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健康些,这事可就由不得你了。”男性的劣性//根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笑道:“那个时候我也不会结扎,非得让你怀上不可。”
他不喜欢小孩是一回事,但只要他们的孩子能绑住蓝嘉,他勉强可以忍受。
婚姻是枷锁,有时候孩子也是。
他偏要蓝嘉无可奈何,永远留在他身边。再说了这有什么不好?他挣下来的家业都给这娘俩花。易允自认为做到这个份上很不错了。
当然,以上让蓝嘉生孩子还是不现实。
她现在身体不好,以后治好了也得精心养着,生狗屁的孩子?又吵又闹烦死了,把他惹恼了,说不定哪天就丢去喂鳄鱼,更重要的是还要分走蓝嘉的心神。
蓝嘉本就窝火,听见他这番混账话更气。
易允身强体壮,一点都不虚,精力好得让她在床上晕了几次。以他的身体素质,他要是不去结扎,又不爱戴//套,还喜欢往深处弄,用不了几次她就能怀上。
“松手!”
她懒得跟他废话,要起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易允亲亲她的脸颊,言归正传地哄:“阿嘉,你身体不好,咱们就不要了。领养两个怎么样?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很可怜,你这么善良,就当做做好事了?”
等她答应了,那俩孩子就丢给家里的女佣,没事少在他和蓝嘉跟前晃。
当然,他也不会亏待他们,锦衣玉食养着,毕竟是用来借命挡灾的,就当养两只猪了。
第60章 60就一次 只有混蛋才想整天欺负你……
凌晨一点半, 奥鲁姆矿区亮起几十座探照灯,强光笼罩整座矿山,亮如白昼, 隔绝其他地方的漆黑。
衣着单薄褴褛的矿工们挑着担子, 两大箩筐里全是各种待分解、又看似普通的石块。
不远处的挖掘机轰隆作响,吊井钻入地下, 偶尔迸出沉闷的爆破声。
三辆防弹越野穿过凛冽寒风和纷扬的雪花,稳稳当当地驶入矿山。
蓝嘉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裸山, 一个小时前,他们落地圣贝迪诺。
上车后,易允见外面天冷,又拢紧妻子的衣领,临时起意, 对何扬说:“直接让那边把人带去别墅。”
矿山环境糟糕, 路又不好走, 再加上现在天气恶劣,他不愿意让蓝嘉过去。
原本驶向矿山的车子立马改了道,何扬打电话联系矿区总负责人。
对方一听大老板的要求, 连忙谄媚答应,信誓旦旦立马安排。
结果五分钟后, 总负责人为难地对何扬说:“那两个该死的小鬼宁死也不过去, 这……我们也不好动手啊,要是磕着碰着了, 老板不得毙了我们?”
易允让底下的人, 大费周章找符合要求的孤儿,一看就有大用。他恨不得好吃好喝捧着那两个小鬼,哪还敢强来?
于是, 何扬转告给易允。
易允听了,眉头皱起,真是一群废物,连两个小孩都搞不定。
“直接过去吧。”蓝嘉忽然开口。
她一直觉得易允不对劲,带她到加州,又说什么收养小孩。
蓝嘉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闻言,易允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她戴着米白色羊绒帽,披散的微卷发丝衬得那张脸白净小巧,脸上神色淡淡。
“允哥?”
“那就过去吧。”
他握着蓝嘉冷冰冰的手。
…
于是,车子最后还是驶向矿山。
蓝嘉望着车窗外连绵不绝的裸山,探照灯很亮,清晰地照着每一寸地方。她看到漫天风雪里穿着黑色作战服、手里端着枪的外国人,个个肌肉勃发、身强体壮。
易允一直在玩她的手,时不时捏捏女孩的指腹,偶尔也会拨弄妻子无名指上的婚戒——之前巡演的时候,蓝嘉摘了一直没有戴。昨晚在飞机上,他左手探进去扩,加到第三节 时正好是无名指,以往都是右手,但这次忘了,婚戒骤然被裹住,不同于干燥温热的手,明显的突兀感和冰冷感,刺激得蓝嘉大脑宕机,本就还在生气,结果更气了。
就连易允也是一愣,旋即笑得肩膀都在发抖,他拿出戒指好好欣赏了一番,油光滑亮,不要脸地让蓝嘉也看看。
蓝嘉当然不愿意,让他滚。
易允肯定不会听,他还要吃肉呢。
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他,蓝嘉该把婚戒戴上了。他照旧把人折腾到没什么力气,也不征询她的意见,直接把戒指套上。
现在蓝嘉想摘,易允还不让了。
她还是对他爱搭不理,男人见女孩一直望着窗外,搂着纤细的腰,贴过去说:“这是奥鲁姆矿山,我们的。”
他的,就是蓝嘉的。
全球最大的稀有金属矿山,一家独大绝对不可能。在前面将近半年的磋商和谈判里,西方政府和财阀们按签订的条约分割这座举世罕见的矿山。
易允拿到满意的一座,后又命名“奥鲁姆”。Aurum直译奥鲁姆,在凯撒语里有黄金的意思。
背后是结实温热的胸膛,蓝嘉看到车窗上映出他俩的身影。她避开易允的眼睛,视线落到别处,眉头微微拧起:“都这么晚了,他们还要做事吗?”
外面寒风大雪,零至零下三度,天很冷。
那些做着最基础挑矿工作的人,年轻的很小很小,约莫不到十岁,骨瘦如柴,羸弱的肩膀撑起长长的扁担,两个箩筐重得压弯他们的腰;年纪大的看起来七老八十,尽管颤颤巍巍,但劲头还算可以,就是有点风烛残年的感觉。
从小到老,无不顶着风雪,衣衫褴褛。
而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易允扫了眼那些劳苦辛酸的场面,神色淡淡,内心毫无波澜。
他含着妻子的耳垂,同她耳鬓厮磨:“他们得给我们挣钱。”
矿山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工作,哪怕条件再残酷也不会停止进程。
闻言,蓝嘉抿着唇。
受阿爹仁善的经营理念,像易允这种压榨吸血的做派,她不太能接受。
但这是他的事,他做什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易允抚平她拢起的眉,失笑道:“你可怜他们,但他们愿意这么干,知道为什么吗?往那瞧——”
他的手指点在车窗的某个位置,半边脸藏在蓝嘉脑后,露出的那只眼睛深邃锋利。女孩顺势看去。
“那些人是从更穷的地方、或者正在经受战乱的地方偷渡过来的。他们没有身份,也见不得光,西方政府绝不会容忍这些偷渡者,一旦被发现就要强制遣送回去。普通的工作尚且需要托关系,他们还没有资格去做,又能干什么呢?靠偷靠抢?被抓到了被打得半死不活不说,还是要面临送回去的风险,是人总要填饱肚子,找个住处,反正都是吃苦,他们更乐意在矿山里面干活,领着微薄的薪水苟且偷生。在他们眼里,是我这个大老板心善,施舍他们一点活路。阿嘉,你仔细评评,我是不是一个好人?嗯?”
乍然一听,蓝嘉确实挑不出错。
她在国外生活得比较久,也听过偷渡者的一些下场,走运的领着微薄的薪水艰难生活,倒霉的……或许哪天就无缘无故消失了,等再找到时,幸运的还能留具被掏空的尸体,惨的变成肉沫丢进下水道。
看着蓝嘉不说话了,易允无声笑笑,松了她,往后一靠,翘着腿悠闲地倒了杯冰酒。
何扬默默听完男人刚刚那番话,对上后视镜里冷戾无情的眉眼。
事实上,允哥刚刚那番话已经被美化了。
那些是偷渡者没错,可他们没有微薄的薪水,钱这种流通货币,不属于这些人。他们的酬劳,是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换来一个勉强可以避风遮雨雪的棚子以及简陋得半温半凉的饭菜。
…
奥鲁姆矿山很大,又行驶了一段崎岖不平的碎石路,最后停在一栋搭起的铁皮屋。
整座屋子里外明亮,周围值守着端枪的雇佣兵,戴着三角迷彩面巾。
矿区总负责人携带名下十八个分区负责人,老早就顶着风雪守在外面,见三辆越野车开过来,忙不迭迎上去。
“老板。”
易允率先下车,接过何扬递来的披肩罩在蓝嘉身上,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护住车顶,“小心点,别崴脚了。”
蓝嘉搭着他的手腕,一下车,迎面而来呼啦啦的寒风骤雪。
总负责人一瞧,压低声音,赶紧催促,“伞伞伞!”
不到两秒拿在手,走到另一边,谄媚地撑着,“夫人,矿山这边寒酸,您别介意。”
易允扫了他一眼,还算有眼力,也就不计较他之前的办事不力。
男人搂着自己的妻子,不耐烦地问:“人呢?”
“就在屋里,老板,夫人,请。”
铁皮屋灯火通明,里面烧着壁炉,暖意蔓延,热得脸通红。
房间里的两个双胞胎小孩被人看守着,哪也去不了,只能蜷缩在角落,睁着黑黝黝的眼珠子。
“这边——”
外边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还掺杂着总负责人卑微讨好的声音。这种腔调对于他们这些早熟的孤儿来讲,显得格外陌生。
奥鲁姆矿山谁最大?谁说了算?大老板不在的时候,那就是总负责人的一言堂。
他在这里的地位可高了,不少人为了讨好他,什么都愿意出卖,什么时候见他这样谄媚过?
“嘎吱。”
门从外边推开,两个躲在角落的小孩互相抱着挤在桌角底下,满脸惊恐地看着走进来的一群人。
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颀长精壮,薄唇挺鼻,俊美又冷冽,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更年轻了,戴着米白色洋帽,发丝披散,淡樱色长款大衣,系着时下流行的双排扣,里面是触及脚踝的羊绒长裙,脚上踩着不染一丝灰尘和泥泞的杏色女靴。
跟周围那些冷冰冰的人比起来,她看起来最温柔最平易近人。
易允冷漠地打量那对龙凤胎,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像在看一件商品。
蓝嘉看着这对可怜的小孩,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很奇怪。
他们骨瘦如柴,干巴得没什么肉。许是因为要见他们,被人洗得很干净,穿得也漂亮,干燥枯黄的头发打理得很顺。
“他们的资料呢?”
蓝嘉偏头,忽然问旁边的总负责人。
总负责人没想到夫人会跟他说话,愣了半秒,立马双手奉上,“夫人,您过目。”
易允看着怀里的女孩打开那份资料,上面都是一些普通基础的介绍,没什么纰漏。
“阿嘉对他们有兴趣了?”
对蓝嘉而言,没有纰漏就是最大的纰漏,她不觉得易允真的大发善心想收养什么孤儿,肯定有事瞒着她。
她如果直接问,他绝对不会说,拿一些漂亮话直接搪塞了。
“我来的路上,也看到很多干活的小孩,他们也都是孤儿吗?”蓝嘉合上资料还回去。
总负责人双手接过,回道:“有些是,有些不是。”
“那为什么偏偏是他们,而不是其他孤儿呢?”
“这……”
总负责人只是接到指示,但更深的原因,恐怕只有大老板和他的心腹知道,如今这话,怕是夫人也被蒙在鼓里,既然这样,那他就更不敢乱说话了。
易允捏她脸颊,好笑道:“怎么还搞起侦探的做派了?”
他就知道自己的阿嘉不好糊弄,这件事还真是棘手。如果只要他点头就能作数就不会有这些事,偏偏白龙王说过,这件事还就得蓝嘉答应才行。
借命挡灾,借子女的,从哪来?从母亲那里来。虽然他不信这些,觉得荒谬滑稽,但只要对蓝嘉来说是个好兆头,他都可以试试。
蓝嘉拂开他的手,走到桌边,掖着大衣蹲下,友善又温柔道:“别怕,姐姐不是坏人,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她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
这对龙凤胎的长相偏东南亚那边,闻言,抱在一块警惕地看着她,然后头抵着头也不说话。
“喂,小鬼,说话。”
易允却没什么耐心,皱眉凶巴巴的样子,语气也很不好。他本来就烦小孩,这一看更烦了,如果真的收养了,传出去别人不得说他家里有两个软骨头。
哦不对,两个半。蓝嘉算半个,有时候软骨头,有时候犟骨头。
蓝嘉正想这事有点棘手,结果,易允的声音一冒出来,两个小孩吓得跟见了鬼一样拱在一起瑟瑟发抖。
“……”她皱着眉,回头,视线顺着男人优渥的长腿落到他狠戾的眉眼,有点生气了:“你别说话。”
易允挑眉,笑着看她。
长脾气了,居然敢凶他。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这是大老板和夫人的家事,他们全当没听见。
蓝嘉见他闭嘴了,又扭头看着两个孩子,耐着性子问:“可以吗?”
她仍竖着手指头。
过了好一会,龙凤胎里的小丫头先迟钝地点点头,她一有动作,她的哥哥立马把人按回去,仍警惕地盯着她。
这么小,防备心倒挺强,想来也受了不少苦。蓝嘉蹲在地上,抱着膝盖问:“呐,姐姐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他们是怎么挑中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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