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祈安垂眸,忽然拨开她的手,伸手温声说:“师姐掐我吧。”
虞菀菀也愣:“嗯?”
他就笑说:“不想弄痛师姐,痛的话我告诉师姐一样的。”
……那她也不想要他痛嘛。
虞菀菀倏地扑他怀里,在少年怔愣目光里抬头,弯眉一笑:
“这样也可以吧?我是不是暖暖的?”
她的乌发吸满日光,也暖洋洋的。
薛祈安忍不住笑:“是。”
指尖穿入她发间,安静拨弄着。
“那就不是梦啦。”虞菀菀晃晃脑袋,高兴地从他怀里出来。
突然听见人试探地喊道:
“大小姐?”
正是用玉牌联络虞菀菀的那位中年热人,一身管家着装,乌发一丝不苟盘起。看见她时,倏地“哎呦”一声。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痛惜看她:“大小姐过得很辛苦吧?都瘦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浑身挂满黄金了。”
……挂什么?什么金?
这是她幼儿园时候的梦想吧,当个有钱的暴发户,身上挂满黄金。
那时是想,有钱了就能还完债。
讨债的知道她有钱,也不会总找她威胁;爸爸妈妈回来找她,也能留下来。
干嘛又想起来,晦气。
虞菀菀摇摇脑袋,打量这位中年人。明明素昧平生,脑海里却有个名字往外蹦。
秦朗。她家的管事。
幼时把她带大。甚至去合欢宗修行的时日,都是秦朗打理家产。
秦朗注意到她身侧少年,乐呵呵说:“这是大小姐的朋友吧?也是样貌俊朗,一表人才啊。”
朋友。
薛祈安极轻抿唇,却仍温声道谢。
秦朗领着他们进去。
门一开,屋内甚至比外边还亮堂,天顶地板全以黄金铺就。两侧有仆从列队站好,塞满楼梯阶。
一见她,他们像现代霸总电视剧那样,立刻鞠躬:“恭迎大小姐。”
尴尬中透露着一丝苏爽。
苏爽中透露着一丝神金。
虞菀菀没见过这架势,吓一跳,下意识去看看薛祈安。
他是大世家出来的,总知道要做点什么吧?
少年同样困惑看她。
好吧,也没见过。
正常大世家也不会有这种神金局面。
秦朗拍拍手说:“好了,个忙个的去吧,有事我再找你们。”
他看向虞菀菀笑:“大小姐不记得了?这是您赚到第一栋房子时玩的游戏。”
“说什么‘来都来了,难得富一回,早想体验小说里霸总过的日子了’——当然,您也说这事儿太尴尬了。”
秦朗和蔼笑笑:“只是大小姐好久没回来了,我想着这事有纪念意义,才让他们又试一回。”
……小说?霸总?来都来了?
虞菀菀试探问:“谢谢秦叔。但我太久没回来了,忘记是干什么赚的这桶金。”
秦朗像长辈对待孩子那样,嗔怪看她眼:“大小姐说,这叫搞房地产。”
虞菀菀穿越前,想搞的也是房地产。
可惜现代地产被垄断,加上她本金不多,根本没任何插足的余地。
每回提起过去,秦朗就少不得骂她的父母:
“大小姐的爹娘也真是混账。以前觉得大小姐是拖油瓶,把大小姐遗弃。见大小姐富裕了,又赶上门认亲。”
“也就是大小姐心善,才替他们还清赌场的赌债,没叫那些人打断他们的腿。”
……经历都是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她爸妈在哪都要抛弃她,要沉迷那些玩意。
虞菀菀咬唇,手指深深陷入肉中。掐出印记了也没觉得痛。
突然间,手指被一根根掰开。
掌心里塞入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温温柔柔牵住她。
暖和得像个太阳。
虞菀菀抬眸,对上那对一如既往平和的蓝眸,忍不住弯弯眉眼。
没关系,她长大啦,能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是来攻略他的。
现在只想要他。
如果有其他人看上他,要抢走他,那她也不介意采取点非常手段将他留住。
她在秦朗身后,就着十指相扣的手,扑过去抱了抱他。
漂亮的东西实在太美好了。
喜欢。喜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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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推开一楼最里面那间,那是她的屋子。
布局习惯也和她在现代差不多。
她还发现了她自己的草稿。
虞菀菀愈发确定,原主就是她。只是不晓得,是什么时候被清记忆离开的。
这么想想,她还挺牛的啊。
感慨间,虞菀菀还记得来这的目的问:“秦叔,闹鬼的事呢?”
“喔,那个啊。”秦叔摆摆手说,“已经不着急了,砸了点钱请人处理,刚弄好——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小姐,大小姐就回来了。”
那就是说不会破产啦。
不过看她这样子,也不像一两下能破产的。
虚惊一场嘛。
虞菀菀“噗”地趴入大床中,也没要秦叔带薛祈安去客房。
秦叔了然看他们笑,阖门而退。
房屋装修风格和修仙界截然不同,并不用实木,更像是现代大理石的材质。
确认屋子是自己的,虞菀菀归属感一下就上来了。
甚至有独立卫浴!
卫浴还有浴缸!
虞菀菀指着浴缸,和薛祈安解释:“这是我老家沐浴用的,泡里面可舒服了。”
“喔。”薛祈安说。
感觉有点冷淡,他又说:“这样啊,挺好。”
白砖白瓦,衬得他愈发唇红齿白,整间屋子都变得分外亮堂。
虞菀菀发自内心说:“当初装修还是欠妥当了。”
薛祈安顺着她的话问:“哪里欠妥当了?”
虞菀菀指着浴缸正对的空地:“应该在那装个台子。”
薛祈安:“那——”
那现在装?师姐想装个什么样的?
等会要出去看看吗?
下一瞬,少女却悠悠说:“要是装了,你沐浴更衣时,我就能坐那,正对着欣赏你的好身材。”
薛祈安:“……”
他很平静说:“那个台子确实不该装。”
“你这就是缺乏奉献精神。”虞菀菀抗议。
薛祈安微笑:“哦。”
好像在问她“那又怎样?”
虞菀菀撇撇嘴。
是不能怎样,他漂亮他总有理。
余光瞥见浴室的洗面台有寸卷尺,虞菀菀突然心念一动,拿来严肃看他。
这神情可真眼熟。薛祈安扬了扬眉,没等她开口就微笑:“不行。”
虞菀菀:“拒绝无效!你不能阻止我上进!”
她问他:“我给你量腰围怎么样?”
薛祈安:“……”
他没说话,就平平静静地看她,看得虞菀菀心里发虚。
她掏掏掏,丢了本册子给他:“邬绮长老给的小册子,第二百三十一页,写明应尽可能了解搭档的身体——说了是在上进。”
在这套功法里,灵力行过脉络,实际是在灵海里凝聚出身体结构。
因此需要两人配合,以免她上次那样,灵力紊乱。
薛祈安随手翻了翻。
“……师姐,你是不是给错了?”
“嗯?”
虞菀菀看了眼,面色爆红,一把抢过来:“忘记!你立刻忘记!”
春.宫图。
吗的她怎么会把春.宫图给他啊?
难得见她羞恼成这样,好似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薛祈安想了想说:“合欢宗的夫子展示过这本。我看过,没什么有意思的。”
本意是宽慰她不要紧。
他不会记住的。
虞菀菀却会错意,很赞同:“我也觉得没意思,都太常规了,没什么好玩的。”
这样想,是没什么好害羞的。
虞菀菀终于把册子给对。
薛祈安却没翻:“非得?”
虞菀菀用力点头:“非得。”
定定看她会儿,薛祈安忽然叹气,放下册子,没再说什么就开始脱外袍。
被她直勾勾看着,他也没什么太多的神情变化。
很快,外袍被搭到一旁。
他都没问她,就近乎有经验地扯开中衣系带,松了松领口,侧过脸随意问:“腰链摘不摘?”
明晃亮眼的光线里,那对如蝴蝶般的漂亮锁骨愈发惹眼。
虞菀菀咽了咽口水,严肃说:“可以不摘。”
万一他摘了就不给她再戴了可咋办。
“行。”
少年往身后桌子一靠,掀起眼皮,懒洋洋看她眼,没再说话,什么意思昭然若现。
那点红痣都泛着愈发妖冶勾人的光。
虞菀菀兴奋了。
她拿着卷尺,蹦蹦跳跳走过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撩起他衣襟的下摆,更严肃说:“这是学术交流。”
薛祈安别过脸:“嗯。”
她伸手绕过他腰侧,微微俯身,呼吸从他腹部拂过,如无数只小虫爬过,灼热滚烫,卷尺偏又很冷。
他下意识后退。
后背却更紧实地抵住那桌子,反被她摁住,半倒在台上,手肘撑着。
……离太近了。
宽敞浴室都莫名变得燥热,他忽然又不太习惯。
薛祈安拿起她放一旁的册子,欲盖弥彰地翻了翻,翻到页笔记时,突然愣住,抬头。
他以一种,复杂古怪的眼神看她。
虞菀菀正忙着折腾他,没注意。
册子上确是她的字迹无疑,草拟着一份:《雷灵根的一万种用途》。
还有之前就看她画过的那些火柴人。
和刚才那份春.宫图异曲同工。
雷灵根能在那种时候干那种事,薛祈安确实,大开眼界。
甚至还配合剧情,上面写着:大小姐X收养的家奴之子,伪骨科。
「她把他当亲弟弟养,却没料到他竟然想以下犯上。
他很早就妄图占有她了。
出嫁那日,新房里,门外就是她的新婚夫君。他敲着门问:“卿卿,你在吗?门怎么锁了?”
门内,炽热大掌捂住她的嘴,她拼命摇头,泪水和汗水一道浸湿乌发。
耳边是微重的呼吸。
少年凑在她耳边,手一路向下,动作近乎残虐,嗓音偏又温柔至极地说:
“阿姐,回答他。”」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薛祈安第一遍看,甚至没看明白。
所以,她指的没意思,是指不够刺激?
他神色愈发复杂。
虞菀菀却没管到他的眼神。
她刚量完,抬头嘿嘿一笑:“你的腰围是——”
薛祈安打断:“师姐,你别念给我听。”
虞菀菀恨铁不成钢:“为什么诶?好东西。”
薛祈安微笑:“很奇怪。”
他还有觉得奇怪的时候?
虞菀菀新奇地多看他一眼。
少年面色绯红,乌睫轻颤,神情却又是极尽冷淡,清醒得见不到丁点意乱情迷。
比起害羞,更像是……不习惯?
他耻度果然好高。从来就没见过他真正害羞,或者很失控的意乱情迷。
好奇。想看。
肯定会更漂亮。
虞菀菀忍不住低头,指尖轻触他的腹肌。
薛祈安下意识要躲。
她已经碰到正中的沟壑,哼哼说:“讲真,可以多吃,但增肥要适度啊。我喜欢你的腹肌。”
薛祈安躲避的动作一顿。
“喜欢?”他轻轻地问。
“嗯。”虞菀菀不明所以看他,理直气壮,“好身材不就是给我喜欢的吗?”
薛祈安垂睫没再躲了,微微发抖地任她作为。
袖下手指深陷掌心,像在隐忍着,难耐地克制些什么。
等虞菀菀弄完,他颜面已是通红一片,神色倒仍又凉又淡,好奇望去。
“是小龙。”虞菀菀打了个响指,方才被她碰过的地方立刻浮现片蓝色幽光。
她很骄傲:“意不意外!”
没看见他别的模样,虞菀菀也不太失望,意料之中嘛。
薛祈安:“……”
忍不住用指腹碰了碰,那儿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轻笑摇头:“其实我有点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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