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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灵泉，旺财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就把自已团成球，窝在宋羽腿上打起小呼噜，无忧无虑的样子直戳人心。
“叮”，铃声提示有新消息。
第12章 十二
宋羽划开手机，原来是社区的人进了楼道群。来人先通报情况，说是月季花已被消灭，雪松不靠近五十米范围内是安全的，又说等会社区会上门统计人数。
政府还能履行职能，宋羽大松一口气。
她趁着天燃气还没断，准备再多摊点饼放空间里备着。一盆面粉没做完，门就被敲响。宋羽双手粘满面糊，透过防盗门的猫眼向外看去，是两个挂着胸牌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年轻人。
过了一会，她才拧开门锁，探出半个脑袋，“你们找谁？”
别怪她警惕性高，实在是世道太乱，而且这两个明显眼生的很。
年纪大的那个把胸牌举到宋羽眼前，让她看清楚，“我们是社区的，上门统计人数。宋羽是吧，你家就你一个人？”
“是的。”宋羽乖乖掏出身份证，方便对方查询。
那人用设备扫描一遍，又问“家里有没有种植物，有没有养宠物。”
“有一只猫。”
“猫？还好吧？”
看来动物也会变异，收集到情报的宋羽面色如常，“我家旺财吃得香睡得香，状态非常好。”说着她把门多拉开一点，让对方看得到打呼噜的猫。
那人经验丰富，远远一眼就看出小猫体型正常，没有发生变异。
“好，谢谢你的配合。大概一个小时后，请到小区新广场领取免费物资，每人一瓶五升饮用水，一袋五连装的方便面。你们放心，政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老百姓。”
宋羽点点头表示知道，东西多少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告诉老百姓国家还在，秩序还在。不过，国家已经统一分配物质了，她的钱还能花出去吗？
如果不能，那不是岂亏大了。
宋羽羞涩地低下头，出言试探，“我能再买一点吗？我看外面很不安全，想多买点囤着。”
说起来宋羽和江南女子温柔婉约半点不沾边，她积极阳光，有种野蛮向上的生命力，眼神更是清澈干净，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
两个工作人员便是如此，见到宋羽乖乖点头跟着笑起来，道：“物资调配是统一的，不能买卖。”又拿出个二维码让宋羽扫，解释道：“这是社区的大群，平时会发布一些消息。”
“滴”，宋羽第一时间扫码加群。
年纪轻的那个更是把宋羽当成象牙塔里的单纯女大学生，忍不住多说两句，“现在外面比较乱，你一个人在家要关紧门窗，不认识的敲门坚决不要开。”
宋羽认了他的善意，笑着说“知道了。”
那人挠挠头，脸红了一下。
宋羽关上门后，笑容瞬间消失，看来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刚才上门做登记的根本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说话不带一点W市口音，走路姿势又特别板正。
怕是部队的人。
所以，现在W市已经军管了吗？
不过也是，好端端的活人突然死亡，这场浩劫不可能只发生在w市，估计在全国乃至全球都有上演，而且不会分你是大官、富豪还是平头百姓。
就是不知道，这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熔浆，什么时候爆发。
宋羽的心很小，只想让自已好好活下去，现在又多了......半个旺财，她必须慎之又慎。
把家里有用的东西一件不拉收进空间，宋羽继续摊饼。摊完饼回过头来再看空荡荡的房间，就知道自已做的过了——
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有空间吗？
艹，出现这么弱智的漏洞实在太不应该了。
宋羽擦掉吓出的一身冷汗，立马从空间掏出家具原样摆好。同时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然再细微的漏洞也有可能变成杀身之祸。
“嘎嘎嘎”，同时被她掏出来的还有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鹅。
随着鹅叫声，宋羽无名指上的绿点伸展开来，化成一枝五六公分高的小苗苗，顶上的叶片东倒西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姐姐，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只见新鹅叫不见旧花哭……嘤嘤嘤。”
宋羽一整个愣住了，月季花还敢质问她，要点脸好不好？于是反过来诘问：
“……之前为什么不出现？”
小苗苗被问到了，止住哭，叶片扑棱棱抖动着，小奶音支支吾吾，“那，那啥，刚刚刚气氛太好，我，我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呵”，宋羽怎么那么不相信呢，刚要反击，就哎呀呀呼痛。低头一看，原来小腿被鹅大爷啄了几下，痛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真是的，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宋羽直接掐住鹅大爷的脖子，使劲摇了摇，“再敢啄我，老娘马上安排铁锅炖大鹅！”
“嘎”，大鹅歪了歪脑袋，豆大的眼睛里写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真是太会气人了。
小萌物越来越多，为了避免纠纷，宋羽干脆把旺财叫醒，然后让三小只排好队，她坐到对面训话，“你们跟着我没意见，但是……”她冷酷扫过三小只，“但是你们必须听我的，我说往东就往东，我叫往西就往西。”
“同意就吱一声，我知道你们听得懂。”
“喵～”
旺财歪着头，夹子音奶声奶气，简直是恶意卖萌。
要不是宋羽已经知道奶喵的壳子里装的是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说不定立马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她用大毅力推开旺财毛茸茸的脑袋，快要绷不住严肃脸。
“鹅~”
鹅大爷小眼睛骨碌碌乱转，第二个应声。
于是，视线都集中到了小苗苗身上。
小苗苗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翡翠一样的枝条扭啊扭。跳够了，又用叶片蹭宋羽的脸颊。
好了好了，一个两个都这么爱撒娇，她真的绷不住了，“旺财，大白，小绿，你们仨要相亲相爱，知道了吗？”名字是现取的，咳咳咳，朗朗上口有没有？
相亲相爱？三小只交换过眼神，对着宋羽笑得无比纯良。
宋羽了却一段心事，起身准备去领物资。说实话，这是她一辈子第一次得到免费的食物，好期待啊。
“大白，你守好家，小绿你保护我的安全，旺财……旺财你多休息，快快好起来。”把三小只安排的明明白白，她才穿好防晒衣。
咳咳，她是有一丢丢偏心，但这样的安排她也是煞费苦心。
第13章 十三
大鹅本来就是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她相信空间出品的鹅大爷肯定是好手中的好手。再说她觉得空间出品的鹅大爷绝不会背叛主人，把家交给它最放心。
旺财……旺财身子虚弱，她一直用珍贵的灵泉水养着，还是好好休养，累坏了可怎么办。
最后就是小苗苗。
说实话，她信不过小苗苗。
凶残地把人串成肉串什么的让她三观炸裂，不可能当没发生过。而且在宋羽看来，月季花缠着她，可能是感觉到了灵泉的气息，又或者是把她当成临时避难所。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才跟着她，作为危险分子的小苗苗，还是放在自已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好。
两小只受到委派都很高兴，只有旺财，哦不，裴远很不高兴。他是受了重伤，也享受被人怜爱保护的感觉，但是吧......把他当成易碎品过度保护就很伤自尊。
不过，看女人凶巴巴的样子，他还是没敢出言反对。
等下次恢复人身，他一定要找女人好好谈谈。
裴远百无聊赖的想着，循着猫的本能把尾巴绕到前爪，下巴垫在爪子上，没精打采的“喵”了一声，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写着“伐开心”。
把宋羽给萌的血槽差点清空，她艰难别过头，再次关照四处溜达的鹅大爷，“大白，你帮我看好家，看好旺财。”
重点是最后四个字。
大白扇扇翅膀，黑溜溜的眼珠子朝着宋羽的小腿瞥了一眼。
“嘶”，小腿上还惨留着被鹅大爷啄过的痛感，宋羽挠挠鼻翼，好像不觉得被一只鹅鄙视有什么难堪，只是出门比平时迅速一点点，关门的声音比平时大一点点。
原则上说，小区广场应该是十七号楼到大门的那片水泥地。但是，由于雪松破坏力过于强大，社区把小区后门到铁路涵洞之间的一块空地划成新广场——
楼道群里发了定位，就怕有些不开眼的不小心惹到雪松。
走下楼梯时，宋羽才发现十七号楼墙面出现一道十来米长的裂缝，裂缝周围墙粉掉落，露出原本的青砖，这应该是雪松扩张造成的。
“欸”，她叹了口气，觉得十七号楼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宋羽本以为自己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到了新广场才知道，比她更早的大有人在。
“是小宋啊。”
“小宋你也来了？”
都是熟面孔，有些还是看着宋羽长大的叔叔伯伯，宋羽差点把脸笑僵。看看，这就是社区发放物资要达到的效果，大家脸上虽然带着悲苦，但精神状态不错，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
“没想到，你还蛮受欢迎的。”褚陌回头，摘下墨镜。
宋羽身体后仰，好看的眉毛皱成团，“我怎么记得，你不是我们小区的？”
“亲爱的宋小姐……”
“说人话！”
褚陌：……
他低头看向白大褂，不由得怀疑自己衣冠不整导致魅力大减。不对啊，迎面走来的女生花痴一样盯着他，脸上还有娇羞的红晕，他跟以前一样受欢迎呀。
看来，是宋羽不解风情。
“呵”，褚陌不吝嘲讽，“看来宋小姐是孤陋寡闻了。”不等宋羽发飙，他加快语速，“我原先住的公租房损坏严重，社区把我们集中到了钢铁厂小区。所以不好意思，宋小姐，我们要暂时做邻居了呢。”
这事宋羽真不知道，看来雪松的破坏力比想象的还要大，十七号楼出现裂缝还是小事，有些房子直接不能住人了，那些居民就被社区分流到小区空出的房子。
也或者，政府在试探雪松的底线？
“这样呀”，宋羽矫揉造作的笑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羽，你和褚医生在聊什么呀？”之前盯着褚陌那个女孩叫范文静，是宋羽小时候的玩伴，后来宋羽考上一中她落榜，两人才渐行渐远。
范文静挤过来，笑嘻嘻地趴在宋羽的肩膀，挤眉弄眼朝褚陌招手，“褚医生，你好呀。”
被当成人形跳板，宋羽会有好心情才怪。她抖动肩膀，把范文静胳膊甩下去，又横走一步让出位置，“你们聊，我不能影响你们。”
看吧，她才跟褚陌说两句话，就有爱慕者过来找茬了——真正是蓝颜祸水。
说到蓝颜祸水，宋羽眼前不由浮现出另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咳咳咳，那张脸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还是变成猫藏着掖着比较好。
唉唉唉，人家的脸关你屁事？宋羽满脑子胡思乱想，脸色就更难看了。
褚陌看得直想翻白眼，他就没见过比宋羽更两面三刀的女人。当初求着他救小猫时一口一个褚医生甜得不得了，用不着就你啊喂的一脸不耐烦。
呵，女人呐。
他快速横切一步，扣向宋羽左手，“小羽，我不想跟你分……”话未说完，褚陌只觉得右手手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个哆嗦，他不得不松开宋羽左手。
“哼”，目睹全程的范文静脸都气歪了，本来就小的眼睛快要找不到，“原来，小羽你跟褚医生是一对呀？”要是宋羽敢说是，她就当场活撕了这个不要脸的臭表子。
“不是。”
“是。”
宋羽给了褚陌一记眼刀，“都什么时候了，还制造矛盾，消停点吧。”又转头对上范文静，“看在你我朋友一场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麻烦你长点心吧。”
叫宋羽看，范文静实在是拎不清，现在这个世道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成问题，脑子里光想男人有什么用。
至于褚陌，她懒得吐槽。
如果范文静的错有三分的话，剩下的七分都归褚陌，没事撩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做什么？这不是害她吗。
宋羽的话得到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范文静鼓起两颊，被迫咽下这口怨气。
褚陌的笑容逐渐消失，默不作声站到宋羽身后。过了一会，还是曲起食指敲了敲宋羽的肩胛骨，“那个，小猫还活着吗？”
宋羽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笑了笑，“还行，没死。”
褚陌快速转换话题，“你左手有什么，刚才扎了我一下。”
“能有什么？”宋羽回头，举起左手在褚医生眼前晃了晃，“我左手什么都没有。我想一定是老天爷看不过，让你吃点苦头。”
褚陌勾了勾嘴角，不可置否。
刚才瞥了一眼，他并没有在宋羽左手发现机关。说到猫，他相信自己的医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猫绝对活不了。那么，宋羽是用什么手段救活小猫的？
真让人好奇啊。
褚陌舔了下唇角，眼中划过一道寒芒。
第14章 十四
不过说了几句话，队伍就歪歪扭扭排出老长。人类的适应能力相当强，半个月不到，大家已经适应了昼伏夜出的生活节奏。
社区工作人员也提前到场，一边安排卸货，一边维持秩序。
宋羽在发放清单上签字，领取了自已的电子号牌。工作人员解释，这个电子号牌有记录功能，必须和身份证同时出示，才能领取政府免费发放的物资。
宋羽捏着号牌翻来覆去看了一会，怎么看都是门禁卡。
“啧啧啧，看出名堂来了么？宋羽你别不懂装懂了，快点，别影响后面的人。”范文静双手抱臂，说话阴阳怪气的。
宋羽撇撇嘴，不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刷过门禁卡和身份证，她很顺利领到物资——一大桶纯净水，五包方便面，另外还有三包榨菜。
蚊子再小也是肉，她美滋滋地抱在怀里，笑得跟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
褚陌只觉得她这种小市民笑容太过辣眼睛，他拿到自已的那份赶紧撤退。就好像再跟宋羽多待一秒，他也会变得市侩又吝啬。
“老朱，你妈怎么才来？”宋羽抱着物资不方便，便用胳膊肘肘击朱向前。
不远处，韩婶青灰色的皮肤像脱了水的枯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贴在骨架上，四肢动作僵硬又不协调，机械地拖着两条腿朝广场走来。
“小宋你不要吓我”，朱向前嘿嘿干笑两声，“我妈......”他猛地回头，看清来人后大叫一声，“老天，我妈活过来了！”
说罢，他挤出队伍。
朱向前刚想动作，就被宋羽一把抓住，厉声喝道：“老朱，你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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