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嘉不知道,昨晚她晕过去后,易允有多兴奋,给她塞了枕头垫高,不许漏半点,后面闹够了又堵着。
他高兴得双眼猩红,手指发抖。
所以蓝嘉骂得没错,他确实有病。
这会,易允还想给她清理,但蓝嘉害怕,说什么都不肯,腿脚发软地进了浴室,防贼般锁了门。
…
那些东西又多又深,蓝嘉弄了好久,清理干净后洗完澡,换了身睡衣出去。
卧室里,女佣正在更换床单被套,那些弄脏的裹起丢进脏衣篓。蓝嘉的脑海里闪过昨夜的零星片段,模糊昏黄的光线伴随着暧昧的口耑息和呻口今,顿时羞耻感爆棚,直冲颅顶。
而某个当事人,此刻正站在窗前打电话,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儿童院没有,那福利院呢?要健康的。”
他穿着丝质灰色睡衣,纽扣随意系着,露出性感的脖颈和结实的胸膛,整个人从头到脚写着爽完后的惬意和慵懒,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哪怕他在床上偶尔装得再卑微、再讨好,骨子里的矜嗷和痞气改不了。下床后,又是那个说一不二的易家话事人。
儿童院?福利院?还要健康?
蓝嘉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男人打着电话,余光瞥见蓝嘉出来了,他夹烟的手指招了招,又指了指旁边的桌子。蓝嘉顺着看过去,不远处的花纹梨木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午餐。
她看了眼挂钟,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六分。
女佣换好崭新柔软的床品,脸烧得慌,拎着篓子,看向那位清瘦脆弱的女孩,点点头。蓝嘉感觉眼前发昏,指尖掐了掐手心。
这时,易允已经打完电话,回头一看,蓝嘉杵在那发呆,脸色又白又红,也不知道脑袋瓜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在女孩面前打了三声响指,嗤笑:“让你吃饭,发什么呆呢?”
蓝嘉看着这张脸就来气,拧眉,下逐客令:“你不许住在这。”
易允笑了,“行。”
腿长在他身上,蓝嘉还能管到他?
“快点吃饭,待会把药喝了。”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去洗澡了。”
易允拎着衣服进了浴室,比在自己家还要自在。
*
易允好几个月没回东珠,虽然易家没乱,但关于他死亡的假消息,有些人还真信以为真并借机搞事情,这次回来,该清理的清理,该解决的解决。
男人从卧室出来,银灰色衬衫,黑西装,举手投足贵公子做派,没有一点流氓样。
何扬敏锐地察觉到易允今天的心情不错:“允哥。”
“那些人都请到商会去了?”
“嗯,都到了。”
文明点是请,事实上手段不太光明。
两人从蓝嘉住的院子出来,这会外面吹着冷风,原本飘着的雪粒已经停了。
冻霜集结在翠绿的花叶上,易允听何扬汇报整理出来的要事,忽然余光一瞥。何扬见易允抬手止停,立马不说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岔道,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绒毯,大半边身体掩藏在绿植后面,若是不注意,根本无法发现。
而此刻视线相对,露出的那只眼睛像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显得阴森骇人,哪怕被发现,对方也依旧没有避开。
何扬每天要过目很多人,一时间还真没想起这个出现在蓝家的青年是谁。
易允可对他太熟悉了。
商序南嘛,生活在蓝家的寄生虫。
他看了眼对方,又回头扫了眼蓝嘉住的地方,挑了挑眉,随即走过去。
商序南看着对方越来越近,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一寸寸捏紧,骨节咔嚓作响。
他以为自己大仇得报,仇人终于死了,没想到今早听见佣人说,昨晚易允回来了,刚要去找二小姐,就被老爷叫去书房。
商序南不相信,为什么好人死了,坏人却好好活着。
他大早上就在这蹲点,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多,就是为了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直到半个小时前,一个女佣提着篓子出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商序南并不知道。那个女佣走的另一个方向去销毁不要的物品。
“都坐上轮椅了,不好好躲着还敢出来?”
易允居高临下睥睨商序南,那场车祸将他折磨得瘦骨嶙峋,如果当初还有几分帅气,那现在就像一架丑陋的骷髅。作为指使那场事故命令的下达者,易允非但没觉得任何愧疚,反而上下打量,像在欣赏一件还算不错的艺术品。
短短一句话足以挑起商序南的怒火,他双目猩红,胸膛剧烈起伏,要不是行动不便,恨不得扑上去将高高在上的男人碎尸万段。
“易允,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杀了我?”商序南大言不惭的话,都把易允听笑了,他点了根烟,轻嗤:“用你的轮椅吗?”
“你老子输得倾家荡产,最后顶不住巨额债务跳楼自杀,他连我手底下的人都玩不过,就凭你这个黄毛小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敢大言不惭?”
他弹了弹烟灰,寒风吹走溃散的灰烬,扑到商序南脸上,钻进他的眼睛。
异物感十足,半寒半灼地刺激。
极尽羞辱。
“窃//听、监视、定位。上次命大,是你的造化,但下次可不一定了。你要是识趣,我也懒得对你动手,可你要是再敢打别的主意,把手伸到蓝嘉身上。”
他呵了声,燃到一半的香烟,就着猩红的火光杵到商序南的脸上,刹那间,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烧焦气味,商序南疼得挣扎,倒吸凉气,易允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骨头脆裂的声音很刺耳,基本没用什么力气,就让对方动弹不得。
“我就送你下去,让你们一家人在地下团聚。”
易允说到做到,死个人而已,对他们这种人而言太简单了。
商序南捂着被灼伤的脸,目光阴霾地盯着易允离开的方向。随即又看向不远处玉兰树遮掩的窗台,蓝嘉的身影一晃而过。
何扬跟着易允离开蓝家,外面停着三辆改装豪车,前后车辆站着身强体壮的保镖,腰间鼓起,隐隐有枪支轮廓——九四年,东珠乃至全国都没有实行禁枪令,虽然有风声透露会在九六年颁布枪支管理法,但那都是两年后的事了,限制的也是普通人。
何扬打开车门,易允坐进去,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车子驶离蓝家,前往弘兴商会。
车上,易允听完何扬汇报的事,又给出几道指令。末了,他点着扶手,“在蓝家安排几个人盯着商序南,他要是敢动歪心思……”
何扬对上后视镜里那双阴鸷冷血的眼睛,点点头道:“明白。”
区区一个商序南,不值得费心,他也没有资格跟易允斗,碾死他等同于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
蓝嘉吃完饭,喝了药,换了身衣服去找阿糖。上一阶段的食品研发已经告一段落,阿糖虽然入职不到一年,但她在自家公司工作,依旧享受丰厚的假期。
阿糖在带团团玩,猫球一抛一丢,狸花猫矫健一跃,像枚腾空发射的炮弹。
蓝嘉过来时,一人一猫玩得不可开交。
“嘉嘉你来啦。”阿糖冲她招手,“你怎么回事?昨晚熬夜啦?我今早去找你,敲门,你都没反应,想推门吧,又被反锁了。”
阿糖知道昨晚易允过来了,今早就听佣人们说过。只是她不知道那个时候易允还在蓝嘉床上,只当蓝嘉睡了一个大懒觉。
一提及昨晚的事,蓝嘉就头疼,连带着浑身不舒服,胸脯疼,腰疼,那里也酸。家里的佣人在上岗前会特训,像今早更换衣物或者床品的女佣哪怕看见了也不敢乱说。
蓝嘉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和易允发生过关系。
“之前出演太累了,多睡了会。”
“也是,可以理解。”阿糖没有怀疑,又拉着她聊起别的。
蓝嘉没嫁人之前跟阿糖走得最近,两人从小到大几乎形影不离,什么都能说到一块。
阿糖说话很有意思,聊着聊着,蓝嘉心里的沉闷也消散不少。到了下午五点多,阿糖更是撸起袖子,说是今晚要给她做一桌好吃的补补身体。蓝嘉闲着没事,跟她一起去了厨房。
*
凌晨十二点半,易允从弘兴商会出来。
清理了不长眼和有异心的垃圾,原本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人更是打消不该有心思。
易允能出什么事?他不搞得别人有事就不错了。有关他这个大活人出现在弘兴商会的消息立马传遍东珠,掀起不小的风浪,但当事人并不在意。
肃清完蛀虫,他和沈肄南离开商会,阶梯之下是彼此的车辆。
两人正在谈下个月年会的事,忽然一道激动清甜的声音冒出来。
“沈生!”
石阶之下,一辆车旁,宝珍穿着羊毛针织裙,脚上踩着双女士小羊皮,跟略粗,外披一件用珍珠扣子系着的披肩,正满脸开心地冲自己的丈夫挥手。
沈肄南冲自己的妻子笑了笑,对易允说:“剩下的事,后面再说吧。”
易允淡漠地瞥了眼两人,冷嗤。
“宝宝怎么过来了?冷不冷?”
“不冷不冷,给你看样东西,当当当!我今天拿到驾照啦。”
“真棒,宝珍好厉害。”
“那可不,沈生,待会你坐我的副驾好不好?我开车接你回家呀。”
“好,我都迫不及待想试试了。”
何扬已经打开后座车门,见易允杵在那,眸色晦暗不明地盯着那对男女,脸色难堪,短短几秒里,又是讥讽又是嘲笑又是不屑,五花八门。
易允上车后,何扬问:“允哥,回庄园还是去夫人那里?”
后视镜里,保镖的车跟在后面,宝珍刚拿到驾照,开车不熟练,还很紧张,起了两次才动,龟速前进,羞得脸都红了,沈肄南坐在副驾驶,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时不时逗两句缓解小姑娘紧张的心情,画面美好又和谐。
易允心中冷笑。
“允哥?”
“先回庄园再去蓝嘉那里。”
蓝嘉住的地方没有客卧,要想洗澡,就得去她的房间。这么晚了,他直接过去,保不准要把人吵醒,先回庄园洗了澡再去找她。
…
已经很晚了,蓝嘉见易允没有出现,松了口气,对他下午说的话信了七八分,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锁了门。
做完这些,她安心入睡。
墙壁上的挂钟静悄悄地走着,当时针指向两点、分针指向十九时,门把拧了两声,又过了十分钟,易允拿到配好的钥匙开门进屋。
男人的脸色不好看。
他臂弯搭着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边解纽扣边脱衣服上床。
被子里有点冷,易允扫了眼,某人躺在正中间,睡了这么久,也不见床上暖和一点。
易允将人抱进怀里,他体温高,像火炉,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还知道往热乎的地方拱。他捏着蓝嘉的后脑勺,低头看着胸口的妻子,脑海里莫名蹦出沈肄南和他妻子相处的画面,这一想,像在心底生根发芽。
蓝嘉身体不好,吹不得风,他也不指望她去接他,可她把门锁了是几个意思?
越想,心里越憋闷,易允掐了掐她的脸蛋,低头恶狠狠吻上去。蓝嘉睡得好好的,突然开始做梦,梦里有体型健硕的狗扑咬她,把她按在身下,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脆弱的颈部拱来拱去,扎得她又疼又痒,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气息,锋利的爪子甚至撕开她的衣服,吓得蓝嘉立马惊醒。
这是这一醒更害怕了。
黑漆漆的卧室,床上多出一道黑影压着她,蓝嘉脸色一白,下意识叫了声,被易允捂住嘴巴。
“是我。”
声音低沉。
蓝嘉放下的心又骤然提起,感受到指节进去了,“你干什么?!”
她气得锤他肩膀,恨不得打他几下才好。
“你下午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不住这,你答应过我!”
易允手指温柔,亲她的时候也温柔,闻言,嗯了声,又恬不知耻道:“可我想你了,阿嘉,我好想你。”
他又开始装了。
“你都不跟我回家,我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我太想你了,所以忍不住过来找你。”
“我明明锁了门!”她咬牙切齿,被子里的腿蹬他,企图挤出去。
易允制住她,扩了两节,“我让人配了钥匙。”
“……”蓝嘉气得快哭了,“你不要脸!”
“是,我不要脸,我无耻,我有病。”他亲她,明明是他占了大便宜,装得比谁都可怜:“阿嘉,你都不知道,外面那群人以为我出事了,我只不过三个月没回东珠,他们就搞小动作欺负我,你看我多可怜,你就不心疼吗?”
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都编得出来。蓝嘉被他分了心神,一转眼,东西已经推进,雄赳赳气昂昂。
她拧打男人结实的肩膀,“易生!”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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