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濮臣眸色越发深沉起来,双手勾着她的脊背上下轻点,声音沙哑:“小雀儿......”
谢嗣音有些难耐的躲了躲,抬起身子贴了上去,在他唇角下巴胡乱亲吻了一会儿,又像找不到方向一般,无措的哭落下去。
“嗯哼......”男人一声闷哼,咬着牙道:“小雀儿!”
谢嗣音却似乎找到了舒慰的办法,如同枝头盛开的琼花,被经过的长风勾着一起,又一落。
仡濮臣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女人给玩死了。
他一把握住女人腰肢,咬牙呵斥道:“别动。”
谢嗣音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骂他:“骗子!”
仡濮臣又被她气笑了,直接将衣裳铺在地上,跟着将人翻身压下,声音喑哑:“剩下的,我来吧。”
谢嗣音惊呼一声,双手抓着他的肩头,仰头忿忿不平:“骗子!”
仡濮臣不想再听她废话了,直接埋头亲了下去。
男人没有留情,惩罚似的狠狠咬了咬她的唇瓣,等到她发出吃痛的呜咽声,才放轻了力道,重新舔吻。
他自有记忆起,就生活在雷公山上了。见过最漂亮的花,也不过是后殿那一片片的红梅。
不过,他早已经看腻,甚至还会觉得厌恶至极。因为像极了......鲜血的颜色。
如今他却觉得那些红,也并不都是那么让人恶心。
仡濮臣顺着鼻尖的亲吻向下,在梅花烙上辗转了几个来回,喟叹一声:“小雀儿......”
人间自是有情痴,只恨风月无边,横生波澜。
“不是......”谢嗣音眼角噙着泪花,唇角都在发颤。
仡濮臣啃咬的动作变得轻缓起来,有些迟疑的问道:“不是?”
谢嗣音点头,一边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一边谴责道:“不是!!”
仡濮臣整个人都僵了,就像做了错事一样的小狗垂着眼睑不敢再动。谢嗣音没等一会儿,心底的难耐重新涌了上来,向上攀去。直到两个人浑身都湿淋淋的汗透了,才算入了情关第一窍。
“疼疼疼......”谢嗣音这一回是真的疼了,疼得脸都白了,就连红唇都没了血色。
仡濮臣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握着她的手,唇角轻碰着安抚道:“小雀儿......”
谢嗣音呜咽着同他亲吻到一处,鬓间的湿发黏在一侧,显露出无人曾赏略的风情。
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石窟中的黑暗放大了彼此之间的每一寸呼吸,银白色小花在岩壁之上闪闪发亮,成了她唯一的视觉光亮。
开始的疼痛退去之后,身体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
是同心蛊。
同心蛊,在同心。
仡濮臣双手与女人十指交握在头顶上方,眸光晶亮:“小雀儿......”
谢嗣音目光涣散的望着他,脑子不听使唤的乱炸烟花,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逆流,几乎被他逼到了濒死的边缘。
一直到最后,她的腰肢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失声叫道:“仡濮臣......”
仡濮臣死死按住她挣扎的身体,声音沙哑,还带着几分压抑的低喘:“小雀儿......”
谢嗣音彻底崩溃了。
一切尘埃落定,她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仡濮臣将人重新揽在怀里,细细密密的亲吻她的发心:“好了,不要哭了。”
谢嗣音却似乎止不住哭意一般,泪水涟涟不断。
仡濮臣叹息一声,将她的鬓发捋到耳后,低着头亲吻:“真是个娇娇作的!我看也别喊你小雀儿了,改叫娇娇好了。”
谢嗣音当作没听到一般,继续哭。
仡濮臣有些拿她没办法了,捡起一件还算干净的给她披上,声音里带着求饶的意味:“别哭了。”
谢嗣音抬起泪雾朦胧的双眼,忿忿的睇了他一眼,骂道:“混蛋!”
仡濮臣叹了口气,应道:“好,我混蛋!”
谢嗣音抬手想打他一巴掌,可刚刚抬起来,又哭着落下。
仡濮臣真是被她哭得心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他闭了闭眼:同心蛊果然不是好东西。
他握着她的手覆上半边脸颊,低声道:“别哭了。”
谢嗣音有心想打他,但是刚刚那个拼了命地往上扑的女人是她。
仡濮臣还几次阻止了她,可她就跟中了邪一样的,死命往上蹭。
想到这里,她猛地撤回手,瞪着一双泪目质问他:“我......我为什么会这样?”
仡濮臣随便给自己披了一件,听见她问这话,桃花眼里噙着笑意缓缓道:“想起来自己做什么了?”
谢嗣音双颊一红,逼着自己去掉刚才的甜腻,压低了声线道:“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仡濮臣沉吟了半响,将人打横抱起:“等出去,我慢慢跟你讲。”
谢嗣音双手下意识攥紧男人衣襟,可谁知男人只是简单绑了一下几代,轻轻一扯就露出一片雪白,还有......她咬过的痕迹。
谢嗣音偏过头去,有些不忍直视。
仡濮臣低笑一声,也不往上拉一拉领口,自顾自带着人飞身跃起,在点过几个位置之后,重新打开机关,跃了出去。
外面已然天光大亮,那个黑衣人也早不见了踪影。
仡濮臣没有将人放下,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温声道:“去后殿温泉池泡一泡吧,有利于......缓解疼痛。”
谢嗣音羞愤得撇开脸去,没有吭声。
仡濮臣弯了弯桃花眼,抱着人去了后殿温泉池。
雾气蒸腾,白茫茫一片。
近处是红梅艳艳,远处是雪山成岚,泡在其中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若是没有身后那个男人的话。
谢嗣音咬着牙道:“起开!”
仡濮臣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也要洗一洗。”
“那我走。”
“嗯,走吧。”
谢嗣音目光下移,又猛地挪开:“将你的手松开。”
仡濮臣没有松开,反而又紧了紧,笑道:“用过即弃,小雀儿,世间哪有这般好的事?”
谢嗣音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道:“你说慢慢讲,那现在讲吧。”
“唔......”仡濮臣抓着女人的手指,上下翻弄了会儿,慢慢道,“从哪里讲呢?”
“结果上来说,你我如今......生死一体。”
“关系上来说,三日后,我会着人准备大婚事宜。”
“你我成亲。”
第101章 猜疑
谢嗣音转过头来, 一脸懵的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成婚?谁和谁成婚?
她吞了吞口水,怔怔的望着他:“仡濮臣, 你......”
仡濮臣微眯了眯眼, 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儿:“你这是什么表情?”
谢嗣音哑口无言,是没有想成婚的表情啊。
仡濮臣将女人转过身来,推靠在温泉池边, 双手有些用力的捏着她的腰肢, 声音有些危险:“小雀儿, 你不想同本座成婚?”
谢嗣音被禁锢着上身, 仰头瞧他:“仡濮臣, 我......我其实......”
她要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呢?
说她已经定下了亲事?以他的性子......怕是会彻底闹翻了吧。
谢嗣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咙有些干涩发紧。
这个险, 她不敢冒。
“你什么?”仡濮臣眸中渐渐晕出笑意,可谢嗣音知道,这个笑绝对不是愉悦的笑。
谢嗣音身子微微后仰, 摇了摇头:“我其实......”
仡濮臣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扣着她腰间的手慢慢摸上后背:“嗯,你什么?”
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层, 谢嗣音咬了咬唇,偏开头去, 一时不吭声了。
仡濮臣浅浅的笑了一下, 握着她的下巴仰起:“你不想成婚?不想嫁给我?”
“嗯?”
谢嗣音这回觉得嘴巴都干了, 她下意识舔了舔, 有些犹豫和斟酌道:“三天后成亲,会不会太快了?”
说一出口, 谢嗣音似乎终于找回了逻辑:“一般成亲怎么也得三五个月的准备时间,三天......三天的话,会不会太快了?”
仡濮臣淡淡道:“哦?那不如明日大婚?”
“若是准备的话,一天时间也够了。”
谢嗣音连忙道:“不不不太够,三天......三天就挺好的。”
仡濮臣慢慢低下头去,啄吻着她的唇瓣,声息沙哑低沉:“小雀儿,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谢嗣音张了张口,本来还想着说话,却被男人顺势抵了进来,勾着她的舌尖用力吻咬。
不同于此前的温柔湿润,这一次,男人的亲吻中似乎带了不少的怒气。
用力,狠戾、不留余地。
谢嗣音刚刚还在拼命转动的大脑,慢慢被他搅弄得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仡濮臣却仍旧没有停歇,抢夺她的呼吸,卷着她的思考一直到生死的尽头。
谢嗣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使劲挣扎,拼命从喉管里挤出求饶的呜咽声。
这个时候,仡濮臣才慢慢放轻了动作,缓缓退出。可目光仍旧如凶厉的饿狼一般,凝望着她。
谢嗣音整个人瘫软在温泉池边,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胳膊,勉强没有掉下去。
“仡濮臣......”
仡濮臣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女人的喘息变得渐渐平缓一些之后,方才握着女人的腰身往上一提,重新用力的吻了下去。
谢嗣音腰肢用力一弓,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整个人跟着失声道:“不......”
女人的手指几乎要陷入仡濮臣的肌肤里面,掐出血丝。但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凉凉的桃花眼俯视着她。
他要她的心里眼里,只剩下他一个。
再无其他。
明晃晃的占有之色,在一片漪澜晃动的温泉水中达到极致。
至死而生。
那一刻,谢嗣音只觉得神魂都被卷入云边,绚烂起来。
“小雀儿......”
谢嗣音重新被他拉回水底,目光怔怔的望着他。
一瞬间,她几乎要被男人目中的幽深暗色彻底吞噬了进去,耳边再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音。
一片寂静中,男人再次说话了。
“小雀儿,你只能是我的。”
谢嗣音彻底闭上了眼睛,喘息着靠在他的胸前,什么也说不出来。
三日时间一晃即逝,山下那群人将婚事准备得又快又好。也或许,是上次仡濮臣下山,给了一个很好的威慑。
谢嗣音怔怔地望着面前梳妆台上堆满了的素银装饰,银角、银冠,银珈,银项圈,银髻簪,银耳环......
那些苗疆新娘成亲时候身上带这么多东西,真的不会累死吗?
她眨了眨眼,又将目光落到一旁挂着的靛青色缀满银片的大领胸前交襟式嫁衣之上。
这个人竟然真的要同她成亲。
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吗?
可是,她身上还有同澄朝的婚事。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他吗?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喜欢她。或许,只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
可等到这份占有渐渐消逝之后,他又会如何对她?
还有,那个同心蛊......
他是故意让她去拿的吗?为什么?
同生共死?
谢嗣音摇了摇头,只觉得大脑还在阵阵轰鸣,他想同她生死与共,还是......
她想到男人之前还重伤不已的身体,在同她阴阳交合之后,似乎就莫名的好了。
她闭了闭眼,还是将她当作一个盛放阴蛊的容器?
用来缓解自己的伤痛。
“在想什么?”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双手环抱在她的腰间,声音旖旎。
谢嗣音被自己想得有些喉咙发紧,身子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
“没有什么。”
哪里没有什么,明明身子都在发抖。
仡濮臣将人转过身来,垂眸细细瞧去,女人脸色发白,眼底还有残余的惊惶。
惊惶?
仡濮臣拧了拧眉,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女人的乌发,慢慢道:“你在怕什么?”
谢嗣音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
仡濮臣手指一顿,又重新动作起来:“真的没有?”
“没有。”
“那你抖什么?”
男人向来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想知道的,总有办法问出来。
谢嗣音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牵了牵唇角:“我......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笑得太假。
根本没有说真话。
仡濮臣手指慢慢抚上她的脸颊,在她的眼角反复摩挲了一会儿,一直到谢嗣音都觉得脊背寒凉,他才勾着唇笑了一声:“小雀儿,苗疆蛊毒万千,想听你个真话,不是难事。”
谢嗣音咬了咬唇,抬起目光直视着他:“仡濮臣,你......你为什么要娶我?”
仡濮臣愣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而后慢慢松开手,退后一步,笑得越来越大声。
谢嗣音被他笑得心头发慌,抿紧了唇瓣,安静的看着他。
仡濮臣笑到最后,笑得眼角发红,甚至都沁出了不少泪珠。
“小雀儿,你......你在害怕我?”
“或者说,你在担心我拿你来练蛊?”
男人果然聪明得厉害,闻弦歌而知雅意。不过是从谢嗣音的一个表情,一句问话,就猜出了她所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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