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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婚(重生)——希昀【完结】

时间:2024-12-25 17:24:25  作者:希昀【完结】
  “行了,别杵在这议人是非,花厅里戏台班子已准备妥当,去那边玩吧。”
  众姑娘这才尾随她去。
  不一会,程亦安一行抵达北府老太太正院大门。
  院内有簇簇人声,并不喧哗,到了这里,程亦安便退至后头,让长辈们在前。
  管事含笑领着四房的人进去,正厅当中是明间,摆着老太爷的遗像,绕过明间往里有一间极为宽敞的暖厅,此刻暖厅里便坐满了各房的长辈。
  正北罗汉床上端坐一人。
  只见她穿着一身织金团花如意纹云锦对襟厚褙,座下垫着宝相纹金丝绒褥子,饱满的耳珠坠着一对和田羊脂玉的圆珠耳坠,手里握着一串猛犸牙珠子,再无其他配饰,生得是眉长耳高,面相富态,看似眼底带着笑意静静听底下人说话,却是唇线微抿,端的是不怒自威。
  嬷嬷将人引上前来,又退了出去。
  四房老太太带着自家一房的人给老祖宗拜寿。
  “今个儿嫂子仙寿,本该早来的,却是昨夜贪凉吃了些瓜,起了夜,今个儿便迟了些。”
  长房老太太往人群看了一眼,颔首笑道,
  “弟妹客气了,来了便好。”
  并无多话。
  四房老太太便坐下了,余下便是其余子嗣磕头拜寿。
  几位老爷拜了寿便退出去了,随后是太太们带着在室的姑娘磕头,大约是见多不怪,即便各房的人挖空心思讨好,老祖宗并未露出喜色。
  她不喜欢劳师动众,“我这儿东西多,你们往后不必费这个功夫,人来凑个热闹,我就高兴了。”又一一给了赏赐。
  程亦安是四房唯一的外嫁女,落在最后。
  她磕头时,暖厅内忽然寂静无声,过去谁也不曾将这个丧母长女当一回事,孰知她不声不响成了公府世子夫人,凭着陆栩生那等盖世功勋,往后论封爵诰命她都要跟座上的老祖宗平起平坐了。
  真真是草窝里出了一只金凤凰,叫人意想不到。
  对,程家四房在整个程氏家族中,并不起眼,不起眼到什么地步呢。
  老太爷那一代十几个兄弟中,他是庶出,论读书不上进,论性子温吞不出挑,以至于四房老太太嫁过来时,没少被妯娌们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偏生老太爷早逝,手里没攒什么家财,四房儿子多,不是要娶媳妇便是生孙嫁女,花银如流水,四房家底是整个程家最薄的一房,每年年底分红,四房均被人踩在最底下,老太太一一介女流闹不过那些男人,暗地里不知抹了多少泪,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瞧,如今出人头地了。
  有了一位国公女婿。
  四房身份水涨船高。
  长房老太太深深望着她,朝她招手,
  “孩
  子,起来吧。”
  程亦安将自己的绣件奉上,“侄孙女给老祖宗准备了一件抹额。”
  她说的是“准备”而不是“绣”。
  程亦安此时是极度心虚的,她不来不知道,这一来才晓得堂姐程亦晴从一月前开始准备,给老太太绣了一幅百字寿,妹妹程亦芊雕了个玉石挂件,那挂件里装着她亲自去香山寺给老祖宗祈福的长寿禄,就连三房的呆妹妹程亦枚也画了一幅画给老祖宗。
  比起她们,程亦安让丫鬟花一日功夫绣的抹额简直是寒碜到家了。
  她注意到,方才诸人拜寿,寿礼均让身旁的管事嬷嬷收着了,于是她也自然而然往管事嬷嬷手里送,不料老祖宗眼神却跟着那抹额走,
  “来,给我瞧瞧。”
  很感兴趣的样子。
  程亦安暗叫不妙,硬着头皮送过来,尴尬地给自己描补,“抹额手艺粗糙,望老祖宗见谅。”
  老祖宗却接过来细细地看,
  “哪里,这针脚不是挺细密么,花样也别致。”
  离得近的几位妯娌纷纷探过头,便是身侧的老嬷嬷也看了一眼,暗暗咋舌。
  不能说不好,在寻常人家算不错的手艺,可这里是程家北府。
  府上绣娘随随便便便能绣出比这好千倍万倍的抹额。
  您老人家要硬夸,大家伙也是没法子。
  程亦安颇有些无地自容,
  “侄孙女实在惭愧。”
  自然有看不过去的要找茬,
  “这不像是安安的手艺,安安针脚素来灵巧,这抹额针脚细密归细密,却是严谨有余,灵动不足。”随后这人话锋一转,审视着程亦安,
  “莫不是攀了高枝,如今连老祖宗也不放在眼里了。”
  她话音一落,上首的老祖宗忽然拉下脸,
  “当这是菜市场呢,由你挑挑拣拣的!”
  程亦安万万没料到老祖宗会替她说话,微微愣了下。
  那位老妯娌脸色顿时挂不住,支支吾吾起身,无比羞愤,
  “前个儿那陆栩生出言不逊,有损明昱声誉,今个儿这程亦安不赔罪讨好,却是糊弄您,我这不是看不过去,说了一嘴。”
  老祖宗皱着眉道,
  “你眼睛钻地缝里去了吗?安安差点出事,我们担心不及,即便是陆栩生放出些狠话,明昱损些声誉又如何?能跟安安的安危相提并论?”
  那老妯娌面上讪讪的,心想连北府的老祖宗也要摄陆栩生威势,卖程亦安面子,真真是乱了世道了,平日里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的神气劲哪去了。
  这话她当然不敢说,自讨没趣坐下。
  老祖宗这边却将抹额收在掌心,
  “我看这抹额就很好,回头我换着戴。”说着问程亦安,
  “陆家可有给你委屈受?”
  前世老人家也这般问她,那时她性子柔,不愿多生是非,自然道很好。
  如今嘛,是真的很好。
  “挺好的,姑爷敬我重我。”
  老祖宗闻言往后靠着引枕笑道,“这我倒是看出来了。”
  都敢拦长公主的车驾,声称要削程明昱的手指,可见有多宝贝程亦安。
  程亦安听出她揶揄之意,红着脸屈膝道,
  “他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还望您和堂伯父不计较。”
  老祖宗一笑置之,“总之,若在陆家受了气,尽管来寻我,我必给你做主。我们程家的姑娘都宝贝得很,不在外头受闲气。”
  程亦安看着无比慈爱的老人家,心绪翻涌,倘若前世她勇敢回府告状,想必老太太也会替她声张,可见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老实。
  “谢老祖宗。”
  随后老人家让嬷嬷将早准备好的一个锦盒递给程亦安。
  旁的姐妹不分亲疏,每人一串珍珠手环,独她的赏礼用盒子装着。
  一旁来说,这就是贵重的体现。
  大家看在眼里,暗暗不吱声,心里想,程亦安这朝高嫁,被另眼相待了。
  程亦安明白那里头装着一串极为罕见的珊瑚手串,色泽浓郁温润,鲜红如牛血,前世老祖宗也给了这么一样东西,当时她不知价钱,后来去了益州,遇到类似的珊瑚串,方知这一串少说也要两三千两银子,难能可贵的是这东西是海里来的,可遇不可求。前世她那幅披挂入了老祖宗的眼,赏了此物勉强有个说头,今生又给?
  只能说陆栩生面子真大。
  程亦安捧着东西退至一旁。
  就在这时屏风处传来一道银铃般的笑声,
  “祖母,孙女张罗戏台,来晚了,是不是耽误宴客了?”
  这一屋子说话都不敢大声,唯独这人嗓音敞亮,中气十足,裙带当风走进来语气里带着撒娇。
  被她这一打岔,老太太将抹额搁手里,移开了视线,
  “你还知道迟了,也不看什么时辰,若不是让你嫂嫂唤你,你还想偷懒吧...”
  那少女笑吟吟走进来,上插赤金头面,手腕戴着一对碧玉手镯,胸前还垂着一串碧玺璎珞,那碧玺个个指甲盖那般大,五颜六色十分罕见,正是方才喝退闲言碎语的程亦乔。
  她径直来到老祖宗身旁坐下,抱着她胳膊撒娇,
  “这有什么的,都是自家长辈,最是怜人疼弱的,她们不会与我计较,是也不是,诸位叔祖母们?”
  底下六房老太太便笑了,“真真乔丫头一张巧嘴,被你这么一说,我们有心责怪也不能了。”
  老祖宗轻轻一哼,“我们都说不得你,只等你爹爹回来教训你。”说着又道,
  “行了,你既然来了,快些带着这些姐姐妹妹去花厅玩耍,没得陪在这里发闷。”
  各房姑娘奶奶们纷道不敢,
  “能在您跟前受益才是我们的福分呢。”
  那程亦乔听着便一脚下了脚踏,大大方方招呼,
  “嫂嫂妹妹们,快随我去花厅,我给你们准备了几出好戏,咱们先过个瘾,不然等午宴一过,就没咱们的地儿了。”
  午宴后便是老太太们的戏局。
  老祖宗听她啰嗦,嗔道,“行了,就你在这猴儿似的刁钻,午宴后你们要看,我还能不许?”
  不多时,程亦彦的妻子长房大少奶奶也进来了,与程亦乔一道将年轻的媳妇姑奶奶和姑娘们迎出去,程亦安也被八房一位嫂嫂拉着出了门。
  屋子里就剩下几个老太太和太太们。
  六房的老太太瞟着程亦安离开的背影,与坐在左上首的四房老太太道,
  “四嫂,我怎么听说前断时日安姐儿回府闹着要她娘的嫁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程家可是最讲规矩的,从不许男人贪图女子嫁妆,这事若被捅去都察院,咱们家主可就没脸了。”
  这位六房老太太也是个老寡妇,两房比邻而居,平日没少跟四房老太太别苗头。
  几个妯娌中,四房老太太最不待见的便是她。
  四房老太太倒是很沉得住气,不动神色回,
  “安安的婚事是明昱做的主,嫁妆单子也由他过目,弟妹若有疑惑大可去问他。”
  六房老太太鄙夷一哼。
  当她不知道呢,那程明昱不想掺和皇帝和太后之争,挑了偏房的程亦安出嫁,私下给程亦安添了不少嫁妆,否则以四房那家底,能掏出一百六十八抬嫁妆来?
  “你也别含糊,安安的嫁妆丰厚归丰厚,不意味着她娘的东西都给了她,不然那么乖巧的女娃能回家跟你们闹?安安是什么性子,咱们这些叔祖母们可都看在眼里,绝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她朝各房妯娌使眼色,大家伙均应是。
  四房老太太晓得他们都嫉妒自己,想方设法看她的笑话,她愣是不变脸色,甚至和和气气回,“她是我亲手养大的孙女,我能委屈她?”
  听了这话,上首的老祖宗握着那件抹额,心里一阵发酸,忽然就不耐烦地摆手,
  “行了,都少说几句。”
  恰在这时,进来一位嬷嬷,说是家主已过了垂花门,
  众人便知程明昱下朝回来了,不好久留纷纷起身去了宴客厅。
  这边人一走,屏风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老祖宗也不知怎的,忽然就煞有介事与身旁老嬷嬷说,
  “昨夜也不知是谁眼巴巴送来这么一串珠子,我方才瞧见那安丫头生得白白净净,想必戴在她手腕很是相称,便给了她,也不知有没有会错意?”
  那老嬷嬷往外瞟了一眼,抿嘴轻笑,
  “您老人家向来眼力
  极好,想必不会错。”
第16章 是我!(入V公告)……
  这一场家宴办得尤为热闹。
  程明昱亲自搀送母亲至宴客厅,自饮三杯祝酒便退席了。
  胶州卫所发生大案,陆栩生查到有人偷运兵器私通北齐,其中牵扯进一位朝廷高官,此案已超出都督府的管辖范围,案件从陆栩生手里移交都察院,此等惊天动地的大案当然该程明昱这位左都御史亲自接手。
  程明昱饮了酒,顾不上用膳便再次入宫,还是老太太嘱咐管家准备一个食盒送去了马车,方能果腹。
  程明昱一走,便是北府的二老爷程明江主持宴席。
  老爷少爷们均在前院宴客厅喝酒,女眷则在花厅吃席看戏。
  程亦安在花厅之东,第三桌的位置,这一桌坐的均是外嫁的姑奶奶。
  “安安这才出嫁多久,瞧着气色比过去好了不少,可见国公府日子过得不错。”
  程亦安失笑,与这位堂姐道,“还算好,我年纪轻,也不大理事,跟着太太嫂嫂们看着学着便罢了。”
  另一位姑奶奶叹道,“依我看呀,咱们哪也没必要争那掌家之权,舒舒服服过日子不挺好?”
  陆国公府的事,京城勋贵就没有不清楚的,程亦安性子柔,哪里争得过陆家长房那位佛面菩萨。佛面菩萨如今可不是一个好词儿,专指那些面上看着和善温柔私下却行蛇蝎事之辈。
  “赶明等老太太过了,你们分出来单过得了,以陆大都督的本事,什么爵位没有?你别搅合,别将自己搭进去。”这一位堂姐好心与她耳语,给她支招。
  无论她们说什么,程亦安照单全收。
  陆栩生替程亦安出头的事,已在京城传开了,大家都羡慕程亦安嫁了一位好郎婿。
  只是凡事不得圆满。
  “哎哟,你那位婆婆听闻是位厉害人物,没少为难你吧?”
  一提起婆婆,在座姑奶奶可都有说不完的话,吐不完的苦水,出身程家又如何,嫁去哪家都有哪家的鸡油酱醋,柴米油盐,一时便收不住话茬,渐渐将视线从程亦安身上转移出去了。
  快申时,斜阳藏去了云团子后,剩下的便是凉风习习,风簌簌吹落些许晚桂,程亦安见时辰不早,打算要退席告辞了。
  往主桌望一眼,各房老太太簇拥着北府老祖宗看得正带劲呢,论理长辈不发话,晚辈就不能离席,程亦安只得再略坐一坐,心想实在不成,便让如兰偷偷出去递个讯,让裘青假递陆栩生口讯,道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也未尝不可。
  正思量着,忽然瞧见一面熟的嬷嬷急匆匆沿着角落往她的方向来,那嬷嬷一双眼焦切地望着她,脸色好不难看。
  这位嬷嬷就是她父亲程明祐身旁的一位女管事,难不成程明祐出事了。
  果不其然,那嬷嬷过来悄悄覆在她耳旁说,
  “姑奶奶,您快些去瞧瞧,咱们二老爷在发酒疯呢。”
  程亦安一愣,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也无二话,带着丫鬟便往前院来。
  今日老祖宗寿宴,程家在京城的各支均来赴宴,哪怕是临近郡县的子侄,只要一日之内赶得到的都来了,前院宴客厅称得上济济一堂,而程明祐今日很罕见地成为了半个主角。
  谁叫他一跃成为陆栩生的岳丈呢。
  那陆栩生最是护短,在战场上以凌厉铁血著称,有这么一位强悍的女婿,程明祐在京城简直可以横着走。
  即便不用巴结奉承,少不得也得拉拢客套几句。
  程明祐跟前就没断过人。
  那些族兄弟纷纷簇拥在他跟前灌酒,言辞间均是庆贺他成了陆栩生的老丈人,过去那些个瞧不起他的老爷们,今日也罕见在他面前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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