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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笑看峥嵘——刺缘【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7 17:12:24  作者:刺缘【完结+番外】
  秦胤没接茬,只说了一句话:“走吧,下一关是死门。”说完再次抱起了她,边走边说:“季景澜,我现在只是秦毅,如若我们死在这里,我只做秦毅。而你,是与我生死契阔的女人,我的娘子。”
  “死门”是最凶门。
  秦胤在清醒的时候可能要终结一生时,纵使万般煎熬,他在这一刻自称秦毅,称她为他的娘子?季景澜觉得儿戏般可笑,可一向心如止水的她为何有些震动?
  季景澜小心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手按住了隐隐抽痛的小腹。
  他步伐加快,越来越快,仿佛是奔向天庭!恍惚间季景澜眼前大亮。万道霞光在周围雪白色钟 ru石的映射下,刺眼夺目,尤其是壁顶!突然,有只手遮住了她的脸:“别看,伤眼。”
  季景澜抿唇不语。
  说话间,秦胤感到一阵阴风逼近,他猛地回头,便看到一双冒着寒光的绿眼。
  那是一条银灰色巨蟒,身上带有金骗,巨大的三角脑袋,像是成了精一样,上面长出两团红色的肉冠,此刻正紧紧盯着眼前的夜宵,呜呜地长吼了两声,它是“飞天王”,方圆之内极少有猎物能逃出它的大口!
  听到那恐怖的沉闷声,季景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视线被秦胤挡着,未知的恐惧在黑暗中扩大数倍。
  那巨蟒嗖的向目标靠近,凭着体感,竖起脑袋,死死瞪着前面不足两米的人类。
  季景澜怕秦胤分心,一动不敢动!可是通过声响,她心中大约猜到了是什么。
  秦胤将季景澜轻轻放下,飞快的抖出天罡软剑。季景澜也终于看到了那是什么,一条巨蟒怪物,至少二十米长,水桶般粗,鳞甲粗硬,头上一对铜铃大眼放射出}人的凶光,呜――呜――地吼着,两排森白的獠牙又尖又利,寒光湛湛,展开了进攻姿势.......
  季景澜毛骨悚然,一张脸变的煞白,腰间突然被他的手轻拍两下,仿佛是通过指尖的力量,传递着他的安抚。很奇怪的,在这样的危险关头,她竟还有心情去分析有的没的。
  突然那蟒蛇闪电似的冲飞过来,张开血盆大口,里面腥臭气清晰可闻,季景澜耳朵里灌满了它滑行中嘈杂的嗖嗖之音.......转瞬间,近了!秦胤错身上前,拦在她面前,季景澜睁大眼,屏住呼吸,只觉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秦胤自知没蛇速度快,他提前跃起,与此同时,那巨蟒也猛地向他扑窜,尾巴在空中甩出一道清脆声响,发起一阵狂风,秦胤敏捷地一转闪而过,避到蛇身一侧,紧贴着它,此处不易蛇头进攻,却被旁边的石头划到了手臂,衣裳顿时碎裂了个大口子,鲜红的血瞬间渗了出来,闻到腥味,巨蟒更加兴奋地咆哮。
  似平地起了个霹雳,细长的蛇尾啪的迅猛扫来,秦胤几次闪避,涉险躲过。周围都是薄而尖的钟 ru石,他双腿被割了几道伤痕。
  那条蟒蛇悬在半空,蛇尾盘在大石上,蟒头高昂,突然对上了季景澜,呲着尖牙,呜呜叫着,像是在观察着什么,慢慢的收回了脖子,随即一个猛转,又掉头,便蜿蜒着窜起张大嘴要吞秦胤,速度快到巅峰,季景澜看的心惊肉跳,呼吸差点停止,大喊着:“小心!”
  秦胤身形轻逸,飞快一侧身,转到它头的一边。提指发力,唰!一剑剁向那畜生七寸,巨蟒皮太厚,身体也灵活,即便如此,也挡不住神兵利器的锋利,虽被它游动躲避未能切中它要害,但也够它喝一壶了。
  嗷.......的一声,巨蟒吃痛大吼,怨恨中毫无章法的扭头去攻击,大口一张,刺啦一声,尖利牙齿扯到了秦胤的衣摆,刚刚只差一点秦胤就要被它拦腹咬断.......
  季景澜瞪大眼看着秦胤向后跃出十丈远,心有余悸的瞥见他肩膀处都是血,想来是伤口又崩了,此刻她十分担心他!是真的担心!但她腿不能动,帮不了他!只能抽出锥刀,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
  转眼间,只见那巨蟒像是狂性大发,蛇尾翻打,带起层层土石,一双眼睛放出阴邪的光来,游动缓慢起来。
  细看之际就见那蛇突然狂吼嘶鸣,三角额上忽隐忽现的闪烁出金色的月牙形状。季景澜浑身一震,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赤阴蛊?!
  那蛇没片刻就开始蜷曲成硕大一团,大口大口的,黑红色的血自它嘴里溢出,它几近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兀自气喘,随即挣扎着扭头向一处山峰快速爬去,那里隐秘处有几株树,它张嘴去咬叶子,是.......是绿南星!没有时间去惊讶,此时不杀还待何时?刚想出声叫秦胤,就见他身子迅猛跃起,寒光一闪,噗的一声!
  软剑笔直掷出,精准的扎向巨蟒的头,将它狠狠的定在了石缝间............那蛇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叫,一双阴森的绿色透出阴鸷来,形态恐怖狰狞,令观者不寒而栗。它跟疯了似地摆尾!力气之大蛇头竟噌的一下挣离了地面,被剑身斩下一个大洞,软骨之物头死而不僵,跟成了精的妖怪一样开始寻觅仇人,它嗖嗖移动,目标竟是季景澜!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立在那防备,手指紧紧握着锥刀,后背冒出了冷汗。
  砰!一块大石头当即砸下,正对巨蟒的七寸,秦胤紧跟着又飞快举起一块巨石大步上前,再一次狠狠砸去。
  呜.......呜,几声深入骨髓的痛叫,空旷的山洞回荡着清晰的哀鸣,巨蟒终于身疲力竭,越游越慢,最后在季景澜脚前三步距离停下,奄奄一息,死不瞑目一样仇恨的瞪着她,仿佛她是它的敌人!它灰色的瞳孔流露出痛苦和强烈的不甘,在秦胤又一次砸压下,它终于支撑不住缓缓闭眼。
  秦胤立在那,指尖有滴答滴答的血滴落,他脸色发白,衣衫不整,但神态依旧沉稳从容,垂着眼眸,看向那蛇头。
第72章 悲痛
  趟过黑寂,季景澜再次看清他,便是这个模样,她暗自吸了口气,告诫自己不可胡思乱想。目光移向四周:
  远远近近的石头五光十色、泛着奇异的光芒,起伏如浪,由内洞、外洞及耳洞组成,洞口轩朗,两侧分悬的钟 ru石。洞顶又雪亮的刺目,周围石壁上有许多摩刻,四角堆满了大箱子,其中一个被打开了,露出几把□□和大刀来,这是个很神秘的山洞,不知隐藏了多少秘密。
  有一点季景澜可以确定,赤阴蛊种在了这条蟒蛇身上,那就意味着近十五年来有人曾经踏进过这里!到底谁下的赤阴蛊?她心脏猛跳起来,细细寻觅着蛛丝马迹。
  因为生父魏斌的手札,季景澜知道世上有赤阳蛊和赤阴蛊,生母古月曾从她师傅拓跋燕那获得过一对至宝,就是赤阴晶和赤阴鼎,而赤阳晶和赤阳鼎据说从拓跋燕手中丢失了。种这两样蛊都需要器具,如今赤阴蛊在巨蟒身上出现,那么就说明这里有赤阴鼎......
  秦胤从蛇身上拔出软剑走过来时,就看见季景澜垫脚站在那四处张望,她发丝有些凌乱,轻咬着唇,视线扫来扫去,像是在焦急的找着什么。
  秦胤眼神若有所思,淡淡说:“这里很奇怪,我们看看。”说完收了软剑,抱起了她。
  季景澜的沉默,秦胤已习以为常,就算他死了,她可能都不会有多大情绪,更何况出点血?
  慢慢的,他们一边走一边全神贯注地打量周围,在左侧角落里,石壁上每隔一段就有匕首刻出几句话,大多是表达相思之情的诗词歌赋,字字力透石壁,字字整齐美观,可见用情之深,也不知是谁在追忆?
  “结发为夫妻,生死两相依。”
  “鹊桥搭路上,佳期如梦伤。”
  “你为夫,我为妻,要见除非梦,梦回总是虚。”
  “最恨离别,那堪受、庄生晓蝶。”
  “今宵梦寒,晓风残月,便有千种柔情,更与何人说。”
  ......
  越往后走,字迹变的模糊浅淡,看来是没了力气所致。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内洞,两大块巨石隔出半间屋大小的凹槽,透过缝隙,他们发现那里有一具骸骨,以人的姿态端坐于地,细看之下骨架纤细,只剩下一条腿,从衣饰上可以判断出她是一位女子,显然离世时间不短了,靠着后面石壁以此支撑整个身体,一手抱着木盒.......一手指尖抵于地面,旁边用石头压着一块布料,更确切的说是一件婴孩穿用过的红色小肚兜,很稀奇的,上面竟是一丝灰尘也无,色泽鲜亮.......
  秦胤发现怀里季景澜长时间没有喘气,若不是他手上的重量,她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他不由低头看了一眼,她窝在他手臂间.......
  待他看清楚她脸上表情时,他眉头倏的皱起,停下脚步,顺着她视线望去。
  那骸骨指尖石面上有一行小字:“孩子,要幸福。”那纤细的食指指骨弯折的严重变形,想来是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在描绘。
  季景澜心里充满了尖锐隐痛,疼的她透不过气来。那是源来自心脏最深处的触动,悲伤顺着哆嗦的指尖飞快攀爬,轰然间袭遍全身,排山倒海,一发不可收拾,滚烫的泪珠在她眼里来回滚动,越聚越多,一颗颗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滴在了眼角,衣襟......
  她哭的无声无息,蹙着眉,整个人如雕塑一样凝视着前方,仿佛入定。而这种无声无息的泪能轻易触动人心。
  “是不是很想念你娘?”秦胤突然低声问。
  季景澜浑身一震,如梦初醒!娘.......-
  那红色肚兜分明是她曾经穿戴过的,而周围的一切无不说明坐在那里的骸骨就是生了她的.......古月。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你当年活了下来为何不去找我?.......是不是担心给我,给季家带来杀身之祸?!是的,一定是这样。所以你躲到了这里,让那些人即便找到你也无可奈何。
  浓浓牵挂与祝福,且把关爱遥相寄。那指端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着季景澜的心,让她酸楚难当,呼吸不能!凝视那干枯没了一根腿的骷髅,眼前又浮现当年古月的音容笑貌,温柔细语......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落得如此凄惨!
  季景澜双手突然揪住秦胤的衣襟,难受的伏在他胸前哭起来,温热的泪水透过他的衣襟脖颈,纤细的手指一下下缩紧,与那低低的喘息一起,仿佛锁住了秦胤的喉咙,隐隐约约,一种异样感觉袭上他心头,秦胤顿觉呼吸有点困难,本能的想要推开她,手指一抬,看她那模样,又回过神来,他抿住唇,心下越发生疑,眼神一时间变幻莫测。
  子欲养而亲不待,为何总让她承受这样的生离死别?!想象古月只剩一条腿,砥砺前行,忆起颚亥那些详细描述,一时间季景澜悲伤逆流成河。是因为女儿,古月把生的希望都留给了女儿!
  虽然短短几日相处,秦胤眼中的季景澜,大多数时间都是机敏倔强,即便面对死亡面对种种难堪也没有这样的痛苦。他心里琢磨了一番后又看向那具尸骸,他没有打扰她的情感释放,只是静静站在那。
  季景澜终于停止哭泣,她示意一下,秦胤将她放下,看她涕泪纵横,他抽出一条白色绣着青竹的锦帕递了过去。
  季景澜默默接过,低头擦了眼泪,吸气进气间,鼻涕成了两个圆泡泡,她一动,便破了,赶紧擤了擤.......
  “.......”秦胤微微仰头,她的样子极不文雅,可为何倒有几分可爱的烟火气息,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望着白亮的洞顶皱眉。她曾经还拿失禁对付过他,玩的一手好把戏!
  季景澜哭的头昏脑涨,看着手里脏乎乎的帕子,整个人有些麻木,就在这时,秦胤伸手扯了出去顺手扔了:“走吧。”
  走?季景澜一愣,看着飘然落地的锦帕.......生母当年定是从前面进来的,巨蟒也是母亲下蛊降服。它之所以蛊毒发作,应是在咬秦胤的时候碰到了她遗留在他身上的月经血,也是它命绝于此。
  而颚亥提到的那个.......那个十八年前的老妪绝对是母亲,季景澜想到这心里又是一痛。
  在古月的身上,季景澜看到了时间,看到了生命,更看到了爱的伟大.......她深深吸了口气,生身父母都在这里,她怎能就这么放下他们离去?
  季景澜解开外罩。
  秦胤定定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
  季景澜脱下衣服后,想了想.......往尸骨方向单腿蹦去,这一下,天旋地转。秦胤眼皮一跳,手疾眼快的揽住她,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图,一言不发的将她带了过去。
  其实他不明白,季景澜这一刻不需要他的拥抱,她怕古月和魏斌地下有灵会误解,她更怕玷污了爱情。
  可他已然抱着她走了过去。
  季景澜忽然哑声说:“秦毅,你是秦毅吧?”
  秦胤脚步一顿,低头看她:“我是。”
  “你这么抱我,而我又愿意被你抱着,你只能是秦毅。”她睁大眼睛看着前方,眼圈泛着哭过的红。
  秦胤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手微微用力,将她搂的很紧,低头亲了亲她的眼,很轻的吻,像寒风中的暖意,直击心底。季景澜神色平静,没有丝毫不快,为了这一刻的心意相通。
  走到尸骨前两步,他们并肩伫立。
  季景澜缓缓跪下,近距离的,曾经武功高强,清美端丽的古月如今只剩一架枯骨,是吃了多少艰辛才挖出了父亲的骨灰,又是如何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里?她无法想象,无法想象生母受过的苦楚,血脉相连,感同身受,让她如何不难过?
  有几缕秀发自她两颊散落下来,季景澜埋头不起,她双唇紧抿,睫毛的来回抖动以示她内心的不平静。
  秦胤沉默地看着她,静候在一旁。
  季景澜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忽然,那坐着的骨架哗啦啦的散了,季景澜猛地抬头,眼中透出惊慌,她双手撑地,想跑上前去扶,却忘记了腿伤,剧烈疼痛令她几乎昏厥,一身冷汗的跌向一侧。
  秦胤适时揽起了她,季景澜的手一直向前伸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一样,见她情绪不对,他抓住她的手指,提醒道:“先不要去,有异常!”
  季景澜双唇一颤,他们的目光齐齐盯向那与尸骨跌落一处的骨灰盒。季景澜愧疚不安又面露惊愕之色。母亲身下有一个酒杯大小的鼎。那鼎颜色漆黑,深入石头下面,只露出口端,如果不是她骨架散落,外人根本看不出。这些不足以季景澜惊讶,最主要的是那鼎是有门道的,在印着月形的鼎里面养了一条金红色的蛊虫,虽然沉眠,却吐出了许多有毒液体。也就是说,谁若碰触古月一下,必死无疑,同时也在牵制那条巨蟒不能近前。
  季景澜有些明白这份心思,她低声对他说:“你扶我过去。”世事像是总有它的因果定数。
  秦胤依着她。就见季景澜拿出银针刺破了指腹,滴了三滴鲜红的血到鼎里.......那手指长的金黄色蛊虫很快的枯萎,熔化。
  秦胤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视线在季景澜和那尸骨之间来回动了动。
  微一侧头,季景澜对上了他韬光养晦的棕色眸子,好像能把人看穿一样,她想,怎能瞒过这双犀利的桃花眼?
  事到如今,季景澜觉得无所谓了,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将上衣铺到地上,她掏出阿拉阿妈给她做的蛇皮暖炉,用锥刀豁开个口子,将手套进去后,蹲下身开始拾骨骸,时隔二十一年,再一次与亲生母亲近距离接触。血浓于水,情大于海。她没有丝毫陌生,记忆就在眼前,古月抱着她,悉心呵护,从山南穿到山北,一路飞驾到朝阳县.......那情,那景,犹如心头刺青,深深雕銮,任凭岁月无情逝去,都依然清晰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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