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姝面无表情地抬手掐住了花艾生的脖子,花艾生没挣扎,仍然保持痴狂的笑容看着她。
“你口中的真理和百姓不是我能评判的,剩下的,你去天牢里说吧。”
说完,她不再给花艾生说话的机会,直接手掌成刀一下劈在了后脖颈上。
花艾生翻了一个白眼,笔直的倒了下去。
沐姝笔直的站着,失神的望着自己火辣辣的手,她的手掌正在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一下一下的麻和颤抖,像是灵魂在哀鸣。
周围的风声重新入耳,却不再是单调的呼啸声。
在里面似乎有隐秘的哭声,悲恸的山河失色,痛苦至极却还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江晏景一直贴在门上听着,听到有人倒地上之后就迅速推开了门,阿姝这两个字就这样哽在了喉咙里。
入眼的是满脸都是泪,却又隐忍到把嘴唇都咬破的沐姝。
她脚下躺着一个人,江晏景却一眼都不想看,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抽痛不已。
没有说话,没有询问,江晏景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沐姝,抱的很紧很紧。
沐姝软倒在江晏景的怀里,细碎的呜咽声从喉咙中窜出,她泣不成声。
“我不敢问,甚至都不敢动手,我怕自己会失去理智,会一刀捅进她的身体,但这样沐家军的真相得不到昭雪,我好恨、江晏景、我好恨――”
有的时候,信仰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情。
花艾生只需要说自己是沐家军的人,那她带进来的人甚至连身份牌都不需要验明。
她甚至不用花多少心思,就能轻松把骊国人一个个送到城里。
而促成沐家军的歼灭,归根结底,居然是因为自身的强大,因为他是南州百姓的信仰。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扯淡。
为了长生,性命变成了商品,底层灵魂的哀鸣也只是有权利之人背后的噪音。
而最后反噬其身的,也是他本身就有缺陷的欲望。
但如果“商品”没有缺陷呢,那谁能为这些孩童做些什么。
欲望是这个世界各色各样的源头,人们不同的欲望构成了这样一个复杂多元的社会。
欲望成就伟人,欲望又同样产出罪恶。
后来皇上让位、带着皇后各处游玩。
江晏景继位后久久不立皇后,朝中大臣劝的口干舌燥,又被江晏景的一个个政绩打的不得不闭嘴。
而这段时间沐姝都一直在南州,她把沐家军的尸骨一样样送了回去,又花了五六年的时间给每一个被送去交易的孩童立碑刻字。
她又花了五年的时间建立学堂,学堂的第一节课就是,如何正确认识心底的渴求。
江晏景等了五年又五年,终于等到了灰头土脸回来的沐姝。
在立后大典的那一天,朝中大臣都纷纷翻白眼,自己劝了这么多年早说自己在等人不就好了。
江晏景笑得很开心,细纹都笑出来了,后来只要是和沐姝出现,手都不愿意撒开。
“后面的路很漫长。”
沐姝看他,“嗯,江晏景,我们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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