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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小北兔有点黑【完结】

时间:2024-12-08 17:11:50  作者:小北兔有点黑【完结】
  只要她不排斥厌恶,他就敢。
  被男子笑的又是一阵心烦意乱,他不知道他这样还挺招人的吗?拿起手边的毯子一把丢给对方,“别笑了,大半夜的,睡觉!”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时候男子在身后问了句,“掌印,胃还疼吗?”
  “疼。”
  “怎么回事?”原本轻松的玉面郎君立刻敛了笑意,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可是方才冰块的原因?”
  “不是冰块。”
  白惜时停步,好整以暇望向对方,“是你。气的咱家胃疼。”
  不过一句玩笑之语,没想到解衍竟当了真,当白惜时走进卧房的时候,男子亦脚步随后,目光停留在白惜时的腹部。
  ……
  “无事。”没办法只得再解释一句。
  继而手指移到玉扣之上,白惜时没有直言让他回避,而是作势就要宽衣解带,“关门,咱家要就寝了。”
  见状神色一凛,下意识喉结滚动移开视线,顶着微红的耳廓走出去后,解衍很是贴心的将门从外头给白惜时掩了起来。
  从镜中窥见男子的一系列举动,白惜时抑制不住嘴角上扬,还以为他多大胆子呢,有本事他从里头关门。
  小狗。
  ―
  第二日,白惜时与解衍一起去了御前,而在早朝时期间,白惜时亦得知了前朝和后宫的两件大事。
  一件是朝廷已经决定另派将领支援辽东,而此人经由天子钦点已确定为锦衣卫指挥使滕烈。除此之外,还需另派一名监军,人选尚未定夺下来。
  二来则是俞贵妃有孕。这是继她小产之后时隔四年怀上的又一个孩子,天子因此高兴不已,眉眼间皆是舒展之态,贵妃与他的孩子,同其他妃嫔与他的孩子,在天子心中分量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惜时得知贵妃有孕,同样也感欣慰,这么多年了,上天总算弥补了贵妃当年的遗憾。
  不过不日就将出征,监军的人选当中,白惜时发现,自己竟也赫然在列。
第85章
  天子原先便曾提及,若是安排滕烈前往辽东,白惜时与其配合是较为合适的人选,二人性格互补,不过当初以为只是试探玩笑之语,没想到如今倒有可能成真。
  但身为司礼监掌印,本不该由他承担监军之责,朝中政务繁忙,白惜时每日经手奏表无数,内廷一应事宜也由他统领,一来可替天子分忧,二来内廷眼下也井然有序,若白惜时离开,其他人皇帝不适应,也不能完全信任,这是天子的犹豫之处。
  不过监军人选当中,朝臣举荐最多的还是白惜时。
  得知消息后,白惜时倒没自恋到觉得自己在朝廷之中威望已然如此之高,在她看来,举荐她的人分为两类。
  一类是真心实意,认为他曾任东厂厂督,年少时又有过监军经历,能以大局为重,不是个会与主将行麻烦、唱反调之人,因而合适。
  第二类则是白惜时猜测太后、贵妃两方也在想方设法将自己调出。
  白惜时一离开,周子良自然会代管司礼监,权柄旁落,太后受益。俞贵妃如今视白惜时为眼中钉,白惜时的离开,西厂替她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且听闻贵妃此次怀孕,乃为被贬的谭永生敬献的药方,此药方从方术之士得来,且方士还云,贵妃腹中胎儿与庚寅年九月出生之人相克,出生之前不宜冲撞相见。
  很凑巧,白惜时正是庚寅年九月出生。
  不知他是真有这样的运气与贵妃腹中胎儿八字不合,还是谭永生记恨自己,故意让方士如此告知贵妃。
  天子正在斟酌用人,这日傍晚待朝臣退去,便单独将白惜时留了下来,本以为要商讨的是监军人选,没想到天子却与她谈及了另外一件事。
  天子谈及的,是俞贵妃腹中的胎儿。
  几名御医都禀报天子,俞贵妃因上次重病一场过后,身体底子差,此一胎本就不稳,恐难以保全,而若是强行保下也会对贵妃的身体有损。
  天子得知后即使再不舍,亦不打算再要这个孩子,相比于皇嗣,他更在乎贵妃的性命。
  何况乎他已经有了一位皇子。
  而众所周知,孩子舍弃的越早,对贵妃的身体伤害也会越小。
  但贵妃知道皇帝的想法后日日以泪洗面,坚决不从,表示哪怕死都要保住腹中的胎儿。
  说完这些,皇帝疲惫的靠坐于龙椅之中,闭目半晌没有说话,未完的政事还摊放在案几之前,但俞贵妃之事显然更令他忧心劳神。
  如果是其他嫔妃,哪怕是皇后,天子都能做到说一不二,说不要这个孩子就不要这个孩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是对贵妃,他做不到。
  白惜时陪伴在侧,同样是良久无言。
  确实以理性思考,贵妃现在放弃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最为明智,但她精神上受得了吗?期盼了四年的孩子终于到来,一朝舍弃不要,如何忍心?
  且这个胎儿在天子看来只是一个孩子,但在俞贵妃乃至整个俞家看来,是承载着家族兴衰命运的。
  这让她如何劝解,如何代替他人做决定?
  索性皇帝也并未等着白惜时的答复,好像只是心中烦闷,找个人说一说话而已。
  “你俞姐姐是不是太倔了?”隔了好一会,天子长叹口气,用如是口吻去问白惜时。
  一如回到了从前的废院,还是他们相依为命的四个人。
  闻言牵动嘴角,白惜时心中亦颇多感慨,过了片刻才答道:“人之常情。”
  今时今日,身份转换,天子的身边不再只有俞姐姐一人,太后扶持皇后,怡妃有皇子傍身,站在贵妃的角度,她有她的坚持和难处。
  天子听完后捏了捏眉心,没有再说话。
  直到白惜时要退下之时,皇帝才从龙椅之中抬眼,略带些疲惫叫住她,“惜时,去趟辽东罢。”
  白惜时本在他心目中就是合适人选,何况他如今也已卸任东厂厂督,不存在所谓的“厂卫联合”之嫌。
  加之方士所言,一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子想要尽量让贵妃安心。二来也是思及万一孩子保不住,以免贵妃迁怒白惜时。
  天子是个重感情之人,尤其是陪他从废院之中走出来的三人,白惜时望向此刻龙椅之中的天子,领会了他的层层考量,遂一低头,恭声应诺。
  只是她此番与滕烈同去辽东,不知离开之前,可要将太后与祁王之事提前禀报。
  白惜时监军的消息很快在朝廷内外传开,不日便将启程,解衍得知消息后当天便来到了司礼监,眉目紧锁,是一副隐忧之态。
  但当时顾及着堂内还有旁人,并未有多说什么,直到午间时分外人都散去,才与白惜时一前一后步入了暖阁之内。
  瞧着对面之人凝重的脸色,白惜时倒显得比他还轻松些,“你这是什么表情,咱家是去监军,又不是去上战场。”
  解衍:“掌印看到危险,可是会置之不理之人?”
  若遇敌军袭击,白惜时定然会选择协同应战,而不会逃跑保命,这出于解衍对白惜时的了解。
  白惜时听完吊起眉梢,“你这意思是看不起咱家,觉得咱家会输?”
  “不是。”解衍否认,继而停了下来。
  这一停便是许久,再开口时,终是将压在心底的疑问第一次抛出,男子望向白惜时道:“但掌印若是受伤,要如何自处?”
  她没办法就医,这是解衍最担忧的症结所在,战场上刀剑无眼,白惜时如何能确保完全不受伤生病?可随军之人中没有孟姑姑,到时候谁可为她医治?
  从二人对视中移开视线,白惜时:“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尽盼着咱家受伤。”
  但男子仍然凝视着她,并没有被她这句话打发敷衍。
  终究是要……
  白惜时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他已有所察觉,确实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我自会注意,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
  这一句,相当于白惜时亲口承认。
  即便早有预料,但当她就这样说出口,解衍心中仍如七八个罐碟同时打翻,顷刻间五味杂陈。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又经历过多少次提心吊胆?才能够走到今日,才能够像眼下这般视艰难险阻如无物?
  解衍很快做下决断,“我会向皇帝禀报,争取同去辽东。”
  闻言白惜时却一摇头,“我还另有件事要交与你。”
  “我与滕烈离京之后,知道祈王之事的就只有你和蒋寅,蒋寅未必有机会及时面圣,若是察觉异动,你需得第一时间向天子禀报。”
  白惜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且不向天子禀报此事,尚属于猜测阶段,如若有误,牵连波及都会甚广。
  但不禀报,并不等于就听之任之,毫无防备。
  听到“我与滕烈”四字,男子莫名额角一跳,思及此次与白惜时同行之人,本就蹙起的眉头眼下直接变成了一个“川”字。
  解衍:“我知晓。”
  瞧着解衍的模样有些好笑,每次只要一提到滕烈,她觉得男子整个气质都变了,变得……有棱有角,收起了那份温和。
  上前拍了拍他,白惜时:“别愁眉紧锁了,咱家预备收拾些东西,你眼下若是没事,就过来帮忙一起。”
  解衍:“……掌印告诉我在哪,我来罢。”
  不得不承认,有解衍收拾,白惜时基本上没什么出力的机会,待午休结束,她赴辽东要带的的一应物件也大致归整好。
  二人一起回到内堂后,这时候便听汤序来报,说是指挥使到访,想要与掌印商量下出行前的一应事宜。
  眼下一听到滕烈,白惜时都会下意识朝解衍望过去,果然,男子眼神凝了几分,只不过顾及着汤序同在,并未显露其他情绪。
  汤序出去后,很快,内堂的红漆木门被再次推开,逆着光,高大冷肃的男子阔步而来,原先舒展的眉目在看到堂内另一个人之时,亦逐渐冷了下来。
  ……
  这两人看上去还挺“惺惺相惜”的,你瞧视线这不就交汇上了,只不过交汇还不如不交汇,也没听谁率先跟谁打个招呼。
  都不招呼,那便只能白惜时打招呼,“正好都在,喝杯茶罢。”
  没有再叫汤序进来,白惜时从案几前走下,给两位一人倒了一杯,分别推至两边。
  不过解衍并没有落座,“我便罢了,下午御前还有事,晚些再来寻掌印。”
  防备滕烈归防备,但出征前的一应事宜主将与监军商讨是理所应当之事,解衍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分不清主次,何况他下午也确实有事需去御前处理。
  白惜时:“喝完茶再走?”
  她记得解衍从中午过来陪她收拾到现在,汗流了不少,倒是连口水都没喝。
  闻言看了眼那茶碗,解衍:“算了。”
  刚烧开的水,眼下还太烫。
  白惜时也发现了那温度不宜入口,“可要叫人给你拿些冰来?”
  “不用。”
  神色在对方的询问下逐渐温和,说完侧首张望了一眼,解衍直接走回案几前,将白惜时那杯尚未喝完的冷茶拿了过来,继而倒了大半在自己的茶碗中,仰头,随着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滕烈肃然危坐表情未变,但仔细观察,便发现棕墨色的眸子里已然凝结出两片冰花。
  将喝干的茶碗重新扣回桌面,仿若没有任何不妥,解衍看了一眼滕烈,才朝白惜时露出浅笑,“掌印,走了。”
第86章
  解衍离开后,司礼监内堂之中便只剩下白惜时与滕烈二人,看着那杯剩下的冷茶和空茶碗,白惜时佯作无事发生,淡定拿走。
  清了清嗓子,于滕烈对面坐下,白惜时又示意了眼过烫的茶水,“指挥使可要来些冰?”
  “不必。”
  棕墨色的瞳仁中藏着令人看不透的情绪,得知白惜时担任监军时的喜悦,此刻亦被这盏冷茶浇熄下去大半。
  解衍方才的举动,滕烈没有错过白惜时一刹那间表露出来的情绪,诧异有之,无奈有之,就是没有排斥和不悦。
  白惜时是默许的,这意味着什么?
  滕烈本能的没有再深究下去。
  男子很好的收敛起情绪,望过来时,又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公事公办与白惜时讨论后日出征的一应事宜,结束后,起身望了一眼屏风之后。
  跟着男子的视线望过去,白惜时解释,“那后头是咱家的暖阁和卧房。”
  暖阁。
  滕烈不知道当时是以何种心情,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家中正准备给祖母重新修缮一间,掌印若是方便,可否借容一观?”
  他想要一试,在汤序口中不曾让外人踏足,但解衍却可以进出之地,如若是他,白惜时会是什么样反应。
  白惜时果然犹豫了,眼中流露出迟疑之色,滕烈亦因为她的这一表情,捏着令牌的骨结微微凸起。
  不过片刻之后,对方还是一点头道:“可以。”
  滕烈亦是白惜时认为可以绝对信任之人,二人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且暖阁之中并无隐私之物。若是为了祖母想参考一下暖阁构造陈设,白惜时认为没有什么不妥。
  在白惜时看来只是略一权衡之后的“可以”,但在滕烈听来,却似是足以消融冰雪的一捧热泉,发紧的指节放松下来,男子眉宇随之舒展。
  “倒是忘了,定好了启程前还要再去趟兵部,今日怕是来不及。”
  又看了眼屏风之后的暖阁,滕烈:“下次罢,眼下寒冬已过大半,替祖母修缮亦需开春,等到从辽东回来不迟。”
  无意去打扰涉足白惜时的私人禁地,滕烈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白惜时的一个答案。
  眼下答案已经得到,他便不会再叫她为难。
  男子走后,白惜时趁着下午的时间将司礼监的一应事宜交待妥善,她不信任周子良,自然要将一些重要事务交给了汤序和一位随堂太监打理,并提醒如遇大事,可通过东厂传书信与她。
  汤序等人走后,白惜时又招来江小锁与赵岳,对两位小徒弟嘱咐一番,直言有拿不准的情况不要贸然做决定,可以找元盛、汤序帮忙,并提到若是端静长公主有困难,记得能力范围内及时帮衬。
  待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也到了晚膳时间,用完饭后没过一会,解衍亦从御前回到了司礼监。
  只不过知晓白惜时要远赴辽东,解衍胸腔中总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因此言语也越发少了起来。
  白惜时还在翻看随行物件,查找有无遗漏,想到那几样“重要”的隐私之物,瞥了眼身旁的男子,见他正沉浸在一种名为“忧郁”的情绪中,便没打扰他的沉浸式忧郁,不动声色走进了卧房。
  搬了把椅子正欲踩在上头,不想一回头男子已然跟了进来,见白惜时是要去柜子最上方拿东西,遂拦了下来,“掌印不用这般麻烦,我去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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