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荣婚(重生)——希昀【完结】

时间:2024-12-25 17:24:25  作者:希昀【完结】
  大老爷目的有二,其一这位吴相公胃口极大,他一人吞不下,而陆家最富有的其实并非长房也非公中,而是二房,当年皇帝为了补偿陆昶和陆栩生之死,可是舍了血本给王氏。
  其二,陆栩生毕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五湖四海无人不卖他的面子,有他入股,行事也更为便宜。
  陆栩生将他算盘看得清清楚楚,笑了笑道,“兹事体大,大伯父容我跟母亲商议再下定论。”
  大老爷也不意外,“只是,吴相公约了一批货,即将远去番禺,栩哥儿还是速速拿主意的好。”
  “好,您等我消息。”
  陆栩生旋即回到书房,立即招来徐毅,让他取来私库账册。
  徐毅方才在外头听了一嘴,晓得缘故,慢吞吞去内室将所谓的账册取来。
  陆栩生接过来,坐在案后,就着灯色一瞧,
  哪还有什么田产私库,从账面金额一瞧,只剩三百两银子,别说做生意,就是给程亦安贴补都不够。
  陆栩生睨了徐毅一眼,徐毅缩了缩脖子,垂眸不好吱声。
  陆栩生看着空空如也的簿册,嗟叹再三。
  他缟素回京之前,皇帝给他的“抚恤”银子和军功赏赐全部交到了母亲王氏手里。
  回京之后,皇帝又给了他一批赏赐,而这一回,他将所有赏赐折成银子给了战死在白银山同袍的遗孀,那些将士大多出身穷苦人家,家里妻儿老母均要延养,陆栩生的命是他们换来的,照顾他们的家人,责无旁贷。
  这三年,只要他手里有钱,均给人孤儿寡母送去。
  所以,李嬷嬷畅想的小金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沉默片刻,陆栩生慢悠悠看向母亲的明熙堂。
  提起王夫人,陆栩生心情称得上复杂,前世父亲故去后,母亲大受打击,一病不起,他身为长子自是十分心疼,也很是敬重,但母亲有两处拧不清。
  其一,兴许是因爵位不公之顾,母亲对皇帝不满,后来几乎已是站在王家立场,支持太后和太子,起先对着程亦安是千防万防,到了表妹嫁过来后,与表妹一道能贴补娘家便贴补娘家。
  其二,老太太偏心长子,母亲恰恰相反,袒护处处比不过他的弟弟继生,那些落在她手里的田地房产是半点都没给他留。
  前世陆栩生对这些黄白之物是浑不在意,今生既然决心跟程亦安好好过日子,少不得要筹谋筹谋。
  陆栩生拿着账册,起身敲了敲徐毅的肩,
  “走,跟我去见太太。”
  彼时刚是戌时初刻,还不到安寝的时候,陆栩生又折回后院,来到明熙堂前,守门的婆子将他迎了进来,
  陆栩生看着通明的厢房,便知母亲还没睡。
  明间进去正北的墙面悬挂一幅青松猛虎图,乃今上御笔,左右各有幅联,均是皇帝嘉奖陆昶之言,画下摆着一条黄花梨木长条案,搁着花果香盒祭拜之物。
  过去二夫人与二老爷在东次间起居,二老爷故去后,二夫人伤心难过,将耳房与厢房打通,改在东厢房的三间屋子居住。
  陆栩生先在明间拜了拜,随后退出来到东厢房。
  二夫人王氏正在阅王家送来的家书,陆栩生进屋先行给她请安,方在她侧下圈椅落座,摆手示意嬷嬷们退去。
  王氏看完家书忽然红了眼眶,与陆栩生道,
  “你外祖父身子不好,颇为想念继儿,你看,过几日便让你弟弟去了一趟山东?”
  陆栩生的外祖父王家族长是青齐一代的名士,当年与程明昱的父亲齐名,程明昱的父亲去世后,程明昱接管程家,他十六岁高中状元,是年奉旨出使北齐,凭着满腹经纶在北齐朝堂舌战群儒,瓦解北齐与西域诸国联军压境的危局,由此声名鹤起,随后程家在程明昱手里发展壮大,远远将琅琊王氏甩在身后。
  即便如此,王家依旧是少有能跟程家相抗衡的世家,陆栩生父亲常年在外征战,他也时常不在府中,母亲遂将弟弟送去王家习书,是以陆继生与王家长辈甚是亲昵。
  陆栩生却是摇头,“继生年纪不小,今年再进一年学,明年也该去礼部任职了。”
  王氏猜到陆栩生不愿弟弟与王家过从亲近,心里顿时有几分不痛快,
  “你夜里过来,可是有事?”
  陆栩生于是便将大老爷所谋告诉母亲,王氏闻言脸色越发沉下,
  “他是什么人,黑心肝的老油子,你怎么与他搅在一处?”
  陆栩生明白母亲素来与大老爷不合,哪只眼睛瞧不上大老爷的做派,
  “此事儿子自有分寸。”
  王氏不悦道,“你年纪还轻,又一心扑在朝务,哪有功夫与他折腾,他无利不起早,扯上你定没安好心。”
  陆栩生神色严肃,“母亲,儿子已经成亲了。”言下之意他要做什么,王氏不能再干涉。
  王氏对上他平静的双眸,心神忽然凛了凛。
  在母亲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可她差点忘了,她的儿子与旁个不同,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曾独自扛起北境军防,哪怕守孝那三年,国有战,战必应,战必赢,是人人羡慕的好儿子。
  王氏忽然酸了眼眶,叹气道,“成,就依你。”
  陆栩生却坐直了身,笑道,“还请母亲将田契给儿子。”
  王氏脸色倏忽一变,愣愣看着他,“你要地契作甚?”
  陆栩生不卖关子了,很平静地告诉她,
  “母亲,陛下给父亲的抚恤和
  赏赐,我一分不要,全部给您,至于您是留着傍身,给妹妹做嫁妆,抑或是贴补三弟,甚至给王家,我一概不问,但我的那份,烦请母亲交还于我。”
  王氏先是震惊,继而有些恼怒,待陆栩生提到王家时,又忍不住胀红了脸,到最后明白他的来意,心情打碎了五味瓶般难受,
  “栩儿...”
  陆栩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这三年我田地房产所得分红利息也悉数给您,权当儿子的孝敬,只是陛下给儿子那一份,还请母亲按照司礼监的赏单给儿子。”
  王氏的脸色已经不仅用难看来形容,她忽觉儿子陌生极了,这还是过去那个一心扑在公务万事不计较的儿子吗?
  想分辩什么,却分辩不出来,陆栩生已经堵了她所有的话头。
  寻常人家儿子成家立业,做父母的都该分些产业给他立家,更何况这本是陆栩生用性命换来的。
  王氏想不明白儿子怎么突然变了个人,唯一能想到的是,
  “是程氏让你来的?”
  王氏一想起程亦安,眼神立即变得锐利。
  陆栩生总算明白过去同僚为何为家里婆媳难处而头疼。
  果然,婆媳是天敌。
  陆栩生无奈,“您怎么什么事都能往她身上扯?”
  王氏见陆栩生维护程亦安,越发断定是程亦安所为,果真应了那句“娶了媳妇忘了娘”,
  “她这一嫁过来,你便顶撞我,不许我给她立规矩,成婚一日,你便将奶娘赶出门让她在宅子里独大,这不,刚回门吧,又唆使你来要银子了,栩生啊,你也是聪明人,何以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陆栩生闻言心绪翻滚,竟是有些难以言喻。
  若非亲身经历,他还真不知道婆媳之间是这般相互猜忌的。
  换做长年在外的丈夫,一回来听母亲告状,岂不就信了?
  他抚了抚膝头,解释道,“母亲,这一切均与她无关,她刚嫁进来,人生地不熟,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儿,谨小慎微,不行错一步,更不可能挑拨您跟儿子,您以上所说,均是儿子自己所为。”
  “你这话骗谁去?”王氏冷笑。
  陆栩生头疼,摊手道,“娘,您觉得儿子像个被人左右的男人嘛?”
  王氏一呆,这才沉默了。
  “儿子心里想既然娶了妻,就该跟她好好过日子,像当年父亲对您那般,护着妻子,经营这个家。”
  王氏被陆栩生这话说得更沉默了,脸色微微有几分不自在。
  都是从媳妇熬过来的,陆昶当年对她那可真是没的说,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了她不知顶撞老太太多少回,也怨不得老太太后来偏心长房。
  王夫人百感交集。
  一下叫她吐出这么多产业,王氏心里也火辣辣的。
  还待商量,目光忽然落在陆栩生身上。
  陆栩生正垂眸吹茶,俊脸微微往外一侧,露出颈部一截肌肤,虽然年岁已久,那截刀痕依然若隐若现,王氏猛地想起他在白银山的遭遇。
  她不只一次抱着他大哭,问他怎么活过来的,儿子始终云淡风轻地笑着,不在意地替她拭去眼泪,“都过去了,您别放在心上。”
  那样的绝境,他逆天生存了下来,得遭多少罪啊。
  王氏心痛如绞,掩泪道,
  “罢了,我也懒得再替你掌管,你自个儿好好当这个家。”
  陆栩生见不得女人落泪,连忙手忙脚乱给她寻帕子,
  “别哭啊,好好地哭什么。”
  王氏被他气笑了,再看他,那一脸的平静悠然,四平八稳,哪有半分战争的创伤。
  是真的没有吗?
  当年二老爷每每凯旋,总要趴在她怀里伤怀许久,为战场上死去的战士,为沾满鲜血的自己。
  但陆栩生不会。
  他心太硬了,连她这个亲娘都窥不进一丝缝隙。
  旋即王氏一面扬声唤来心腹嬷嬷去取单子账册,一面还是忍不住唠叨陆栩生,
  “虽说你们兄弟各自成家立业了,往后你还是要多提携提携你弟弟。”
  陆栩生严肃道,“娘,儿子帮得他一时,帮不了一世,人要靠自己,有本事娶妻子就得有本事养,”不等王氏瞪过来,他忙道,“再说了,不是还有您吗?”
  王氏想起自己偏心,不说话了,对照当年的礼单,将陆栩生那份全部分给他。
  陆栩生急着回去,“先把田契给儿子,其余的明日再盘。”
  王氏却不苟同,“连夜给你送过去吧。”
  省得白日被大房和三房瞧见,下她脸面。
  陆栩生没再反驳,先一步拿了田契来到前院。
  这一回,他没立即进去,而是等大老爷出来。
  大老爷来到偏厅见他,瞧见他手里拿着田契,露出笑容,
  “好,好,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有好事大伯自然捎带你。”
  大老爷正要伸手来取田契,陆栩生手一挪,让他扑了个空,
  大老爷脸色一变,
  只见陆栩生幽幽一笑,
  “大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么多年,您没少打着侄儿的旗号在外头行事,既如此,是不是也得给侄儿一些报酬,比如,今日这份生意,咱一九开,你一,我九。”
  大老爷差点忍不住骂人。
  这可是他送了整整两千两白银给司礼监的公公,方讨来的好门路,陆栩生竟然狮子大开口想独吞。
  当然,他没跟陆栩生硬碰硬,自然是苦口婆心劝一番。
  陆栩生可不上当,将田契收回来,“既如此,那侄儿还是单干得了。”
  大老爷眉间大跳。
  别看他顶了个国公爷的名头,在外头可不比陆栩生三个字管用。
  陆栩生因着当年那一战太过惊世骇俗,简直是威震四海。
  况且,通南洋这条线,只要上了路子,往后便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有陆栩生挡在前头,他几乎可以坐享荣华富贵。
  罢了罢了,先让他尝一尝甜头。
  大老爷权衡一番,咬牙答应了陆栩生的要求。
  叔侄二人当即立下字据,陆栩生这才将田契交给他,让他与那吴相公去定契书画押。
  等到忙活完已是夜深人静。
  大老爷客客气气将人送走,陆栩生呢,立在长廊暗处,弹了弹衣襟上的秋露,抬抬手招来一暗卫,指着吴相公的背影,
  “跟上去,把人撬过来。”
  那吴相公今日差点栽跟头,出门必定打听究竟,自然就会晓得这陆国公府真正的顶梁柱是他,他的人再暗中联络,威逼利诱一番,吴相公就知道该跟谁合作。
  在战场上生杀予夺的男人,心都是黑的,什么改稻为桑,这些麻烦事就交给大老爷去操持,待利用完了,再一脚将大老爷给踢开。
  爵位?
  急什么,软刀子慢慢炖,皮慢慢剥,那才叫个痛快。
  陆栩生回到书房,二夫人已将账册给送来,所有账目清清楚楚。
  徐毅跟在他身后进屋,忙得满头大汗,“爷,您稍候,小的忙着搬库房,还没顾不上给您备茶水呢。”说着就要去给他斟茶。
  陆栩生摆摆手,“不必了,我去后院。”
  陆栩生拿着簿册回到宁济堂,东次间内已歇了灯,看来是以为他在前院歇着。
  幸在守夜的如兰还没睡,连忙点了一盏银釭,将人迎进去。
  见陆栩生径直往床榻去,只将里间的灯点燃又悄声退下了。
  陆栩生来到拔步床外,里面渗出微弱的光,轻轻掀开帘帐,程亦安没睡,倚在床榻看话本子,满脸的哈欠却是意犹未尽舍不得撒手。
  陆栩生也没多话,径直将账册递过去,
  “给你的。”
  程亦安愣了愣,睡眼惺忪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坐起来,又接过他的账册凑着灯翻了几页,看清上头的名目,顿时激灵醒了。
  “你的私库?”
  李嬷嬷说的对,果然有小金库。
  前世就没顾上给她,程亦安斜睨着他,哼哼几声。
  陆栩生心虚,咳了咳,“往后都归你了。”
  程亦安没好气地往梳妆台一丢,“我又不是没嫁妆,我犯不着要你的。”
  陆栩生就知道她还在为前世的事怄气。
  “我这一身酒气,先去洗洗再陪你说话。”
  陆栩生去了浴室,满脑子琢磨着怎么哄程亦安收下,待回来,灯歇了,帘帐
  压得实实的,哪还有人影。
  陆栩生揉了揉额。
  转身看了一眼填漆塌上的引枕,陆栩生慢腾腾走过去,将引枕拎在手里,朝拔步床前走来,
  香香软软的妻子娶回来,谁忍心干看着。
  库房钥匙都交了,得给他一个好脸色吧?
  陆栩生来到帘帐外,先唤了一声,
  “夫人?”
  没动静。
  “程亦安?”
  还是没动静。
  “安安?”
  程亦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撑着腰肢从帘帐内钻出半个脸蛋,视线一瞬就落在他抱在手里的引枕,觉出味了,杏眼眯成月牙儿,慵慵懒懒睨着他,
  “想上塌?”
  陆栩生一动不动看着她。
  “你不如做梦!”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