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保安都大吃一惊,完全没料到看起来娇滴滴的这么一个漂亮女学生,居然能做出这样不顾体面的事。他还没来得及追,阮晴已经跑了很远。
她一路疾行,边走边看时间。还得回家换衣裳、化妆,再加上路程时间,恐怕要晚!
都怪那个保安,多管闲事。
陆有川从W市回来了,作为VV网络的管理层代表出席平台的线下见面会,他比那些主播的风头还劲!
这是第一次,他察觉到‘事业有成’为自己带来的光环!比靠脸吸引姑娘更爽上一百倍。
微信上美女列表一天之间就多了一倍,尤其跟几个头部网红主播混熟了,没玩够,还要跟他过N市来再玩几天。
阮晴得知这个消息,简直要被气炸!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不要脸的贱人,看到条件好一点的男人就硬往上贴,就这么不值钱!这个时代的人,连一点道德感和廉耻心都没有了么?
Mus.的包厢,别致的奢华简约风设计,黑白灰三色打底,后墙灯饰映射在格调清冷的展示台上,深棕色全皮沙发方方正正贴墙半圈,包厢宽敞、各式功能区齐全,全然没有普通娱乐场所的庸俗感,反而更像富豪私家的高端休闲领域。
包厢里,随着激荡人心的音乐,几个容貌姣好的女人,正在妖娆地舞动身体。她们几人的穿着打扮不一,但风格近似,俱是袒肩露腰的清爽,配上柔软丝滑的面料,和惹人怜爱的颜色,就像是跌落凡间的妖精。
轻盈、灵动、妩媚、惹火。
其中一个拿着‘仙女棒’的小仙女,跳得兴起,一路向沙发上坐着的几个男人跑来,她半路把手中的‘仙女棒’一扔,来到沙发前,近身展示舞姿。
纤细腰肢,妙曼地舞动,赏心悦目的动作很明显是有多年舞蹈基础、下过苦功夫的。
“陆总,你还没介绍这位哥哥给我认识。”
陆有川看了一眼祁成,洋洋自得道,“他是我司机。”
他说完,故意挑衅地望向祁成,不料后者也并不反驳,只不在意地一笑,仍旧自顾自看手机。
那美女就舞在两个男人面前,笑意盈盈,边跳边又仔细打量。
坐在陆有川身旁那男人,穿着一条简洁的灰衬衫配了件藏蓝色开衫,款式别致、很有质感,价格一定不菲。
更何况他通身气派耀眼,这人的五官并不像陆有川那样精致漂亮,但整个人散发出的潇洒不羁的气质,一面漫不经心、一面霸道凌厉,反倒使他比陆有川更加有款。
基于丰富的经验,美女当然不可能认为这个帅哥当真是司机,她决定赌一把,她赌这个男人身家比陆有川更显赫!
于是,美女越舞越近,来到祁成身旁,两人脚尖对脚尖的距离,舞到高潮,她娇懒地伸出双手,邀请祁成,“哥哥,来一起玩。”
昏暗的夜、奢华的浪漫、婀娜的可人儿渴求你的滋润,这种极致的诱惑对于任何一个性取向为异性的男人而言,大约都没办法拒绝。
陆有川坐在沙发上,兴致盎然,身体情不自禁随着那美女的节奏舞动起来,然而坐在他身边、那个被美女邀请到的男人却无动于衷,他抬手,拂开了伸到他前面的两只纤纤玉手。
“操,”陆有川颇有些嗔怪地说,“人家找你玩呢。”
他从祁成面前把那只玉手拉了过来。
祁成通情达理地说,“你喜欢你玩。”
他说把美女让给别人,腿却不肯让路,继续盯着他的手机。
祁成坐在外面,陆有川坐在他里面;腿前还有一个堆满果盘和饮品的茶几遮挡,所以那美女想去陆有川那里也过不去。
美女的腿被阻挡在祁成外面,手却被陆有川拉了过去,整个身体只好呈现一种倾斜到快横过来的状态,勉强保持平衡。
祁成根本没有要让路的意思,那美女显然也看出来了,这原本很尴尬,但她毕竟身经百战,这等小场面根本不在话下,一秒钟都不用就想好应对,娇媚地对祁成说,“哥哥,我要从你上面过去啦。”
陆有川在旁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来,到哥哥上面来。”
祁成仍旧停留在自己手机上,没有抬头。
那美女见状也不纠结,直接长腿一抬,就要从祁成腿上跨过去。
她穿着很薄、很轻盈的裙子,飘逸的裙摆,左前方有一个深开叉,这美女身材又好,身高估计在168左右,大长腿,所以一抬腿的时候,整条黑丝长腿从裙子的开叉中露出来,陆有川就是“哇”的一声赞叹。
陆有川虽好,但这个英朗不羁类型的帅哥更吸引她!他也不用说话,单酷酷地往那里一坐,浑身散发的就是不容人抗拒的雄性荷尔蒙。
而且这种冷峻型的男人通常有一个特点,他一旦接受你,所赋予的热情跟他现在的冰冷程度就是成正比的!
他不理她;但她不是没办法。
一条腿跨过祁成的腿,忽然,美女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坐在了祁成腿上。正卡在他的膝盖上,她顺势又往前、往里蹭了蹭。
祁成这时才抬了头,他看到面前一对妙目盈盈,连一个毛孔都找不到的白色脸上,挂着又娇又媚的可怜神情,“哥哥,你好硬,人家好疼。”
边说,边扭动着跟他膝盖接触的面积。
陆有川激动得像只猴子,大呼小叫的,“操,这你都忍得住?你最近是那里出问题了么?”
祁成玩味地看了看那美女扭动在他腿上的臂部,伸手出,捏住那美女的下巴。他的手指修长,一捏一碰都蕴着力,强硬的男人意味。
那美女被桎梏得动都不能动一下,但心里却欣喜万分,她知道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不料下一秒,她却被那只手将她的脸扭向了陆有川。
然后她听到耳旁的男人异常残酷地说,“需要忍吗?你看看这张脸,一卸妆立马换个人,恐怕你都认不出来。还有,”祁成歪了歪头,对陆有川说,“她看你的眼神,像不像饿狗盯着肉骨头?”
这个比喻既贴切又惨烈,沙发上的男人全都哈哈哈地笑起来。
根本没人意识到,或者说,根本没人愿意注意到,这几句话对一个女性的污辱!不啻于几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那美女的脸上。
把美女昭然若揭的渴望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面。
一个正常人,哪怕还剩一丁点儿尊严,早急了。被人这样说。
然而能混进这个圈子的,都不是一般人;或者说,她们为了钱,能忍受的上限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那美女非但一点尴尬之色没有,居然当真朝着男人的面“汪”了一声。
调皮、可爱。
狗就狗。有什么大不了?又不少一块肉。眼前这两个男人,才是真金白银的两块好肉!而且还帅!
陆有川高呼“好可爱,我就喜欢这样的。”直接把那美女抱了过去。
祁成站起身,陆有川百忙之中还抽空儿出来问他,“你干嘛去?”
“走了,当肉骨头给别人啃有劲么?!”
陆有川本着热情款待精神,还在挽留,“你不想啃,只给舔不就结啦?”
说话间,他原本抚摸在那美女脸上的拇指,已经被人裹含进了嘴里。一吞一吐的,陆有川很夸张地‘嘶’了一声,朝向祁成示意着扬了扬下巴,推荐道,“舔得不错。”
祁成没回头,“我喜欢自己当饿狗,舔我爱的肉骨头。”
阮晴来到Mus.,在走廊上正遇到祁成出去,她刚‘嗨’了一声,他看她一眼,却跟不认识一样,直接走掉了。
阮晴不敢耽搁,只得先放下这事,急匆匆奔向陆有川的包厢。
推开包厢门时看到的第一幕是什么,她没注意看,也不关心。根本不想形容那一片景色,她只是在第一时间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同样清柔性感的裙子,和她的S曲线,迤迤然迈向陆有川,清除掉路上一切障碍,自己坐在了陆有川腿上。
“宝宝,你怎么才回来?想你了。”她把头靠在男人的胸前,泫然欲泣。侧过脸的时候,正看到方才那美女。
阮晴挑衅似的朝她wink了一下,气得那美女面色如土,只得起身自去玩耍。
周四,晚自习是生物金老师在班。她坐在讲台后面刷手机,大约是在跟谁聊天,手指飞快地动来动去的。
阮念是被晋博宇怼了两下胳膊,才抬头看到在后门口的唐艳。巴头探脑的,一脸焦急。
她连连打手势让阮念出来。
阮念低了头,没理。
准没好事。这个唐艳整天跟阮晴混一起,是个顶八卦的人,这个年级就没有她不关心的事。除了学习。
再说,晚自习,她想出也出不去。
遭到这样直白的拒绝,唐艳却并不走,她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在后门徘徊了,直接跑到教室前门,喊了一声“报告”。
“金老师,我找一下阮念,她家人来电话有事。”
金老师很显然在手机上正聊到紧要处,也没空计较为什么找阮念的电话会打到别的班同学那里,随意挥了挥手,让阮念出去,又自顾自地低头在手机上面。
“阮晴找你。”唐艳说。
“她没在学校上晚自习?”阮念惊讶。
“没有。她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阮念这时才发现自己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她设置了静音,没听到。
“有事回家说吧,”阮念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就下晚自习了。”
她说完想走,却不料又被唐艳拉住。
“她在医院,你快去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阮念第一个念头就是——!
她不会吧?
坐在出租车上,闹心一路。现在要怎么办?管还是不管?再怎么说,她也是她妹;血缘关系在那里,再怎么烦她、不想理她,也不能当真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去做流产手术。
可是管又怎么管?她能请假在家端茶递水地照顾她么?她能为了阮晴去找陆有川负责么?
不到四个月就高考了,这是决定她未来的大事件,她总不能拿这样关键的时间来给别人当老妈子、替别人去斗渣男!
再说她也斗不过!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中学生,别说对方是个渣男富二代,就算是普通同学,她连一场像样的架也没跟谁打过。她能怎么样?!
一路上,阮念前前后后都衡量了一遍。
她自己有3万多块钱的存款,是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存下来的,再加上每个月的生活费,她花不完的结余,这么多年攒了3万6千多。她不清楚那种手术的价格,想来也应该够了。
但是后面的事,她就不管了。
至于阮志诚那里,她决定先不告诉。
毕竟是阮晴的事。
毕竟,阮志诚跟阮晴又没什么血缘关系。
能养活她长大已经很不错了。她真不想用这种事给她爸增加负担。阮志诚原本就血压高,又疼爱阮晴,这下要被气死的!
如果阮晴自己决定告诉阮志诚,那她还要劝她爸别生气,至于寻仇什么的,就更不用了。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已经年满18岁了,又是自愿的。没人逼她。
终于,到了医院,却是在急诊外科找到阮晴。一看不是‘妇产科’,阮念才呼出一口气。
然而这一口气都还没呼完,又卡在了喉咙中间。
阮晴坐在急诊室外面楼梯间,一个特别不起眼的角落,光线最暗的地方。她坐在第二节 台阶上,把头埋在两臂间。抬起头的时候,才看到,她的脸肿了,眼眶周围一片淤青。嘴角也微微肿着。
很明显是被人打的。
一张原本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惨不忍睹。
“陆有川这个王八蛋!”阮晴又开始哭,用她青紫色、同时又红又肿的眼睛,“他乱玩,我就打他一个嘴巴,他居然真跟我动手。”
阮念无言以对。
她拉了拉阮晴擦眼泪的手,让她别哭了。
阮晴正举着纸巾要去擦眼泪,被阮念制止住。她担心她纸巾不干净,感染。
“你疯了?你扇人家嘴巴干嘛?你抬手的时候,难道没做好被打回来的准备嘛?你以为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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