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百官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无克死了,皇子等人是一定会回来的,届时必有一争。
有了魏轲发话,便召集了百官和无克的兄弟们衰麻入灵。
魏轲率群臣奉知儿居主丧之位,众人依次哭灵,是夜,平稳度过。
魏轲很惊讶,江为父那一派的臣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个都没闹可真是奇怪了,虽说有重兵把守,但是那些官员争得是名声,可不会为刀剑所屈服。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温隗一眼。
难道是她的手笔?
后无克殡葬已毕,群臣暂戴知儿为君,但多有不服者,俱等皇子等人来高津再做定夺。
期间,南嘉让姒敏以温隗的名义开仓放粮,收服国内民心,后锦,威二国传来消息,愿拥立知儿为君,南嘉于是有了这两个国家的承认。
事实上,她现在只需要得到祁国的承认即可。
这样,即使皇子回来也无济于事了。
至于如何获得祁君的承认,南嘉早已想好给祁君介绍人才。
却不料祁君紧随威,锦二国之后发来简缄表示承认知儿。
这下南嘉的权力暂时巩固了。
不过她不能掉以轻心,若是在她当权期间有任何一件事出了岔子,暗处与无克有血缘关系的人必定会逮到机会派人来杀她。
南嘉地位确定的同时,幼滋拥搅说怨。
江为父在高津郊外发现了田监奇的尸体。
同时南嘉派人将江若山打晕带走了。
另外,南嘉查出石之如阳参与了杀无克的活动。
南嘉本来可以凭这个罪名就可以把石之如阳杀了,但是这样实在太便宜他了。
于是她让石之如阳待在原来的位置,第二年春,南嘉代表芦国去苏汾参与会盟,共同拥护王子执的太子之位。
从今日起,她与各诸侯平起平坐。
第71章 锦君和离
芦国,江府宅邸的书房。
申公宜止是江为父的另一个学生,对于老师眼睁睁看着温隗夫人将两岁的知儿扶上国君之位这件事,他一直很气愤,直到发现田监奇的尸体,他才明白其中有蹊跷。
而江若山从宫变的那一夜就失踪了,到现在还未找到,申公宜止感觉老师被威胁了。
从来没有人敢威胁老师,那个幕后之人实在大胆。
江为父眼神前所未有的阴狠,这狰狞的表情直接吓到了申公宜止。
他不敢看老师的神情,呐呐道:“到底是谁在耍我们?”
“谁?”江为父冷哼一声,“还能有谁,谁得到的利益最多?”
申公宜止在脑子里捋了一下自芦君死后的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再联想到温隗以知儿做国君的名义独揽大权,心脏砰的一跳。
那个女子,她才十六七岁,却得到了整个芦国……
江为父喝了一口酒,狠狠地把酒樽墩在榻几上。
“这妖女,不除不快!”
“申公宜止!”
申公宜止:“在。”
“去查。”江为父眼神阴沉,“查温隗和迦南的底细。”
“另外,将我的简缄带给皇子,我堂堂芦国,绝不让一个妖女把持朝政!”
刚吩咐完,江府的家丁发现了一封血书,打开竹简一看,发现是江若山的血和字迹,江为父顿时气得两眼一黑。
……
南嘉暂时得到了芦国的权柄,但并不代表她做实了这个位置,趁国君外出,群臣另立新君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所以她暂时没有放了江若山,还骗他写了血书,对江若山的口径是他的父亲江为父夺权失败,需要他的帮助,江若山便写了自己被困,帮助不了父亲的愧疚之情。
江若山简直就是江为父的翻版,他甚至比江为父更爹味,堪称可以大义灭亲的年轻版申义,把自己的妻子妾室当成工具也就算了,他完全以父亲马首是瞻,连自己母亲犯了错也软禁,但是父亲犯了错就不是错,可以轻易原谅,所谓的宽于律父,严于待人是也。
南嘉抓住江若山真是抓到江为父的软肋了,这一类人一直想着延续香火,绝对不可能放弃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儿子,而且还是他引以为豪的儿子。
所以即使江为父真和皇子搭上了,为了儿子的命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但问题来了,他不是贤臣吗?他不是为了国家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吗?怎么你的儿子比国家还重要啊?那你就不能称为贤臣了啊。
这传出去可对他辛苦维持的名声不利啊……
等了这么久,南嘉终于抓到了可以威胁江为父的把柄。
不过她的做法也不光彩,所以这个把柄若是爆出去,那就是两败俱伤,暂时她还不会这么做。
南嘉按功劳给她身边的人封了官,现在朝中有一部份人倒向她,如果江为父那边的人不作妖,这段时间她可以安心去苏汾参加会盟,不用担心被人偷家了。
另外,在她出发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
锦君与博姜密华子合离了。
……
锦国蓟陵公宫。
其实与锦君成亲三个月后,密华子就受不了了。
在成亲前,锦君是密华子理想中的夫君,他的能力和功绩在同侪中分外显眼,外表更是傲视群雄无可挑剔,这样的人成为她的夫君,陪同她外出时,是特别有面子的事。
密华子自身条件也很好,在祁国几乎所有男人都喜欢她,她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但是嫁给了这个出色的夫君,她可以勉强哄着他。
可他不需要哄,他也不需要碰她,她的一切优势对他来说都那么无足轻重。
他习惯早起练剑,然后庭议,偶尔外出视察,或者征战,作息时间相当规律,不为任何一个人改变。
他看似纵容她宠爱她,但若是她想要改变他,想要进入他的生活,他便委婉地将她排除在外。
密华子拥有权力和财富,被所有人捧着,唯独不被丈夫捧着。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当没有权力的时候就想拥有权力,拥有了之后就想有更宝贵的东西。
更何况密华子从来就什么都有。
她这辈子从出生开始就赢麻了,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栽跟头。
刚开始她觉得凭借自己的魅力可以让锦君喜欢她,而当她发现无论她怎么做都得不到结果的时候,她便与宋君睡了,然后赌气似的告诉了锦君,锦君没有任何反应。
当日她大发雷霆。
宫里的老人告诉她,锦君以前和芦江一起时并不是这样。
密华子查过芦江是什么样的人,长得娇小瘦弱,绝非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喜欢的类型,性子骄傲倔强,老是在知道宫规的情况下违反宫规,我行我素。
她的性子基本与她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芦江比她更冲动,更蔑视这一切。有时她甚至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哪怕顶着一个小妾的身份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宫人眼中满是对芦江的不满,但是密华子没有一点藐视,反而有点欣赏芦江。
密华子喜欢大排场,喜欢所有人羡慕她看到她的风光,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所以她时不时就会游湖,有时拉着锦君一起,锦君若是有空,也会配合她。
只有一次,那个叫昭乙的女扮男装的芦国官员走后,锦君没有了心思,也不像以前婉转,直接拒绝了她。
那天夜里,他冒着严寒在院中练剑,练得时间比以往都要长,密华子忽然就赌气了,也开始练剑。
发现了她的动静,锦君停下来看她。
密华子擅文采不善武艺,练了一会儿发现不精,气愤地丢下剑,忍了很久的气在此刻发作:“我有哪点不如她?”
锦君低声道:“不是不如,你与她不同罢了。”
他第一次与她谈起芦江。
密华子怒道:“你说谎!我们的性情本就接近!”
锦君看向她:“你喜欢宋君。”
密华子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我和他睡过罢了,哪里谈得上喜欢?”
“这就是你与她的不同,“锦君道,“她会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
密华子忽然说不出话来。
锦君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双黝黑的眸子在雪中显得尤其冰冷:“寡人对你没有太多感情,但是宋君喜欢你,甚好。”
“寡人以你的名义给宋君去信让他同意了会盟之事并约他出来相会,之后,将宋君劫走软禁了起来。”
“什么?”密华子瞪大眼睛,“我不信,你骗我!”
胤放下她的下巴,当空合掌一击,子伯服于暗处丢下一道人影,密华子张目一看,果然是昏迷的宋君。
“劫他于国君何益?”密华子怒道:“你快把他放了!”
胤冷冷道:“宋君好战,且他又喜欢你,所以想要攻打锦国,想要战胜我夺走你。”
密华子气到发抖:“你早已料知此事,故意放任我与宋君通信,你利用我!”
胤一点情绪都没有:“他不自量力,寡人任由他罢了。”
宋君一味好战,却不知这世上有阳谋,也有阴谋。
密华子怒视他:“我一直以为国君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胤淡淡道:“所以,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密华子冷冷地转头不看他。
胤道:“现在,做出选择,你若是选他,寡人放你们走,但是宋国必须给锦国三邑,若是选寡人,那更好了,宋君名声本就不好,寡人便以宋君想与寡人抢夫人的名义伐宋,以宋君威胁整个宋国。”
密华子气出哭腔:“你好恶毒,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胤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襟:“选吧。”
密华子眼睛红红的:“你如此险恶,我若是选了宋君,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绝对不会!”一直昏迷的宋君忽然诈尸。
“你!”密华子将落不落的眼泪,坠在眼边,楚楚可怜。
宋君捉住她的手,“只要你愿意,寡人就带你走!”
密华子看了看宋君,又看了看胤:“这是怎么回事?”
宋君尴尬道:“寡人确实是要联合其他国家攻打锦国的。”
他这人好战,想到借口就打仗,但这次他是真的想要抢一个人,下了很大的决心,谨慎地谋划,还与好几个国家来往书信。
宋国是殷商王朝的后裔,本来就觉得自己应该是天下共主,目空一切,不自量力攻打锦国这事儿他还真干的出来。
“不料被锦君以计劫下,锦君与宋国国内大臣通信,大臣均同意以三邑换寡人与你。”
这也不亏,宋国真要与锦国打起来,损失的可不只是三个城池了。
锦国国力强悍,胤又善战,若是打赢了,又要钱又要地,而且宋君还会被国内百姓骂。
“寡人就同意了。”说到这里,宋君脸红了。
若是换做以往,宋君是不会同意的,这完全下他面子,照他的脾气怎么着也要与锦国决一死战,一般他决定打仗就会打仗,完全不听国内大臣的建议,但是这次他听了。如果不答应,他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
三日后,博姜与锦君合离,昭告各国,再过一段时日,她就会嫁给宋君。
这期间,博姜听说芦君意外薨逝,温隗夫人夺权,锦君立刻发书信表示支持。
密华子与胤在一起,不是没有沾染到他的处事方式,哥哥性情暴戾,杀伐随意,祁国国内多有不满者,密华子想要哥哥的位置坐久一点,能够给她依靠,她直觉跟着锦君没错,所以给哥哥去信让他做了同样的事。
第72章 进展
这次会盟,南嘉带了公中漱及南宫乞术等人。
这次会盟的目的,除了承认王子执的太子地位外,还要准备一下芦国内战。
皇子凭借自己在国内的那一点点呼声,肯定是要和她争一争的,江为父即使不敢明面上捣鬼,也会暗地作妖,她必须得感觉铲除这个国君的竞争者。
她亲自出国参与会盟就是要把皇子引出来,那时他恶行彰显,打他就名正言顺。
她表面带亲信参与会盟了,暗地里派人时刻观察着芦国的动静。
至于逃到小国的幼祝兵权都弱,翻不起大浪,暂且不管他。
另外她搜集了幼椎母髦帜榛ㄈ遣莸闹ぞ菖扇怂屯覃国江怀南处。
她必须要尽可能地掐断幼椎母髦钟欣渠道。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这刚到城门口,即使有那么多人保护,还是被刺客从暗处出来,向肩部刺了一刀。
血在南嘉肩上不停往下流,南嘉咬牙忍着疼痛死死站着不倒下,起身向民众振臂一挥表示自己没事,立在车上昂昂出城。
其实暗地里已经从系统兑换了一个防护罩。
然后在民众的目视下走向远处。
南嘉本来就因为女人的身份不被国内人看中,觉得她迟早要完,这下走到城门口忽然来了刺客,大家都以为她要嘎了,没想到没被杀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都没死不就是神明护体?这个时代的人都迷信得很,当即又为南嘉圈了一大波民心。
车走了两里路,南嘉才倒下,暗骂了一句。
身份不同了就是不一样,到哪儿都得端着,受伤了都不能叫出来,刚才那个场景讲真她差点吓尿了,还好她机智,加上表情管理还行,这才将形势掰回来。
身边的南宫乞术和公中漱见她这么能忍,眼中流露出欣赏的表情,对她这个主公的忠心又多了几分,连忙派人来照顾她。
经过最开始的慌乱之后,南嘉还是平复了心情,她位置还没坐稳,遭遇刺杀是很有可能的,幸好她以前和无克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历过刺杀,不然还真不能那么镇静。
她看了看左肩长约三寸的伤口,真是见鬼了,宫变的时候左臂的伤口还没好呢,现在又添新伤了。
即使如此南嘉不敢延误时间,十日之后到了苏汾。
其他诸侯也陆续赶到,南嘉发现锦君是第一个赶到的。
听说她受伤的消息,马上就赶来看她了。
胤来的时候,南嘉睡着了正在做梦,梦见了明润宫,胤在练剑,大汗淋漓,把他身上的白色深衣都湿透了,露出的肩头很平,很宽。
梦到他转过身来抱起她,天空全是碧绿的树叶,叶底一簇簇灼灼桃花,开在蓝天的底子上。
他抱着她,直到她热了都不放她下来,南嘉搂着他的脖子问他:“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
他说:“你月事走了吗?”
醒来的时候,南嘉病中苍白的脸发红。
现在春季快到夏季,她差不多是一年没做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他十指微凉,微微收紧,然后用力紧紧地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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