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里那俩闺女,方艳红到底没再推拒了,“行,回头她俩放学了,让她俩给你弄柴禾。”
花忍冬自认在村子里待不了太久,却也没拒绝方艳红的好意。
送走方艳红,又从空间里拿了一瓶酸奶喝了,花忍冬才出来继续写板报。
外面的村民有跟了她一上午的,也有才闻讯赶来的,结果就是又给她提供了半本线索。
三点多钟时,花忍冬的板报写到老知青点外面。
老知青点在一个斜坡上,以前是村办小学,自从村小学黄了,孩子们都去公社上学后,这里就改成了知青点。
此时,知青点大门外一男一女正在说话,俩人挨的极近,男人正是前几天发烧被送去市里医院的尚怀宇,女的则是村里的一个姑娘。
看俩人那副郎情妾意的模样,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怒吼:“陈四多,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回家去!”
正羞涩地被尚怀宇用手指勾着下巴的姑娘回头看到自家老爹和小半村子的人,吓得脸都白了,捂着脸就跑了。
陈老爹气的破口大骂,但看到无所谓地靠在墙上的尚怀宇时,也没敢指着他鼻子骂一句,最后一跺脚走了。
村里人七嘴八舌地小声骂尚怀宇不是人,可一个敢和尚怀宇对视的都没有。
尚怀宇不屑地骂了句:“怂蛋!”
骂完转身要回知青院,就在他转身之即,不知是不是两只脚绊到了,‘啊’地大叫一声,人就从坡上叽哩咕噜地往下滚,最后啪叽一声趴到花忍冬的脚前。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尚怀宇,就这么摔得鼻青脸肿地摔了下来,后脑勺还汩汩地往外流着血,村民们心里这个痛快啊,恨不得这一下子就把这个人摔死了。
第068章 都是山神爷爷干的
知青点里的人听到尚怀宇的叫声跑出来,看到的就是尚怀宇趴在花忍冬脚前一动不动。
裴越大喝一声,“你对他做了什么?”
花忍冬像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跳开,大声道:“大家都看到了,他自己滚下来的,和我没关系。”
正在诅咒尚怀宇直接摔死的村民,也在裴越的喝问声中回过神,七嘴八舌地给花忍冬证明,“对,你在坡下了,他是从坡上面滚下来的,怪不到你。”
“那也怪不到咱们,咱们也都在坡下了。”
“对对,要怪就怪他自己,这么大人了还不会好好走道,摔死了也是爹妈没教好。”
裴越却怎么都不信尚怀宇是自己摔下去的,“你们别想狡辩,我就不信,好好的他会自己摔下去?肯定是有人推的他,不承认是不?等我报了警,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说着,裴越就从坡上往下走,谁知才走了两步,脚下突然就是一绊,人就往前滚了下来。
哪怕是及时用手护住头,摔到坡下也是头破血流,浑身是伤。
村民们的惊呼也随着他的滚落,从最开始的‘啊?’到后来的‘啊……’又到最后落地时的‘啊!’
也有眼尖的村民看到绊倒他的是地上冒出来的一段树根,惊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把老天有眼给喊出来。
裴越因为护住了头,伤的没有尚怀宇重,可缓了好一会儿还是脑袋懵懵,给不出任何反应。
有村民对坐在地上的裴越道:“我就说他是自己滚下来的,非得自己摔一回才信?咋地?说话啊,是不是自己摔下来的?”
裴越人傻傻的,被旁边的知青推了两下,突然从地上窜起来,嘴里大喊着:“有鬼!有鬼啊!”转身就朝着村外跑去。
有村民在身后大声喊:“哎哎,怎么跑了?这人还在地上躺着呢?你管是不管?”裴越却像是听不见似的,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人影。
和尚怀宇臭味相投的裴越扔下他跑了,村民和知青点的人都不知该拿尚怀宇怎么办。最后还是怕闹出人命的村民去卫生所喊了项明辉过来给他包扎,反正他也是知青点的人,出啥事也怪不到村民头上。
项明辉的医术也就是在公社里培训过的那三脚猫本事,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看尚怀宇头上老大一个洞,别说是治了,连给简单包扎一下都不敢,看了一眼就让知青点找人把他送市里医院,然后就跑到路边,扶着大树哇哇地吐了起来。
这回知青点的人也怕了,尤其是和尚怀宇臭味相投的那几个,赶紧跑去大部队找牛车过来。
周三爷刚从市里拉了粮种回来,没等卸完车,又接了这么个任务。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就算身子骨再硬朗,也熬不住一整天赶车的辛苦,最后还是周来福赶着牛车过来的。
当看到尚怀宇还不停冒血的脑袋,周来福也紧皱着眉,“小项,你就不能给他包扎一下?好歹是把血止了,要不这么流下去,等到了市里,血都得流干了。”
刚吐完的项明辉只能拖拖拉拉地过来给尚怀宇止血,可他那生疏的手法,一看就是啥也不会,最后还是知青点里有人在尚怀宇的头上狠狠地按了一把草木灰,才勉强算是把血止住了。
出了这样的事,周来福晚上肯定是赶不回来了,同去的还有项明辉和知青点的几个人,至于会计就不用跟着了,反正尚怀宇家那么有钱,哪用得着村里给垫付医药费?
出了这种事,花忍冬写板报时,围着的村民谈论的话题都变了。
“你说是不是真有鬼缠上他们了?”
“你别瞎说,哪来的鬼?我看是他们心里有鬼才是。”
“那你说为啥出事的都是他们?总不会是他们自己倒霉吧?”
“唉?你们还记得不?解放前有个传说,说咱村后山是有山神的,你们说会不会是山神爷爷看不得他们祸害村里人,降下的神罚?”
“这话可不兴乱说,你不怕被当牛鬼蛇神抓起来?”
“我怕啥?我就和你们说了,都是一个村的,你们还能去外面检举我?”
“那肯定不能,不过你说的山神,我也听说过,说是当年有一队鬼子进山后就没出来,村里就一直说他们是被山神爷爷给收了,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当年那事真不真不知道,都是那么传的。但这回我是信了,要不为啥才几天,他们都出两回事了?”
花忍冬小时候的记忆里好像也听过山神爷爷的传说,听村民们一说也想起来了。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不信,但她都因为被树爷爷渡劫牵连的穿越了,再出现个山神爷爷也没什么奇怪的。
看来她得找机会上山瞧瞧,是真有山神爷爷?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就在大家说起山神时,之前看到裴越是怎么滚下来的村民小声道:“你们都没看到吗?刚刚姓裴的从坡上下来时,我看着地上冒出一截树根,绊了他一下,他才滚下来的啊。”
“真的假的?”
“我骗你们干吗?不信你们就去看看,那截树根还在那呢。”
有好信的跑到坡上,果然看到地上有一截树根,可也不能确定树根是刚冒出来的,还是之前就有的,最后说来说去,还是怪裴越自己走路不长眼睛。
花忍冬倒是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正好她也是木系异能,将来再干点什么事儿,别人抓不到她把柄的时候,就都推到山神爷爷身上好了。
回到知青点时天还没完全黑,院子里却静悄悄的。看房门上的锁都不在,显然里面的人都回来了。
她可不信他们是在外面疯一天累了,回来就早早睡下,怎么看都是做了坏事心虚。
回头看了眼自己那辆被人骑出去遛了一圈的倒骑驴,正凄凄惨惨地停在昨晚她停放的位置。
一眼看过去,前轱辘瓢了,后轱辘瘪了,连接的焊点都裂开好几道。
花忍冬怒了:这是把车弄坏了就扔在这里,装什么都没发生?还真是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既然,他们有错在先,就怪不得她发飙!
第069章 说好的抱成团呢?
花忍冬顺手从院子里拣了块砖头,来到对面知青们住的房门口,一砖头下去,房门砸出一个坑。再一砖头下去,房门破了一个洞。
“干吗呢?大晚上不睡觉发什么疯?”
里面的人急了,可明明是质问的话,说出来听着就虚,听在花忍冬耳中,让她心头火腾腾地往上冲。
“呸!我发疯?你们做了坏事,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出来个能负责的,和我好好说说,我那辆车是怎么被你们弄坏的,你们打算怎么赔!不然,我手里的砖头,下一次就不定砸在谁的脑袋上!”
说完,又一砖头砸下,门上的口子有篮球那么大了。
女知青那边吓得尖叫,“啊!你们别躲着不出去啊,快让她走。”
男知青里也有人道:“我早就说了,给人车弄坏了,该多少钱就赔多少钱,你们非不听,非得让人找上门了好听?赶紧的,谁出的主意,谁弄坏的车,谁就出去和她说。”
一个屋又有两个知青也嚷着让弄坏车的出来和花忍冬谈,可喊了半天也没人出头。
这一回,花忍冬也不砸门了,伸手进到门里打开门插销,推门进去后,照着刚刚说话的男知青那屋门狠狠地一砖头砸下去。
她是看出来了,虽然出主意的更大可能在另一个屋子,但软骨头都在这屋,砸这屋的门更容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果然,花忍冬一砖头砸下去,房门还没怎样,屋里有人扯着嗓子喊:“付高远,你是知青点负责人,早上也是你说把她的车骑走没事,也是你把车骑到田里的,现在车让你骑坏了,你去和她谈啊,别躲在屋里装王八。”
“就是,我就说不能骑,不能骑,你非不听,现在你把人车骑坏了,没得让整个知青点的人都跟着你吃挂落儿!”
花忍冬一听是付高远,转身走向另一个门,站定后,一下又一下并不太用力的砸门,这一回她的目的不是把门砸坏,是想让里面的人出来开门。
果然,随着砸门声响起,和付高远同住一屋的几个知青也都让付高远出来和花忍冬谈,“你就去和她谈,总躲着也不是回事儿。”
付高远低骂了一声,“一群老爷们,还让个小娘们给吓住了?我谈就我谈,还怕她吃人不成?”
说完,房门打开,和花忍冬差不多高的付高远出现在门里,花忍冬举起的砖头险些就落在他脑门上,吓的他一个蹲身,总算是把砖头给躲了过去,抱着头蹲在地下哇哇大叫,“花二花,你还真敢杀人不成?”
门开了,花忍冬也不用再砸了,将砖头在左右手间倒来倒去,眯着笑眼道:“我才不杀人呢,我就是找你问问,我的车被你骑坏了,你说怎么赔吧。”
花忍冬说的是‘你’,明显就是将知青点的其他人和付高远做了切割,把车坏了的责任都算在付高远一个人身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果然,听了她这句话,三个房间里都传来松口气的声音,把付高远气的骂了句:“一群没种的东西!”
不想屋里传来一个男知青的嗤笑,“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有种干嘛把人家车弄坏了不承认?”
“对,你有种就把人家车赔了,别想拉所有人下水。”
花忍冬在心里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桃花湾这是什么运气?之前来的知青里有两个恶霸,搅得整个村子不得安宁。这回来的更好,全员恶人啊。
既然,大家都撇清关系,把这个始作俑者推出顶罪,花忍冬肯定不能放过他了,反正主意是他出的,车也是他骑进田里的,找他赔车,谁也挑不出错。
花忍冬伸手薅住付高远的后衣领子,将蹲着的人薅了起来,“走吧,都说是你弄坏的,现在你就跟我去找大队长评理去。”
“我不去!你个女同志能别动手动脚吗?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你这样当心以后没人敢娶你!”
“还真不劳你操心,我就是嫁不出去,也吃不到你家米。赶紧走,像个爷们,别磨磨叽叽的。”
花忍冬手上又用力两分,勒的付高远直翻白眼,却还挣扎着不肯走。昨天他可是亲眼看着,大队长对这个外甥女有多上心。
真去找了大队长,还不定得怎么讹他一笔。弄不好闹到上面,他还得背个处分。还不如私下里把事情解决了,最多就是赔点钱。
不就是修车个,补个胎吗?有个十块八块怎么都够了。
“哎哎,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又没说不赔,你说要赔多少嘛。”
听他肯谈了,花忍冬问道:“你想怎么好好说?先说出个章程,要是能让我满意,咱们就私下里解决。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但要找大队长评理,我还要去市里找我的领导评理。我要问问领导,我好说歹说也是市里派下来的办事员,代表的可是市里领导的面子,怎么就让新来的知青这么欺负了?让领导问问你,是对我这个办事员不满?还是对领导的任命不满?”
付高远这时候才想起,花忍冬并不是他以为的乡下丫头,人家昨天来的时候报的身份可是市里派下来的办事员,真能代表市里领导的面子。
真闹大了,他被拉去挨斗都是轻的,严重了很可能要被送去劳动改造。
他咋就一时糊涂,听了程妍说的,大队长敢给他们下马威,他们就要以眼还眼,他们这么多人,只要抱成团,村里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说好的抱成团呢?他在这里被人薅着领子,屋里那些怂勇他的,哪个和他抱成团了?连那娘们都一声不吭。
果然长得好看的娘们,都长了一副蛇蝎心肠。
屋里那个是,眼前这个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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