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午回黎家,最喜欢的长辈就换了,真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把两边老头子都哄得心花怒放。
比起不论样貌或者说话语气都甜甜的妹妹,云川逊色多了,安安静静得像个小大人,他可能还没适应初家这样欢乐的氛围,小姨奶能和太姥爷拌嘴,他在傅家受到的教育是谦卑有礼,傅家教育严格,尤其是对男孩子,不希望傅家的男儿被宠惯得丢了血气方刚,当然傅老本意更希望女宝宝也能端庄文雅,然而基因摆在那里,果果刚出生那会比她哥哥还能蹦跶,大家就不指望她做什么名媛淑女了,开心是最要紧的。
一家子吃饭的时候,初父才问起傅祈深的情况。
母子三人回到申城,他们光顾着逗宝宝玩,忘记他们还有个爹了。
“他在北城事情还没处理完呢。”初梨一边吃菜,“估计过几天才能回来。”
其实是黎老催得紧,并没有准备好调接工作,需要时间处理好,不像初梨这个甩手掌柜,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既然这样,那果果和川川就住在华庭壹号吧。”黎老大手一挥,替他们做决定。
老头子对外女婿不感兴趣,存在可有可无,不回来刚好,让两个孩子都留在这里。
这个主意得到大家赞同,吃饭间商量两个宝宝上幼儿园的事情。
这件事头疼了初梨好久,本来在北城她有意让哥哥妹妹一起上同一所幼儿园,呆在同一个班级里,然而事与愿违,她渐渐发现云川的智商不需要上幼儿园。
要怪就怪傅老,早教工作做得好,早就有了家庭教师,生活中潜移默化地带着孩子们学习,得空了带他们出国游玩,中文和英语基本是带着一块儿学的,云川小小年纪,英语和中文一样流利,更别说一二三加减法了。
云川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主见,他知道自己是个孩子,一切听从父母的,上不上幼儿园都行,他是愿意陪同妹妹去幼儿园的,因为这样子兄妹两个就能一直呆在一起,他能无时无刻照顾好妹妹。
初梨记得他们做家长的没人教导给哥哥要时时刻刻保护好妹妹,她一直以为是云川打小懂事的缘故,由于云川事事考虑得太全面且无条件让着妹妹,她更相信是双胞胎之间的磁场感应,哥哥天生就是来爱妹妹的。
一家子说说笑笑,打算从今晚开始就在华庭壹号住下了,管家忽然来报告,外面来人了。
“是傅女婿来了。”管家恭恭敬敬报告之后,让了下位置。
通报完没多久,傅祈深便进来了。
来的速度很快,因此黎老脱口而出的那句“他怎么来了”被听得一清二楚。
老人家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乐意。
这才刚让两个小小辈回来,还没在家里过夜呢,当爹的就来要人了。
初父难得和黎老同一个想法,站在同一个战线。
平时不太搭理他们老头子的初野似乎也有站队的意思,他的性子不知是随了谁,刚开始并不喜欢小孩,一想到是和妹妹以及妹夫差不多性子的小屁孩更没兴趣,直到某次,糯米团子的果果不小心撞到了脚下……铁汉突生柔情,看着和初梨一样的缩小版小孩,作为哥哥的保护欲不由自主升起。
小孩子跟猫猫狗狗差不多,越是不喜欢他们的大人,越好奇探究,喜欢黏上去贴贴,一大家子都想要抱果果,但她主动选择了初野舅舅。
初野也从刚开始提小鸡似的带娃变成现在单手抱了,他没谈过恋爱也没结婚,但带起娃来挺有那么回事的。
“不是说北城的事情没忙完吗?”初野主动发问。
大家都等着将宝宝留在华庭壹号陪几天呢,傅祈深的到来自然扫了兴。
“明天再回去。”傅祈深言简意赅,“我不放心他们。”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啊。”黎老摆手,“你尽管忙去,他们仨有我们照顾就行,过几天就近挑个幼儿园,让两个孩子留在这里上学。”
老头子生怕傅祈深过来是把两个孩子带走的,立马表明态度,让他们两个在这里上学,以后就可以以学业为借口将他们一直留在申城。
傅祈深没有直接答应,朝果果的方向招了招手,果果窝在初野的怀里,胖乎乎的白嫩小爪子伸出来回应,但人被舅舅抱得紧,没法回到爸爸的跟前,小狗似的哼唧两声。
初野不想把孩子交过去,哄道:“果果想不想看小猫猫?舅舅现在就带你去看。”
在小孩子面前,初野都要说叠词了。
“不要。”果果认真回答,小胳膊伸展,“我有一只特别大的大猫咪,带花纹的哦。”
“带花纹的?那不是老虎吗?”
“嗯嗯,太爷爷说给我养的。”果果十分自豪,“哥哥养的是一只大狮子,他们的名字都是我们取的呢。”
也不知小孩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看那语气不像是说话,不知道从哪个途径给小孩搞这些玩具,真是一个比一个卷,光凭珠宝已经不能满足小孩子的好奇心了。
果果被放下来后,兴冲冲地迈开断腿跑到傅祈深的跟前。
他蹲下了身子,熟练地将小不点捞到怀里,在外面果果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玩的一手人情世故,实际上她最喜欢的是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爸爸你不是说过几天才过来看我们的嘛。”果果趴在傅祈深的肩头,星辰似的眼眸眨着,“怎么这么快就来啦。”
“因为我想早点看到你们。”傅祈深淡笑,抱着小孩走到初梨的跟前。
他动身的那几步,可惊讶到在场的人,尤其是外公,生怕他直接带着人走了。
初野更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催促道:“好了好了,把她放下来,天色不早了,小孩子该早点睡觉。”
“要在这里休息吗?”傅祈深问。
“不然呢,这大晚上的难不成还要让他们折腾。”
傅祈深看了眼初梨。
初梨在哪里都行,看一家子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留下两个宝宝,摸了摸果果的小手,又摸摸云川的额头,“那今晚我们留在这里吧?”
“就今晚吗?”黎兰晴忍不住问,“要不以后一家子都住这边?”
黎老也发话:“我们好不容易看到孩子,说什么你今晚都得把他们留下来。”
“外公说的是。”傅祈深答应得爽快,“那孩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带梨梨回蔷薇园打理下。”
听说孩子留下来,一家子都点头赞同。
初梨嗅到不对劲。
怎么没人想要她留下。
孩子出生后,她在家里的的主导地位全被两个小家伙给夺走了,她是走是留无所谓,只要果果和云川留下来就行。
最终的结果是两个大人离开,孩子留在这里,由于从小跟着他们到处奔波,果果和云川并不依赖父母,在哪里有的玩就行。
回去路上,初梨看到群里的消息,初母正在询问两个宝宝的睡前习惯。
虽是两家的掌中宝,但两个孩子的自力更生能力是有的,除了洗澡需要大人帮衬点,刷牙洗脸换衣服什么的都可以自个儿来。
初梨回复完后,一旁开车的男人淡淡问道:“你回到申城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不是给你发了消息了吗?”她困惑了下,“而且你也收到了。”
“那你不想打电话吗?”
“我这不是怕你忙嘛。”
“不忙。”
她笑,怎么可能不忙。
转念一想,他不会因为她没给他打电话所以从北城飞到申城的吧。
费一番功夫回来,只是为了看看他们母子三人说几句话吗。
“话说你回来不是带孩子走的吗,我在外公那边看到你以为肯定要把他们两个接走呢,怎么又忍心把他们留在那边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接他们走了。”傅祈深淡笑。
“那你从北城赶来……”
“接人。”他说,“不过接的是老婆。”
“……我?”初梨后知后觉指了指自己。
“那两个小家伙每天闹腾得很,让他们在华庭壹号多待一阵子。”傅祈深说,“我们过二人世界。”
“……”
得。
她算是知道他的心思。
傅祈深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没想把孩子带走,他要的是带她走。
孩子是意外,他们才是真爱。
明明是要接她走,但在外公面前仍然要表演一番,以方便将孩子妈妈拐走,不愧是他。
这样搞得全家只有她一个脑子不灵光,两个孩子都要比她聪明。
“谁想跟你过二人世界。”她哼唧,“我更喜欢和小孩子在一起。”
“那孩子是谁和你生的。”
她继续哼唧,“我自己生的。”
“没我你怎么生。”
“我……”她说不出来,“你还说这个呢,当初怀孕的时候,谁能想到一下子怀两个,搞得我那段时间特别胖,做了好久的产后锻炼。”
但听说是双胞胎之后又很开心,她从小在一大家子的氛围里长大,很喜欢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一家子热热闹闹才好,多来几个宝贝最好了。
“是我的错。”傅祈深说,“下次就生一个。”
“嗯嗯。”她刚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你又套我话,还下次……”
“没有。”他逗她跟逗小孩似的,“生不生都是看你的想法。”
果果和云川的出现就是她先表现出来的意愿。
要不要第三胎,也随她。
初梨心里度量了下,其实再生一个也不是不行,她还没有体会过带宝宝的感觉,因为前两个都是家里长辈和阿姨带着长大的,她基本没操心,可以生一个沉浸体验下带娃的乐趣。
并且果果和云川现在大了,要上幼儿园,有自己的小伙伴,以后再大一些更有自己的小圈子和生活,那她就没娃玩了。
“那再要一个的话,不会又是双胞胎吧。”初梨狐疑,“你们家是不是有双胞胎基因啊,我们生双胞胎的几率按理来说没有这么大。”
从遗传学角度来讲,父母是双胞胎的概率,以后孩子生双胞胎的概率要比普通人要大一些,她外公和父亲这辈的亲人没有双胞胎,那只能从傅家那边找原因。
“没听说过。”傅祈深说,“果果和云川可能只是巧合。”
“哦……那只生一个的话应该轻松点。”
她可不想胖成球了。
没有两个孩子的二人夜晚,比往常静谧多了。
有时候初梨哄果果睡觉,自个儿顺带在宝宝房睡下,傅祈深常常大半夜过去抱她回来,动静要静悄悄的,那两个宝宝的耳朵跟小狗似的灵敏,稍微闹出一点动静就会苏醒。
“也不知道果果今晚有没有听话。”初梨一边上楼絮絮叨叨,“她睡前的坏毛病和我一样多,要用特定的香氛和毛巾,而且还喜欢玩水。”
当妈的通病了,孩子不在身边就会想念和担心。
傅祈深应:“小孩子喜欢玩水不是很正常吗。”
“也是。”不过他这句话总听着怪怪的。
傅祈深又问:“你今天想用什么香氛?”
“我?”初梨思考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要论的话她俨然是比女儿的事多得多,从头到尾的洗漱用品都要精挑细选,傅祈深早已习惯,也熟练掌握她喜欢的口味。
两个宝宝都有专门的佣人帮他们洗漱,初梨不用操心,她甚至不用拾掇自己,因为有人会帮她,她被傅祈深放进漂浮着蔷薇花瓣的池子时,怡人的温感让人不自觉放松。
橙花和铃木香的香氛混杂在一块儿,从他的掌心转移到她胸口,沿着线条涂匀,本就白皙的雪肌又覆上一层气泡的沫子,若隐若现得仿佛天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我们梨梨是不是又大了。”傅祈深俊颜心平气和,指尖却轻轻捻过,“看的我都饿了。”
“你没吃晚饭吗?”
“晚饭哪有。”他一顿,掌心拢过香氛,“这个香。”
“……”她真的佩服他能顶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说最禽兽的话。
上面的香氛泡沫还没有完全洗净,只见男人微微低头,黑色碎发略显凌乱,眸底纯净却也深邃,拿一个吃一个,一点没有消停。
“行了吧。”初梨面色泛红,推他的肩膀,“你怎么每次都吃那么久。”
他吃饭的速度明明很快,独独在她这里慢条斯理尝点心似的。
傅祈深“嗯”了声,淡淡陈述:“有点渴。”
“好久没回蔷薇园住了,楼上不知道有没有准备水……”初梨这边应着,忽然看见自己的右足腕被举起。
人也被托了起来,亚克力浴池外有一圈冰冷的空地,不大但够一个人坐的,她坐着傅祈深还是跪得像个虔诚的忠臣,指尖绕了点银丝,点了一点在薄唇际,“这里的不能喝吗。”
“……你。”她瞠目,没有拒绝的机会,提线木偶人似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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