “哎唷,外头就闻到饭菜香了,新媳妇在哪儿呢?”
  王文瀚把石慧英带过来,“大哥,这便是新妇慧英。”侧脸对着石慧英说道:“这位是花大哥。”
  石慧英浅笑轻轻唤了一声“花大哥”。
  瞧着新媳妇性子腼腆,花岱延收敛了下放浪的笑容,闻声回应道:“弟妹好。”
  这边在打招呼说话,肖宴在桌边偷吃了一块熏肉被丁月梅逮个正着。
  丁玉梅揪着他的耳朵骂道:“吃吃吃,人都没到齐你偷嘴,等一会儿能饿死你啊?”
  肖宴甩了甩脑袋挣脱了一下,大声嘟囔道:“松开!你看看人家弟妹多温柔啊?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四婶了,怎这么粗蛮呢?”
  这时外头巷子里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是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听着声音,肖宴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慌起来。
  孙秀娥和肖克岚一人抱了个小酒坛子进门来,众人都看向肖宴。
  肖宴呆愣了一瞬,缓过神来迎上前接住两个酒坛子,笑呵呵说道:“四婶儿听错了,我夸你人美心善又能干,对四叔还体贴呢!”
  众人偷笑,孙秀娥瞥了肖宴一眼:“油嘴滑舌,我看月梅就是太纵容你了,都孩子爹了还这般跳脱不稳重。”
  说罢目光移向院子里那副陌生的面孔。
  王文瀚带着媳妇走到肖克岚和孙秀娥面前,忽而又哽咽住,想了想对石慧英道:“这是……克岚叔和四婶。”
  听到这称呼,肖克岚一惊:“你干嘛非得同那小子一块儿叫啊?”
  说实在的,王文瀚确实没叫过肖克岚一声叔,但他和肖宴如亲兄弟一般的关系,肖宴怎么叫,他便跟着一块儿。
  孙秀娥看着眼前高挑清秀的姑娘,莫名生心欢喜,“不妨事不妨事,叫什么都一样。石妹妹生得真好,模样也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多看了石慧英几眼,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实在想不起来。
  肖克岚呵呵笑道:“你那双眼,在酒馆逢人都说眼熟。”
  孙秀娥这边拉着石慧英笑盈盈,回头立马变了脸色狠狠瞪了肖克岚一眼,吓得肖克岚不敢再吭声。
  院子里两张方桌,男女各一桌。孙秀娥带的两坛酒,一坛五斤的在男人那桌,她们三个女人喝一坛两斤的。
  孙秀娥拿出碗挨个满上,石慧英看着黄澄澄的酒,眼里有些不安。
  三碗酒满上,孙秀娥侧过头朝着另一桌大声道:“王兄弟,你们几个爷们喝你们的,你新妇在这儿还怕我们欺负她不成?我倒个酒看你眼睛就没从妹子身上移开过。”
  三个男人轰然一笑,两个新人倒显得有些局促了。
  王文瀚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四婶和嫂嫂都是亲和之人,只是慧英她不善饮酒,你们就别给她倒酒了。”
  闻言孙秀娥回头看向石慧英:“真的一点都不喝?”
  石慧英轻点了下头:“我这身子沾酒就醉,我喝汤就行。”
  孙秀娥:“你早说啊,王兄弟要是不开口,差点难为你了不是?来来来,倒给我,我能喝。你先喝汤,下回啊我给你带一壶熟水来。”
  夜色将至,男人那座的酒似乎还没喝够,丁月梅把厨房里剩的一壶酒拿出来。
  他们喝酒的声音太吵,三个女人到隔壁王家来说话聊天。
  孙秀娥在堂屋上看到一个刺绣篮子,里面几块绢布绣的花儿鸟儿栩栩如生,她惊讶地拿起一块来看。
  “这是你绣的吗?真好看。”
  石慧英谦逊说道:“这些是绣着玩的,二位要是喜欢那就挑一块儿,当做我给四婶和嫂嫂的见面礼了。”
  孙秀娥和丁月梅笑得合不拢嘴,她们的衣裳都没穿过绣花的,更何况一块手绢。孙秀娥挑了一块喜鹊的,丁玉梅相中一块梅花的,心满意足揣进兜里,对石慧英连连道谢。
  隔壁院子里,看着几个人女人都走了,肖宴把头放低了些,悄声说道:“文瀚,你别看弟妹这会儿进门温温柔柔,当心被四婶和我娘子给带坏咯,女人要是凶起来,就怕你招架不住。”
  王文瀚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打了个嗝眨了眨眼睛,摇头迟疑道:“不会的,你们那两位本来就泼辣,我们家慧英一直很温柔的。”
  肖克岚:“我们是给你提过醒了,信不信由你。要我说,你还是让弟妹别人她们两个走太近了,不然过不了几年也得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王文瀚脑子一懵,他还真想象不出来石慧英凶起来是什么模样。对于他们二人的话半信半疑,想再找个人问问,侧头一看,花岱延已经喝趴下了。
  而另一头院子里三个女人围着茶炉子说话,孙秀娥劝说道:“他们几个人中,就王兄弟瞧着沉稳些。花岱延就不提了,肖克岚和肖宴俩人在一块儿,就憋不出好屁来。之前王兄弟在军营里,每个月回一趟城。现在到了千户所,你可要长点眼,别让他学那俩不成器的。”
  六月连下了半月的雨,天一晴起来有了几分暑热。
  这几日小翠家里母亲病重,回家了也没人照顾孙锦语,白天都是肖克岚看着,夜里是孙秀娥带着。
  天气热起来了,孙秀娥晚上回家沐浴后,把柜子收拾了一下,春日的衣裳放好,得把夏季的衣服清一清,看看要不要再给家人添几身衣裳。
  肖克岚也在帮忙,夫妇俩坐在床边整理衣物,孙锦语坐在床榻上玩木偶。
  忽然孙秀娥眼前飞过一只蚊子,眼看要朝女儿飞过去,孙秀娥眼疾手快两手巴掌一拍让蚊子见了阎王。
  “你去把蚊烟点一下,一会儿小语该睡了。”
  肖克岚放下手里的衣物,脚放下榻穿鞋,起身的时候还跺了几下脚。
  孙秀娥诧异问道:“我发现你回回穿鞋都跺几下,可是这鞋不合脚?”
  肖克岚停住回道:“没有啊,挺……挺合适的。”
  把蚊烟给点上,衣服也收拾好了,肖克岚回到书房温书,孙秀娥带着女儿进入了梦乡。
  到了后半夜,肖克岚准备到东屋睡觉,在书房床前探了探脑袋,四周安安静静的。
  他来到书柜下角,伸出手在柜子后边摸索,掏出一个粗布包裹的东西。摊开一看,里边有一个十两的银锭,还有几块碎银。
  这是当初成婚时花岱延他们随的礼金,这两年零零散散用了一些,虽然不多,但肖克岚每晚得拿出来数一数才踏实。
  天气渐渐热起来,小翠还没有回来,这天肖克岚说是约了几个举子探讨往年的会试试题。孙秀娥中午在酒馆忙完就回来照顾女儿,晚上就不去酒馆了,厨房交给了赵娘子。
  孙锦语下午在房檐下玩鞠球,累了被孙秀娥抱回北屋睡觉。
  北屋开着窗,下午有一丝丝凉风进来,屋里还算凉快。孙秀娥把帐子拉了下来,仔细地寻找帐内有没有蚊子,若有也是小心轻轻地打死,怕把女儿吵醒。蚊子打完,她坐在女儿身旁轻摇着扇子,心里开始盘算着今晚该给他们父女俩做什么好吃的。
  得给小语做一个鸡蛋羹,加点冬菇和火腿末,这孩子最喜欢,恨不得顿顿都吃。中午回来的时候,从酒馆带回来一条桂鱼,做个松鼠桂鱼。厨房里的五花肉拿来红烧,再炒个小菜弄个豆腐汤……
  看女儿睡熟了,孙秀娥悄悄离开北屋,来到前院厨房。
  柜子里翻出晒干的冬菇,那两颗放碗里,用水泡着。忽然听到有什么响动,停下手竖起耳朵听。
  吱吱,吱——
  厨房柜子角落传来的声音,她悄悄走近,心想小翠走这么些日子,出厨房竟然还有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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