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循序渐进纯爱剧本毫无用途。它现在怀疑,宿主是来恋爱还是来do爱的。
“哥们你脑袋榆木做的吗?”
虞菀菀却恨铁不成钢:“他先问我脱多少,又问我想让他做什么,想必是平时让他这么干的人不少啊。”
“我现在和他说,我会对他好一辈子。换你刚被挚友背叛,你能相信我呢?”
倒不如坦率点。
虽然她有贼心那确实是真的。
虞菀菀早想好了地眨眼解释说:“哎呀,你理解成什么了?我的意思是你腰部有伤吧,我帮你看看。”
她说得很诚恳,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下来,指尖无意间碰触到他的耳垂。
少年立时抖了一下,乌睫如蝴蝶扇翅般扇动,那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霎时通红。
……卧槽。
虞菀菀震撼得说不出话了,脑海里只剩一句话:
我要亲爆他。
早说啊,早说大反派黑化前走这种纯情又敏感的小白花路线,她也不至于抵死不从。
只是现在她好像个变.态。
但退一万步说,他长这么好看他没有错吗?
姿色出众的男人就应该关在家中,going她一个就行。
虞菀菀收回之前的话,她现在遇到一张“非要不可”的脸了。
掌心忽地有种奇异黏腻感,虞菀菀低头,魂都给吓飞了:“他们没人给你疗伤吗?你的伤口真裂开了啊?”
上药也就是个托词。
宋娘明明和她说会给薛祈安找医修疗伤的。
整张床榻都被染红,这得伤成什么样啊?太惨了,太怜爱了。
虞菀菀没多想就上手去扒拉他的衣服要看伤,浑不管对方多么诧异惊愕的目光。
系统彻底崩溃了:【宿主,吗的你给我收敛点啊,你看看你现在这姿势像什么。】
……像那个霸王硬上弓。
“呃,要不你自己来?”
虞菀菀觑着少年泛红的面色,到底良心发现收敛几分。
他刚才还问她脱多少,想必是不知道脱衣服是要干什么。对清纯小白花干这种事实属太残忍了。
她把那只锥心镯解开,从芥子囊里拿药递给他:“药给你,你看看要用哪些。”
“我不看哈。”虞菀菀转过去,又依依不舍地扭头,“或者你想我看?”
薛祈安:“……”
他面上复杂的无语实在太甚,虞菀菀明白这是拒绝,叹口气说:“好吧你自己来。”
这种……看不太懂的攻略路子薛祈安还是第一次见。
攻略者杀一个来一个。
下一个说不准比她还无趣。
忽然间薛祈安就没有杀她的雅致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
大致猜出他在她那儿是个什么状况,薛祈安低垂乌睫,抿了下唇低声说:“我先前还以为你也是……”
像只忽然拔掉刺的刺猬。
后边的话也不言而喻。
这是真纯良啊,虞菀菀怜爱叹气,都到这种地步还能相信她呢,
听着身后那串窸窣声,她忍不住又心尖发痒,在心里悠悠感慨:“不给我看真是他的大损失,他失去了一个能赞美他的人。”
系统:【……】
不过虞菀菀倒是想起件很严肃的事:“薛祈安不是被废灵根了吗?为什么还能使术法?”
系统解释:【靠灵根调动灵气以使术法,这是正儿八经的修士。可此外,术法也可通过血祭一类的邪术、法器等使出。】
【毕竟是薛家少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几件法器傍身也不奇怪吧?】
也是哦。
虞菀菀不纠结了。
等身后衣服摩擦声平息时,她才扭头要说点什么,正好看见少年将将系上中衣系带。
腰侧的衣裳不经意随抬手动作而撩起,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沟壑分明,被屋内烛光映得有些色.情。
虞菀菀咽了咽口水,目光难移,由衷感慨说:“腹肌这么好看就是给我看的。可恶的男人,暗戳戳going我是吧,我看破你的伎俩了。”
【吗的宿主,这些屁话你不能就想想吗?非得说出来?你他吗这是在攻略还是找死?】系统素质从未如此低过。
虞菀菀惊恐:“啥?”
她难道不是想想而已吗?
恍然意识到刚才说了点什么的虞菀菀:“……”
天塌了,谢谢。
她这口嗨的死毛病在有钱后好像更肆无忌惮了呢。
“我什么你?”
那边的薛祈安没听过这么乱七八糟的话,新奇看她。
虞菀菀决定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轻咳一声说:“我说,我带你去拿卖身契,拿完就走。”
薛祈安乖乖巧巧应一声。
过了会儿没等来她的下文,他更好玩儿地问她说:“你不用关心一下我的伤吗?”
怜爱两句,再加一句“我相信你”或者“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虞菀菀摇摇头,诚心实意说:“我哪有药对你的关心效果好?那些药有医修附魔过,就是白骨都能生活肉了,多大能操多大心。”
她苦口婆心的:“你让我评价下你的身材比较合适。”
薛祈安:“……”
虞菀菀倒不是不心疼他,流那么多血,她看得都疼。但她能做的都做了,还能怎么办啊?
况且人一夕间从神坛跌入泥沼,今日发生的一切,换她她都不想任何人提起,管它是关心还是嘲讽呢。
付款时,少年垂睫安静看她接走那张卖身契,乖巧又破碎得让人心疼。
谁沦为青楼交易的商品都不会好受。虞菀菀想了想,借来火种,当着他的面点燃那张纸。
“卖身契我烧了哈,但你还是得跟我走。”
火光在少年眉睫投落绚烂的乌金色,照清那缕闪过的困惑和好奇。
“走去哪?”
他微歪脑袋,眸中落着雨后初晴的碎光,分外清澈单纯,像只不谙世事的幼兽。
“我住的地方。”
虞菀菀嗓音不自觉放轻,莫名有种拐卖纯情少年的感觉。
说的话却是:“你有意见吗?有意见就忍着,因为我不打算听。”
她可是花了钱的,他走了那一亿不就直接打水漂啊?
“但你放心,”
虞菀菀想了想,到底补充一句:
“其实我也没打算做什么,你把你的脸护好就行。”
她带薛祈安走到城西南的巷子。
系统说,那有片供合欢宗弟子穿梭的阵法。
虞菀菀腰间玉牌一闪,巷子内亮起片蓝光。蓝光过后,两人便已经出现在巍峨红漆建筑前。
远处群山重重,云雾缭绕,各种叫不上名的禽鸟直上重霄。
蜿蜒曲折的长河从山顶流淌,绕着整片红漆楼阁,在他们身后,那数不清的白玉阶梯底,自悬崖边缘化成瀑布垂直倾泻。
这种古朴大气、又明晃晃奢华的装潢,差点把虞菀菀眼都闪瞎了。
系统适时出声:【仙门各派,就属合欢宗最有钱。他们功法消耗少,不用像其他修士那样频繁耗材或是维修武器。】
合欢宗的功法……
虞菀菀想会儿,又想起合欢宗盛产帅哥美女,隐晦地期待了。
她顺带回忆了下现在的剧情。
这个世界分人、鬼、天三界,人死后入鬼界,飞升后入天界。鬼界有鬼族,天界是传说中的神仙,人界却不单有人族,还有妖族。
妖族本来居住妖境,数年前侵略人族战败后,妖境被诸位修士封死。没来得及逃回妖境的便定居人界。
小说以白芷视角,从和薛明川的相逢后开始写。这之前的事全一笔带过。
她只知道,现在灵气衰微,数百年来已未有修士飞升。妖族于是蠢蠢欲动,妄图向人族复仇。
各门派不得不派弟子定期除妖,以维系和平局面。
这会儿,虞菀菀掐指一算,快赶上原书中的大事件。
大妖潜伏宗门,虽被及时斩杀,却仍引起惶恐。
薛明川挺身而出调查此事。遇见父亲是散修的白芷,和她一起,顺藤摸瓜除去无数妖魔。
小说以这事为开端,却没提是哪个宗门。不过算啦,这也不是她能管的。
她还是好好修仙吧!
试问谁没想过修仙啊?就算合欢宗,那也是修仙啊。
少年却在这时开口,了然问她:“大小姐您是要豢养我吗?”
他眼底映射片明朗日光,像刚涤净的雾蓝色玻璃,折射出单纯无辜的亮泽。
朱门口坐着的红衣师兄本来在打盹儿,听这话时,霎时惊醒看他们。
虞菀菀深思熟虑会儿,在红衣师兄钦佩的目光里说:“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行。”
似是没想到她承认地这么坦率,薛祈安眸中飞速闪过缕诧异。
却好脾气弯弯眉眼说:“大小姐救我一命,我自然都听大小姐的。”
薛家少主流落风尘之事,全修仙界现在都略有耳闻。
薛家没说原因,可薛祈安的为人他们再清楚不过,约莫是受派系斗争牵连。
师兄看他的目光稍带怜悯,却无意多管闲事。
听闻虞菀菀意图后,他很快登记好薛祈安的信息,递了木牌:“万剑宗早已将你除名。今日起,你便是合欢宗修士。”
他又看向虞菀菀:“合欢宗校服款式多样,师妹你可以为师弟挑一款你喜欢的。”
“你喜欢的”四字带有促狭笑意。
虞菀菀娇羞地低头。
内心却兴奋在想:什么款式?什么她喜欢的?详细说说。
那可能不止一款吧。
像那种红绳捆缚、半露不露的,她都很喜欢。
但现实很让她失望,虞菀菀看着正儿八经的宗门校服,恨铁不成钢。
你们合欢宗就这啊?
这还不如她以前睡衣露得多呢。
校服是要定制的,虞菀菀在藏衣阁弟子那登记好数量后,先领了一套过渡期的白衣给他。
薛祈安二话不说就收下了,乖顺道谢后,才抬头温声问她:
“师姐也喜欢我穿白衣吗?”
以前那些攻略者也让他穿白衣,说什么这样才像正道之光。
“因为感觉会很好看。”虞菀菀如实说。
那对雾蓝色双瞳像雨后初晴的碧空,澄澈明朗,又被眼尾那颗红痣添几分妖冶。
她沉迷美色无法自拔,嘴一快由衷喟叹说:“不过你穿什么肯定都很好看,不穿就更好看啦。”
第03章 万象伊始(三)
她怎么又开始了,罪过啊。
虞菀菀痛定思痛,“啪”地甩自己一巴掌。在少年惊愕目光里,她愧疚说:
“不好意思哥们,我这人脑子有问题,乱说话你别介意啊,把我当个屁放了就完事。”
倒不是丢不起这个人,反正她今天丢人已经够多了。
这还是个小说世界,换言之和上网差不多的假世界。她有什么怕的?
主要是担心他这样纯良的小白花留下心理阴影。
虞菀菀若无其事领着他往前走。
想象中,原主这样的富婆没有一千平也有五百平的大别墅。
但走到她住处时,才看清一栋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这不是别墅,这是别野。
虞菀菀惊呆了,扶着薛祈安颤颤巍巍说:“如果晚上干点不可言说,这里会连声音都隔不住吧。”
薛祈安:“……”
幸好系统及时出声和她解释。
合欢宗院落的分配是根据修为资历。原主入门不久,即使有钱,也只能住这样的小屋子。
一间卧房,一间茅厕,一个院子,再加一个小厨房,基础设施还是可以的。
招新已经结束,合欢宗是允许已入门弟子带新入宗的,两人却得住一处。
……呃,住一处。
尽管不想承认,但虞菀菀打量着少年的脸,很认真地想:他吃亏了。
一时情难自禁,她握住他的手严肃说:“男孩子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啊。但在我这不要紧,你当在自己家就好,穿衣服都随意点哈。”
衣服。
这一日她提起衣服就没半句好话。
薛祈安实在好奇她还能干点什么事,来了兴致安静扮演乖巧的师弟。
“好的哦,师姐。”他低垂乌睫,乖顺说。
/
过会儿,云销雨霁。
合欢宗还有课,虞菀菀先走了,顺手给薛祈安请个假。
“宝,你好好休息。”黑溜溜的脑袋从门口披着日光进来。
薛祈安没力气陪她废话了。
房门合上,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他坐在椅子上,再扛不住地晕了过去。
被废灵根确实很痛,就算是他,如今也是强弩之末。
更何况还有其他那些闹心事。
譬若他那位天选之子的兄长,命全靠他心头血养着。十几年了,但凡他有违逆意图,天道定会降罚。
被废灵根好像才是解脱。
他要干什么天道都不会再管,因为天选之子归来,他注定是个铺路的“死人”。
恍惚间,门似乎又再度打开,鼻腔涌入股极淡的甜橙香味。
他之前也闻过的,那奇怪的大小姐身上的味道。
“妈耶,你咋就晕过去了,麻烦你们帮他看看了。”说话还是咋咋呼呼的语气,他身上忽地一暖。
很烦别人的靠近。
也很烦别人碰他。
之前她碰他耳垂那下,就已经让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发痒了。
“尽量少碰他,他可能比较敏——呃,不喜欢别人触碰。”那大小姐不晓得怎么猜出他的想法。
薛祈安没半分力气睁眼。
过好一会儿,醒过来时屋内已经空荡荡的。
他披着张粉红色的小毯子。
废灵根后残存的痛意一扫而空,很容易就能知道有医修来过。
桌面还留着药,是攻略者们惯爱用来笼络人心的把戏。
薛祈安嗤笑一声,和之前一样,一点儿没用全丢了。
倏尔间,周围无声息地漾开股诡异气息。
他唇边弧度忽地弯起,起身慢悠悠打开窗。
天突然转阴。
窗开刹那,第一滴雨坠落。
沉闷空气有异样波动,像忽地被关进灰蒙盒子,远处声响变得遥远渺茫。
薛祈安懒散打个哈欠,将那粉红色的小毯子也丢到一旁。
地面悄无声息拔起无数蛛丝,以肉眼难观测的速度缠缚,似要将他拘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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