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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工木着一张脸，他扭过头看看自己正奋力搏斗的师父的背影，特别怂的回过头，“师父刚吵输过一架，致力于找到新的命题能让他赢回来，我不敢。”
副营长看着这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心生鄙夷，就这小胆量！
殊不知他自己这副瑟缩的模样有过之无不及。
只是人家能开解自己。
我只是害怕自己不懂这个贸然打扰了大佬们拯救人类。
副营长如是想到。
好在身边还是有胆大的英雄，戴了一副厚重眼镜框，因为连日来的繁忙头发都乱糟糟随便挽个揪的女研究员抬头，“要紧事？”
“嗯。”副营长大赦般的点点头，“是东大的那几位学生。”
“ B号实验？”女研究员一愣，显然没想到军方这般高效。
结果没等女研究员回身喊人，就见那位大佬像是在他们身边安了扩音器一般，以不符年龄的步伐飞奔过来，脸上极度兴奋，“B号实验体在哪？”
第32章
大约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叫做实验体，此时屋外的四个人都不同程度上的皱了皱眉，对这种称呼表示不满。
“张院长，跟您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写出之前那份方案的东大学生，梓夜、夏君、向苁蓉，这是当时实验的幸存者徐宿同学。”
张工是研究院的院长，到目前为止是个依旧在第一线奋斗的人。此时这个女子微微有些发福，看起来肉嘟嘟的富态和蔼，原本染成全黑的发此时已经褪了色，两鬓处已有白色。
此时女人频频打量着年轻的面孔，终是激动得抓着徐宿的手腕，“太好了，有你们的帮忙我们距离找到真相一定会更近一步，快，跟我走。”
张院长说着就要把人拉走，可还没等当事人开口，就见三个姑娘挡在前，分隔开她与男生的距离。
“不知道院长想把我们同伴带到哪去？”向苁蓉是没胆子承认自己也是幸存者，但她不能在徐宿把一切因果扛下来之后坦然，那她会唾弃自己的。
从见面开始她对徐宿就算不上好，甚至每次需要怀疑谁时他都是自己最优先的怀疑对象。可是他救了梓夜，现在还把她护下。
她虽然不是男生，但义气这东西她也有！
“张院长，孩子们只是来看看，还没有答应。”副营长赶忙上来解围。他生怕张院长老毛病犯了让人误会，明明是好事，要是因为误会产生纠纷那多不好。
“这样啊。”张院长瞬间明白过来，她虽是沉迷研究的一线大佬，但能掌握整个研究院就说明她不光是单纯地研究员，官场上、人情世故她也是懂的。
所以她松开手，再次温和的笑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孩子们对她的警惕，“你们愿意来至少说明你们是有想了解的事情，问吧，我都会解释给你们听。”
“老师，诸位坐着聊吧！”之前那个怂怂的刘工把几位引到座位上，又给几人接了杯水。
眼见半天没人开口说话，张院长忍不住开口说道，“孩子们，我可以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您请。”
“B计划，额，我是说你们在网上发的这个帖子，你们是如何知道这种方法的？”
“不知道。”梓夜摇摇头，“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我们手边能用来消毒的就只有酒精，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怪不得，你们的用词那般严谨，又事无巨细，把所有的步骤写的那么详细。”张院长站起身，竟是直接深深鞠了一躬，“孩子们，我谨代表研究院，谢谢你们。”
梓夜几人赶紧起身，让一个隔代老人给他们鞠躬，感觉总是怪怪的。
“您客气，我们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向苁蓉赶忙摇手，“事实上网上发布各种消息的人不在少数，我们也只是跟风而已。”
张院长年纪毕竟大了，平日里研究的时候还好，如今鞠了一个深躬就觉得脑子涨涨的，还是自己的徒弟赶忙扶助她，才没让她晕晕乎乎的跌倒。
不过张院长倒是很坦然，她稳了稳倒是不带任何的负面情绪，“人老了，孩子们别担心。你们想问什么，畅所欲言。”
“我们的帖子为何会受到重视？”
“网络上所有相关的帖子其实是我们一位年轻的研究员整理出来的，就是那位，郑工，来。”张院长招招手，把刚刚的眼镜女孩叫过来，“这位是郑袖，郑工，是我们相当优秀的研究员。”
“你们好。”姑娘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但眼睛却亮晶晶的，“不光你们的帖子，甚至一些小说、影视里的猜测我也做了汇总，设想足够多，我们才能逐个研究、找出合理地方案，甚至是最优的方案。我将所有的设想汇总，找出第一批相对合理地优先进行研究，你们的方法就在这第一批里。”
“呵呵，这是最初的步骤，做研究的，我们不能把大脑约束在一个框架里。”张院长笑着，很是谦虚，“不过在这方面我们这些老家伙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天马行空的。”
年轻的研究员回去忙自己的工作，老院长只能耐心的诉说漫长的故事。
“丧尸这个名字还是我们借鉴了电影里的称呼，反正大家都认可，不过我们叫它tr病毒。它的出现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也没有消息得知有任何一个国家在偷偷研究制造它，所以我们手上的样本太少，再加上仪器不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进行深入地研究。”
“当时，军方为了抢救那些仪器伤了很多人，那个时候时间紧急，用了那些还没有办法确认是否真实有效地救援方案，实在是无奈之举。”
“我们当时已经做好了所有方案全部废掉，无生还者的准备，所以当有感染者生还之后，对我们来说既是意外之喜，也是很幸运的事，因为这意味着我们的研究将会前进一大步。”
“那为什么会找我们？”
“整个蓉城都是我们的救援区。”副营长接过话茬解释着，“但因为东大实在遥远，我们的救援计划还没有扩散到那里，在原定的计划里，至少五天之后我们才能到东大。”
“所以，是因为我们东大的计划才提前，为什么？我们并不知道更多的资讯，这一点我在网上也说的很清楚。如果是要数据，你们身边应该有感染者才对。”
“是的，当时所有参与方案的人大部分都选择了作为志愿者协助我们进行研究。而接下来的话就是为什么要把你们接出来的原因。”
“你们应该知道当时有两个方案最终获得了成功，为了更方便研究，我们分别将之称为A号实验和B号实验，你们的方法属于后者。”
“以两个方案为基础，我们在丧尸和志愿者之间做了大量的研究。”
“所谓的tr病毒目前来源尚未可知，零号病原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但研究发现，tr病毒只确认感染哺乳系生物，相比较而言，灵长目哺乳动物感染率最大。”
“ tr病毒感染后会迅速进入病原体，并产生新的物质，我们称之它为tr—α 。”
“以人体为例，这种物质会迅速扩散到人体，它们会吞噬人体所有的细胞并取代，成为新的α细胞。”
“我们的数据是根据各位感染者在参与治疗中记录的数据并推测的，人体在tr—α入侵后会形成抵抗，到第一个α细胞出现，短则一两个小时，最高记录目前是24个小时。这个，是在参与治疗的过程中进行记录的，如果没有处理手段，这个时间要大幅度缩减。”
“而第一个α细胞出现，会以超快的速度进行快速繁殖，有的几分钟，有的几秒钟。这个时候人体本身的抵抗力无法阻止α细胞了，在目前的研究中，α细胞是不可逆的，我们所有的方案中，已经确定的tr病毒感染者，也就是你们说的丧尸，目前没有办法治愈他们。”
这是一个令人伤感的话题，因为这意味着，丧尸与人类变成了两个物种。
“但α逆转的实验我们依旧还在继续，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出治疗的方案。”
“那么，为什么丧尸会进化？”
“丧尸的进化来源于α细胞，当第一个α细胞出现后，感染不可逆。但当感染者体内的α到达百分之三十至五十之间会产生一次变异，感染者的速度与力量都会变强，在目前的实验中表明，感染者体内的α细胞的多少将决定感染性的强度。”
“ 30%就变异？”向苁蓉倒吸一口气，“那100%呢？”
“目前实验体中，最高的感染率只有50% 。”张院长叹了口气，“所以更高的感染率会发生什么，我们目前还未可知。”
向苁蓉咬了咬唇，“也就是说，我们的治疗方案，和A号治疗方案都只能是在α细胞生成之前？”
“是的，α物质目前已知的消毒产品都能抑制它，酒精、 84 、碘伏、甚至是皂角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抑制作用。但α细胞生成之后，这种消毒产品就毫无作用了。”
“所以我们的方法就是误打误撞的把α物质消灭了对吗？”
“并不全是，A实验是实打实的治疗方案，虽然还不完善。但B实验其实更多的是要看运气。”
“酒精进行消毒之后只能清除大约70%的α物质，会大大降低α物质的活性，减少感染的概率，但真正进行主导的却并非是酒精。”
“研究表明，大脑分泌的内啡肽、多巴胺等物质能有效杀灭α物质，所以理论上，只要人体能够分泌足够的多巴胺、内啡肽，即便不需要酒精也能抵御感染的风险。”
梓夜几人对视一眼，她们哪里想到当时的无奈之举竟然会有这许多门道。
“所有能作用于人体的消毒产品，酒精是效果最好的。而剩余30%的α物质就需要抵抗，快乐、兴奋、甚至是愤怒、从事体育锻炼从事脑力活动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大脑物质的分泌，所以这种方法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按照院长您的说法，难道不应该摒弃B方案，选择那个更稳妥的治疗方案吗？”梓夜道。
“原本应该是这样。”张院长点点头，“治疗方案后，我们就不再使用B号实验，而且A号实验在改进之后，生存率比之前还要提高不少，但在一次幸存者的体检中，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A号实验的治疗方案比较复杂这里我就不详细说了，总之在治疗的过程，可能是因为外力药物的介入，α物质的反抗力远比B号实验要强，这个过程中会误伤很多细胞，最重要的是，这个过程中死亡的细胞无论它原本是否可再生都会消失，就好像是人体器官遗忘了这个细胞的存在，不再繁衍。所以会引发很多并发症，我们目前仅可以控制人体的重要器官和细胞不受到损伤，却无法阻止这种削弱，很多实验体最后都会生一场大病，体质变得很差。”
“但B号实验的实验体却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反而隐隐有些加强。”
“就在你们来之前，我们还检查出了新的物质，我们将它命名为β细胞。”
“β细胞与α细胞不同，它分裂缓慢也不具备吞噬性和攻击性，目前尚未开展研究所以不知道具体效用，但我们怀疑β细胞的出现，跟实验体身体力量加强可能有关。”
“我们最初想要去找你们主要就是因为我们需要更早的感染者，为我们提供数据。”张院长又一次鞠下躬，“作为研究院的一员，我恳请你们协助我们实验，找出原因。”
第33章
“需要我做什么？”徐宿缓缓开口。
“每周会抽一到两次血，两到三天一次体检，如果特殊情况可能需要每天体检一次，当然根据检查项目的不同会有需要一些排泄物质和毛发之类的。”顿了顿，张院长接着道，“虽然检查项目有些多，但每天两三个小时也足够了。”
“就这样？”向苁蓉呆住了。
“嗯？不然呢？”张院长愣了愣，她反而被弄蒙了。
“没有什么切片实验之类的，不需要被限制人身自由？”
张院长年龄大了，跟不上少年人脱缰野马般的思维，到是郑工因为影视剧和小说的浸染秒懂。
她探过头，推了推厚重的眼睛，“我们不是人体实验室，不是为了制作超级生化人什么的，不会枉顾人命，也不会拿同胞做试验。老师们虽然是研究狂但没疯也不变态，我们是正经研究员，为国家服务的那种，有证的。”
向苁蓉脸色有些红，但不得不说她松了口气。
“怪不得你们这么紧张，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副营长笑了，“我是军人，我的职责就是保证人民的生命安全，希望你们相信我，相信十九团，相信国家。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生命，也不会枉顾任何一个生命。”
“如果你们还有顾虑，可以用你们认为安全的方式，或者在公众监督下对你们进行体验也行。”
“好。”
“如果只是这样，算我一个，我才是第一个感染者。”向苁蓉伸出胳膊，一副使劲抽得模样。
“感谢你们，我向你们保证，你们是自由的，随时拥有终止配合的权利。”副营长敬了一个军礼，“感谢你们的赤子之心，也感谢你们在怀疑我们目的地前提下依然愿意奉献，依然愿意相信我们。”
而这，正是最难得的。
“我还有几个问题可以问吗？”在大家都因为副营长的军礼而有些动容时，梓夜颇有些煞风景的问道。
“当然。”张院长点点头，仿佛她有无数的耐心对待这些孩子。
“第一个疑问，丧尸为什么会畏火？据我所知人体的燃点还是挺高的，但是在我们实地战斗的时候，丧尸却很容易被点燃，就像助燃物一样，一个打火机都能让它瞬间灰飞烟灭。而没有被火烧化的丧尸会在几分钟之内快速腐烂，鲜血也会变色，它有感染性吗？”
“α物质和α细胞有一个共通点，它们之间有一种物质结构成分与白磷很像，燃点大概在40°左右，所以非常容易被点燃，这也是它们畏火的原因。”
“但同时它们也有不同的地方，α细胞简单来说是α物质的一种形态转变。相比于α物质，α细胞反而无法离开哺乳生物的呼吸系统，尤其是在转变初期，一但tr病毒感染者死亡，它们就会失去赖以生存的呼吸系统，所以会快速死亡。不过随着α细胞生存时间变久，我们发现人类的呼吸系统对α细胞的作用会逐渐变小，它们渐渐地会不再依赖人类的呼吸系统。”
“tr病毒感染者也就是丧尸死亡后流出的紫色血液具有腐蚀性，但不具备感染性。也就是说会感染的是α细胞中的α物质。”
跟大佬说话是很痛苦的是，因为要在一堆听不懂的话语里摘抄出适合自己的知识。
“那感染途径呢？”
“唾液、血液、体/液是最直接的感染源，目前我们知道的是α物质无法通过空气进行传播，但有附着在皮肤表面、毛发里的可能。”
“怪不得我们进来的时候要消毒。”
“如果是这样，那骷髅呢？在东大的后山我们见到了一些反应迟钝，但散架了也能重新复原的骷髅，我们还是把山点燃了才能逃出来。”
“这个很抱歉，我们虽然在网上看到了关于骷髅的消息，但我们并未真正遇到，研究院里也没有研究对象，所以我们尚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但从α物质和α细胞的性质上来讲，α细胞若是躯干那么α物质便是操控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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