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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的意图不那么明显，殷怀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说这些客套话。
萧贵妃都一一回应着。
若她有些心酸，若是不知道内幕，自己此刻恐怕还会被怀儿突如其来的关心而打动。
废了好大一番口舌，殷怀终于将话题引到了尚卿雪舅舅一家身上。
“母妃，我听闻皇弟再京城有众多眼线，若是尚三姑娘的舅舅真被您接过来，该在哪里安身呢？”
萧贵妃的脸色变了一下，她想给殷怀一点压迫感，让他知道这种事他不该打听。
殷怀也感受到了萧贵妃目光中的冷意，便解释道：“儿臣只怕他们的藏身地点被殷绥的人查到，这样您的计划就泡汤了。”
萧贵妃笑了笑，将手掌搭在殷怀手背上，假意宽慰他：“母妃还没有想好安顿他们的地方，过几日再谈这事。”
“反正他们过来也得有些时日。”
问不出来结果，殷怀沉不住气，开始着急。
“可是母妃，这种事情得早做打算啊。”
他面色焦急。
第388章 坦诚相待
殷怀张皇的样子映在萧贵妃的眸子里，她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
萧贵妃冷眸微眯，故意让殷怀注意到她的眼中带有一丝疑虑。
而后，她又直接反问一句：“到时候他们人都来了京城，我何愁没有地方藏？”
“怀儿，这几日你还是多注意结交朝中大臣，不要将精力花在这些小事上。”
她这几句，算是对殷怀的敲打，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而殷怀只是目中愕然，眼见实在问不出来点什么，便要起身告辞，好早些与殷绥商讨往后的对策。
萧贵妃目送着殷怀离开。
他落寞的背影衬得头上那白玉银冠更加孤寂。
她叹了口气，将命令吩咐了下去。
“从今日开始，二皇子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监视好。”
萧贵妃眉目紧锁，一双冷眸灼灼，深不可测，任谁看了都要俱三分。
当把殷怀与自己唱反调的原因归结于尚云意后，她觉着殷怀与萧宛霜的婚期该提上日程了。
必须得赶在皇上薨之前成亲才行！
她揉揉眉心，打算去长寿殿同永昌帝商谈此事。
此时的永昌帝脑海里还回想着殷绥在早朝上那坚定的眼神，好像萧贵妃真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时候，贴身的公公突然来传话，说是萧贵妃求见。
他的眸子闪了闪，沉声道：“朕也乏了，倒是念着她那捏肩的巧劲儿，唤她进来吧。”
萧贵妃端着身子进来，眼含秋水。
懂规矩的下人们立马退了下去，她熟练地坐在床边，将永昌帝的外服褪去。
结实地肩膀露出来，萧贵妃侧着身子，用力地给永昌帝捏肩放松。
他们夫妻多年，往日里像这样给他捏肩的时候，也是真的开心。
忽然之间，她有些触动，忘了今日是来同他谈怀儿的婚事的。
“贵妃，朕待你可好。”
永昌帝闭目休息，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萧贵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永昌帝这么问，一定是起了疑心。
怀疑她背着他做些肮脏的勾当。
若她不能好好回答，恐怕永昌帝不会消除疑虑。
但很快她便想好了怎么去应这话。
“皇上与我夫妻多年，待我怎会不好，只是臣妾想着怀儿，做了许多傻事，皇上不要怪罪才好。”
她说的那些傻事，都是之前永昌帝责怪过她的。
永昌帝睁开眼，侧过身来看向萧贵妃，目光逼人。
“那依你所说，今日绥儿早朝之上是满口胡言，都是些污蔑的话？”
见永昌帝这般，萧贵妃知道他是动怒了。
只好将头转过一边去，用小女人姿态故作委屈道：“绥儿与我一向不对付，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听信了假话也不一定。”
她眉眼柔和，双手紧握永昌帝的衣襟，让他一定要相信自己。
毕竟是陪伴他多年的枕边人，永昌帝只能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待绥儿将证据呈上来再说。”
他背着身子，一只手摸上萧贵妃的纤纤细手道：“贵妃，朕信你最后一次。”
第389章 婚约
萧贵妃做了那么多次让他失望的事，无一例外，他都选择原谅。
今日他与她坦诚相待，只希望她往后能安分守己。
捏着差不多时候了，明显能感受到永昌帝的肩膀开始放松，她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
“皇上，怀儿如今也也年长了，我这个做母妃的，便老操心起他的婚事来。”
因着萧贵妃的提醒，永昌帝闭着的双眸睁开，若有所思。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心里猜测永昌帝心里的人选一定是萧宛霜。
果然，永昌帝揉了揉眉心轻声道：“那便在今年择个吉利日子，让宛霜和怀儿成亲吧。”
他转身看向她。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殷怀，永昌帝的语气柔了几分。
他低语道：“夜已深了，你就在我这里就寝吧。”
萧贵妃顺着他的意思，为他宽衣。
她没有注意到永昌帝脸上闪过的一丝别样的表情。
待她入睡后，永昌帝却翻来覆去，久不能棉。
他能感受自己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也能看出萧贵妃的野心。
或许这皇位传给怀儿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日，他便传了旨意，让殷怀迎娶萧宛霜。
殷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将圣旨接下。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他嘴上说着感恩的话，面上却不带一点喜色。
传旨的公公是个势利眼，知道以萧宛霜的家世背景，皇上同意这门亲事就等于已经想好将太子之位传给谁。
他凑近伏着身子的殷怀，本来想说些恭喜的话。
却看到了面如死灰的他。
话到嘴边，他又憋了回去。
将赏赐都安排好后便回宫复命了。
传旨的公公走后，殷怀一双颓废的手攥紧手里的圣旨，恨不能将它撕碎。
一他一个人在原地怔了很久才回屋。
已经入秋了，窗外一阵寒风吹来，让本来冰冷的心多了几分寒意。
他双目紧闭，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好应对之策。
可是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尚云意与自己相处的美好画面，他冷静不下来。
殷怀推开屋门，决定去见殷绥一面。
看来昨夜他与殷绥商谈的计划又得改变了。
四人约了老地方碰面。
萧贵妃派人暗中监视殷怀，小云很自然地揽下这任务，只是这次那老鸠却闭门谢客，小云只能在楼外静静地等着殷怀出来。
殷怀进屋的时候，尚卿雪和尚云意已经就座了。
他与萧宛霜的亲事已经传遍京城，尚云意自然也心知肚明。
殷怀双目看向她的时候，她一直在回避。
“阿姊，全京城的好儿郎又不是只有二皇子一个，你如此温婉，一定能配得良人。”
尚卿雪嘟囔着嘴，侧视去看殷怀的表情。
她能看到殷怀眼里闪过一丝沮丧。
这人啊，就是得激一激，才能做出心中最想做的那个决定。
尚卿雪嘴角含着一抹不明的笑意她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殷怀公然与萧贵妃唱反调。
“不就是个婚约吗？若真是想与我阿姊在一起，便能排除万难。”
第390章 最后的决定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殷绥，对方淡淡地笑了笑，温柔而又深邃的目光对上他。
殷绥知道，她这是也要自己开口说几句。
正当殷怀要说圣命难违，自己也没办法的时候，殷绥张了张嘴。
“皇兄，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说过的话自然很难收回成命，可是――”
殷绥顿了顿，侧眸看向窗外，若有所思道：“父皇也是个有情义的人，若你到父皇面前求情，，表明你与尚姑娘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也未必不会同意。”
尚云意和殷怀此时都沉默不语。
殷怀叹了口气，垂下眸子，一副无奈的样子。
见他这般，尚云意也有要退缩的意思。
可是下一秒，尚卿雪将她的手拿起，强硬地搭在了殷怀的手上。
她惊慌地看着尚卿雪，嘴里呢喃着嗔怪她的话，可一双手却老老实实地搭在殷怀手上。
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温度，殷怀睁眼，看到了脸上染着红晕的尚云意。
此时，殷怀的目光忽然变得坚定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尚云意。
“我想好了，云意。”他含情脉脉。
“不论如何，都不会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看着眼前的景象，尚卿雪很满意，她看着殷绥，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殷绥嘴角微微扬起，回应了她的笑。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四人商讨好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由于殷怀还未打探到萧贵妃把人藏在哪里，所以那封她与王义串通的信，殷绥只能搁置，以免打草惊蛇。
殷怀也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依着母妃对我的信任，昨日应该会回答我的问题，但她却支支吾吾。”
待他说完这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萧贵妃这是开始怀疑殷怀了。
“我们还是小心为好。”殷绥沉声，面色严肃。
这也是他今日闭楼的原因，这里人多眼杂，即使他再怎么设防，总会有闲杂人等混进来的。
他的目光投向殷怀，很认真地对他说：“皇兄，她既然已经起了疑心，便一定会派人跟踪你，明日你去父皇面前求情这件事，万万不能让她知道。”
殷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分别的时候，尚云意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殷怀。
不知为何，这次她是这般相信他。
她的眼神里透露着坚定，取下头上母亲留给自己的素玉发簪给殷怀。
“我等你。”她柔声道。
而后踮起脚尖，在殷怀的脸侧落了一个吻，便拉着尚云意的手走了。
殷怀从未和尚云意如此亲密过，他站在原地发怔。
一旁的殷绥打了个响指，将他从空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皇兄莫要现在就迷了心窍，还是想想明日怎么说服父王吧。”
殷绥饶有趣味地笑着。
他倒也想看看，殷怀这次能有多坚定。
殷怀淡淡地对着他嗯了一声，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会处理好。
待他走后，殷绥又恢复了原先的严肃模样。
那封王义与萧贵妃勾结的信，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呈在皇上面前。
在这之前，他的暗卫必须得养好。
第391章 察觉
殷绥回府，打开书房的机关，进入了自己准备已久的密道。
密道的外面，别有天地，暗藏玄机。
跟在身边的青云有些激动，他这还是第一次随主子来看练兵情况。
平时这地儿，只有殷绥一人才能出入。
那些暗卫虽不认识殷绥的脸，却知道他的白玉长什么样。
看到殷绥走过来后，他们停止练剑的动作，齐刷刷地跪下。
青云哪里见过这场面，只能睁大了眼睛看向殷怀。
“主儿，你也太有能耐了吧！”
他发出惊叹的语气，然后又接着说：“这得花多少心血，才能集齐这么多人。”
殷绥的脸沉着，对待这群暗卫，他确实很严肃。
可听到青云的话后，他的脸舒展开来。
“他们都是群孤儿。”殷绥淡淡地开口。，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他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这么多年在京城培养势力，自然收养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人。
这些人没有家室，孤苦伶仃，最适合拿来当暗卫培养了。
因为只要你给他们点吃食，他们便能对你忠心耿耿。
殷绥拿来养暗卫的钱财，多半都来源于永昌帝的赏赐，加上自己经营的风月楼也有收成。
他寻的地方极为隐蔽，所以不怕被发现。
不一会儿，知道殷绥前来视察后，负责训练他们的将士来复命。
他像殷绥转述了近几日的情况。
本来一切都正常，直到殷绥听见他们搭救了一个迷路的女子。
他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眸色冰冷。
“人是在哪儿发现的？”他语气严肃。
那将士慌了神，见到殷绥这副责怪的样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启禀主上，是在外围发现的，我们不敢将她带进来。”
殷绥急着问被搭救女子的行踪，他已经有了转移阵地的想法。
而将士也说不清楚被他们搭救的姑娘到底去了哪儿。
“有一日清晨待我们醒来，她留下了感激的字条便离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生怕殷绥怪罪他们。
殷绥也确实斥责了他几句，但随后又冷静下来。
一下子转移这么多人也不是个良策，他还未寻好地方。
“罢了，将外围的人撤了，你们迁往另一个山头，还有，通往我府内的密道也要藏得严严实实的。”
他挥一挥衣袖，回到了府中。
一路上青云都不敢出声，他知道主子在气头上。
殷绥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双手扶额，面露疑惑。
先是萧贵妃起疑心，其次是自己养的暗卫突然被人发现。
他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关联。
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得稳稳当当才行。
他命青云备好纸墨，自己要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尚卿雪。
因着萧贵妃，殷怀那边他还不敢随意去信。
只能约着改日面谈。
此时的殷怀回到了府中，并且与寻了个体型相近的小斯交换了衣服。
出门前，他嘱咐小斯：“好好将我的事瞒着，回来有的是你的赏赐。”
下人们毕竟都势利，听到有赏赐便会安分守己地办事。
第392章 求情
借着下人们衣物的掩饰，殷怀终于从小贵妃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来。
他迈着匆忙的步子，马不停蹄的赶往长寿殿，求见永昌帝。
管事的公公见他是这副打扮，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妄见圣颜，便哼了一声，要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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