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宜。”庄单喊她的时候,声音也低了起来。
向宜嗯了一声,脑袋不自觉地仰起一点儿,方便看他,也方便他可以主动来亲自己。
庄单没说话,但与距离明显地缩短了好些,他的头碰在她的肩膀,鼻尖跟小狗一样蹭在向宜的脸颊,嘴唇也就此来不经意地触碰向宜的脖颈。
“向宜。”庄单的声音听起来很湿润,问她,“我可以亲你吗?”
没有必要说话,此时也不必有过多的言语,向宜低了点儿头,也用鼻尖蹭他的脸,像是拼图的组合,两个人很自然地贴合在了一起。
他们亲吻过很多次,每次的时间也很久,所以即使相隔一年也并不陌生,甚至因为前段日子才复习过,动作也更加熟练。
向宜很熟练地张开嘴,能感觉到庄单用了柑橘味道的牙膏,他的舌头略过她的唇齿,最后贴在她的上唇,很轻地吸吮。
她也轻咬他的下唇,让庄单吻得更深一点儿。
原本简单的亲吻渐渐跟梦境重合,庄单扣着她的下巴,一只手勾起她的腰,不知怎么就撑开了她的双腿。
他的膝盖贴在她的两腿之间,让向宜觉得自己身上很热,不需要庄单靠近就已经足够,但又舍不得庄单离开一秒,所以更努力地去触碰庄单,她的双腿无意识去磨蹭他的大腿外侧,双手也很自然地下滑去试探之前庄单不许她动的地方。
黑暗中,他们像藤蔓一样交缠。
“庄单。”向宜用手摸到了他的胯部,隔着睡衣,她往下压了压,可能是因为亲吻,声音意外地轻软的,说,“你这里好硬。”
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向宜如此直白的言论,又或许是被触碰时的身子真的会颤抖,庄单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一点儿不稳,嗯了一声,他没有反抗,顺从地被向宜抚摸,但也更用力地亲吻下来,找寻自己的存在。
从唇齿蔓延至脖颈,庄单的热气喷洒在上面,也带起一阵细碎的颗粒,向宜感觉很痒,又很润,整个人被放置在了流动的水波里,找不到方向,似乎是再也没办法忍受,她才说:“不要亲了。”
身上好像缺失了什么,向宜没什么力气,抬手,去推庄单的头,但并不是很管用,反而让两个人的距离贴得更近一点儿。
“庄单。”像是很迷茫,向宜喊他的名字,告诉庄单,“我好难受。”
没想到对方真的停了下来,向宜的视线渐渐开始聚焦,看着面前表情着急的人,听见他问:“是胃不舒服了吗?”
“没有。”完全不知道庄单为什么会想到她的胃,向宜小声辩驳,“......不是胃疼。”
向宜回家那会儿疼得厉害,现在又说难受,担心向宜的身体,庄单不太敢乱动,让向宜指出自己现在哪里不舒服。
庄单的表情很严肃,整个人撑在向宜上边,来回检查她的神情。两个人的衣服还是乱的,向宜的睡衣甚至已经掀起了一半,不止露出纤瘦又白皙的腰部。
向宜不知道庄单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她歪了下头,脸贴在庄单的手上,滚烫得要命。
事实证明,两个人太喜欢彼此,也习惯于彼此,一丁点儿触碰都会不可收拾,更何况他们也不只是片刻的接触,庄单会起反应的时候,向宜自然也会陷入相同的情形。
她的身上没什么力气,一些地方也有些颤抖。
“庄单。”似乎实在气不过,向宜侧过头,忍不住咬他一口,说,“你真的是白痴,大白痴。”
第39章 39 “当我爱你的时候。”
越界计划就此告吹, 庄单最后也只是躺在了向宜旁边。
“向宜。”庄单没忍住,戳了下向宜的脸,说, “你坏坏的。”
“哪里坏坏的?”向宜不太认账。
“都没有跟我和好。”庄单像个后知后觉才发现事情不对劲的笨蛋,开始认真复盘错误原因,“也让我差一点儿就说话不算话。”
“好了。”向宜不想提这个,伸手, 拍了拍庄单的肩膀,用很渣女的语气, 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明早还要工作呢。”
向宜让庄单赶快睡觉就不再言语, 庄单不知道自己是触发了哪个关键词, 向宜不愿意再继续进行他们的对话。
但向宜已经背过身去,没办法, 庄单只能从后面很用力地抱一下向宜, 然后说:“那好吧, 你早一点儿休息。”
“嗯嗯。”向宜仿佛真的跟睡着一样,声音有一点儿迷糊,道,“晚安,庄卡单卡。”
“晚安。”庄单小心地对应,“向西宜西。”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是为了避免庄单犯错, 两个人都没再睡到一起。
周五,向宜没有课,不用去学校, 很自然地睡到中午才醒,才准备收拾一下,推开房间门,发现庄单竟然在家。
愣了下,向宜带了还没睡醒的不可置信,揉了揉眼,问:“你今天没有去单位吗?”
尽管庄单的工作单位很近,回家也很方便,但只要是工作日,一般情况下,庄单都不会在中午回家。向宜明明在七八点那会儿听见了外边有洗漱的动静,还以为那会儿庄单就已经去了单位。
“去了。”庄单说,起身,又去拿自己带回来的饭,拆开,让向宜去刷个牙,然后回来吃饭,解释,“但我请了下午的假。”
“怎么了?”向宜刷着牙,半个脑袋探出卫生间,问,“你下午有什么事情吗?”
“前天不是问过你时间了吗?”庄单对向宜说,“我帮你挂了今天下午的号。”他说,“陪你去医院。”
吃过午饭,两个人就坐上了出租车。车厢内,向宜感觉有一点儿不安,像是座位椅上有火烧,她一刻也稳定不下来。
她没有想过庄单询问她具体的时间是为了给她挂号,也没能想过自己的身份证号已经被他记牢。
“庄单。”向宜拽了拽庄单的袖口,“我们能不能不去医院。”
庄单的眉头立刻皱起来,拒绝:“不行。”
向宜很少看到庄单这样的表情,愣了下,没有继续说话,似乎把黏在袖口上的手松开就足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因为这件事拖了很久了。”庄单解释。
他先前就想让向宜去医院,但那会儿的向宜怎么也不答应,总是找借口,不是今天有事儿就是明天太忙,日子一天推一天也没个尽头,再加上在一起以后,向宜的胃没再疼过,庄单才延迟了行动的时间。
向宜胃疼那天晚上,庄单就查了好多资料,也问了在医院工作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还是先看一下,不管怎样,做个检查总是放心一点儿。
明知道庄单对自己已经诸多纵容,向宜不知道怎么反驳,抿了抿唇,还是说:“但我不想做胃镜。”
庄单转过头,看着向宜。
向宜知道自己的胃不太好,也查过看病的流程:“我知道总是疼不是个办法,大学那会儿也有朋友劝过我要去医院,但要检查的话就必须做胃镜,我不想做胃镜,也真的很害怕做胃镜。”
“庄单。”向宜担忧地说,“我觉得很危险。”
“向宜。”庄单告诉向宜一个事实,道,“胃镜的安全性很高,你不用害怕。”
“可是我姥爷就是做完胃镜之后去世的。”向宜反驳庄单,抿了下唇,才说,“当时他吐了好多的血,一整盆一整盆的吐,全部是血,很可怕,我记得医院很混乱,我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看大人们忙进忙出。”
似乎在脑海里又闪过当时的片段,向宜的脸色很难看。庄单伸手,重新握住向宜的手,叫她的名字,向宜的表情才好一点儿。
“其实我知道我姥爷去世不是胃镜的原因,因为在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好了。”向宜说,“但当时的场面真的很吓人,我没办法忘掉,也总觉得一个人做胃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她抬起头,用一种很可怜的表情看向庄单,也让庄单感觉到心里很难受,没忍住,庄单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说:“你不是一个人。”
向宜没有说话,自然而然地用脸去翻他的手。
“向宜。”庄单的手心包裹住向宜的脸颊,指腹轻轻蹭了蹭,很郑重地告诉她,“你不会是一个人,也不用害怕,因为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语气温柔,像是提前给向宜打上了麻醉剂,道:“你可以放心我的。”
不知道是庄单的安慰真的有效,还是因为向宜知道了一开始就是简单的面诊,从出租车上下来,向宜不再像之前一样表现得焦躁。
进入医院,向宜也很乖地跟在庄单身后,让他牵着自己的手,领她在充斥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各处游走。
办好一切手续,庄单又找了空的位置,让向宜坐下,跟她一块儿等护士叫号。
“今天真的可以不做胃镜吧?”向宜小心地询问,“如果医生觉得不严重,我们就可以直接走。”
庄单点头,跟向宜保证:“当然,如果医生说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直接走掉。”
两个人卡上的点钟正好,所以没有等很久,前台就叫到了向宜的号,庄单跟向宜两个人进入就诊室,医生很有资历,询问了向宜上一次胃疼的情况,又问她跟本科那会儿胃疼有什么区别。
向宜很认真地描述完,忽然想到什么,顿了下,说:“我好像还没有说过自己本科的时候会胃疼。”
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医生抬起头,向宜发现他在朝庄单的方向看,脑袋有什么关键信息闪过。
庄单有点儿无奈地喊了人,跟向宜解释,说对方跟自己家里关系很好的叔叔,小时候还住在一栋楼里,他知道向宜的胃不太好,于是提前问过一点儿情况。
“当时我还奇怪呢。”医生当面就跟向宜打小报告,说,“小庄突然跑过来问我如果有胃病怎么办,还让我给他列了好多注意事项。这小孩从小身体就没什么大问题,我一猜就有问题,问他是不是给别人。”
庄单没想让向宜知道这些:“王叔!”
“好了好了。”知道庄单的脾气,医生笑了,又说,“不过这都两三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向宜知道庄单操心过自己的胃病,但没想过他会真的去询问专业的人员,她抬起头,看着边上的庄单,心里说不上怎么就有一点儿复杂。
简单地询问过后,医生让向宜去里间躺平,自己做更近一步的检查,没有很久,两个人从里边出来,庄单又问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医生说也许是前些年养的不错,向宜现在看起来没有很大的问题,但鉴于本科的时候,向宜几乎每天胃疼,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胀气,感觉到不舒服,甚至还疼过一次,最好还是做一个胃镜,检查一下也可以放心。
庄单说好的,并且很快地询问起了什么时间合适。
向宜还是没有逃脱做胃镜的命运,他们重新约了手术时间,为了防止向宜担忧胃镜造成的疼痛,庄单告诉向宜,他们可以约一个无痛的,并且如果向宜愿意,他可以充当向宜的家属。
于是,下一个周五,庄单又请了一天的假,陪同向宜到了医院。
为了让胃镜做的更顺利,检查结果也更清晰,去医院的前一天,向宜就没怎么吃东西,包括她还喝了很难喝的药,在卫生间呆了一天,现在又要闻难闻的消毒水,更让向宜显得蔫巴巴,没什么精神。
有好几次,向宜都想直接离开等候区,悄悄打车回家。
可惜,庄单一直握着向宜的手,也没让她有可乘之机,就这么一直把她送进手术室。
到打麻醉前,向宜还有点儿怨念地埋冤庄单,告诉他,说如果胃镜出了问题,他一定要对她负责,还说自己做完胃镜要吃很多东西,让庄单买给自己。
庄单对向宜的要求统统答应,让向宜觉得一点儿没有讨价还价的乐趣。
进入手术室,向宜打了麻药,应该没有很久,向宜就感到了头晕,麻药的劲很快地上来,让向宜觉得自己在白天里也可以做梦。
在梦里,向宜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哭得有一点儿厉害,她听见自己的耳边有声音,在问她问题,也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忽然地,向宜睁开眼,看清了坐在边上的人,眨巴两下眼,发现是庄单,才很迷糊地喊人,说:“庄单。”
庄单低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向宜感觉他才是做胃镜的那个人,站在那儿让她感觉很可怜,心里也很难受,比自己做胃镜还不舒服。
向宜问他:“你怎么不高兴啊?”
不知道是不是这会儿才意识到胃镜的危险,又或者别的什么,庄单的语气很低,只是很努力地抓着她的手,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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