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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一颗绿毛球【完结】

时间:2024-12-24 23:04:08  作者:一颗绿毛球【完结】
  她未写完的一问空悬,另起一处――有些佩服。
  “为何佩服……因为她愿意告发韩长栋?”
  陆执方在亲妹的眸中得到肯定回答,“你院中婢女,只蓝雪得用。要论细心聪慧,她不比蓝雪差,让母亲把她调到你院里……可好?”
  陆嘉月明眸睁大,闪过一丝意外,旋即一笔划掉她最初的问题,迟疑着落笔――阿兄喜欢她?
  她不止见过馥梨,还见过阿兄在银杏树下同她讲话的姿态,眉目温和安静,侧耳低头,是倾听者的姿态,而非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主子。
  喜欢吗?
  阿兄喜欢这个叫馥梨的丫鬟吗?
  陆嘉月清澈的大眼睛无声凝望。
  陆执方静默了片刻,“阿妹先答。”
  明明是她先问的呀,陆嘉月秀眉一蹙,细细回忆她见过的馥梨,点了点头,蓝雪在她心里谁也无法替代,但是院里来个馥梨这样的姑娘,她是乐意的。
  “那明日,阿妹同母亲提,如此这般说……”
  陆执方给出了一个最符合嘉月性格的理由。
  在母亲已有察觉的情形下,将她调去别处一事,不该仓促。是今日淑澜苑的例子提醒他,只要她一日还在前院,就可能被随意使唤,乃至于轻慢对待。
  陆嘉月听完了他教的说辞。
  笔杆子笃笃敲在案头――阿兄回答,喜欢吗?
  陆执方薄薄的眼皮半阖,挽袖提笔,在她的那张纸上徐徐落墨,最先落笔的是一个点。
  他平心静气写了两个字,字迹端秀周正。
  陆嘉月去看,那二字并非“喜欢”。她愣怔地看阿兄,阿兄眼中有难掩的柔和,不是对她的。
  “刚同你说的理由,可记住了?”
  陆嘉月一叹,点了点头。
  这夜,有人辗转思虑,有人酣然安眠。
  馥梨睡醒了,最先想到的是她被崔姨娘扣下的笔墨,尔后才是肿起来的手掌心。
  陈大娘觉得她倒霉,“风寒才好些,就挨了罚,别是时运低惹了什么脏东西,问大厨房要点柚子叶吧。”她又想了想,“你这手洗不了衣服,这样,今日先去打理畅和堂,我替你同高管事说说。”
  馥梨没有拒绝,请四喜帮她梳了头发就去了。
  畅和堂的差事简单,捡捡枯枝落叶,扫扫门庭石阶。她没问厨房要柚子叶,要了一把烧火钳,右手掌裹上纱布,避免掌心频繁摩擦,就能把该收拾的收拾个七七八八。
  就是总弯腰去钳地上杂物,有些费劲。
  馥梨垂着脑袋,这里捡捡,那里钳钳,忽地视线一动,钳嘴差点儿戳上一双新净的长筒乌靴,靴尖沾了些许浮尘,一点灰白在黑色革面上很显眼。
  她及时收住了手,唇边绽出梨涡:“世子爷。”
  这问好是真心实意的,陆执方愿意帮她调到大姑娘院子里,她很感激。
  陆执方的表情亦有几分意外。
  馥梨目光越过他,看向他出来的方向,素来所有屋舍都落锁的畅和堂,东屋门扉半掩,露出半堵书架来,“啊,早知世子来这里,我就先清扫门庭石阶。”
  这话叫旁人来说,显得谄媚。
  到她嘴里,成了小姑娘自然平淡的嘀嘀咕咕。
  陆执方端详她脸色,没瞧出大异样,馥梨今日换了一身藕色的阔袖絮棉对襟袄,不太合身,袖子偏长但颜色总算有几分符合她年纪的鲜亮。
  他瞟见她拿着烧火钳的手,在袖子边缘露出一线白纱布的尾巴,“怎又缠了纱布?”
  “生冻疮,涂了药不能碰水。”
  馥梨回答得很随意,仍旧注视着东屋门缝,目光熠熠闪闪,仿佛见到了什么珍宝。
  陆执方眸中闪过暗笑,嘉月今日往清夏堂请安,就会提起调动,淑澜苑究竟发生何事,她人既然无事,早晚能问明白。先紧着眼下她关心的这桩。
  他随她目光回头,“是少时用的书房,留存一部分旧藏书。”价值高的书册都搬去小重楼了。
  “那怎么不锁上?”
  “迟点照壁来锁。”
  昨夜他在母亲那里,指点幼弟的练字成果,想到有一副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字帖,锁在畅和堂旧书房。
  高扬知道他要来,提前让照壁拆了锁。
  他话落,少女的眼神就动了动,她想进去看。
  不止想进去看,还想他快些走,不愿浪费一时一刻探索旧书房的光阴。馥梨灵眸顾盼,攥着烧火钳的手不自觉挥了挥,“婢子待会儿要洒水清扫,若弄脏世子衣袍可不好。这身银地金锦澜袍一看就很贵。”
  呵,还敢撵他了。
  陆执方面上不动:“说得是,那我入东屋避避。”
  馥梨呆滞一瞬,如意算盘落空。陆执方欣赏够了那表情,“旧书房也久无人收拾了,你先来整理。”
  没等她回答,他率先迈步往旧书房去。
  不过两息,身后响起了欢快跟上的小碎步。
第14章 陆执方想看到她过得更好……
  说是少时旧书房,空间之宽敞,藏书之丰富,给成年的清寒书生用都绰绰有余。书房西面是一堵堵书架,东面明亮靠窗,摆着一套规整的桌椅矮榻。
  陆执方挑了个位置坐下:“墙角有拂尘,堆得凌乱的码一码,封皮破损的挑出来。”
  “婢子晓得。”馥梨脆生生应了,裙摆旋入柜后。
  尽是细碎磨蹭的功夫,够她把感兴趣的书都囫囵翻一翻了。他摊开手中字帖,在敞开窗扉的阳光下,晒去陈旧纸页的幽微腐气。
  书柜格子里若隐若现一道藕色身影。
  起初还有OO@@的动静,很快就没了声息,他透过一格看去,瞧见她毛茸茸的发顶,今日发髻分外潦草,两边高低都不对称。
  馥梨没看一会,把《兰草图谱》放回原位。
  右手缠纱布不便,左手不够灵活,她浅尝辄止,不敢在陆执方面前太过放肆,悄悄记下感兴趣的书的名字,想等下次旬休出府了去书局光明正大地看。
  如此走马观花般,参观了好几堵书架。
  最里侧的书架不放书。
  一行毛笔墨条,一行砚台砚匣,剩余是各种厚薄的宣纸。不少已落了尘,但东西都是好东西,馥梨爱惜地看了又看,轻轻扫去尘埃。
  许是在这里耽搁异常地久,久到陆执方来查看。
  她一转身,对上了世子有些异样的表情。
  “世子爷……走路没声音的?”
  陆执方没答,视线收回来,忽而吩咐她:“三行二列放的熟宣纸,取一叠十张出来,仔细别折了。”
  尽是未裁好的熟宣,单手取就一边坠地了。
  馥梨不敢怠慢,认真数了十张,双掌伸进去纸缝里,双手慢慢地捧起,“放到哪里?”
  “东边桌案上,放完回来。”
  回来又听他吩咐,分别取了笔、墨、砚。
  这些物件虽旧,都还保存完好,馥梨轻手轻脚地没有弄坏东西,陆执方吩咐的声音却愈发地轻,像是有什么在极力克制,压过后露出的情绪少,才显轻。
  馥梨挪了最后一趟,“世子爷还要取何物?”
  陆执方一口浊气在胸臆,大步越过了她,“这些存太久,已不堪用,你找个地方自行处置。”
  “这些东西瞧着都挺好的呀。”
  “是丢是用,都行。”
  陆执方走了。
  馥梨走到东窗的桌案上再检查,没发现陆执方所谓不堪用的地方,倒是看到窗台上,他特地来畅和堂取的字帖还晾着,忘了拿。
  她在案头找到裁纸刀,用不甚灵活的动作,欢欣喜悦的心情,把那叠熟宣纸都裁成了她喜欢的大小。
  不再特地花钱再买了。
  要凑一套文房四宝可得花不少银钱。
  畅和堂院门外,照壁碰见的陆执方面色冷沉,叫他想问候都话音打颤,“世、世子爷……”
  他听高管事的吩咐,来给旧书房上锁,不过晚了半刻钟,不至于惹得世子这般不悦吧?
  可世子爷只大步流星去,留下一句话:“别进畅和堂,今日先别锁。”
  “啊?好好,小的明白。”
  照壁瞎转悠那把铜锁的手一顿。
  陆执方去了清夏堂。
  院门处的婢女远远瞧见,手扣在腰上,朝陆执方恭恭敬敬一福身,“世子,大姑娘正在同太太问安,容奴婢先去传报一声。”
  陆执方颔首,下意识瞥了一眼。
  母亲喜欢将自己打扮得漂亮,连同身边用的婢女嬷嬷都喜欢选姿容好的。那婢女润白无暇的一双手,同旧书房里少女触目惊心的掌心,对比得更刺目。
  淑澜苑的人,怎么敢?
  被打了藏着掖着,还糊弄他说是冻疮?
  知道找母亲告发韩长栋,不知道找他告状吗?
  旧书房里,每腾起来一个冒火念头,脑海里都有另一道声音似泼水降温,以全然旁观者的理智回答。
  淑澜苑是主,她是仆,如何不敢?
  不找借口遮掩,难道要哭诉?
  她不会告状,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
  她只是个丫鬟。
  清夏堂的婢女从门内转出,请他入内。
  母亲与陆嘉月在围炉煮茶,蓝雪跪坐在一旁,正夹起一只刚刚烤好的橘子,拨到嘉月那边。
  几人其乐融融,笑意都挂在嘴边,将目光看向了他。苗斐率先点了点对座,“来,坐下喝茶。”
  陆执方问过安,撩袍跪坐下去。
  小陶炉旁,一张素簪写满了字,半月沉江、金丝芋球、糖醋菊花……尽是素馔的名字。
  祖母惯了每年正月茹素静修,为家里祈福,大房二房都会各派一人陪着,多数是府里的姑娘们或没有正职的小郎君,有时也是母亲和二婶这些儿媳妇。
  陆执方看着那张素簪,静了几息,听见自己语气平淡得接近寻常:“母亲打算新年陪祖母静修?”
  “去年叫你们这些小辈去,你祖母说小年轻心不定,人规规矩矩坐着,眼神都是浮起来的。我正好秋冬补得多了,陪她老人家吃斋消消腻。”
  苗斐抚了抚腰间,大厨房招了个擅做秋冬药膳的厨娘,补着补着,眼见着腰身都粗了几分。
  陆执方长眉微蹙,似乎不赞同。
  “有何不妥?”
  “管事之位才交接,高扬处理府务,定然有多处要母亲把关的地方,母亲两头忙碌,如何兼顾?”
  “这过去半月,高扬管得挺好的啊?”
  “眼看腊月接正月,年关事多,不比往常。”
  陆执方说的,苗斐也思虑过,想来大不了老夫人和管事房两处多点走动,“年尾年初是事情多,可是你祖母说了不要小辈去,我能有什么法子。”
  陆执方定定看她,“二婶也去?”
  “你二婶身体不好,隔三差五就要请郎中的人,不适合长期茹素,二房秦姨娘去。”苗斐话音一顿,忽而微妙起来,“你的意思是,让崔姨娘去?”
  陆执方不置可否。
  苗斐不知想到什么,哼笑一声,“你公务忙,没让你去陪过,是不知道。你祖母静修不是吃吃斋而已,早功课、午诵经、晚静坐,崔姨娘那性子……”
  她就不说了。
  比府里年轻姑娘还坐不住,还仗着身段窈窕吃不胖,一日三餐都爱油荤重的,为了给淑澜苑开小厨房的事情还磨了陆敬许久。
  静修于崔杏杏,怕是等同于坐牢,还要记挂陆敬会不会房中寂寞,又添新人,这对一个妾来说,才是最恐怖的事。不过……换人的事情也有道理。
  年关杂事多,最是不能出错。
  “她小门小户没规矩,万一惹得你祖母不高兴?秦姨娘是个老实本分的,没她那么多坏毛病。”
  “祖母年纪虽大,宝刀未老。”
  陆执方拿起一个温热橘子,慢条斯理将橘皮剥成五瓣花,只留一团橘肉在中央,递给了母亲。
  苗斐神情一动,眉头松开,已然被他说动。
  小陶炉茶水沸腾,蓝雪提走水壶,灭了炭火。
  陆执方来时那股无名邪火,跟着熄了七分,静下来后,不由一嘲。他何曾这般迂回插手过内宅事,就为……就为一口气,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她的气。
  苗斐没察觉他的心思,接过橘子吃了,心情好了几分。嘉月今日来,除了问安,还有一事。
  想把那个叫馥梨的丫鬟调入院里,原因是韩长栋摸到丫鬟后罩房的消息不知如何在府里传开了,嘉月不忍心让这小丫鬟面对非议,想收到自己院子里。
  女儿是个心软的,因为哑疾,早几年去城里贵女的郊游宴乐,总被悄悄议论,对这等境况感同身受很正常。但苗斐觉得,馥梨这个名字,近来好似总出现在她耳边,大大小小的事总有那么一两桩同她有关。
  女儿拉起她的袖子,撒娇地晃了晃。
  苗斐拍了拍她的手:“我正想点头呢,这不是被你阿兄进来打岔了。那丫鬟就调到你院里。不过,她在前院做粗活儿,到你身边贴身伺候,娘不放心。先到清夏堂来,让嬷嬷教她几日姑娘院里怎么当差。”
  陆嘉月愣怔,没料到是这个回答。
  她登时想转头去看阿兄,又忍住,转而看蓝雪,蓝雪便道:“姑娘想问太太,几日具体是几日?”
  “人到我院里,无论几日都没人敢乱嚼舌根,放心。”苗斐不答,“我有事要和你阿兄说,嘉月先回。”
  “……”陆嘉月眼巴巴地,看看母亲又看看阿兄,到底是带着蓝雪走了。
  清夏堂的屋里,转眼只剩下母子俩。
  “母亲还有何事?”陆执方问。
  苗斐拿帕子擦去手上溅的橘子汁水,“你手头上的案子什么时候忙完?这阵子不需要出公差吧?”
  “如无意外,能待在家里过年。”
  “那就成,你二婶家有个表姑娘来住一阵,已来一两日了,今夜到翡翠堂去用膳,跟你们兄弟姐妹见一见认认脸。戚姑娘是宝陵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都一绝,你哪天休沐得空了,同她切磋切磋。”
  苗斐没错过儿子脸上微妙的神色。
  这小子不喜欢什么,惯常要找理由拒绝时,就是这表情。她将帕子叠在桌上,先扣一顶大帽子堵住那能言善辩的嘴:“不想去?看不起女儿家的才情?觉得人家不配跟你这个宣德十二年的探花郎切磋?”
  “……”陆执方难得无言以对。
  “好不好的,你先见一见。”
  苗斐继续道:“你自己也说,腊月接正月,高扬刚坐正位置,我得把关。可这头来个表姑娘做客,那头嘉月要我调人。你当尽地主之谊,替母亲分担。”
  苗斐寸步不让地看着他。
  陆执方身在官场,读过很多言外之意,无论对方说得多隐晦。何况这一次,母亲的意思很清楚――他何时同这位表姑娘接触,馥梨便何时调入嘉月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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