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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换祝莞不解：“没有人说我不好？”
不可能吧。
沈言卿坚决摇头，但见祝莞一直盯着他，他轻轻咳了一声：“是有极个别不知所谓的人，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你不用放到心上，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不要生气，也不用在意。”
他已经动用了所有人的手段去处理，只是总有零星的漏网之鱼。
这几日，一直没有提议出府，也是怕祝莞万一听到了什么，会影响心情。
祝莞笑了：“因为我那天在城门口抱了你？”
沈言卿本想摇头，让她不要在意。
但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瞒着她反而不好，便轻轻点了点头。
点完他又说：“但我并不觉得哪里不好，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只是现在怕你还不适应，他们本想见见你的，被我先挡了回去，等过段时间，你愿意的话，我带你过去？”
祝莞笑得不行：“你在担心什么啊？”
沈言卿看着她，面上带着疼惜：“我自己什么都无所谓，但我不想你受一丁点伤害。”
哪怕只是被人说几句，他也心如刀绞。
见他是真的很在意自己被人说被人议论这件事，祝莞想了想，对沈言卿道：“其实，那天那样的言行，并不算什么，在我的家乡，这都是在寻常不过的事，别说当众牵手，当众拥抱，就是当众打啵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另类，这都是很寻常的事。”
平州的民风这么开化的吗？
也是他上次去平州待的时间太短了，并没有了解太多。
但……打啵是什么？
牵手，拥抱他都懂，打啵他确实不懂了。
不懂，他就直接问出了口。
祝莞笑得不行，她笑了好一会儿，见沈言卿都被她笑得脸红了，还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心尖突然跳了一下。
她咬着唇，冲沈言卿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些，我告诉你是什么。”
不明所以的沈言卿，十分听话地凑近了些：“是什……唔。”
他话还没说完，祝莞就揪着他的衣领，拉
着他低下头，直接亲在了他淡粉的唇上。
感受到双唇传来的陌生触感，还有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沈言卿：“………………”
第65章 第65章求婚
沈言卿直接僵在那儿, 连呼吸都忘了，但心脏却剧烈狂跳。
好片刻，祝莞察觉到什么, 蹙着眉头退开了些, 见沈言卿居然真的像凝固了一样一直都没有呼吸，她又好笑又觉得可爱。
“呼吸啊。”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真真切切僵住的沈言卿，眼睫轻轻眨了眨，堪堪回过神来, 视线落到祝莞脸上。
祝莞又示意了他一下：“呼吸, 呼吸……”
沈言卿走失的呼吸, 这才回归。
祝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沈言卿也在迟钝片刻后, 抿唇笑了起来。
祝莞视线不自觉又落到他的唇上。
真的跟她想象中一样好亲。
软乎乎的。
就是……
瞧沈言卿拘谨无措的神色, 祝莞莫名觉得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大牛虻。
她在心里唏嘘了声——沈言卿还是个小处男，还不食人间烟火, 她确实有些太心急了, 先给他几天时间适应适应，别把人吓着了。
只是, 祝莞由衷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心急，这不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吗？
谁谈了恋爱, 不牵手, 不接吻的啊？
是沈言卿太羞涩了, 对比的她好心急一样。
但面对着这样纯情的沈言卿, 祝莞到底还是心软了。
她又往后退开些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对沈言卿解释道：“这个, 就是打啵。”
沈言卿：“………………”
冬日上午的阳光，热烈又温暖，落在沈言卿不住颤啊颤的睫毛上，好似单独给他打了光一般。
好看且神圣。
沈言卿眼睛就这么眨啊眨，眨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哦了一声，脸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成了粉色，衬得他更好看了。
祝莞瞧了他一会儿，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并下意识摸了下自己鼻子——很好，没有流鼻血。
“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逛逛吧？”祝莞四下看了看，想找个借口转移一下刚刚的注意力。
好一会儿，沈言卿才轻轻嗯了一声。
“你想去哪里逛逛？”祝莞又问。
沈言卿眼神茫然地看她一眼：“你想去哪里？”
祝莞回头：“我对京城不熟悉，要不你给我推荐个比较有特色的地方逛逛？”
沈言卿收回视线，刚垂下眼睛，就又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好。”
祝莞以为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就没再说什么，只说：“早饭该好了，咱们先去花厅吃早饭……”
说着就要走，却被身后的沈言卿拉住了衣袖。
祝莞回头，目露不解。
沈言卿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睫毛也眨得更厉害了，瞧着甚是心虚害羞的样子，祝莞：“？”
这是怎么了？
“那个……”沈言卿微微垂着眼睛，没看她，很轻很轻地说道：“刚刚那个，可以再来一次吗？”
祝莞一下没听太明白，沈言卿顿了顿，终于还是重复了一遍：“你说的打啵，可以再来一次吗？”
祝莞：“……”
没等到她的回答，本就脸红心慌羞涩的沈言卿忙给自己找补：“不可以也没有关系的，我就是问一问，没有别的……”
他话没说完，祝莞已经凑过来，直接亲了过去。
正低垂着脑袋的沈言卿，眼睛瞬间瞪大。
他松开了拉着她衣袖的手，直接伸手抱住她，并主动亲了回去。
祝莞：“？”
这么快就学会了？
不得不说，这次比刚刚木愣愣的连呼吸都忘了，体验上好太多了。
好半天，两人才分开。
沈言卿脸红得已经没法看，祝莞脸也微微泛着红，这就罢了，两人呼吸都还不太稳。
平复了一会儿呼吸，祝莞主动伸手勾住他的手：“走吧，吃早饭去，吃完饭出去玩。”
这样才像谈恋爱的样子。
沈言卿反手把她的手裹进掌心：“嗯。”
打从这日起，京城上上下下，就开始频繁地看到武阳侯府这位遗落民间十几年的大小姐出现在京城各个场合。
她当然不是独子一人，每次她出现，沈家大公子沈言卿必然陪在她身边。
神仙眷侣，佳偶天成，慢慢的对于他们二人大方又美好的爱情，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称赞。
更别说沈家还有武阳侯府，甚至南慕风都在致力于扭转那些不好的言论，众人对两人的事情自然是越来越正面。
祝莞只想着在有限的时间里和沈言卿一起多做一些情侣做的甜蜜事情，压根不关注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哪怕偶有参加宴席，被不怀好意的贵女针对，她都不恼不气不搭理，当然有大长公主这么个尊贵又强势还对她十分喜欢疼爱的准婆婆在，还有武阳侯夏潜这么个无脑妹控的兄长在，倒也没有那么多不长眼的非要跟祝莞过不去。
一开始祝莞还以为是因为大长公主和兄长，后来兄长才没忍住告诉她，是因为沈言卿一家一家找过去过，一个尖酸刻薄蛮横无理的名声就可以把闺阁贵女的名声毁个大半，还想在京中找个好姻缘？做梦吧。
当然了，子不教父之过。
不能对闺阁女儿做什么，但不代表不能对她的父亲做什么。
子之过，父来担，合情合理。
祝莞知道，心内五味杂陈。
开心当然开心，只是也很唏嘘。
沈言卿这样的君子，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让她如何不感动？
随着天越来越冷，祝莞就打消了外出游玩的念头，每日和沈言卿不是在侯府，就是在沈家，亦或者在大长公主府。
有时候两人在一块也没有要做什么，就单单是一个看书一个作画，或者豆豆猫狗，简单又稀疏平常，日子难得的平静又美好。
南慕风起初还好奇，好奇阿尧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样子，两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他就厚着脸皮在两人身边当过几日电灯泡，后来发现，不过是往常他过的日子，他私下里还偷偷跟夏潜嘀咕。
自打祝莞回到武阳侯府，南慕风和夏潜的关系无形中就拉近了一大截，这段时间两人有事没事就凑在一起吃酒。
夏潜也很费解，因为他也观察过妹妹和沈言卿相处，他也觉得挺平常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妹妹和沈言卿两人每天都能很开心。
两个单身汉凑在一起又能嘀咕出来什么？
这话不知怎的就传到了沈言卿耳朵里，某日，沈言卿就跟南慕风解释了一番：“吃什么玩什么看什么风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日后你会明白的。”
南慕风：“………………”不是很明白。
而且，他又没有生育能力，压根也不打算祸害个无辜女孩，他都跟家里说好了不成婚了。
进入年关，整个京城都忙碌起来，包括武阳侯府、沈家还有大长公主府。
大小姐第一年在家里过年，武阳侯府如何不隆重？
大公子很可能最后一次在家过年，又如何不认真？
两人的忙碌和隆重，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但因为祝莞的出现沈家也好大长公主府也好，哀痛的气氛都被冲淡了不少，甚至这段时间大家看着在祝莞的陪伴下，大公主状态越来越好，笑容越来越多，心底都生出也许大公子会好转的心理来。
只是这种想法没人敢说出来。
真越来越好那自然是大喜事，可若是不能呢？
希望落空，得多难过多悲痛？
大长公主尤其小心翼翼。
一直到年关，祝莞才主动跟沈言卿提起，他今年想怎么过年。
沈言卿放下手里的笔：“你想怎么过，我都陪你。”
祝莞看了一眼他画了一半的自己，有些迟疑。
沈言卿笑了
：“不用有什么顾虑。”
祝莞便在他身旁坐下，沈言卿自觉调整了下坐姿，好让她能靠的舒服些。
“我想在侯府和哥哥一起守岁过年。”她道。
这毕竟是她作为原主，作为武阳侯府的大小姐，第一次在家里过年。
“那就在侯府和夏将军一起守岁。”沈言卿道。
祝莞又道：“可我更想和你一起守岁过年。”
这很可能是沈言卿最后一个年。
和兄长往后还有很多个年可以一起过，可跟沈言卿，却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没等她说完，沈言卿便消了她的顾虑：“我和你一起，在侯府，和夏将军一起守岁过年啊，刚刚都说了，你想怎么过，我都陪你的。”
祝莞猛地转头：“啊？”
沈言卿笑了：“是不是我不适合去武阳侯府守岁过年？”
祝莞摇头：“没有！很合适！”
话落她轻轻蹙眉：“只是……”
沈家和大长公主这边，怎么办？
若是沈家和大长公主府对她一般般，她肯定不会顾虑他们这么多，但不管是沈家还是大长公主，都那么疼她爱护她，她也很不忍心，毕竟是亲儿子最后一个年了……
“我都跟父亲母亲说好了，”沈言卿刮了刮她的鼻梁：“他们也都同意的，你不用想这么多。”
瞧他面色不似作伪，祝莞这才放心。
沈言卿到武阳侯府守岁过年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没出几日，满京城就都知道了。
现在谁还不知道这对神仙眷侣？
这几个月来，惊啊惊的，大家都快习惯了，甚至贵圈的一些风气也在悄然发生改变，尤其是少男少女在相处时，不似之前那般拘谨刻板。
这些潜在的变化，还没有放到明面上，短时间里也看不出什么，但自由的种子已经种下。
除夕这日，沈言卿上午就到了武阳侯府。
武阳侯府张灯结彩，喜庆热闹得不得了。
要是不说，都以为是要办喜事，而不单单只是过个年结。
年夜饭吃过后，确实是祝莞还有沈言卿，以及哥哥夏潜，三人一起守岁。
沈言卿身子弱些，这些祝莞早早有准备，让他困了就睡，等到了时辰她会喊他，还严肃叮嘱他，一定不能硬撑着，要不然她会生气的。
沈言卿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也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祝莞，累了，他就歪下睡了。
这一觉他自觉睡得不沉，因为他能感觉到在他睡着的时候，有人给他盖被子，摸他额头，给他捏被角，还有查看他睡得如何……
他也知道，这个人是祝莞，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开心过，梦里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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