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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婚(重生)——希昀【完结】

时间:2024-12-25 17:24:25  作者:希昀【完结】
  这一夜陆栩生喝了酒,歇在前院,一宿无话,翌日清早夫妇二人拜别长辈入宫谢恩,陆栩生十分受皇帝信重,帝后自然是很给面子,一同在坤宁宫等候二人觐见。
  陆栩生是皇帝心腹爱将,陆昶过世后,皇帝拿陆栩生当半个儿子,若非膝下没有公主,皇帝就要陆栩生尚主了,如此一来,皇帝看程亦安,大有公公相儿媳妇的感觉。
  陆栩生文武双全,又是世家出身,自小养尊处优,很好地将文人的隽永与武将的威武融合在一块,一身灼光烈烈,英气逼人,而程亦安仙容玉姿立在他身侧,愣是不输半点。
  皇帝对这门婚事的不满去了一些。
  陆栩生除服后,被授予二品都督佥事,这个官职管着天底下所有卫所的军律,非功勋卓著者不授,皇帝虽许了陆栩生新婚休沐,可都督府的事儿不少,陆栩生几日不在,便出了些事故,皇帝命陆栩生前去料理。
  陆栩生在都督府忙了大半日,下午申时回府。
  却见程亦安坐在案后对着一匣子首饰发愁。
  “你这是做什么?”
  那紫檀描金匣子里搁着三个赤金手镯,两个镶宝石项圈,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戒环手串一类。
  程亦安先道了一声二爷回来了,随后解释道,
  “没什么,就是打算将这些首饰当了。”
  陆栩生眉头一皱,
  “你缺银子?”
  程亦安低头拨弄算珠,大致预算这些金银首饰能当多少钱,再合计压箱底的三千嫁妆银子,够她在崇南坊附近买一座大宅子。
  “嗯,我打算凑钱买个宅子。”她头也没抬道,
  陆栩生一听脸色垮了下来。
  秋阳斜斜从窗棂投进来一束光,温煦的光芒歇在程亦安的眉梢,少女肌肤如雪,脖颈修长,葱玉般的手指捏着一支狼毫,懒洋洋记着账,满脸对未来生活的盘算和憧憬。
  陆栩生喉结微滚,俊脸绷了又绷最后坐下来,伸手按住程亦安的账簿,开口道,
  “程亦安,我们谈谈。”
  程亦安抬眸,见他神色无比凝重,这才丢下手头活计,将丫鬟们使出去,静静看着他,
  “你说。”
  陆栩生也不是迟疑的性子,开门见山道,
  “今个儿陛下的意思你也瞧见了,咱们想和离几乎不可能,你看,要不咱们凑合着过?”
  程亦安眨眨眼,将笔头一扔,浑不在意道,
  “这有什么的,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半年后,你就回禀陛下,只道我身子不好不能孕育子嗣,且我这人善妒,不许你纳妾,弄得府上鸡飞狗跳,你堂堂都督府二品都督佥事,威震四海的少将军,岂能无后?陛下本就对我不满,他又格外看重你,必定乐意准我二人和离,再帮你另聘新妇。”
  听听,这辞藻将前世他后来的遭遇描绘的一样一样的。
  那王家表妹可不就是如此么。
  陆栩生胸臆如堵,修长的胳膊搭在她案前,面朝她,明显是前倾的坐姿,
  “亦安,你实话告诉我,你心里可还有没有范玉林?”
  程亦安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如实道,“范玉林后来背叛了我。”
  陆栩生明显一愣,按捺住心里慢慢滋生出来的喜悦,很意外道,“这样吗?那他该死,既然你没有改嫁他的打算,何不留下来跟我过日子?”
  “
  我为什么要跟你过日子?你们陆家待我很好么?”程亦安面无表情看着他,眼神也冰凌凌的。
  这话可就有些戳心窝子。
  陆栩生百口莫辩。
  前世他母亲为了撮合他和表妹,可没少排揎程亦安,而他呢,也没护好她。
  他抚了抚额,俊脸微微有些发僵,到了这一步,放弃是不可能的。
  难不成让他求她?
  成,他求。
  陆大将军放下脸面,耐着性子周全,
  “你想,你一个孤儿弱女,父亲不待见你,你无处可去,你若与我和离,程家也定跟你生嫌隙,再寻旁人,也不一定像我这般知根知底,与其改嫁新人磕磕碰碰过日子,还不如将就我,至少我们陆家什么情形,你了熟于心不是?”
  陆栩生发誓,两辈子加起来不曾这般低三下四。
  但这话说服不了程亦安。
  明媚的少女眼波清转,笑了笑道,
  “我可以不嫁人。”
  “那就更不成了。”
  陆栩生直起腰身仿佛更有底气,
  “你一妙龄少女,在外头被人觊觎又当如何?我陆栩生旁的本事没有,一身武艺,绝对护你安虞。且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你在京城可以横着走。”
  这话一落,对面的女人忽然间笑眼眯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他。
  陆栩生被她看得不自在。
  “怎么了?”
  斜阳铺在他身后,将他身影衬得十分高大,流畅的线条从宽肩滑至瘦劲的腰身,收入腰封下,每一处肌肉都散发着遒劲的力量,不愧是常年习武的悍将,光往她面前一坐,便有一股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
  程亦安笑道,“我忽然有个主意。”
  陆栩生见她杏眼堆满了狡黠,有些不妙的预感,“什么主意?”
  “实话告诉你,你们陆家水深,府内被大老爷把持,偏你又是世子,两房迟早斗得你死我活,我何苦趟这浑水,我上辈子过得太累,这辈子只想安稳度日。”
  旋即语调一转,一本正经道,“不过你方才所说也不无道理,不如这样,你我先和离,回头你给我做外室如何?”
  陆栩生给气笑了,咬牙,“你做梦。”
  程亦安摊摊手,表示没得谈。
  挪挪身子坐好重新算账。
  陆栩生揉了揉眉棱,拿她没辙。
  夕阳已经落下去了,晚风沁凉,院子里安静如斯,隐隐听见后罩房的婆子问李嬷嬷是否该传膳,丫鬟兴致勃勃采了一篮子桂花说要给程亦安做桂花糕。
  炊烟绕鼻。
  后来无数个枕戈待旦的午夜,他向往的就是这么一抹安静的烟火气。
  到了用膳的时辰,李嬷嬷催了几次。
  陆栩生没动,一双锐利的眼直勾勾锁住程亦安,仿佛她是他的猎物。
  程亦安账目算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很愉悦,笑着往他撩来一眼,
  “我再想想吧。”很认真的语气。
  陆栩生松了一口气。
第8章 想上榻?
  既然答应再斟酌,那就不能当首饰。
  “首饰收起来,”
  让女人当首饰是男人的无能。
  陆栩生问她,“你还缺多少银子?”
  程亦安想了想答,“我想在崇南坊买一栋大院子,将来种些花儿草儿什么的,弄些漂亮景致,手里有三千两压箱银子,打算再凑五百两.”
  她猜到陆栩生的意思,连忙又道,“这些首饰成色不大好,不是当了也该融了,我新婚打了不少新首饰,这些旧的用不着了。”
  陆栩生还是不答应,坚持道,“都留着吧,缺的我给你补。”
  饭菜热了一轮,李嬷嬷再度进来催,夫妇二人去西厢房用了膳,陆栩生便往前院书房来了。
  出宁济堂,沿着一条石径穿过竹林,来到陆府西侧的湖泊边,此地黄花满地,砌石成山,几串风灯隐在山坳树砂之间,灯芒倾泻而出,映得那秋菊有如霞蔚,三两亭榭依山傍水而建,是府内姑娘少爷常玩耍之地。
  沿着长廊往西南面走,在此处围墙开了一扇小门,专给陆栩生留的,方便他去前院。
  陆栩生负手踏上台阶,借着月色瞧见乳兄徐毅坐在门外石墩处吃板栗,望见他来,那徐毅赶忙扔了栗子,屁颠颠迎过来。
  “二爷,您可出来了,方才大老爷遣人传话,说是前厅来了一位要紧客人,请您过去呢。”
  陆栩生眉峰都没动一下,淡声问,“何人?”
  “小的不知,只听说是江南来的,好像与织造局有些关联。”
  陆栩生轻哼一声。
  府上大伯父有些贪财,借着工部营造,与大内的公公攀上了关系,这是将手伸去织造局了,也是有本事。
  陆栩生由徐毅领着来到前厅,果然瞧见鼓乐笙箫,舞女作陪,简直是靡丽不堪,但陆栩生愣是没表现出半分情绪,抬步进了厅内。
  大老爷对面正坐着一中年男子,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遍身丝绸,剪裁得体,面庞白净指甲干净,一小撮三样胡子贴在嘴上,瞧着是个极为讲究的人物。
  大老爷见他进来,神色一亮,连忙拉着他与来人介绍,
  “吴相公,这位便是府上的世子,你唤他栩生便成。”
  称做吴相公的男人先是起身朝陆栩生看了一眼,见他仪表堂堂,气度威赫,十分敬服,朝他施了一礼,“见过世子爷。”旋即往大老爷夸了一句,
  “真是虎父无犬子,国公爷这位世子可谓是继承了您的衣钵。”
  这位吴相公原要将他“父子”一顿乱夸,怎知这话一落,倒是令大老爷脸色僵了好一会儿。
  屋子里的伶人舞女纷纷止了声息,垂眸屏神。
  吴相公察觉气氛不大对,顿时冒出一脑门汗。
  他这话有何不对吗?
  当然不对。
  陆国公府当年那桩公案,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偏生这位吴相公常年寓居南洋,对京城勋贵府邸内里乾坤不甚了解,便捅了娄子。
  旁人家的爵位是父子相承,而大老爷却夺了本该属于侄儿的爵位。
  四年前,北齐新皇登基,命南康王率兵攻晋,南康王便是当年逼死先帝的罪魁祸首,他暮年挂帅,威势不减当年,意在再续当年金山堡一战的辉煌。
  面对敌军来势汹汹,身为当朝左都督的陆昶主动迎战。
  南康王素有军神之称,压得陆昶喘不过气来。
  陆昶几度告急,请求援军。
  当时朝中诸人摄南康王兵峰,无人敢战,是刚中进士不到半月的陆栩生请战救父。
  那一年,陆栩生方才十七岁。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身银甲,投笔从戎,领着三万禁军北上支援。
  战况异常激烈。
  陆昶也不愧为一代名将,最后一役中,以已为诱,设下圈套斩杀了北齐两万有生力量,并砍下了南康王一只胳膊,击退北齐进攻。
  但代价也是惨重的。
  陆昶战死,且尸身落在北齐手中。
  陆栩生当时正带着一支三千人的偏军策应,闻此噩耗,痛喝一声,少年一身孤勇挑了一千亲信转而杀去北齐,意图夺回父亲尸首。
  结果是陆栩生这一千人也被围困北齐的白银山。
  没多久,传来父子俩双双阵亡的消息。
  彼时二夫人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正在娘家避暑,听闻噩耗,当场昏厥。
  王氏这一病就病了一月不起。
  待她回京,陆府局面大变。
  原来老太太趁着她不在,以陆昶母亲的身份入宫求见皇帝,恳请皇帝将陆昶的国公爷爵位让大老爷陆京继承。
  皇帝答应了。
  为何?
  王夫人的娘家琅琊王氏是太后的母族,王氏的父亲正是太后的嫡亲表兄,若是国公府的爵位给王氏的小儿子三少爷陆继生承袭,那么这一支往后就是太后党了。陆继生与陆栩生不同,陆栩生常年跟着父亲在外征战,是坚定的帝党,而陆继生却被母亲养在深闺,性子懦弱,万事听凭王氏做主,没了陆昶和陆栩生,王氏指不定便是拥护娘家的立场了。
  皇帝深思熟虑后,就这么将爵位给了大老爷陆京,再予以大量金银珠宝和田地房产给了王氏,以作陆氏父子战死的抚恤,此外还许了陆继生的官职。
  王氏伤心欲绝,痛骂老太太偏心长子,唾弃大老爷狼心狗肺吃死人的血馒头。
  但
  奇迹发生了。
  三月后,陆栩生带着仅剩的一百五十人,诡异般地从白银山杀出重围,他悄悄潜入南康王军帐,绑架南康王,再着人密报大晋边军,命三万边军来援,两军交战时,那早已面目全非的少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南康王的头颅割下了。
  一雪当年金山堡之耻。
  替父亲报仇。
  北齐主帅一死,元气大伤,不敢南犯。
  陆栩生一战成名。
  那一日北风呼啸,大雪茫茫,所有边军将领,曾经效力于陆昶麾下的战将,就这么看着他们的少将军从死人堆里,背着父亲的棺椁一步一步蹒跚而归,厚厚的白雪抹去他身后每一步脚印,他独自撑起整个大晋脊梁,无人知晓陆栩生那三月在白银山如何活过来的,他回京对此只字不提。
  但大家伙望着他,仿佛望见一座钢铁长城。
  陆栩生打出了古往今来最匪夷所思的神仙仗。
  自此大晋所有骄兵悍将,但闻陆栩生之名,肃然起敬。
  陆栩生回来了,皇帝喜极而泣,将他迎入皇宫延医用药,视若亲儿。
  只是爵位已授予大老爷怎么办?
  皇命岂可朝令夕改。
  皇帝下旨封陆栩生为世子,待大老爷百年过后,国公爵位依旧由陆栩生承袭。
  只是大老爷又何曾情愿把爵位遗给陆栩生,是以这些年,两房之间明争暗斗,时有龃龉。
  大老爷被吴相公这般一说,面上便有些挂不住。
  屋子里落针可闻。
  还是管家机敏,赶忙上茶,想岔开这一茬。
  陆栩生接过茶,轻轻弹了弹茶盏杯口,茶液一晃,模糊了他云淡风轻的脸,
  “栩生受大伯父教诲良多,像他也是情理当中。”
  那吴相公毕竟老练,一见情形不对,立即转换口吻,
  “可不是,陆家人才辈出,也是祖宗有福了。”
  大老爷看着陆栩生,那双黑眸深不见底,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陆栩生那三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大老爷想象过,兴许是吃草叶喝马尿饮人血食死人肉...每一桩光想一想便叫人胆寒。
  那需要何等坚韧的毅力呀。
  他杀过的人恐怕比自己吃过的盐还多。
  这样的人物,真的甘心将爵位拱手让人?
  大老爷脊背渗出一阵凉汗。
  “来来,坐下喝茶。”
  伶人继续吟唱,鼓乐再次奏响,厅内恢复了方才的热闹,陆栩生在一旁细听,很快弄明白了始末。
  原来这位吴相公是寓居南洋的侨客,祖籍福建,手里掌着生丝销售的渠道,常与织造局以及内地达官贵人做生意,大老爷手中有批良田,已改稻为桑,可惜规模不够,他想拉着陆栩生入股。
  “栩生啊,陛下不是赏了江南一百顷良田给你么,你干脆跟我一道,改稻为桑,得了生丝便可转售南洋,如此可获利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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