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罔择今日没穿绿,一袭白裳随风轻摆,步履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风范。
裴忌依然一身红衣,正倒退着和谢罔择说话。
卿尘还是一身僧袍,安静听他们说话。
三人风格各异,却分外和谐,画面很是唯美养眼。
楚云歌看着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狗皇帝好福气。”
这么风格各异的三个人,都是极品,都是他的男人。
感慨完她忽然反应过来,谢罔择就算了,为什么卿尘和裴忌还在公主府?不是让他们走了吗?
“燕峰,将他们请上来。”
第5章 区区四个人而已,每晚一个还有三天休息时间
燕峰应了一声是,随后直接一跃而起,飞至他们面前。
“殿下有请。”
裴忌自他落下,就呈防备性姿势站在谢罔择和卿尘身前,不情不愿的抬头看向亭中的楚云歌。
他其实之前就发现亭子有人,只是不想和楚云歌说话见面,才故意装作不知,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殿下。”
谢罔择行礼,裴忌不情不愿抱了一下拳,卿尘倒依然温和:“阿弥陀佛,殿下,您今日头疼好些了吗?”
比起昨日,他声音有些微哑。
“他都害你病了,你还关心她?”裴忌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心情也有些复杂的楚云歌,想着好聚好散,礼尚往来开口:“请太医没有?怎么就病了?”
“只是有些着凉,无碍。”卿尘依然温和,没有多言。
但楚云歌不是傻子,已经反应过来,卿尘大概是因为昨夜她给下的药才病的。
她忽略过去,直接问:
“既然无妨,为何今日还在府中?本公主不是让你们离开?”
裴忌率先开口:“你给我们都下了如愿以偿,现在赶我们走是什么意思,想我们死,还是想我们求你?”
楚云歌听到如愿以偿四个字,紧急调动记忆。
这就是穿越后遗症,她虽然有公主公主的记忆,但有些事是提到了或者看到提到,才会想起来。
如愿以偿,是虫和草结合长在一起长的奇特东西,草是控制方,虫是依赖方。
被下了如愿以偿幼虫,就再离不开了对方了,时间一久,幼虫发作,人就痛不欲生。
至于解毒办法,俗套的亲密陪伴接触,越亲密效果越好,零距离接触则解毒。
这本来是一些男子,为娶到女子发明的邪恶东西,逼迫女子不得不嫁给男子,嫁了人破了身也就死心了。
除去身体层面,还有精神层面——得到对方的爱,或者主动爱上对方,爱得死心塌地,也能很好的安抚。
当然还可以杀人解毒,但这会反噬,轻则重伤,重则直接跟着死,风险很大。
回忆完如愿以偿是什么东西后,楚云歌只想说:设定太骚了。
她那个前同事,之前被她骂过后,不敢再招惹她表现得唯唯诺诺的,没想到在小说里重拳出击。
更绝的是,她在被谢罔择和裴忌拒绝又拒绝后,重金找到了这奇毒,下到他们谢罔择和裴忌身上。
本是害女子的东西,公主反过来用到了男人身上。
卿尘是昨日才进门就下了,至于燕峰,给卿尘下的时候顺手下的。
因为公主觉得,燕峰好像暗恋自己,不然她因为贫血眼前发黑甚至晕倒时,燕峰为何能一次次准确接住自己,有时候她故意骗他,他也会一次次接住。
楚云歌:“……”这也能顺手?这能算暗恋吗?燕峰接住她,不能因为他是贴身侍卫吗?
只能说,真的蛮狗血。
皇帝的cp们,主打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卿尘裴忌没离开公主府,并非他们不想离开,而是被下了毒。
她昨天想得太简单了,剧情已经开始,她不能随随便便能将他们赶走,更不可能轻易逃离恶毒女配人设。
更绝的是,算一算时间,谢罔择和裴忌都该到毒发的时间。
楚云歌看着面无表情的谢罔择,和满脸愤怒的裴忌,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
毒不是楚云歌下的,但问题楚云歌得解决。
谢罔择昨夜虽然受辱,但到底和她待了片刻,还在床上念了艳词,大概还好,裴忌昨夜应该就挺痛苦的。
但他昨夜没吭声直接走了,今日一整天,也是宁愿忍受折磨,也不愿意来找她,可见他多厌恶她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愿意碰她,逼急了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必然是杀了她彻底解毒。
更别说皇帝吃起醋来,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楚云歌感觉头又疼起来了,公主还挺会全方位作死的。
看来她就得提供公主府这个场地,还得继续当他们感情游戏中play中的一环了。
才过了一天公主奢靡的生活,那么多绝美的衣服首饰等她去宠爱,还有许多面首比如李观棋等她临幸,她怎么舍得死。
楚云歌咳了一下:“我看你们没反应还以为毒是假的,现在看来是真的,不用你求,今晚就给你解毒。”
他们这些玩宫斗权谋的心都脏,她本来就虚弱,可不想被暗算,让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雪上加霜。
这话一说出口,三个人面色都一变,便是燕峰都看了楚云歌一眼。
楚云歌看到他们表情,便知道他们又误会了。
“不霸王硬上的解毒。”她解释了一句:“就是陪伴解毒,效果虽然略差一些,但也有用。”
只要不真正动他们,暂时能保证她的安全。
卿尘看了她一眼:“多谢施主。”
楚云歌:“……倒也不必。”她下的毒还感谢她。
谢罔择眸光微暗,没有出声,倒是裴忌满脸怀疑:“你这么好心?”
楚云歌摊手:“那你来不来?”
痛苦的也不是她,她不着急。
裴忌顿时噎住了,支支吾吾片刻,偷偷看了一眼谢罔择,却发现他眼观鼻鼻观心,只能自己道:“谁知道你是真帮忙,还是别有用心。”
谢罔择察觉了裴忌的视线,他们少年时倒也认识,但他没出声,就任由他试探。
他也想知道,她是别有用心,还是真心解毒。
“你自己选。”
楚云歌懒得多解释,她先配合,再想办法解毒吧,解完毒再让他们走。
亭子内安静下来,气氛有一瞬间尴尬,因为不知道楚云歌晚上会做什么,裴忌满脸不自在和焦虑。
楚云歌却已经在想怎么排班了。
“白日大家都有事,解毒还是夜间合适,根据你们毒发情况,就实行轮班制吧,今夜裴忌先来,明晚驸马,后面就排卿尘燕峰。”
四个人四天晚上,一个星期占用四天,区区四个人而已,问题不大。
一个星期都还剩下三天,正好可以找其他面首。
楚云歌自觉安排得不错,但四个人听到感觉就全然不一样了,那种轮流去侍寝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裴忌脸憋得通红。
第6章 公主今晚真的只是帮解毒?还是要趁机做什么?
裴忌接受无能,全表现在脸上,谢罔择却一副没察觉不妥的模样:“多谢殿下。”
裴忌瞪着谢罔择,就相信她了?就这也能忍?
谢罔择无动于衷,多少屈辱都受过,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楚云歌不想多啰嗦:“你们走吧,裴忌你今晚过来。”
谢罔择率先告退,首当其冲的裴忌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谢罔择和卿尘都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跟上他们。
他们走了,楚云歌正要继续欣赏美景,没想到沉默寡言的燕峰开口了:“属下不用特意解毒。”
燕锋他年纪最小,却最严肃,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楚云歌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一种初入职场时,学生装大人的感觉。
“这样吗?你跟着本公主的时间确实多一些,那能保证不会毒发影响到保护本公主吗?”
能少接触也不错,只要他能保证。
燕峰沉默了,他不能保证。
“那先这样安排吧。”
楚云歌吃着饭后水果,最后目光落在了已经走远的三人身上。
“他们怎么又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楚云歌嘀咕了一句,她倒是不怕他们在背后蛐蛐她,但怕他们在商议怎么弄死她。
楚云歌就是自说自话,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了燕峰的声音。
“谢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燕峰说得忽然,语气也有些奇怪,楚云歌转头看向他。
却见燕峰偏头专心听着,面无表情再次开口:“哦,小侯爷何出此言?”
楚云歌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燕峰这是在转达他们三人的对话,或者说重复他们的话,甚至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最初那一句,不出意外是裴忌说的,而后面这一句,一听就是谢罔择说的。
燕峰学得虽然有些奇怪,但挺像。
楚云歌确认后震惊了,这么远的距离,燕峰居然能听到。
而且,她嘀咕了一句,他就直接重复了,连语气都学了,确实挺忠犬的。
楚云歌想着,很没道德的没喊停。
另一边,裴忌亦步亦趋跟在谢罔择和卿尘后面,还不知道他们的话被会窃听。
“你们……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天盛城的人现在都这么开放了吗?怎么比江湖儿女还不拘小节?
“小侯爷希望我们怎么反应?”谢罔择停住,看着裴忌淡淡反问。
先皇和裴父是忘年交,君臣知遇,一直重用,私交也很好,裴父也没让先皇失望,屡建军功,成为楚国护国忠将。
裴家少有的一门封两侯,裴父被封为护国侯,祖父被追封,后来裴家长子自己建功立业也封侯,最后裴府的爵位就传到了次子裴忌的头上,人称小侯爷。
裴忌看看谢罔择:“谢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谢罔择哦了一声:“小侯爷何出此言?”
裴忌憋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没能赶回来,谢公子此时已经回到陈国了,谢公子怪我也是正常的,但我真是有事耽搁了,不是故意逃婚的,我也没想到会连累到你。”
谢罔择垂眸:“这话小侯爷之前解释过了。”
“但是你好像不相信。”裴忌无奈:“谢公子,就看在我也遭到报应,正夫变面首,还是了个可笑的‘侧妃’份上,先放下成见好不好?这事关我们的清白,我们得团结起来解毒、解决问题。”
裴忌这样直白口无遮拦的,让谢罔择都沉默了一瞬:“你想怎么解决?你敢杀了殿下?”
最后一句,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了。
裴忌也被谢罔择的口无遮拦吓到了:“当然不能。”
他回头看看,确认亭子里的楚云歌听不到才松口气:“这话谢公子往后可别说了,吓人得紧。”
他顿了顿:“你们说,她今晚真的只是帮解毒?”还是要趁机做什么?
“大概是真的。”谢罔择回答得模棱两可。
裴忌面对他们的淡定,很是憋闷:“为什么你们这么冷静,今晚是我,明晚就轮到你了,谢公子。”
“没错。”谢罔择点头,过了今晚才轮到他。
裴忌憋闷:“……她让我们每个人一晚,这不是和宫里陛下翻牌一样吗?她以后是不是还要制作绿牌翻我们?”第一个被翻牌的裴忌说得脸都红了,不知羞的气的。
谢罔择脸上都闪过一丝别扭,然后开口道:“绿头牌公主有,不用制作。”
裴忌啊了一声,满脸吃惊。
卿尘都看了谢罔择一眼,谢罔择他是故意的。
谢罔择微微一笑:“陛下赏赐的,她要真翻牌,小侯爷你这个侧室,必然在上面。”
“我才不会让她翻!”裴忌脸越发红:“陛下怎么还给她这个,我还说不行去找陛下呢。”
谢罔择看了一眼裴忌:“找陛下?看来小侯爷和陛下也很熟,但找陛下没用。”
“你们不在天盛城,并不知陛下对殿下有多宠溺。”谢罔择垂下眼帘,宠得都不正常。
“绿头牌而已,陛下不是都纵容公主将你这小侯爷当侧室吗?”
裴忌:“……”
听谢罔择说侧室,他只觉得牙疼:“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拿她没办法了?那总不能真和她洞房解毒吧?”
裴忌抱住自己胳膊,有点心疼自己:“我不行,我要练功。”
谁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回到天盛城以后,却每日都在担心丢了清白。
目光转向卿尘,同病相怜,都出家了,公主也没放过。
“唉,卿尘公子你也是和尚,不能破戒,便是能破,我们整整四个人……总不能每个都……”
他真的没做好过一妻多夫生活的思想准备。
别人都是一妻多妾,到他这里一妻多夫,都不敢求一夫一妻。
裴忌只觉生活无望,看看谢罔择和卿尘,更加的绝望。
“你们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你们决定和她洞房解毒?或者真要一直如此?这才多久,她就抢了那么多人,丧心病狂到连卿尘大师都抢,谁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抢什么人来。”
“当然不能一直如此。”谢罔择听到洞房解毒四个字,终于出声,垂下的眼眸,冰凉无比。
卿尘看了谢罔择一眼:“公主殿下好像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裴忌扣着手指,为夜里的解毒焦虑不已。
倒是谢罔择没说话,公主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
三人说完话分开了,被燕峰转述没错过任何一句话的楚云歌:“……”
谢罔择果然是腹黑攻,竟然真想过杀了她。
裴忌提到皇帝,他好像还吃醋了,成了柠檬精,但这个cp,她真的磕不动。
至于裴忌,除了想得多,倒没想过杀她,今晚解毒可以继续。
不管裴忌怎么焦虑怎么抗拒,当夜,因为毒发越发难以忍受,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又偷偷摸摸,仿佛做贼似的去了公主寝殿。
第7章 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
楚云歌刚喝完补血红枣汤准备睡了,看到做贼又仿佛来偷晴的他后,默了默往里挪:“本公主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你别说,裴忌这小模样,还真像那些被翻牌子来的妃子。
偷听谈话后,她想起来了,她真有绿头牌。
公主喜欢学她的皇帝兄长了,她当初强抢民男后,多少人上过折子,可公主没受到任何处罚,就因为她说了一句,凭什么兄长有她没有。
长公主自觉她替代过皇帝兄长,而且皇帝都是靠着她才活的,他们是双胞胎,为何皇帝可以她不可以?
皇帝怕她代替他的时候,青天白日的去翻后宫的绿头牌玩儿,最后妥协,赐给她没有名字的绿头牌,只是警告她只许暗中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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