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拍桌子,“但让我最气愤的是居然没有抓住绿茶男!”
三人默契地明白了是谁。
Nora往后面他的工位上看了眼。“他今天好像请假了吧,但我听说这件事他没插手,好像也不能轻易定罪。”
晓晓一脸遗憾,“我还等着看他怎么栽呢。”
她戳了下程鸢,“不过你是没看见池总霸气护妻之后,Ian的脸都绿了,驴脸拉那么长,跟谁欠他八吊钱似的。”
她们正笑得欢,面前出现了一双高跟鞋。
程鸢抬头看过去,组长Lily背着包,刚来到办公室。
她一来,三个人就安静了,气氛有点尴尬,她硬着头皮礼貌笑了下,“Yara,你现在有空吗?”
程鸢对晓晓和Nora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出去一下。
两人没走多远,Lily走到茶水间就停下了,昨天在这里和心急如焚的孟蔓争执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她毕竟是前辈,没有矫情,率先开口道歉。
“耽误你两分钟时间,嗯……这件事情我有很大的责任,林主管昨天也联系了我,该有的惩罚我都会担着。”
“今天单独和你聊是因为我想真心诚意地道个歉,无论是否出于我本意,昨天的事的确对你造成了伤害,给孟蔓开通权限的事是我识人不清,真的对不起。”
她态度很诚恳,微微弓着身,没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程鸢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但事情该怎么处理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公司已经在调查,无论处理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插手,该有的流程一步也不会少,这点您应该明白。”
Lily点了下头,“当然,规矩就是规矩。”
程鸢接着说:“工作上,您入职比我早好几年,我拿您当努力的目标,所以我也还是那个实习生,您不用对我多加照顾。”
在得知帮孟蔓开权限的人是组长的时候,她的确心里有一瞬间的愤愤不平,但转念一想,孟蔓在能力上要高出她很大一截,她算公司的老员工,Lily应该是判断她不会太出格才愿意帮她一把。
所以程鸢没掺杂太多个人情感,她试着抛弃心软的毛病,但还是耐心的听完了Lily的道歉。
这种错误不至于要开除她,之后两人还得和谐相处,她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硬。
陆续有同事来了之后,大家也是各忙各的事,仿佛没人太在意昨天,这倒是让程鸢安心不少。
只是,偶尔有人路过她的工位,还是会斜眼一笑,抛过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或者拍下她肩膀,嘱咐她:“请客啊!”
程鸢腼腆地点点头,“请请请。”
晚上吃完饭后,池砚珩在沙发上坐着看平板,程鸢则上楼去拿东西。
噔噔噔她又跑下来,神秘兮兮地靠近沙发,双手还背在后面。
池砚珩抬头看她。
“过来。”他放下平板,招了下手,“藏什么呢?”
程鸢抿了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不会突兀,“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所以我要好好感谢你。”
池砚珩笑了下,坐正,“那我听听用什么方式感谢我?”
“那你要不要闭上眼睛?”
池砚珩从善如流,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忽然想起,前两天她吃饭的时候嘟囔一句,说他打火机太旧了,都要掉漆了。
池砚珩瞬间了然,原来是想送打火机。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把手摊开。
然而下一秒,想象中打火机光滑沉甸甸的触感没有传来,程鸢动作很轻,把他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下。
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在池砚珩睁眼的同时,无名指微凉,一枚小巧的银色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尖。
尺寸刚好,然后,温柔地被推到指底。
池砚珩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无名指,银色戒指周围镶嵌一圈小碎钻,造型独特但简单大方,恰到好处的灯光撒在碎钻表面,星星点点。
他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看着她水灵的眼眸。
接着,程鸢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一个吻,像轻巧的蝴蝶碰上水面,点到为止。
她眸中闪光,说:“这种方式可以吗?”
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池砚珩不自觉伸手摩挲着戒指,嘴角漾起一抹清浅的笑。
“买这么漂亮的戒指,等求婚的时候我买什么?”
她还微微惊讶,“求婚,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那又怎么样?”他替她把凌乱的头发拂到耳后,“别人有的你一样也不能少。”
程鸢有些骄傲,指着戒指说:“这可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就是可惜没有那么多钻石……”
别墅内上下静得只听到她絮絮叨叨的声音,男人却再也无法思考太多,眼里只有她嘴唇一张一合,心脏融化成一滩春水。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蛋,没再让她多说,视若珍宝般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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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秘书跟在池砚珩身边多年,对他的喜怒哀乐略窥一斑,于是敏锐的地察觉出,最近总裁心情非常不错。
就连交上来的几个垃圾提案,他也能有耐心的听上5分钟。
又或者比如现在,总裁坐在办公室里,签完一些文件之后,就对着手开始发呆,时不时还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杨秘书心里觉得奇怪,但从不敢多问。
殊不知他惊恐的眼神已经暴露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池砚珩:“有话就说。”
他右手又翻开一份文件,轻轻掀起眼皮看了眼人。
杨秘书心思被戳穿,面露一丝尴尬,不自觉咳了下,正要准备开口。
只见他不经意抬起右手,端着架子悠悠开口。
池砚珩:“对,是我太太送的。”
第40章 平静
朴素的碎钻戒指, 花了程鸢将近小半年的工资,但她没犹豫,当场就选择把小巧精致的一对可爱小玩意带回家。
她直白简单的观念里, 戒指是爱情的象征,也是长久在一起的美好祝愿。
出门在外, 总不能把牌子挂脖子上写“我们是夫妻”吧?
于是成双成对的戒指就是最适合的暗示。
池砚珩牵着她的手, 看向她, 她歪头看向两人手指。
他问道:“就这么喜欢?”
她终于把视线从两人相撞的戒指上移开, 说:“嗯, 我选的我当然喜欢了。”
忙起来的日子过得飞快, 经过论坛造谣一事之后, 程鸢总裁夫人的身份瞒不住了, 不时有好奇的员工偷跑到翻译部门口, 三两人聚在一起偷看她。
她专注忙于自己的事,眼里只有方正的电脑小屏幕, 没空想别的。
阿谀奉承的中层领导也大有人在,大概是看她年纪小又性子软,好说话, 在池砚珩那边行不通的人都要在她面前再晃一圈。
万一就成了呢?
那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很自来熟,只要不阻止他们, 就能滔滔不绝两三个小时, 她沉默听着,一开始还会礼貌回绝,后来池砚珩听说这事后,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估计把人吓住了。
倒不是她告状给人穿小鞋,实在是那群中年男人看向她的眼神让她不太舒服。
“下周这个项目就能有个雏形, ”程鸢舀了一勺汤,语气欢快,“没想到能这么快,比预计的提前了整整一个月!”
“慢点喝,奶奶让人做了不少,我又不跟你抢。”池砚珩瞧着她欢欣雀跃,挑了下眉,“所以这就是导致你最近加班加点的罪魁祸首?”
程鸢不在乎,和他开玩笑,“也不止我一个人在加班,而且我这也都是为了尽快让app上架,给老板赚钱。”
一忙起来,她晚上加班到凌晨是常态,对此池砚珩抗议了几次,表示连自己这总裁都没她忙。
但程鸢固执地表示,这个项目如今就是她的心肝宝贝,任何无关轻重的小事都要让步。
他皱着眉反驳:“可性l福生活不是小事,而且你已经有了一个宝贝,为什么还要管那个没出生并且评估不出任何价值的虚拟产品叫宝贝?”
程鸢大声道:“它怎么会没有价值?!”
“好吧,它的确有潜力,但价值可能埋得太深了,我暂时还没发现。”
她不喜欢他凡事都要评估价值的观念,觉得过于无情。
但池砚珩也不跟她计较,只要她喜欢做,就算没有任何回报率的项目也能拿来练手。
如今项目的第一阶段快要完成,程鸢也松了口气,“我终于要熬到头了。”
池砚珩也松了口气,学着她摊在椅背上,“我终于要熬到头了。”
她隔天约了孟淼淼出去吃火锅,两人玩到尽兴又出去唱歌,聊到尽兴才回家。
前段时间孟淼淼约了她几次,都被程鸢以没空挡了回去。
两人十几年的感情,倒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产生芥蒂,但程鸢还是请她吃了顿大餐,又送上她眼馋很久的包包赔不是。
孟淼淼见到包的刹那眼睛都放光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得不说,老祖宗讲出来的东西就是有道理,总算没白疼你!”
程鸢吸溜一颗珍珠丸子,“我怎么能忘了大明湖畔的淼淼小姐呢?”
两人在火锅店点了满桌子菜,围裙系上,头发扎住,袖子撸起,旁边端盘子的服务生还以为两位姑娘的架势是要脱了鞋下锅捞。
“啊我知道这事,闹得还挺大。”
孟淼淼有个关系很亲的表姐在京市最大的新闻咨询公司上班,前段时间就因为蓝译公司总裁的事忙了几个通宵赶稿子,跟她随口一抱怨,孟淼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火锅沸腾,花椒辣椒煮出来的香味呛鼻,红油滚滚。
程鸢说:“我也没想到能闹得这么大,部门走了一个员工,我们剩下的人工作量更大了,所以最近一直没空跟你吃饭。”
孟淼淼嗐了一声,“这有什么的?哎,就开除一个同事?跟你一块实习那男的呢?”
Ian当然是好好待在公司,最终调查结果表明,他现实中高调地要死,但网络上却从来不以真实姓名在网络上发布任何煽动言论,和那些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的键盘侠客截然相反。
他每天按时上下班打卡,任务保量完成,是个团结友爱又老实本分的透明实习生。
甚至凭借钱多话少加优越外形,还收获了几个女同事的青睐。
程鸢夹起一卷肥牛,裹满汤汁后放进嘴里,说:“就还是那样,跟我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说Ian没有任何惩罚,倒也让他长了个教训。
自此之后所有关于程鸢的事他都不再主动参与,连早上那句“Good morning”都很久没听到了,晓晓在背后和她们说笑——“吓得少爷连英语都不敢说了。”
孟淼淼听完后替她愤愤不平,她筷子挑高捞起大把青菜,“啧,等着吧,早晚有一天还能把他揪出来!”
她性子直,主打一个有仇必报,不同于程鸢想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觉得现在平静的生活也不错。
一直到后半夜了,两人玩累了才准备各回各家,从KTV挽着手出来,一辆黑色的奔驰迈巴赫刚好停在路边,还打着双闪。
两位女生脚步一定,互相对视一眼。
程鸢有些惊讶,看清驾驶座上的杨秘书后又有点愧疚。
他自己不开车来,还把杨秘书拖到这么晚不下班。
孟淼淼心下了然,翻了个白眼扬言:“行了,女大不中留,老公都跑来门口堵你了还不走?”
程鸢则笑嘻嘻地和她拥作一团。
刚好此时后座的车门打开,池砚珩大步走到她旁边,严肃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他没穿古板死气沉沉的西装,而是换了件休闲的黑色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墨蓝色T恤。
他个子本来就高,身材挺拔,站在那里气场不凡。
刚好孟淼淼打的车也到了门口,她刚准备上车,池砚珩对程鸢说了什么。
程鸢走过来又挽住她的胳膊,“坐他的车走吧,把你送回家。”
孟淼淼一头雾水,“我叫的车都来了,难不成再让师傅回去?”
“没事,给他付费了,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最终,先把孟淼淼送回了家,杨浩开着车,快到别墅门口时,程鸢已经要睡着了。
车窗关着,空气不流通,很闷。
她今晚喝了两杯酒,开始昏昏沉沉了,眯了一会之后,她轻轻拍了下池砚珩的手背。
男人转过头来,“怎么了?”
这个季节晚上已经不冷了,路边的绿植长出新叶,不时吹来阵阵清爽小风,比坐在车里闷着舒服很多,绿叶哗哗作响,是夏季快要来临的征兆。
于是,程鸢眼眸亮晶晶地问:“我想散散步,你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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